贏徹和白楚歌兩人同時放開了手,互瞪了一眼,各不相讓。
姬萱左右看了看兩人,白楚歌雖然言行有些無厘頭,但對她卻是真誠的,他能輕易就將好不容易得來的聖果盡數贈送於她,可見他的真心。她不清楚他為何從一見麵就認準了她,之後糾纏不休,不過她心裏還是將他視作了朋友,不忍傷害。她轉移話題道:“對了,趙潯呢?今天是他的生辰,他看起來並不高興,從一早上開始就板著張臉,像是別人欠了他債似的。難道真是我送禮物送出不愉快來了?那我要不要重新再送他一件禮物?”
“別理他!他高不高興,與我們何幹?”贏徹不悅地皺了皺眉頭,他都沒有收到過她的生辰禮物,趙潯憑什麽嫌這嫌那的?
白楚歌難得讚同地應和道:“就是!他從來都是那麽一張臉孔,醜得要死!哪像我,無論什麽時候都是這麽瀟灑迷人、玉樹臨風……”他得瑟個不行,頭顱左右猛晃著。
姬萱和贏徹兩人無語地對視了一眼,十分默契地同時飛身從瓦礫上跳了下去,獨留下白楚歌這隻愛美的公孔雀繼續在上麵得瑟顯擺。他還嫌人家趙潯長得醜?真是自戀得要命!
“喂,你們別走啊!”
白楚歌朝著兩人喊了聲,餘光處,忽然看到西北角的方向有人影聳動,他輕佻的神色立即收斂起來。
“萱萱,那邊可能出事了,像是趙潯……”
姬萱心神一凜,她做了如此周密的防範,毒王窟的人還是進來了?
“走,過去看看!”
三人齊齊往西北角的方向追了過去。
趙潯獨自一人蕭瑟地走在宮廊上,頸後突然被人一擊,他當場就昏迷了。
醒來時,聽到了打鬥的聲音,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了老祖宗的身影還有他熟悉的聲音。
“宮敖山,我早就該料到是你在背後下黑手,當年是我奪了你的未婚妻不錯,但你死纏爛打地鬧上萬劍門,讓我受到了師父的懲罰,從此後一直囚禁於藏書閣中。我已經受到了懲罰,桂兒也跟著你回去了不是嗎?你為什麽還要糾纏不休?”
在莫清揚的跟前,有六個人,兩個年輕的小輩,一個紅發的女子,還有三個都是劍聖高手,他認識其中兩個,他們是毒王窟的長老,武功深不可測。
莫清揚一邊與他們爭論,一邊往趙潯的方向瞄了眼,頗有些擔心他的安危。他一人最多也隻能抵擋兩個劍聖高手的合攻,倘若這六人齊上,他是萬沒有獲勝的把握的。現在他所能做的就是盡量地拖延時間。
毒王窟的三名長老當中站出一人,從外貌上判斷,他也就隻有四五十歲的形容,然而真正熟知他的人卻知道他早已活了上千歲。上千歲的人,卻始終對他的初戀耿耿於懷,就因為未婚妻的背叛,百年來秉承著他變態的規則和嗜好,凡是莫家的人他都要殺,卻又不斬盡殺絕,非得讓他們活到二十歲才殺,如此變態的心理,實在讓人膽寒。
“莫清揚,你奪了我的未婚妻,還讓她給你生下孽種,你以為我會這麽容易善罷幹休嗎?我就是要殺盡你們莫家的人,讓你親眼看著自己的後輩死在你的前麵,白發人送黑發人!”宮敖山語調一轉,厲光射向了趙潯,“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沒有功夫再跟你耗下去!今天不止你的重重重孫要死,你,也要死!”
他一聲厲喝後,利劍提起,直刺向對方。其餘的兩名長老也不遲疑,緊跟而上,三人成合圍之勢,齊齊攻擊向莫清揚。
一時間,劍光交錯,罡氣縱橫,整個王宮都被驚動了。
宮禦非站在一旁觀戰,這種等級的打鬥,他想插手都沒有能力。兩眼時不時地瞄向幽姬方向,他把不準她到底肯不肯出手幫忙,雖說他可以用她所承諾的一件事來求她幫忙,但他卻舍不得,將這麽好的機會用在私人恩怨上,而且還是別人的陳年舊賬,哪怕是親祖宗,他也不願意。
“幽姬前輩,我們這邊的動靜太大,恐怕很快就會驚動燕宮的所有人。燕宮之中雖沒有什麽絕世的高手,但畢竟是在王宮之中,王宮的兵力強盛,若是全力反撲,我們恐怕……”他是聰明人,有些話是不需要明說了的,單憑他們這群人的實力,既然能無聲無息地潛入王宮,那麽想要離開也是容易的,他如此說,不過就是像試探一下幽姬的態度。
幽姬皺了皺眉頭,想起了昨晚那神秘高手的警告,她沉吟了下,道:“我隻管保你的性命,卻不能為你殺人,你還是好自為之吧。”對她來說,宮禦非曾對她有恩,所以她可以保他的性命,至於其他人,她根本不關心。對於神秘高手的警告,她也是心存芥蒂的,她還沒有找到魔君大人,就不能半路徒生枝節。
宮禦非心思轉動了稍會兒,這個答案他雖然不是很滿意,但也總歸是放心了,至少她還能顧及到他的性命,他就無憂了。
打鬥中的四人,正處於白熱化的交戰中,莫清揚雙手難敵六拳,逐漸落了下風,身上也被轟擊了好幾處,動作逐漸遲緩。
當姬萱三人趕到這裏時,莫清揚的身影已搖搖欲墜,傷得不輕。
“太師叔!”
姬萱高喊了聲,奈何她受了傷,幫不上什麽忙。倒是她身後的白楚歌和贏徹兩人飛身上前,與毒王窟的三位長老周旋了起來。
姬萱觀察了一陣,發現三位長老的武階至少都在劍聖五品以上,白楚歌根本不敵,贏徹倒還好些,他的身體裏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在護著他,雖然不敵,但自保是沒有問題的。再看站立在一旁的幽姬,自贏徹出現後,她的目光就落在了贏徹的身上,顯然她是認出來了,昨夜從她手底下就走偷窺者的人就是他!
姬萱心中焦急,絕不能讓她認出贏徹的真正身份來。
“金台園的園主怎麽還沒到?不會是放我鴿子吧?還有慕容,他也神神秘秘的,最近都不知道在做什麽。實在不行的話,就隻能召喚朱雀出來迎敵了。”
她的目光一轉,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白楚歌,快走幾步,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趙潯搖了搖頭,頗為擔憂地望向莫清揚所在的方向,他嘴上說不肯原諒他,實則心裏早已放下了。說到底,他母妃的死是毒王窟的人害死的,老祖宗也是受害人。
姬萱看穿了他的心思,安慰道:“放心吧,太師叔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