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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萱不信他的話,隻當他不願意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想起昏迷之前那衝天的火焰,她知道多半是他救了她。那麽墨九天呢,他是否也僥幸不死?

她很是擔憂。

“救命之恩,他日必報。”她急著去尋墨九天,不想再停留片刻,匆匆起身向他道別。

“慢著!何必等到他日,今日便可還報。”

身後一陣狂風呼嘯,阻了姬萱的去路,她驚異地回首,此人的功力究竟有多駭人?

他的身形未動,甚至身上的任何肢體都未曾動過一下,隻是隨意散發的氣場就讓她寸步難行。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蒙眼的綢帶在他腦後飄動,姬萱陷入了緊張中,重新審視對方,那絲帶後究竟是怎樣的一雙的眼睛?是無神,是空洞,還是……還是根本沒有?

驚駭過後,她心底漸漸升起一抹同情。

“你想如何?”一閃念間,她在心中做了千百種的假設。隻要不是殺人放火、為非作歹之事,答應他又何妨?畢竟是在死神手裏撿了一條小命回來。

“我需要一雙眼睛來看這個世界,我要你做我的眼睛。”

還好,不是要她的眼睛。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若答應了,今後豈不是要照顧他吃喝拉撒一輩子?她喜歡痛快的,一次性能完成的任務,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要賠上一輩子的自由。

對方見她猶豫,又說道:“我的生活起居,不需要你的照顧,你隻須在到達一處新的地方時向我描述眼前所見即可。我已經有太久沒有來到人間,記不起人間究竟是什麽模樣。”

姬萱眉心糾起,訝異地打量著他,他此刻的神態像極了神棍。

什麽太久沒有來到人間,難道他是天上的仙人不成?看他年紀也不過二十上下,大不了她多少歲,怎麽說起話來總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態勢?

她細細想了想,既然不需要她照顧吃喝拉撒,這就不同了,也就是添張口添副碗筷。而且他的武功深不可測,倒是可以和姬墨做個伴,或者直接讓姬墨拜他為師,她就可以不必為姬墨的安全而擔憂。

更重要的是,有了他這個擋箭牌,她就不需要再畏懼贏徹的威脅。

她彎唇一笑,道:“好,這個當然沒問題!那我以後怎麽稱呼你?”

“叫我……慕容白吧。”他背負著雙手,頭顱微揚,迎著太陽的方向,不知在思索些什麽。

姬萱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後,就看到他伸手摸至樹下的手杖,對她說道:“我們走吧。”

兩抹身影一前一後走在林間的小路上,隱藏在森林中的猛獸們如臨大敵,驚惶地紛紛向兩邊逃竄。百步之內,無一獸類敢靠近他們。

姬萱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從來都隻有人怕獸,現在的情形卻更像是獸怕人,這究竟是怎麽一個狀況?

她不安地看向身旁的慕容白,腦海中忽然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仿佛眼前的這一切奇異現象與他脫不了幹係。

“轟!”她的腦海裏再次閃現她昏迷前那衝天火海的景象,她驚叫一聲,頓時失去了知覺。

慕容白耳垂輕動,長臂往地上一撈,將暈過去的姬萱往身後一甩,扛在了他的肩頭。唇角微牽,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其中的兩顆虎牙尤為醒目,在陽光底下泛著晶瑩的光澤。

“睡吧,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手杖有節奏地敲擊著地麵,兩抹身影交纏著繼續往山林的出口處行進。

質子府的側門,一名黑衣勁裝的男子來回踱步,麵上帶著焦急之色,他的目光不住地望向街尾末端,似乎在等候什麽人的到來。

街角處忽然沸騰起來,勁裝男子心神一凜,定睛一看,隻見一名瞎子一手拄著竹杖,一手扛一人於肩頭,在眾人的圍觀下從容地尋路走來。他的步伐穩健,麵色淡然,若不是他雙眼蒙了藍綢,手中持一手杖,恐怕誰也不會信他是個瞎子。

好麵熟的瞎子!

莫寒微微皺眉,終於響起自己在何處見過這個瞎子。他的視線偏移,落在了慕容白肩頭上的人身上,他的神色大動,幾步快跑來至慕容白的跟前。

“太子殿下?”

“昏過去了,用水潑醒就好!”慕容白省事地將人往莫寒身上一丟,好似肩頭掛了個包袱一般,可以隨意丟棄。

莫寒險險地接過人,猶豫地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姬萱,難道真要用水潑?

若是換作從前,就算慕容白不說,他也會直接用水將她潑醒,而且還是冰水。可是現在,他對姬萱逐漸生出畏懼感,那是主仆之間自然形成的一種氛圍,他是發自內心地在向他的主子臣服,所以他必須首先維護他主子的利益。

莫寒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將她送回質子府。

“太子殿下?”莫寒使勁地掐了掐姬萱的人中,他可不希望她醒來之後發現是他潑了她涼水,再次用上次的懲罰手段來懲罰他,盡管他內心裏隱隱有些期待……

“嗯。”姬萱擰著眉頭,慢慢醒了過來。

睜開眼,眼前的景象十分熟悉,姬萱逐漸醒悟,原來她已經回到了質子府。

“墨兒呢?”

莫寒猶豫了下,單膝跪地,俯首道:“太子殿下恕罪,是小人護衛不周,三王子殿下他……他被秦太子贏徹請到隔壁去了。”

“什麽?!”姬萱猛然坐起,一雙鳳目頓時眯起,驚訝之色逐漸轉淡。她早該想到贏徹會有這招,他得不到秘笈最後一頁,定然不會罷休。能威脅到她的,恐怕也隻有她的寶貝弟弟。

既然他的目的沒有達成,那麽姬墨就是安全的。想通了後,她懸著的心也跟著放下,若無其事地吩咐道:“去準備飯菜,以後這位慕容白先生會跟我們住在一起,好好招待他。”

莫寒微愣,本以為她會迫不及待地衝至隔壁的院牆要人,誰知她先想到的卻是吃飯。他真懷疑她到底還是不是原來的公主殿下,原來的公主殿下即使再無厘頭、再令人厭惡,但至少她對三王子殿下的姐弟之情是最為真摯的。她寧可自己被人欺負,也絕不會讓人欺負她的親弟弟。

可是現在的公主殿下卻變了,她不再草包無能,不再為美色所迷,卻也變得更加冷酷無情。

莫寒感歎,這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莫寒,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莫寒的心聲自然是一字不漏地進了姬萱的耳中,她不會跟他解釋自己的心思,他越是疑惑,對她越有利。

待莫寒離開,姬萱開始打量起坐在一旁悠哉喝茶的慕容白來,他身懷絕技,武藝高強,為何偏偏選擇留在她的身邊?他究竟有何企圖?

她自然不會相信他是單純想要借她的眼睛來看這個世界,那麽他想幹嘛?

姬萱試著探聽對方的心聲,然而奇怪的是,他竟然和墨九天一樣,她根本無法從他們身上聽到任何心聲。究竟是他們太過無欲無求,還是天意如此,她就是無法猜透某些人的心思?

“茶水涼了,而且茶葉不夠醇,水不夠甜美,皆屬下品。”

慕容白老神在在地評論茶的好壞,食指有序地敲擊桌麵,擾得姬萱心煩。

“碧落,再去砌壺茶來,茶葉用最好的茶葉,水,用最好的泉水。”她忍了。

“是,太子殿下,奴婢這就去。”碧落靜候在床邊,恭敬應聲。

慕容白抬手攔阻了她,說道:“最好的水,不是泉水,而是晨間的露水。”

姬萱嘴角抽抽,這位大爺還真不是一般得難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