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你是我的劫數難逃
顏洛緩緩站了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麽，也沒有想好做什麽，隻是望著他。
旁邊的清歌雖然更靠近顏洛，可是他已經感受到了他們兩個人之間外人無法涉足的氣場，他看了看顏洛，又看了看慕容子都，也不敢輕動。
三個人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慕容子都走過來，到了清歌的身邊：“麻煩讓一讓。”
清歌有些不知所措地望了望顏洛，顏洛卻沒有看他，目光在慕容子都身上。旁邊的齊安連忙拉了拉他，低聲說“快走”。清歌才慌忙站起來，隨著齊安走了。
慕容子都若無其事地在清歌的位置坐下來，然後扔掉了清歌沒喝完的酒，開了一壺新的。
顏洛也重新坐下來，側頭看了看他，發現慕容子都比她還要淡然。顏洛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卻說不出口，她心裏很亂。這是自從知道楚湘的真實身份以後，他們第一次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
兩個人沉默地坐了一會兒，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一壺酒都喝完了，慕容子都站了起來，什麽也沒有說，邁步向外走。
“你等等。”顏洛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慕容子都停下來，等著她說話。
顏洛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剛才那個叫清歌的，什麽也沒有，之前他沒有來過我這裏，他今晚是第一次過來，而且我碰都沒有碰他一下……”
氣氛有些詭異，顏洛也感覺很奇怪，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他解釋，自己做什麽跟誰在一起，需要告訴他嗎？需要在意他的感受嗎？
顏洛感到似乎回到了大周皇宮中，楚湘原來生她氣的時候，她都是這樣跟他解釋的。
可是他不是楚湘。
慕容子都轉過身對她淡淡一笑：“我還以為，你連一句解釋都懶得跟我說了呢。”
顏洛沒有繼續說話，心頭亂亂地坐下來。
慕容子都卻說話了：“我信你。”
顏洛有些疑惑地抬起頭，發現夜色之中慕容子都正凝望著他。
“洛洛，我相信你，你跟那個清歌並沒有什麽。我了解你，你做什麽事都是敢作敢當，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說謊，還有你不喜歡清歌這樣的，你留下來也許隻是出於憐憫，你對這些人總是有一天天性的惻隱之心。再有，你若是真的跟他有什麽，就不會坐在院子裏喝悶酒了。”
顏洛感到心中很是欣慰，她甚至有些莫名的感動，這個人是這樣了解她，懂她。
可是慕容子都的目光卻變得哀傷：“可是洛洛，我真的很累。為了在你的身邊，我一直在爭。與你宮中那些各有千秋的公子，與盛極一時的明珠，與不可戰勝的沈炎，直到今天，我居然連你身邊一個位置，都要跟這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清歌爭，我真的累了。”
他歎了一口氣：“從前在臨川，我關注著你，仰望著你，覺得你就如這天邊的月一樣遙不可及，我曆經了重重困難，終於到了你的身邊，可是你卻依然遙不可及。”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也許這就是我的劫數難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