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無法說出口的愛（8）
顏洛是個十分聰明的人，她雖然覺得難以置信，但是今天沈炎的舉動，還有他現在的語氣神態，再加上他說的話，她很快猜出了沈炎想要說什麽。
“那就不要說了。”顏洛轉身就走。
必須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前離開。
逃避是唯一的選擇。
有些話雖然彼此明白，但是一旦出口，就覆水難收，一切再也無法回到從前。也許這也是沈炎一直沉默的原因。
顏洛快走到門口了才發現後麵真的沒有聲音了。
沈炎既沒有攔著她，也沒有再繼續說。他隻是站在那裏，顏洛可以感覺到他的目光如火如冰，如芒在背。
她忽然覺得自己這樣一走了之過於殘忍，於是再次轉過身。
沈炎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她，眼神中全是深不見底的痛苦和近乎於絕望的平靜。
既然是已經有所預料，顏洛仍然覺得心頭一震，接著一陣心痛，她走過去像小時候做錯了事一樣拉住了他的衣袖：“炎哥哥，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對不起今天這樣劈頭蓋臉地大罵了他一通，還是對不起無法接受他的愛……
無論怎樣，她都會被原諒，無論她對他做了什麽，他都能原諒。
他恢複了平靜地神色，對她笑了笑：“你沒有錯，不用對我說對不起。”
告訴自己不要難過，但，怎能不難過？
雖說早就能猜到這樣的結果，但真的到了得到最後的答案，仍然是如此的痛楚和失落。
她是仁慈的，沒有戳破最後一個泡沫，讓自己無地自容，但她又是殘忍的，她連聽都不願意聽。
顏洛對他十分了解，他盡管語氣十分平靜，但是顏洛還是歪著頭觀察著他的神色，問道：“生氣啦？”
沈炎笑了笑，“我跟你生什麽氣？”
轉過身，笑容再也無法維係，滿眼的落寞散入無邊的星輝，初秋微涼的風，吹不散眉間淡淡的哀愁。
滿天煙花不曾盛放，就已消消雲散。
一個人的花開花落，終究無疾而終。
顏洛也沒有再追問他，借口去換衣服走進內室才鬆了一口氣，哎呀真不可思議，沈炎居然喜歡她？！
說是要換衣服，結果更衣的內侍過來卻被她趕到另一邊了，斜倚在椅上問齊安：“哎，你說沈大將軍，怎麽會喜歡我呢？”
齊安陪笑道：老奴隻知道陛下跟沈將軍從小就要好，現在陛下立他都正君，那是再合適不過了！如果大周王大周後在天有靈，得知陛下與沈將軍今日之事，一定也會欣慰！”
真是答非所問，顏洛白了他一眼，“你可真行啊，這麽快就開始說他的好話了？”
齊安笑得臉上的褶子都湊一塊了：“他現在可是宮裏的正君，老奴不說他的好話，難道還敢背著他他說他的壞嗎？”
顏洛嘖了一聲，齊安今天三句話不離這事，歎道：“哎你可別提這個了，想起了這個就頭疼。”
仰頭望天，仍然覺得難以置信，“真是邪門，沈炎怎麽會看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