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吃了張起運不少白眼,但公孫羽心情還是相當不錯。
首發拒絕了他假惺惺相送的提議,公孫羽與表姐溫情脈脈地擁別——於是,張起運的無名妒火再一次迸發,在陰暗中瘋狂燃燒。
“小羽,以後經常過來哈,表姐給你燉老家的香菇土雞湯!”華萱拉著表弟的大手依依不舍的一直送到了小區大門外。
公孫羽剛剛來到地鐵站,手機卻響了起來,接通電話手機中便傳出關玉雪那冰冷如寒冬的話音:“公孫羽,你不告而別是什麽意思?玩失蹤很爽是吧?如果傷徹底好了,請現在立即回公司報到,公司不會養吃閑飯的人!”
公孫羽一怔,隨即苦笑一聲,道:“知道了,關副總,我馬上到。”
由於此去蘭盾需轉車,故而公孫羽出了地鐵站,乘坐一輛的士飛速來到蘭盾公司。自他敲開關玉雪辦公室的房門後,冷若冰霜的女孩便一直盯著他,直到他渾身不自在時才點頭讓他坐下。
“靈雨那裏最近有警方在保護,安全方麵應該沒問題。不過你拿了她的錢,在家裏閑著總不是個事吧?”關玉雪雙手按在桌子上,盯著公孫羽緩緩說。
公孫羽點頭:“請吩咐。”
關玉雪遲疑一會道:“你也知道,最近軍刀社鹿小幽一直在查爆炸案,據說還有些進展。我的意思是幹脆你去她那裏……”
公孫羽問:“去保護鹿小幽是北董的意思嗎?”
關玉雪點頭說:“當然。畢竟你和她簽了長期合約。”
公孫羽點頭說:“知道了。她的聯係方式呢?”
關玉雪翻看了一下資料說:“你現在就去徐匯區龍川路155號軍刀社。鹿小幽地手機號碼是*****。”
公孫羽記下後正準備離開。關玉雪卻叫住他:“時間大約一周。你……傷口真沒什麽事情吧?”
“哦。謝謝。不礙事了。”公孫羽回首點頭致意。隨即轉身離去。
然而。就在他關上房門地同時。那個粉紅色手機呼地飛了過來。狠狠地砸在房門上。然後落了下來。在地上翻滾幾下。無辜地張大嘴巴委屈地盯著正在爆發中地主人。
“我幹嘛要關心這個壞東西。臭家夥?竟然敢這樣對待我!那個女人有什麽好地?我……我恨死你了!壞蛋!惡棍!”
大條女孩叉著小蠻腰。憤怒地暴吼起來。而門外地公孫羽卻一腦門冷汗。
*****
當公孫羽來到位於龍川路155號的軍刀社樓下時,那裏卻正亂成一團。
“搬家?”他有些訝異。
正背著一個資料櫃的大漢努力將櫃子送上貨車,擦擦汗說:“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老是有人半夜三更扔石頭砸偵探社的玻璃,還在整棟樓到處潑油漆,搞得別的公司都怨聲載道,房東隻得趕我們走了!”
公孫羽眉頭一皺:“報警了嗎?”
大漢苦笑起來:“報警有什麽用?這樣的無頭公案,又不是什麽大事,警方會理我們?最多轉轉就走了。其實我們也派人值班了,但那班孫子太歹了,竟然用迷煙將我們值班的人迷暈,然後變本加厲地在樓裏瞎搞一氣!”
“是你?你來幹什麽?北宮靈雨叫你來的?”這時鹿小幽抱著傳真機從樓上下來,盯著公孫羽冷冷道。
公孫羽微微有些詫異:“北董沒給你來電話?”
鹿小幽沒理會他,將傳真機放到車上後,轉頭朝樓上走去。公孫羽跟了上去。偵探社裏更是一片狼藉,十幾名大漢都在搬東西。
鹿小幽抱起一台飲水機,然而腳下卻被亂七八糟的東西拌了一下,眼看要摔倒,一支有力的胳膊將她扶住,隨即飲水機被接了過去。女孩子盯著他冷笑一聲,轉身抱起一捆資料,呼呼地朝樓下走去。
公孫羽苦笑著將飲水機送到樓下貨車上。
走過他身邊的時候,鹿小幽刺了一句:“你回去吧,我這裏不需要更多的搬運工。”
“你可以建議北董將我調回去。”公孫羽淡淡道。
一個小時後,三輛大貨車裝載著軍刀社的全部家當晃晃悠悠地來到徐匯區與閔行區交界處的龍華鎮。
龍華在東海的名氣一是龍華機場。雖然衰敗了,但曾經的東海地標,老一輩子的人還是記憶猶新的。
二是龍華烈士陵園。魯迅先生的《為了忘卻的記憶》和《七律·無題》讓世人知曉了當年烈士淋漓的鮮血。而革命者張愷帆的詩歌至今猶自振聾發聵:龍華千古仰高風,壯士身亡誌未窮。牆外桃花牆裏血,一般鮮豔一般紅!
此地處於東海市近郊,近年發展一般,頗顯衰敗之氣。軍刀社在這裏租賃了一處三層樓房,已經打掃幹淨,甚至就連牌匾也掛好了。
將一切都收拾好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下來。雖然鹿小幽依然神色冷冷的,但軍刀社的那些漢子卻一個個和這個手腳異常利落的年輕人打得火熱。
晚餐時,大家一起來到附近一個小餐館裏,二十來人擺了兩桌,大魚大肉的端上,一時呼三喝四的飲了起來。
“小公,我敬你!”一個叫劉盤的漢子舉起盛滿烈酒的二兩杯子。
小公?這都什麽稱呼!公孫羽苦笑舉杯,飲下割喉烈酒。
接連三杯之後,坐在身邊的鹿小幽忽然盯了他一眼,冷冷說:“慢點喝,沒人逼你!”
另一個叫陳小柏的漢子笑道:“小幽社長,你放心,我們不會灌醉他的!”
鹿小幽冷笑一聲說:“你們灌不灌他關我什麽事?我隻是怕到時候喝醉了沒法安置他!”
劉盤笑說:“這個沒問題,我去和小柏擠擠,讓他睡我的鋪!”
這時一個年約三旬的漢子小心地看了公孫羽一眼,低聲問:“小公,你也是部隊裏出身的吧?”
公孫羽點頭:“是,特種兵。”
這個叫李重田的漢子慨然道:“其實,我們這幫子兄弟都是當兵出身的。七八年前轉業安置可不像現在這樣能得一大筆錢,當時城市兵呢有工作安排,我們這些農村兵就可憐了,就像沒爹沒娘的孩子。是鹿教官收留了我們,創建了這家偵探社,讓我們在東海這個大都市有了落腳安身之地。”
說到這裏,這個身高一米八的漢子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自嘲地嗬嗬笑說:“所以我們這幫兄弟就算是將命賣給鹿教官了。鹿教官被人害死了,我們這些家夥就算是搭上自己的命,也不會放過那些凶手!”
聽到此話,喧囂的勸酒聲漸漸平息,所有的漢子眼睛都通紅起來。鹿小幽忽然端起公孫羽身前的那一滿杯酒傾入喉中,但烈酒入喉如刀,女孩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一時眼淚都忍不住流了下來。
李重田平複了一下哽咽的喉嚨說:“鹿教官死了,郝社長也死了。小公你回去給北董說,隻要我們軍刀社的漢子沒死絕,就決不放棄這個案子!”
“我不是來勸你們放棄這個案子的。”公孫羽淡淡道。
“那你來保護我們的?”李重田落寞地笑了,笑得很淒涼,“或許在你們看來,軍刀社竟然沒落到要人保護的地步,是該完蛋了!”
公孫羽盯著他,正色地問:“你們需要人保護嗎?”
李重田拍著胸膛站了起來:“我們軍刀社的漢子一個個都是在部隊裏雪裏爬雨裏滾熬出來的,沒一個是孬種!”
公孫羽淡淡地笑了,轉頭看了看鹿小幽:“你們不需要,但她需要。”
鹿小幽冷笑起來,盯著他問:“你認為我怕死?”
公孫羽搖頭笑了:“不,你不怕,可北董怕。”
某種生硬的警惕感逐漸從女孩子的眼眸中卸去,她默然扭過頭,良久回頭冷冷說:“你還是回去吧。告訴北董,鹿小幽謝謝她的好意,我會珍惜自己生命的。”
這時李重田忽然插嘴說:“小幽社長,讓小公留下來也好。最近咱們有行動,小公是從特種兵出身,對我們會有幫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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