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練功室的那一幕發生之後,有兩個人非常生氣。
一個是蜜糖女孩,她本想在看完心中王子的精彩表演後,立即挺身而出,將王子從泥沼中拯救出來,繼而展開一段生死纏綿、可歌可泣的經典愛情故事。
詎料竟然錯失良機,王子和他的戰友已經自我救贖,將一切事情都擺平。
我的愛情,難道就這樣枯萎在盛夏熾烈的陽光下?蜜糖女孩握著小拳頭欲哭無淚,而心中卻暗暗地定下某些和王子偶遇的計謀……
同時,覃雅玫躲在洗手間中,卻真的已經哭得梨花帶雨起來。
“雪姐……嗚,我們的計謀都被那根死木頭給破了……不是啦,我剛剛去看他們打架的時候,也不知怎麽搞的,你表哥那個死胖子和那塊臭石頭就將攝像頭和攝像機還有筆記本都給搜了出來……嗚,我隻好投降了。好糗哦,竟然向那些臭男人投降,內衣秀還白給那根木頭看了……還有吖,那根破木頭打架是個絕頂高手,一拳就將邢嘉良那個窩囊廢給轟暈了……是吖,雪姐,真的隻一拳耶!他還囂張地向所有人一起挑戰,都沒人敢上耶……噝,我看我以後在他們麵前是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女孩卷了長長的紙,使勁地擤了鼻涕,繼續嗚咽著訴苦,要求關玉雪趕緊回來替自己報仇,否則那根木頭就會越來越囂張,整個公司都沒人敢犯其虎威了。
“什麽?最近似乎有人想找她的麻煩?是哦,她爸爸就是……嗯,我知道了……我這些天不會理他的,等你回來咱們再施行妙計!哼,我還就不信了,在蘭盾還有人敢冒犯我們蘭盾雙嬌的虎威!”
在和關玉雪通過話,發泄一番之後,覃雅玫的心情好了很多,於是哼著“看見木頭,我不怕不怕啦”走出洗手間。
然而當她看到門外不遠處杵著的那根木頭時,卻頓時呆住了,好似見到大灰狼的小白兔,竟然不自禁地簌簌發抖起來!
公孫羽盯著想轉身就溜的覃雅玫,冷冷道:“覃教官,我想我們有必要溝通一下。”
“溝通?”覃雅玫怯怯地說。“你確定隻是用嘴巴溝通。不是用拳頭?”
用嘴巴溝通?木頭如公孫羽者也不由汗了一個先。
“確定!”公孫羽冷冷道。隨即伸手請女士先行。當然。究其真實原委。卻是他根本就沒法找到一個安靜地地方以供二人交談。
在二人一前一後離去後。走廊後麵立時傳來那些歐巴桑地竊竊私語。
“咦。覃小姐和那個新來地不是仇淫嗎?怎麽走得這麽近伐?”
“儂這個也不知道?那個新來地長得那麽帥格。那麽酷格。高高大大格。說不定覃小姐看上伊了呢!嗯。伊兩個還真是很般配哦……”
“吾看不像伐,覃小姐好像很委屈的樣子撒。糟了,會不會覃小姐得罪了那個淫,被伊挾持了?!”
“是啊是啊!要是被挾持的話,覃小姐如花似玉的,會不會……”
“哦,好刺激……不,好可怕啊!要是覃小姐不幸懷上伊的小寶寶,這輩子隻怕都要被伊欺負死了……”
“是呀,那樣覃小姐就成了未婚媽媽,苦煞伐!好可憐的哦,名聲都給毀了,想釣個金龜婿那是不可能了!”
“這麽恐怖啊?要不吾等向大班反應一下,免得真的搞出啥事體!”
“嗯,好像很有必要哦!那個淫好像很暴力的樣子,要是能看到伊一起那個那個……喔,想想吾就全身發熱伐……”
“是撒,那個淫賣相好,身體棒,說不定覃小姐還煞根哦?”
“喂,儂別**了,快去找大班吧……”
*****
公孫羽在覃雅玫的帶領下,來到之前為他們授課的那間小會議室。
他緩緩坐到一張沙發上,然後伸手請覃雅玫也坐下,盯著她的眼睛道:“我想弄清楚的是,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以至於你如此大張旗鼓地整我?”
覃雅玫完全不敢看這根惡魔木頭,然而公孫羽那熾烈得如同夏日陽光般的目光卻如實質般炙烤著女孩的神經。
“我……我……”
女孩囁嚅著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眼眶卻紅了。如果不是拚命忍著不願在這根木頭麵前流露出自己怯弱的模樣,她早就嗚咽出聲了。平日貌似堅強的她,在這個大山般的男人麵前,柔弱得就像剛剛出生的嬰兒。
公孫羽並不因為女孩怯生生的模樣就輕易地放過她,冷笑道:“你不願意說,那我就說了。如果有不對的地方請斧正。
“總的來說,你早上的行為算得上是惡作劇。雖然糟蹋糧食,在別人食物上做手腳是很可恥的,但本質上還是惡作劇成分多一些。
“而下午,你完全就是在栽贓陷害!嚴格說來,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我國刑法第243條:捏造事實誣告陷害他人,意圖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當然,或許你的意圖並非是讓我受到刑事追究,但性質依然嚴重,是違法行為。
“而促使你作出這一切的,我怎麽想也覺得隻可能是昨天下午我對你某些不當言辭的駁斥而已。但因為那件小事情你就不依不饒的幾番報複,你的心胸不是顯得很狹隘嗎?
“雖然是女孩子,但那不是讓人寬恕的理由。不過,我依然不準備追究你的責任。當然,希望你不要將這當成我在懼怕和退縮,我隻是忍讓。人都是有底線的,如果觸犯我的底線,我會變得很可怕。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一向不多語的公孫羽將這番長篇大論講完之後,靜靜地看著已經淚流滿麵的女孩,卻並沒有如同昨天那般驚慌失措。昨天的退避帶來的後果並不美妙,讓他的心腸冷硬了很多。
“你難道就沒什麽補充的?”他淡淡道。
“你……你都說完了……”女孩哽噎著說,“我還……還補充什麽……”
公孫羽滿意地點頭,站起身來,道:“我希望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我們以後是同事,還有很多機會合作。窩裏鬥並不是件好事情,我相信關老板也不希望看到。”
說著,他不再多言,快步而去,出門時還不忘關緊房門。他知道,女孩馬上就會宣泄自己的委屈感情,因為在他離去的那一刻她已經即將要暴發了。
果然,在公孫羽急匆匆的走出幾步後,就聽到女孩在房間裏響亮的大哭聲。他渾身頓時酥麻起來,不由泄出一聲莫名的苦笑。其實他對女孩子的哭泣依然無法免疫,所以才逃也似的衝了出來……
“臭木頭,爛木頭,朽木不可雕!嗚嗚,就知道欺負我,嗚嗚……”女孩估量著木頭已經走遠後,於是大罵起來,隨即又一次掏出手機,和自己的好友通報自己受到木頭欺辱的最新進展。
其實覃雅玫並不算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已經畢業兩年的她神經相當堅強,還曾經在南京軍區特戰隊接受過專業訓練。但不知為何,在公孫羽這個大山一般的男人麵前,她竟然猶如弱不禁風的小女孩,分外脆弱和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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