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廈被圍事件迅速平息下來,經過北宮靈雨和警方以及羅方雄、高猛居中調節,除了幾個可人物外,幾乎無人被警方逮捕。而且,本來如狼似虎的媒體,最終還是被市委宣傳部出麵搞定,東海各大媒體在報道中隻是約略地提了一句:今天上午八時左右,我市成都北路中段發生嚴重的堵車事件。
王傑等幾個保鏢雖然受了輕傷卻好在並無大礙,倒是那個曾經稍加抵抗的保鏢,卻被人群踩成重傷,送往醫院後結論是三處骨折,無生命危險。
關玉雪從幾位保鏢嘴裏得到信息後也前來安慰了一會北宮靈雨,這丫頭看公孫羽的眼光卻冷冰冰的猶若仇人一般。但看到北宮靈雨異常繁忙後,本也有事的她沒有過多停留,匆匆告辭而去,離去時就連眼都沒有往男人身上瞟一下。
但隨後的調查卻讓北宮靈雨幾乎不敢相信。金鼎集團幾乎有50的主管涉及此事,包括以手機向手下傳播信息,打電話通知員工前來抗議……
北宮靈雨抱著螓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在危機處理方麵,她誠然還是個新手。同時,讓她萬分不解的是,改革的事宜她一直隻在很小的範圍內提及,那麽這件事情又是誰泄露出去的呢?
那兩個被公孫羽抓住的人已經被警方審訊過,其中那個胖子是黃浦區的混混,在某間酒吧兼職做保安,這次是有人昨晚去請他前來做事,給了“一方錢”(江浙地叫一萬元為一方錢)。經過搜查和取證,他的口供應該屬實。
至於另一個疤痢臉地家夥,則是金鼎集團某員工的表親,同樣在昨夜被人在夜店中收買,價格除了一方錢外,另加兩個姿色上乘的小姐雙飛。
二人還交代,收買他們的人表示最好將金鼎大廈砸個稀巴爛,事成後再加1C方;如果能將公孫羽打傷打死,另有重賞。
至於收買他的人長相,二人竟然一時無法說清,原來那人戴著眼鏡和帽子,說地是普通話,穿著一身普通的西服,幾乎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而那些參與此事的主管也被警方一一審訊,他們大多是在今天清晨得到消息,表示金鼎即將大批裁員,總裁北宮靈雨與副總裁林鎮北、金泰希發生劇烈衝突,林鎮北、金泰希已被北宮靈雨軟禁。如有不信者,請撥打林鎮北、金泰希手機號碼*****、*,及家庭電話號碼*****、*。如撥打不通者,請聯係手下員工,將信息迅速發出去,大家一起去金鼎大廈找北宮靈雨理論去!
這些人本來將信將。但不斷有手下或同事打電話來詢問此事。表示已經有不少人前往金鼎大廈。於是抱著試試看地念頭。給林鎮北、金泰希打了電話。電話果然不通。這些人便聯絡了一些部屬和熟人、朋友一起朝金鼎趕去。
正因大部分人抱著如此想法。一傳十。十傳百。最終釀成了金鼎門前人山人海憤怒抗議地可怕景象。謠言。止於智者。但世間地智者又有幾何?
令人心驚地是。這些短信竟然通過群發方式傳播到員工們地手機上。而且時機恰恰選擇在人們即將上班前地六點至七點之間。
這其中地陰謀是顯而易見地。而且肯定是十分熟悉金鼎地人。警方對此案十分重視。市局專門從刑偵總隊下派兩名督察至靜安分局支援。
至於兩位副總裁林鎮北和金泰希。竟然全家被人在飯菜中下了安眠藥。而且手機也被人摔壞。電話線被剪斷。安子介雖然找到他們地住所。但卻無法接近。因為他們居住地高級別墅區安保十分嚴密。無主人邀約。任你說得天花亂墜。那些曾經是特種部隊出身地安保人員也不會將你放入。最後還是警方來到。特意請來開鎖地專家進入別墅裏。才將他們從酣眠中叫醒。
得知金鼎發生地事情後。二位副總大驚失色。連忙駕車趕往集團。當天下午。金鼎高層會議召開。會中各高管一致反對改革。
“就因為這個改革,差點釀成大禍,現在還提它幹什麽?!”老神在在的林鎮北不客氣地打斷北宮靈雨的話語,滿臉不屑。
金泰希苦笑著對北宮靈雨道:“小雨啊,你怎麽還沒有接受教訓?雖然是敵人造謠生事,但如果沒有改革這件事情,他們怎麽會有機可乘啊?現在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將總部的人往下趕,到時候再次鬧起來,怎麽收拾?”
一向對她唯命是從、愛護有加的高天澤這次也沒有支持她:“小雨,俗話說蕭規曹隨。咱們集團搞得好好的,你幹什麽要改革啊?我看集團的形勢其實不錯嘛,今年的收益你也知道,單前九個月簡直比去年增加了整整一倍還有餘!”
北宮靈雨有些絕望了,她還是耐心為大家解釋了一下改革的方案,又一次講述了改革的必要性,但這些老臣們還是左耳進右耳出,倒是少數部門總經理級地高管聞言後認真地思索起來。
會議整整開了三個小時,北宮靈雨也幾乎講了三個小時,但結果令她失望,雖然最終有幾個高管改變了態度,開始對她表示了支持。
回到總裁辦後,北宮靈雨看到自己召集的那個小集體還在忙碌著,心中不由苦笑起來。而眾人看她的眼光卻包含溫暖和善意,這給了她很大的慰藉。
晚餐時間,公孫羽將食物送到北宮靈雨的辦公室內。北宮靈雨打開時卻發現除了昨日一般地飯菜外,竟然有一盅得勝樓的燕窩粥!
北宮靈雨望著男人冷峻如山地背影,幽泉仙氳般地秀眸中忽然蕩漾起溫柔地流光,整個人變得精神抖擻起來。捧起猶自熱騰騰的燕窩粥,輕輕吹了一口氣,挑了一調羹到小嘴中,甜絲絲地恰若情人的吻。
如果他吻我,我會拒絕嗎?女皇那風華絕代地臉浮起豔麗的紅霞,雪白的貝齒輕輕地咬著紅色的調羹默默出神,黑眸中泛起的漣漪益發閃爍耀眼。
想起他拉著自己的手,如大山般將自己護在身後,披荊斬棘
而入;想起無數人突然撲過來時,他突然如暴龍般怒|將所有人震懾;想起在那萬千眾人中他忽然將自己摟緊,而後騰身而起,躍上巨鼓,那一刻鼓蕩而出地熏人欲醉的男人氣息……
女皇醉了,咬著調羹癡癡地醉了,眼波迷離,秀美晶瑩的臉龐暈紅一片。
她沒有向他道謝,因為道謝沒有任何價值,他為她所做的並不是言語所能報答萬一的。沒有任何掙紮,一顆芳心終於徹底淪陷……
*
由於今天發生了如此大的變故,故而不再加班,飯後北宮靈雨給大家放了假。
在回北宮莊園的路上,公孫羽忽然道:“他們反對改革的原因,你仔細分析過了嗎?”
正凝睇偷窺男人的北宮靈雨聞言饒有興致地問道:“怎麽,你分析過?”
公孫羽道:“老臣們反對,是因為出於對改革未知前景的憂慮;部門總經理級高管地反對,是因為權柄即將被剝奪的憂慮。”
北宮靈雨一怔,有些忿然道:“那裏有剝奪他們的權柄啊?即使部門被取消,我還是讓他們進了其他功能機構,或平調另外任用。相對而言,薪酬不但沒有降低,甚至會上升呢!”
公孫羽淡淡一笑道:“執掌金鼎集團總部某個部門,手下統管上百白領員工,怎是區區一個功能機構虛職所能比擬?男人可以一日無錢,不可一日無權。”
北宮靈雨聞言,若有所思,隨即卻噗嗤一笑,反問道:“那你呢?”
這句反問有相當毒辣的成分在內。公孫羽一直好像與世無爭,甚至乎當北宮靈雨一再想提拔重用他都沒有應承,難道他不是男人?嗚呼!
公孫羽苦笑默然。
曾經的他,即將被提拔為共和國最年輕的非文職上校之一,當時的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權力,誠然是男人的罌粟!
北宮靈雨嫣然地瞟了他溫柔如醺的一眼,道:“我發現今天你地話比我的多,我們兩個好像倒過來了一般。嘻嘻。”
公孫羽微微奇怪地瞄了她一眼,卻發現以往貴秀絕倫、文靜秀雅的她此刻竟然分外嫵媚、明豔、嬌憨而純淨,深澗幽泉一般,恰似一個剛出女校大門的女孩。
當車隊到了某處轉彎時,公孫羽忽然將車速放緩,前後的車輛見了也跟著緩了下來,安子介通過步話機問道:“老大,怎麽啦?”
公孫羽道:“沒什麽,繼續以現在地車速左轉。”
“收到!”安子介利落地回答,隨即又一次和身邊的夥伴大侃特侃起自己和公孫羽在龍劍中地英雄事跡,於是群牛在天上飛舞,整個東海市的夜空霎時上演天狗吞月地奇觀。
那位同車的保鏢今天在廣場受盡磨難地同時也被公孫羽的神勇震撼得直到現在還是頭昏腦脹的,此刻就算安子介說公孫羽是神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點頭。
於是,神的榮光再一次加諸到虛偽的大嘴巴身上,無數神奇的秘珍從那張奇大無比的嘴巴吐出。在那些秘珍中,公孫羽和他、石矢誌三人恰若將紅內褲套在外麵的變態一般變態無比,一次次拯救了人類和地球,最後有無數女王、金發美女、吉普賽女郎、阿拉伯公主愛上了他們。然而他們為了下一次拯救人類和地球,不得不狠心地拒絕了絕世美女們,毅然轉身離去,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表演到後來,安子介竟然被自己偉大無比的情懷感動得熱淚迸濺,聲音嗚咽,好似遠方真的有無數絕世美女至今猶自在為他而輾轉反側、孤枕難眠。
至於同車的那位,已經徹底陶醉在天方夜譚的故事中,咂嘴豔羨,口水已經如瀑布般瀉了滿車。
安子介的腳背被淹沒的時候才從幻想中清醒過來,有些不高興地說:“喂,兄弟你也收斂點好不好,俺這上千的花花公子皮鞋還沒穿幾回呢,就被你給泡軟變形了,以後哥我在你麵前還敢再牛逼?”
“撲通!”同車的一頭栽倒在口水中差點沒給淹死。
附錄:一個牛皮釀成的悲劇
“咦,今天絕對不是月食的時刻啊!怎麽……怎麽會……”
天文台某天文學家簡直震驚了,一邊興奮得猶若吃了**般,一般不斷調整天文望遠鏡,猶若觀看脫衣舞女郎般雙眼暴突冒火。
“是!絕對是!萬載難逢的月食,千古難遇的奇觀!哈哈,絕對的大發現!我即將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天文學家!哈哈,烏拉、上帝、安拉、玉皇大帝、西天佛祖、太上老君、聖母瑪利亞、撒旦,我感謝你們,你們讓我即將成為億萬富翁!”這位天文學家瘋瘋癲癲地大笑著,大叫著,激動得淚流滿麵。
隨即,他又低頭盤算著:“去百家講壇?如果每場20萬還算勉強,既有錢收,又能出名。大學講座?咄,罷了,如果是牛津劍橋、哈佛麻省理工勉強,國內大學就罷了。至於商業性質的講座,一年安排百來場,每場二十萬美金,一年收益……嗬嗬!有錢了以後現在的黃臉婆不要了,大美女抱一個看一個……”
三個月後,東海市天文台附近的山腳下多了一個瘋子,白天安靜地坐在花壇旁,一到晚上便不斷地盯著天空。如果有月亮,便奇怪地使勁蹙眉;如果是個無月夜,便指著天空哈哈大笑,狂喊亂叫:“你們看,看,月亮沒了,沒了!真的沒了!哈哈!我……是我,是我發現的!哈哈!”
人們用憐憫的手指點著:“可憐啊,聽說以前是個教授、天文學家來著,突然一天瘋了,到處宣揚自己發現了世界奇觀,申請諾貝爾獎。後來老婆也跟人走了,學校也管不了,就這樣整天瘋瘋癲癲的……”
而始作俑者則還在北宮莊園一邊笑眯眯地抽著煙,一邊習慣性的吹起牛皮,再次將整個天空蒙住,意圖毒害下一位偉大的天文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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