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覺睡到10點,看看表,白翎反射性的從床跳起,想要衝到洗手間去洗漱,卻撞到了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根本不需要這麽著急的趕去上班。
看來讓他習慣現在的自己,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白翎的臥室不帶洗手間,他隻好到樓下去,到處看了一圈,發現蘇延庭真的上班去了,白翎終於鬆了口氣。
走進洗手間,望著廁所的馬桶,白翎脫下內褲,好奇的望著下麵,聽著嘩啦啦的水聲。水聲停止了以後,他用兩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捏起那個東西,甩了兩下,糟了,甩到手上了!
提起褲子,就用洗手液拚命的洗著自己的手。
不行,我一定要開始適應!白翎在心裏衝自己喊著,卻發現下麵開始蠢蠢欲動了。
不要啊!下去,下去!
他舉起自己的手掌,想打下去,卻停在了半空中。
放鬆,放鬆,你越想著自己曾經是女人,身體就會越興奮,白翎嚐試著深呼吸放鬆自己,似乎成功了,下麵也漸漸恢複了平靜。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對著眼睛告訴自己:你是男人。
其實白翎最大的心理障礙並不是外表,而是性取向。難道他真的要去喜歡他原來的同類兼宿敵——女人麽?
白翎在心裏打了個大大的問號,在擔心這個之前,他還是擔心下怎麽管住他下麵的小兄弟吧,不然每天混在男人堆裏、上男廁所、進男浴室,他到時候起了反應豈不是很丟人。
想著想著,已經有鼻血從鼻子裏流了出來。這也不能怪白翎,曾經的程小櫻是那麽一個不受人注意、被當成男人的紅木耳,現在一下子這麽多送上門的養眼吃豆腐的機會,他怎麽可能淡定。
又洗掉了鼻血,白翎終於沒有繼續糟蹋這幅巨帥無比身軀的形象,試著放鬆一點,舉手投足終於有了些男人的樣子。
洗漱池旁邊放著新的毛巾和牙刷,蘇延庭都是在樓上臥室裏的洗手間裏洗的,這肯定是特意為白翎準備的,這個男人,雖然是凶了點,不過還是挺細心的。
興高采烈的洗漱完,白翎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此時的他腳還有點一瘸一拐的,因為昏迷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現在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了。
他拐著腳去廚房裏覓食,卻發現沒有任何可以直接吃的食物。
抽屜裏整整齊齊的放著大約50袋各種調料:魚香肉絲醬,郫縣豆瓣醬,大骨湯湯料,太太樂雞精……
再打開一個抽屜,全部是補藥:匯源腎寶,巨能鈣,腦白金,黃金搭檔……
白翎還不放棄,打開冰箱一看,一色的菠蘿啤,金黃色的易拉罐碼的整整齊齊的。
這個人的生活品味還真是……奇葩啊……
腦子啊腦子,快告訴我哪裏有吃的東西。念咒語似的,白翎在迫使大腦運轉。
有了,雞蛋!
一籃子圓溜溜的土雞蛋似乎在白翎的腦子裏閃現了那麽一下下,白翎激動的衝到壁櫥那裏,拉開門兩眼呈雞蛋狀,卻看到了空空的壁櫥裏,躺著一個空空的麵袋,上麵赫然寫著“麵粉XX廠2000年製”。
那籃雞蛋,到底在哪裏?白翎現在還不會聯想到那是《鄉村愛情故事》裏的情景,因為現在的他沒看過,卻是以前的白翎的最愛黃金節目。
2000年,徹底打敗了白翎,看來他們家至少12年沒有開夥了……
一群不食人間煙火的妖精啊,赤裸裸的虐待啊,白翎還能怎麽表達此時內心的苦楚。
在有節奏的肚子叫聲中,白翎拖著瘸腳坐到了最近的沙發上,以防體力不支隨時倒下。
望著旁邊的座機電話出神,突然就有了靈感。
他拿起了電話,顫抖了撥了幾個數字。
嘀嗒嘀嗒,“喂,您好,小饅頭快餐店。”終於有聲音傳來。
小饅頭?“您好,我要買2個大饅頭…”現在既然變成男的了,食量應該變大了吧,猶豫了一下,白翎繼續說“不,我要買4個大饅頭,大的!請給我送到…”
還沒有說地址,就聽到對方很尷尬的說,“不好意思,我們這裏不賣饅頭啊,我們是快餐店,隻有蓋澆飯”
都說了是小饅頭快餐店,還沒有饅頭,白翎撇撇嘴繼續說,“行吧行吧,我要兩份帶雞的蓋澆飯,送到…”白翎隨口說完了地址。
“好的,兩份韭菜炒雞蛋蓋飯。稍等20分鍾就到。”服務員的語速飛快,說完就掛了電話。
白翎無奈了,自己要的是帶雞的菜,韭菜炒雞蛋算麽?他深刻的覺得這個服務員是白癡,以前經常叫這家飯的白翎也肯定是個十足的白癡。
糟糕,自己好像沒有錢。等叫完了飯,白翎才想起來了這個問題。
去碰碰運氣,看看自己穿回來的那件衣服裏麵有沒有錢包吧。
結果還真有,不僅掏出了錢包,白翎還掏出了一根黑色的怪怪的東西,看起來像一根漁線,十分有韌性。
白翎隻感覺潛意識告訴他,那件東西很重要,他必須保存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白翎還是照做了,他將漁線纏好放在錢包的夾層裏。
不一會就傳來了門鈴聲,拿著錢包走下樓去,付過錢,就坐在餐桌上開始大吃。
雖然價格貴了點,而且都是素的,不過味道確實不錯,速度也很快,現在的白翎是個很容易的人,將兩份蓋澆飯吃了個精光。
吃飽喝足,有助於冷靜思考。
白翎感覺自己已經開始適應這個新的身體了,他必須區分開記憶和思維,他能夠讀取白翎曾經記憶,卻是在用他自己獨特的思維進行思考。隻有漸漸的形成屬於自己新的記憶,才能進一步適應這個身體,所以,這隻是時間問題。
他似乎不那麽苦惱了,對於過去,他沒什麽不舍的。他沒有親人,沒有親近的朋友,隻有一份自己熱愛的工作,而現在,他一定會重新找回來的。
於是在蘇延庭下班回到家,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披著睡袍的白翎正窩在書房的轉椅上,在白紙上塗塗寫寫,地上到處扔著紙團,睡袍由於白翎糾結的姿勢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從他的身上滑落。
蘇延庭頓時起了火,誰都不可以搞亂的他的書房!
他走過去抓住白翎的衣服,就把他從椅子上揪了起來,怒目相視,卻發現白翎也是一臉的憤怒望著他。
接著便傳來睡袍落地的軟綿綿的聲音。
蘇延庭湊近了白翎的脖子聞著,讓白翎紅透了臉。
“快去洗澡,一股餿味,都嗖成屎了!”蘇延庭邊說邊盯著白翎胸前的兩顆紅櫻桃看。
白翎一使勁就掙脫了蘇延庭的手,“關你屁事,屎是你拉的,不是我嗖成的。”拿起桌子上自己正在寫的的幾張紙,白了蘇延庭一眼,白翎就離開了房間。
他竟然敢給他白眼?!蘇延庭有些懷疑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會記得把書房收拾幹淨!以後不準你進我書房!”
正要離開的白翎停住了腳步,低著頭輕聲“哦”了一句,就下樓去了。
蘇延庭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白翎,他眼裏的白翎,一直是一個沒有大腦、臉皮比城牆還厚的騷年。而現在的白翎,會臉紅、會還嘴、會妥協,總之,白翎有了大腦,這便是蘇延庭的結論。
是什麽原因讓他變得不一樣了呢?也不是沒有見過白翎半裸的樣子,雜誌上經常可見,可是那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的兩顆小果子,卻完全吸引住了蘇延庭。想到這裏,他身上有些發熱了。
“見鬼。”踢開地上的廢紙團,蘇延庭也走出了書房。
熱水澡最容易讓人放鬆,在超大號的按摩浴缸裏,白翎感覺每一處關節都得到了舒展,在霧氣中欣賞著自己的身體。
以前的自己,做夢也不會想到會擁有這樣的身體,而且還是一個男人,不知是福還是禍。
白翎突然想起了自己似乎從前最落魄的時候,曾經在天橋下麵抱著膝蓋睡過。無論怎麽樣,活著就好。
洗過澡的白翎,身上還殘留著沐浴露的香味,但是卻不是他喜歡的味道,他喜歡力士一款沐浴露的淡淡櫻桃味,過幾天再買吧。
似乎該換一件新的浴袍了,隻換了幹淨內褲,就打開門,試探性的叫了一聲蘇延庭的全名。
蘇延庭聽到了,他聽到白翎叫他的名字了,而不是一聲哥。
他不情願的慢慢來到一樓的衛生間門口,看見白翎紅撲撲的臉從門縫中探出了。
“蘇延庭,還有沒有幹淨的浴袍了?”白翎臉上略帶羞澀。
“男人怎麽也這麽麻煩,光著身子出來怕什麽。”說歸說,還是轉身去上樓拿了自己的舊浴袍給白翎穿。
蘇延庭卻想故意逗逗白翎,看他一副怕被看光的樣子。
他故意舉著浴袍,站的離門遠遠的,還不耐煩的說著,“我拿來了,你快點出來啊。”
白翎伸出胳膊去夠,卻夠不到,蘇延庭根本沒有絲毫靠近他的跡象。他也明白了,他就是在捉弄他。
算了,自己怕什麽,自己現在是男人,和蘇延庭一樣的男人!
一把拉開門,白翎幾乎光著身子走了出去。
蘇延庭屏住了呼吸,呆呆的看著對麵走過來的白翎,那細致緊繃的細腰扭動著在前進,筆直修長的腿邁著步子向自己走來。
三年啊!白翎來過他家的三年裏,都沒有像這次這樣震撼到蘇延庭。
白翎反而釋然的從蘇延庭手上接過了睡袍,輕巧的披在了身上,甩了甩殘留在發尖的水珠,看都沒有看蘇延庭,就上了樓。
我是男人,白翎自豪的對自己說。
我是男人,蘇延庭警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