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祁在這一刻,似乎並不著急去處理鬱櫻櫻。

他這怒火無法發泄,衝動的,激烈的,這衝頂了的戾氣,讓他想要拎一把刀,將躺在鬱櫻櫻身邊的這個人,碎屍萬段。

甚至,穆南祁想到,鬱櫻櫻在他身下時的那些模樣,是不是在不久之前,也被別的人看見?

他想要將鬱櫻櫻藏起來,讓她的這份清冷麵貌撕碎後的獨特,都屬於他。

隻有他,才能夠欣賞她,也是他的!

可現在,這些被另外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歪瓜裂棗所玷汙,這讓穆南祁無法接受,他甚至趨近癲狂,無法自抑!

於是,穆南祁轉身,一點點走向這個歪瓜,在對方顫抖蜷縮的身上踩踏,他踩在對方的胸膛,用力。

“我……我……”

這個男人終於恢複了一些力氣,他怕穆南祁衝動之下做了什麽,於是立即伸手指認鬱櫻櫻,抖著聲:“是,是她!”

“她讓我來的,她說隻要我幫她離開這裏,就可以!是她自己貼上來的!”

男人的指認令鬱櫻櫻猝不及防,她蒼白了臉,下意識看向穆南祁。

穆南祁的臉色已經足夠差,差到一定程度時,到了眼下聽到這些指認,他甚至無法再控製!

但,他在瞧見鬱櫻櫻發抖蒼白的臉色時,到底保留一絲理智。

視線微轉,他忽然在腳下的男人的脖頸處,發現了一抹嫣紅。

“這是什麽?”

穆南祁抬腿,以足尖壓下,強迫性踩了男人的下巴,粗暴至極,將人的臉狠狠踩偏過去。

緊接著,他成功地看見了這抹豔紅,清晰無比。

一瞬間,穆南祁回頭,視線凶狠,氣勢再次發生變化,死死地盯著麵前的鬱櫻櫻!

“鬱櫻櫻!”

他走近,一把掐住鬱櫻櫻的下巴,力道之大讓鬱櫻櫻周身發顫,而他伸手,指腹在她的唇上,狠狠劃過去。

這一抹豔紅便也留在了他的指上。

“你竟然親他?”

穆南祁眼神恐怖,他從執著鬱櫻櫻是否和別人上床,到了眼下,她的唇間。

“你竟然敢親他!”

這是他給她塗抹上去的口紅,一模一樣的顏色,讓他明白這事實!

鬱櫻櫻被這兩道聲音吼得震耳欲聾,她腦袋發昏,指尖顫抖,張了張口欲要解釋:“不,我沒有……”

沒有什麽?

她不知道,她什麽都不知道!

鬱櫻櫻試圖解釋的話咽下去,因為她剛才在穆南祁對那個男人動手時,她在自己的胳膊上發現了不屬於穆南祁的印記。

穆南祁昨晚和她做的時候,溫柔至極,並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可就在剛才,她發現自己的胳膊上,有許多淤青,像是被人掐出來的。

“鬱櫻櫻,你真是太讓人惡心了!”

穆南祁嫌惡至極,他將這被子掀開,一把蓋在了地上的男人身上,罩住了對方的眼睛,擋去了視線。

鬱櫻櫻在這時渾身發抖,在這些話落下後,更是如此,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但下意識的,她將自己的胳膊背在身後。

“藏著什麽?”

穆南祁到底是發覺她的異常。

鬱櫻櫻發抖,退後。

男人耐心不足,上前一步,將她纖細的胳膊扯至前邊,狠狠摁住!

“我問你藏了什麽!”

穆南祁的話繼續,視線也順著落到鬱櫻櫻的胳膊上,看見這些淤青紅痕,紮眼至極。

這些東西,在往常,他留下過無數次,如此熟悉,他自然知道這些代表了什麽!

“好得很。”

穆南祁將她摁在**,一雙手卡了她的脖子,用了極大的力道,似乎並未留情,這一次他是真的想動手掐死她!

“你為了離開我,逃跑,不惜把自己如此低賤地賣給一個陌生男人?”

男人的聲染了無盡戾氣,他用力,掐的鬱櫻櫻呼吸困難,臉色漲紅,漸漸缺氧。

“哦對了。”

他似想起什麽來:“我怎麽忘了,當初你不就是準備出去賣的嗎?”

說著,他總結:“鬱櫻櫻,你可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啊。”

穆南祁的聲沉冷可怕,這聲音叫人心尖顫抖,他強悍霸道的力道讓人隻覺瀕臨死亡,讓鬱櫻櫻忽然絕望。

鬱櫻櫻甚至放棄了解釋。

如果她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姑娘,在和人做了親密之事後,尚且可以覺得異常,可是她不是這樣的姑娘。

她和穆南祁日日夜夜,早就已經……已經習慣,她甚至分辨不出來,她覺得自己身上疲倦乏累,是疼的,可是這些疼,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有了。

鬱櫻櫻不知道這是和穆南祁昨晚上的感覺,還是和這個陌生男人發生後的感覺!

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和這個陌生人……

穆南祁的動作狠厲,而鬱櫻櫻似乎忽然放棄掙紮,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髒。”

他耿耿於懷:“你為什麽這麽髒!”

穆南祁似乎比她更絕望,他掐著她的手發抖,直到最後,她的氣息微弱,瞧著就快要死了的時候,他又忽然甩開了手!

男人的胸口上下起伏,他猛然閉眼!

似乎在緩解這股無處安放的怒氣,底下是鬱櫻櫻不住地咳嗽的聲響,半晌後,他終於抬手,將身邊一層毛毯蓋在她身上,遮住她的身體。

裹著她,嚴嚴實實。

穆南祁戾氣不散,這怒氣與恨意交疊,忽而道:“你不說,我有辦法證明。”

他的話莫名,讓鬱櫻櫻混沌的腦子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麽。

很快,周同出現在門口。

“穆總。”

穆南祁抱著鬱櫻櫻大步出去,在掠過周同時,陰鷙吩咐:“給我把地上的垃圾處理了。”

“是。”

周同的視線掠過地上還在慘哼的男人,迅速讓帶來的保鏢上前。

在穆南祁出去之後,周同迅速跟了上去。

上車。

“去醫院。”

男人冷靜吩咐。

穆南祁的平靜在這時宛若寧靜的海洋,波濤洶湧的無垠邊境,分明是遼闊且可怕的,但他現在平靜著,像是要聚起更大的浪,再承載著驟風,甚至是驚雷,然後凝聚,最後再一起爆發。

這些平靜,不過隻是暫時的表麵罷了。

很快,車輛在醫院門口停下。

島嶼上的醫院並不如薑城的正規專業,但穆南祁不在乎,他抱著鬱櫻櫻,將她放在病**,陰冷著聲,吩咐:“給我查她,有沒有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