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危險的瞬間,鬱櫻櫻做出與常人一樣的下意識反應,後退幾步,並將懷裏的白貓丟開。

白貓受驚,淒厲叫聲傳至耳畔,刺耳尖銳,它似乎想發起進攻,爪子張開,繼續朝著鬱櫻櫻的臉上而來!

鬱櫻櫻嚇了一跳,張開手便去擋,人與動物的力量始終有所區別,她一推,這白貓便被再一次丟開。

它沒有站穩,自樓梯光滑的欄杆上,直直掉了下去。

鬱櫻櫻快步過去要抓它,但慢了一步,沒碰到它,那貓兒便自二樓掉落到客廳裏。

“啊!鬱櫻櫻!你這個賤人!”

章柔兒的聲音從側門傳來,她看見鬱櫻櫻趴在欄杆上,白貓在客廳裏淒慘地叫,一瞬,她便認定:“你這惡毒的女人,貓做錯了什麽!你竟然把我的貓丟下去!”

說著,章柔兒快步而來,高高揚起手欲要打人!

鬱櫻櫻蹙眉,後退幾步避開,懶得和她解釋,道:“原來是你養的,什麽樣的貨色就養出什麽樣的畜生。”

“你!”

章柔兒瞪大眼,怒氣衝衝,似被鬱櫻櫻的話刺激,整個人撲上去準備攻擊鬱櫻櫻。

對於同樣體格的女人,鬱櫻櫻向來不放在眼中,她抬腳,精準無比,踹中章柔兒的膝蓋,後者猝不及防,徑自撲倒在地。

“來人!來人!”章柔兒大喊大叫。

鬱櫻櫻覺得她聒噪,上前一步將人從地上拎起,反手便將章柔兒摁在欄杆上,後者上半身被壓下,腦袋下垂,嚇得章柔兒臉色慘白,更是尖叫。

這模樣,好似鬱櫻櫻要把她也從二樓丟下去似的!

“你再叫?”鬱櫻櫻冷著聲。

章柔兒嚇得一顫,眼底仇恨滿滿:“你放開我!”

女人的聲太過尖銳,很快吸引了別墅裏傭人們的視線,外頭的保鏢也衝進來,紛紛站在客廳裏,瞧著二樓走廊上的這一幕。

“鬱櫻櫻你這個賤人!放開我!”章柔兒大罵。

鬱櫻櫻瞧見下邊保鏢聚集,視線一動,清冷著聲,最後如章柔兒所願,鬆開手:“哦。”

於是,章柔兒沒了鬱櫻櫻拉扯她的力道,即將自二樓掉下去。

人的求生本能是強大的,章柔兒在掙紮慌亂之中一把拽了鬱櫻櫻,於是乎,兩人在走廊上齊齊掉落!

鬱櫻櫻暗罵一聲。

“南祁哥!”

章柔兒瞧見側門方向,男人的身影走出,便在半空時喊了穆南祁。

於是,穆南祁身影迅速,徑自朝著章柔兒的方向而來。

樓下的保鏢們都認為章柔兒才是首要重要的人物,一個個紛紛上前準備接住章柔兒,對比一下,鬱櫻櫻這邊無人問津。

眼看著便要落地,鬱櫻櫻猛然閉上眼。

等待疼痛降臨。

而……

下一刻,鬱櫻櫻預感的痛楚並未傳來,反而落入了一個溫暖寬大的懷抱之中,睜眼,她便瞧見了穆南祁這張熟悉了六年的臉龐近在咫尺。

他……不是去接章柔兒了嗎?

鬱櫻櫻蹙眉,麵容清冷,一言不發。

“南祁哥!你……你怎麽……”

章柔兒被一眾保鏢護著,安穩落地,但她依舊無法相信眼前這一幕!

剛才穆南祁從偏門而來,動作迅速,瞧著像是朝著她而來,但她清清楚楚看見,穆南祁略過她,徑自飛掠去護鬱櫻櫻!

穆南祁聞言,神色不變,眼底陰冷,一把將鬱櫻櫻丟開:“接錯人了。”

男人動作粗暴,鬱櫻櫻一時沒站穩,跌坐在地上。

遲來的痛楚讓鬱櫻櫻心口怒氣翻湧,冷著聲譏諷:“早就知道穆總瞎了眼。”

“你說什麽?”男人冷沉下臉。

鬱櫻櫻見他要發火,便收了諷刺,從地上站起身,隻道:“真倒黴。”

章柔兒也不是傻子,她才不相信穆南祁是認錯人了,開口道:“南祁哥,你不應該接她,她把我的貓扔下來了!”

這話一出,穆南祁的視線便落到鬱櫻櫻身上。

鬱櫻櫻眉眼清冷,不答。

男人道:“不說點什麽?”

鬱櫻櫻提起腳步,是朝著廚房的方向,似是要去找早餐吃,對於身後兩人的話充耳不聞。

“站住!”穆南祁眯起眼,壓低聲線怒斥。

同一時刻,鬱櫻櫻心口一漏,畏懼感油然而生,令她不由得站住腳,但並未回頭。

“鬱櫻櫻,別惹我生氣。”

男人周身陰沉,氣息恐怖,比之平時發怒那會兒要好上一些,似在收斂,並未爆發。

鬱櫻櫻握緊手,握到發顫,最後道:“我沒丟她的貓。”

“胡說!我親眼看見你把貓丟下來了!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從前你就壞,人命你都不在乎,現在一隻貓你都不放過!”

章柔兒張口指責,字裏行間,“人命”二字最戳心。

同一時刻,男人周身的氣息驟變,大步而來,一把拽了鬱櫻櫻的胳膊,似要拖著她出去。

“我隻丟了章柔兒,沒丟她的貓,她硬說自己是隻畜生,那我不介意說自己丟了。”

鬱櫻櫻被男人拖著走了一路,她見慣了穆南祁喜怒無常,此時他氣息陰冷,叫她心底發怵,擰動著手腕欲要掙紮。

“穆南祁。”她低聲。

“穆南祁!”鬱櫻櫻大喊。

她使盡渾身力氣,卻還是被男人拖著拽出了別墅,最後,他將鬱櫻櫻甩手丟在了外頭院子裏。

毫無憐惜,動作狠厲。

鬱櫻櫻手掌摩擦在地麵,又破了皮,搭配上她手背上被貓抓出來的印記,瞧著有些嚴重。

穆南祁站在台階上,冷眼瞧她,“以後不準你靠近柔兒。”

一句話,鬱櫻櫻沒忍住,嗤笑開來。

“笑什麽?”男人眯起眼。

“以後不準在我跟前提章柔兒三個字,”鬱櫻櫻從地上站起,一字一句,重複他的話,“不吉利。”

聞言,穆南祁忽而提起腳步,對著她而來,鬱櫻櫻嚇了一跳,登時後退。

她的畏懼與驚恐,明顯至極。

穆南祁忽而嗤笑:“既然怕,你就應該管好這張嘴。”

丟下這句話,穆南祁似乎懶得搭理她,轉過身要進別墅,臨走時吩咐周邊的傭人:“看著她,讓她去把那邊的雜草拔了,不然不準給她飯吃。”

鬱櫻櫻清冷著臉,自顧自在花壇邊找了個位置坐下,曬太陽。

她看著穆南祁走進去,遠遠地,章柔兒似乎在對男人低語說話,穆南祁神色緩和,回答。

“狗男女。”

鬱櫻櫻低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