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過精彩。

沈甚這才發覺,這些是如同親自開啟寶箱般的感受,一層又一層,於鬱櫻櫻和穆南祁的身上,慢慢揭曉。

“沈少,你剛才到底……”王斌處於狀態之外,並未理解古來,“您發現了什麽?”

王斌認為,自己一整天都跟在沈甚的身邊,觀察著,注視著,沒有道理是沈甚發現了重大事情,而他是毫不知情的!

思來想去,王斌驟然回想起當時,在海岸島上,沈甚忽然側身的刹那,遮擋了他的視線……

“沈少,你當時在陳姨那邊,是不是就已經知道,該怎麽做,才能夠讓這些血發揮作用?”王斌繼續開口。

之前,他還以為沈甚要求醫生時刻匯報陳姨的身體狀況,但現在仔細一想,簡直細思極恐。

王斌也不傻,驚訝過後,便是猜測和詢問:“剛才那銀針上的,是誰的血?穆南祁的?”

那日穆南祁來搶走鬱櫻櫻,與沈甚交手時,是沈甚唯一有可能做手腳的機會!!

沈甚抬起眼來,溫和的視線定格在後者的臉上,語氣恢複平常,道:“這件事,先不用告訴父親。”

從始至終,沈甚便沒想過會隱瞞到底,如今被王斌察覺,他也隻坦然麵對:“還需要仔細驗證。”

王斌聞言,登時不幹了:“沈少!這怎麽能行?!老爺一輩子都在尋找這秘密,從一開始的玉石,再到現在的鮮血,哪一步不是老爺曆經千辛萬苦得來的?”

所以,等老爺一醒,他就要將這件事告訴老爺!

沈甚聞言,臉色微變。

於一側,沈甚緩緩握緊手,腦海裏想起密室之中,父親強迫鬱櫻櫻抽血時的場景,他指尖微顫。

“王斌,”沈甚輕聲開口,音線是一如既往的溫潤,“我以為,我的話說的已經足夠清楚了。”

“我說,這件事暫時不準告訴我父親。”他繼續。

一個周身散發著溫和氣息的男人,不管是什麽時候瞧,都讓人覺得安全,並沒有任何威脅。

但此時,沈甚坐在輪椅之上,柔和的目光輕轉,所說出的話語,竟是透著一股子堅硬。

沈甚道:“海岸島上,照顧陳姨的那個小丫頭,我覺得她很好。”

一句話落下。

王斌原本想拒絕的話登時卡在喉間!

似是被人忽然戳中軟肋,捏住七寸,叫王斌的思緒在一瞬間停滯下去,無法繼續。

“沈少你……”王斌張口。

沈甚麵無表情,道:“父親的傷勢很重,但醫生們已經夜以繼日為他調理,相信他很快就能恢複意識。”

“我並不希望,有這些無聊乏味的事情,去打攪到他。”沈甚開口補充,“王斌,你明白嗎?”

這番話傳入王斌耳畔。

封閉的密室之中,是久久的,沉默。

仿佛剛才並未發生什麽,讓人選擇性遺忘。

而。

沈甚似並不著急,他的手握在輪椅上,臉上神情自然而然,盯著玻璃棺材裏的謝黎瞧著。

半晌過後。

“好,沈少。”傳來王斌回複的聲音,“我明白了。”

沈甚嘴角微勾。

男人抬起手來,慢慢地去觸及謝黎的手腕,但無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反應。

就仿佛,之前他們所瞧見的,隻是這個女人的回光返照。

“既然你答應我了,你放心,”沈甚看向門口的方向,“我不會為難那小丫頭的。”

王斌低垂了眼眸:“謝謝沈少。”

這段時間以來,沈甚對外的行徑和作風,以及出麵算計鬱櫻櫻的手段,這些他都已經見識。

王斌並不想拿她冒險。

事實證明,不管是何情景,但凡威脅至自己所愛之人,都容不得絲毫的閃失。

王斌也不例外。

“出去吧。”沈甚開口。

他又觀察了謝黎一會兒,確定謝黎再沒有任何反應後,便隻出聲吩咐。

“是。”王斌回答。

輪椅在地麵上緩緩轉了個彎,王斌站在沈甚的身後,推著後者前行。

在出去的過程中,沈甚這才低聲開口:“你放心,我不會忘記父親的叮囑的。”

鬱櫻櫻的血已經注入在謝黎的體內,現在需要的……是穆南祁的血。

沈甚將這些梳理清楚後,便放下心來,道:“如果父親問起,你可以將外邊傳的,如實告知。”

外邊傳的……無非就是,穆南祁放出的消息,說是他的血有用的消息。

王斌理解過來,猶豫片刻後,點頭:“知道了。”

兩人一道出門。

離開這間密室。

……

次日。

熟悉的陽光順著落地窗透射而來,暖黃的光輝灑在鬱櫻櫻的側臉之上。

她的皮膚本就白嫩,在這光芒的映射下,似是新鮮的白蛋黃,透明得仿佛能瞧清楚其中的細小血管,惹人憐愛。

鬱櫻櫻睜開雙眼時。

微動。

這才發現,自己的一隻腿不知何時,明目張膽地,搭在了男人的腰間,小腳丫動了動後,便踢踹到某個位置。

鬱櫻櫻還在迷糊。

下一刻。

隻見男人驟然掀開被子!

薄被順著這力道,一齊籠罩在鬱櫻櫻的頭上!

蓋住。

穆南祁下床後,剛提起腳步要朝著浴室的方向走——

後知後覺,男人回過頭來,他彎腰,伸出手,自這被子下摸索過去,精準地拽住鬱櫻櫻的腳踝。

鬱櫻櫻:“……”

她終於徹底清醒。

她掙紮著,慢吞吞從被子裏鑽出來一顆小腦袋,一雙葡萄眼水靈靈的,瞪大,看向穆南祁:“做什麽?”

“做你。”男人回答迅速。

他拉著她的腳踝,將人拖拉著,順著拉扯到身下。

見狀,鬱櫻櫻登時臉色一變,道:“衝動是魔鬼。”

穆南祁居高臨下,很是急迫,道:“給不給?”

“不給。”鬱櫻櫻回答,伸出手指著浴室,無情開口,“自己去處理好。”

男人一頓。

穆南祁忽然覺得自己很是委屈。

他道:“你怎麽不心疼我。”

鬱櫻櫻蹙眉,想到剛才的場景,便徑自開口道:“心疼的。”

“那我也心疼心疼你,櫻櫻,”他又來勁了,“我會控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