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鬱櫻櫻在來的路上,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別墅裏的傭人,我每一個都熟悉,她們在穆南祁身邊很久,都受過穆南祁的恩惠,絕不會有二心。”
鬱櫻櫻低聲開口,抬起眼來,狠狠瞪著麵前的男人,道:“穆南祁的地盤,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隨便進來的。”
所以……到底是誰對嘉言下的手?
鬱櫻櫻為此,在出門之前,還特意將攝像機調整好,對準了穆嘉言所在的位置。
她想知道,穆家的內鬼,究竟是誰。
一個奸細,能如此堂而皇之地,在穆南祁的眼皮子底下,做到這一點。
“櫻櫻,你一定要……一見麵,就和我談這件事嗎?”沈甚笑容微僵,想去牽她的手也落空,變得異常尷尬。
鬱櫻櫻蹙眉,嗤笑:“不然呢?”
她轉過視線,麵無表情,道:“沈少找我來,不就是說這些事情麽?”
說這些話的時候,鬱櫻櫻放在身側的手,一直都在細細顫抖。
而。
她費了極大的功夫,才將這些給按捺下去,讓自己表現地,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別的模樣。
實際上,穆南祁上次說的對。
鬱櫻櫻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她並不是一個壞人,在鬱庭明所鑄就的保護環境下長大,她還是一個心腸不夠硬的人。
正如。
即便沈甚所做的一切,都帶著虛假的成分,可……也依舊是沈甚,在她最為絕望的那段黑暗時間裏,給予她溫暖。
這些壞,她並不會忘記。
可這些好,她依舊也記得。
正是因為兩者影響,讓鬱櫻櫻更加無法接受。
“櫻櫻,”沈甚低聲,“你明明知道,我其實不會傷害你。”
鬱櫻櫻道:“夠了。”
“既然你說你對我是真心的,不如,你再告訴我,你究竟是讓誰在別墅裏,在穆南祁的眼皮子底下,對我的孩子下毒的?你的內線是誰?”
鬱櫻櫻再一次開口,話語之中,便已經帶著許多咄咄逼人的意思,她冷漠著,道:“說啊。”
沈甚見鬱櫻櫻的態度如此,微微握緊了拳頭。
下一刻,沈甚猛然閉上了眼睛。
在這時,出現在沈甚的腦海裏的,便是之前沈知秋斥責的話語!
是沈知秋,說他就連搶女人,都搶不過穆南祁的這些話。
沈甚握緊的拳頭也開始顫抖,他臉色難看,再次睜開雙眼時,這些激烈的情緒,便已經被沈甚被直接壓製了下去。
最後,沈甚開口,到底是回答了鬱櫻櫻的話:“不是什麽內線,根本沒有內線。”
一句話落下。
鬱櫻櫻蹙眉。
直到現在,沈甚依舊不願意和她說真話!
鬱櫻櫻臉色更差,而這個時候,沈甚竟是朝著她走近,這模樣,讓鬱櫻櫻下意識地,便直接後退開來,避開。
她高聲:“沒有線人?你聯合了林家,還有淩家,還有其他的一些世家,是想做什麽?你依靠這些手段,在穆家收買一個人,難道很難嗎?”
她道:“沒有線人?怎麽可能會沒有線……”
而。
鬱櫻櫻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登時之間,便是一頓!
猛然之間,鬱櫻櫻驟然瞪大了雙眼!
一個大膽的猜測徑自湧現而來!
最後,一點點的,成功充斥了鬱櫻櫻的腦海裏!
沒有線人。
穆南祁的地盤,不是什麽人都能隨隨便便動手腳的。
可穆嘉言中毒了。
鬱櫻櫻抬起眼來,視線掃過了麵前的沈甚,這個氣質溫潤的男人,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模樣平靜,並不像是扯謊!
她顫抖著聲,一字一句,一點點開口道:“你……你……”
她道:“沒有線人,隻能說明,動手的……根本就不是人。”
一霎。
鬱櫻櫻的腦海裏閃現出來了,那一雙漆黑的眼睛,側過腦袋的時候,斜斜地盯著她看。
是那隻烏鴉。
“是齊世昌養的那隻烏鴉。”鬱櫻櫻低聲開口。
她像是被這件事所震驚,後退一步,差點摔倒!
還是鬱櫻櫻及時扶住了身側的桌案,這才避免了自己摔倒在地上的場景!
“櫻櫻!”沈甚上前來,是想攙扶她的。
而。
結局依舊是一樣的,被鬱櫻櫻抬起手來,一把便揮開了!
“我猜對了,是不是?”鬱櫻櫻眯起眼,冷聲開口,逼問。
這句話一出。
沈甚便挑眉,道:“櫻櫻,你一直都很聰明。”
承認了。
沈甚到底是承認了。
竟真的是那隻烏鴉。
鬱櫻櫻握緊了手,拳頭揚起來,便想打到沈甚的臉上!
然而,被沈甚提前了一步,徑自伸出手來,阻攔下,男人的力氣到底是比鬱櫻櫻要大的,所以,在他抓住了鬱櫻櫻的手之後,他便包裹住,緊緊抓在了手中!
“櫻櫻!”沈甚立即開口,“我隻是沒有辦法了,才這麽做的。”
穆南祁將鬱櫻櫻保護地太好,穆家別墅周邊都是穆南祁的人,不管是放線人進去,還是收買人心,都不可能實現。
所以,隻能倚靠這樣的法子。
沈甚道:“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不會出來見我。”
鬱櫻櫻也想到了之前,自己在花園裏麵撿到的那一張紙條,她原本以為,是別墅之中,已經混入了沈家的人。
她還以為,沈家的手已經伸得這麽長,竟然將線人放在了穆家別墅裏!
卻原來……她忽略了這麽一個重要的線索。
“櫻櫻,你應該和我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沈甚似乎也不想和鬱櫻櫻說這些,便徑自開口道:“櫻櫻,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
鬱櫻櫻心口不平,氣息不穩,連帶著胸膛上下起伏著,讓她呼吸急促,她敷衍至極:“不記得。”
沈甚聞言後,便笑了笑,道:“不,你記得的。”
說著,沈甚便繼續道:“在你的心裏,你一定以為,我們第一次見麵,是那一場相親宴會上,在我們訂婚的那場宴會上。”
鬱櫻櫻皺眉。
她的確是覺得,那是她第一次認識沈甚的地方。
可。
沈甚開口道:“不是這樣的。”
他道:“我第一次見你,是在淩琪的訂婚宴上,我曾經親眼,看見你為了一個保鏢的名聲,對薛良俊大動幹戈,隻為了給你那個保鏢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