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齊世昌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而這還不算。

他還沒有從這痛感之中回過神來,便被穆南祁一把摁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穆南祁做事,向來粗暴且簡單。

他一隻手臂狠狠摁在齊世昌的肺部,向上,動作很巧妙,恰好卡在了齊世昌的喉嚨邊上!

“我再說一遍,”穆南祁聲線沉冷,攜卷危險,“解藥給我。”

男人眼眸狠厲,這一下動作很是淩戾,根本沒有間隙,讓齊世昌一大把年紀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短短的幾十秒時間裏。

齊世昌便被穆南祁給桎梏住,卡住了命脈。

一時間。

齊世昌一張老臉被憋得通紅!

同時,齊世昌這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像是穆南祁這樣粗暴的人,還被如此對待,所以,齊世昌不僅僅是覺得丟臉,還在心口,將麵前的穆南祁給恨了個十成十。

“穆南祁,這就是你求人的樣子?”齊世昌冷笑一聲。

而。

話音落下。

“咚咚咚”的幾聲悶響同時傳來。

隻見,穆南祁更為粗暴,他抬起手來,拳頭緊握,便對著麵前齊世昌的臉龐,一拳又一拳地,砸了下去!

齊世昌被他摁住,本來就覺得五髒六腑快要移位了,結果現在,又不由分說,被穆南祁給胖揍了一頓!

他隻覺得自己口腔之中,氤氳出一團血水!

很快,齊世昌的嘴角邊上,便淌下了血跡。

“我這個人耐心很不好,”穆南祁揚起拳頭,在空中,強悍的力道成為一種無形的威脅,“處理事情的話,我喜歡這種簡單便捷的。”

穆南祁猖狂如斯:“我給你三個數,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打到你說為止。”

這句話並不是警告。

幾乎是一瞬間,齊世昌便從中聽出來深意,而最為明顯的,便是……穆南祁是個瘋子。

但穆南祁所說出來的話,他一般說到做到。

齊世昌被穆南祁錘了一遭,眼冒金星不說,他還嚐到了許多血腥味,讓他這年邁的身體,根本就經受不起!

“三。”穆南祁開口。

齊世昌渾身一抖。

或者,這真的是頭一次,被一個小輩威脅至此,到了這個程度上,他還毫無反擊的餘地的!

“二。”穆南祁舌尖輕抵在左邊口腔上,冷漠道。

空氣之中,流淌著讓人心驚膽戰的味道。

“一……”穆南祁揚起拳頭,將手底下的人狠狠砸到地上!

正準備提起腿去踹時——

“不不不!”齊世昌高聲大叫,“穆南祁你這個瘋子!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

別墅裏。

鬱櫻櫻坐在床榻邊上,一動不動,她維持這個動作很久了,仿佛是一塊成形了的雕塑一樣,隻有視線是稍微動作的。

她盯著床榻上的嬰孩。

此時此刻,穆嘉言像是睡著了,但小家夥睡得不是很安穩,時不時便會哭叫幾聲,小腦袋在繈褓裏動來動去,一雙小手也握緊,放在自己的小嘴邊上胡亂搖晃。

像是在被什麽折磨,可是小家夥又無法出聲傾訴!

“嘉言乖,不怕不怕。”鬱櫻櫻上前,將小家夥的小拳頭包裹在手裏,輕輕安撫。

她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麵前的小家夥。

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穆嘉言的情況。

鬱櫻櫻越是瞧,便越是能夠發現,小家夥的臉色變得慘白,和之前紅潤正常的模樣,形成了鮮明對比!

她心口發疼,一抽一抽,無法控製。

“嘉言,媽咪在這裏,你不要怕,會沒事的,你爸爸去拿解藥了,他會把東西帶回來的。”

鬱櫻櫻輕聲開口,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撫孩子,還是在安撫她自己,道:“會沒事的。”

“是我不好,是媽咪沒有照顧好你。”鬱櫻櫻難過極了。

如果她早知道,這些毒素是會傳染的,她一定不會在回來之後,和穆嘉言親近!

眼前。

鬱櫻櫻將小家夥的手緩緩打開,嬰孩很小,他的手也小,握緊的小拳頭在鬱櫻櫻的手裏,隻占據了一小點的地方。

翻開,查看。

隻見——穆嘉言手上的這些綠色的小點點,密密麻麻,一大片,像是要蔓延一般,在他的皮膚上,慢慢湧動。

鬱櫻櫻一把蓋住。

她驟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唇,眼淚再一次控製不住地流淌下來。

“會沒事的,會沒事的。”鬱櫻櫻徑自出聲。

她彎下腰去,將小家夥一把抱住,攬在懷裏,動作是標準的,像是生怕弄疼穆嘉言,隻是雙手捧著他,低頭,親了親穆嘉言的臉頰。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臥室門開。

有醫生拎著個藥箱進來,將手裏的藥劑拿出,淺白色的藥劑,想要給穆嘉言注射。

“鬱小姐,這是穆氏實驗室裏研發出來的緩解藥劑,可以防止這些毒素蔓延的。”醫生開口。

見鬱櫻櫻一直抱著孩子不放,醫生這才說了這麽一句話。

呆愣著的鬱櫻櫻,在聽見了這句話之後,登時之間,便就反應了過來,連忙伸出手來,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痕,將懷中的孩子遞過去,放在床榻上。

“好,你快給嘉言用。”鬱櫻櫻將小家夥的手抓出來,輕輕地,遞到了醫生的麵前。

見狀。

醫生便點點頭,將手中的藥劑都整理好了之後,便徑自給穆嘉言注射了下去。

鬱櫻櫻全程都在觀察著穆嘉言的動靜。

在這針紮進去的一瞬間,孩子便開始嚎啕大哭!

“幫忙按住,鬱小姐。”醫生柔聲開口。

鬱櫻櫻聽著孩子的哭啼聲,心口更是疼痛,像是被什麽一把揪住,讓她慢慢地,產生了一種名為窒息的感覺,無法緩過神來。

但。

鬱櫻櫻仍舊伸出手來,將小家夥的手給摁住,抓住後,遞到醫生麵前。

“嘉言不怕,沒事的,等用了藥,就會好的。”鬱櫻櫻低聲開口,哄著。

又或者,是因為穆嘉言一直都很乖,他從來都沒有如此激烈的啼哭過,如今張著小嘴,一聲高過一聲的哭叫,讓鬱櫻櫻隻覺心口發麻,千瘡百孔。

難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