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溫熱的。
心癢難耐。
穆南祁的指摩擦她的唇,他壓下,卻又不做什麽,隻是盯著她的臉瞧:“長這麽醜,那些人是不是瞎了,怎麽會看上你?”
一時間,鬱櫻櫻臉色難看。
她柔韌性好,兩條修長的腿還能上抬,以腳後跟觸人,踢到穆南祁的脊背上,不甘示弱:“你才瞎!”
穆南祁被她踹了,他伸手,扶在她的腰間,輕掐了一把。
“穆南……”
鬱櫻櫻正要開口,她出聲,必然是想要罵他的。
畢竟,在鬱櫻櫻的心裏,穆南祁就是一個欠罵的,他總有那麽一種神奇的魔力,站在那裏,說話,做事,任何一個舉動,都讓鬱櫻櫻心生惱火。
她時常被穆南祁氣得頭腦發昏。
但這句話並未落下,隻因穆南祁在她說話的前一刻,動作一轉,緊接著,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兩個拇指覆蓋在她的粉唇上。
他湊近,壓下。
並未真的親到她。
中間相隔了他的指,可他在挨近她的那一瞬間,鬱櫻櫻不知是嚇住了,還是驚愕住了,在少年的氣息包裹周身時,她猛然……閉上了眼睛。
如此反應,其實是最為真實的接納和願意。
女孩子在感情生活中,是最為直白且誠實的,她喜歡一個人,或許因為骨子裏的矜持和羞澀束縛,導致她不會太過主動。
但,當男方主動時,她不會後退,不會躲閃,不會產生任何抵觸行為,她甚至想要親近他,想要接受他。
這就是喜歡。
這就是,女孩子的喜歡。
身體的本能,意識上的“我願意”。
而,穆南祁僅僅是湊近,和之前一樣,並沒有多做任何事情。
他皺著眉,雙手拉扯她的臉頰,低語道:“小醜八怪。”
鬱櫻櫻又被他氣住了。
若不是她足夠堅強,性格倔強,她都不能堅持到現在。
但凡她是章柔兒那種哭哭啼啼的性子,此時必然要被穆南祁氣哭。
“滾。”鬱櫻櫻大罵他,“狗東西!”
“你給我等著,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我讓你十天下不來床!”鬱櫻櫻高聲。
她掙紮著,從穆南祁的身上跳下來,緊接著大步朝著原來的包廂方向走。
“去哪裏?”穆南祁在身後喊她。
按照鬱櫻櫻的性格,就剛才的狀態,她該不會繼續搭理穆南祁的,但不知怎麽的,她道:“回去交朋友!”
“鬱櫻櫻。”穆南祁又喊她。
鬱櫻櫻繼續走,不停留。
“鬱櫻櫻!”穆南祁的聲音響起。
她腳步很快,像是生怕穆南祁追上來,小身影竄得飛快,再次進入包廂。
穆南祁提起腳步,又跟著進去。
一進去,鬱櫻櫻已經坐回在沙發上,還是原來的位置,有少年在給她倒水,有的在一側陪她聊天。
“櫻櫻剛才去做什麽了?”戚柯燃道。
鬱櫻櫻挑眉,心情不好,但聲音好聽:“你管我?”
戚柯燃立即笑著,情商極高,以退為進,語氣是哄著她的:“我想知道啊,櫻櫻不想說就算了,好奇心嘛,我忍忍就過去了。”
言笑晏晏。
其樂融融。
穆南祁忽然覺得,這一幕很是紮眼。
他十分不喜歡。
於是,他的心情急劇下降,最後變得越來越糟糕。
“櫻櫻,這是我新得來的小玩意兒,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但我想送給你。”
戚柯燃的聲音忽然響起,他抬起手來,將手裏的一個小墜子擺在鬱櫻櫻的麵前,低聲開口道:“櫻櫻。”
“好啊。”
鬱櫻櫻答應地很快,她似乎想要故意去刺激穆南祁,又或者是想要衝他炫耀什麽,便乖乖伸出自己的小手,準備去接。
兩人交接東西的時候,這手腕難免會碰到,加上戚柯燃原本就是奔著鬱櫻櫻而來的,他的動作不經意間帶著些親密,讓人誤會。
顯得兩人感情極好。
穆南祁握緊了手,上前,一把搶過了戚柯燃的墜子,動作強硬。
“你做什麽?”戚柯燃回頭,終於忍無可忍。
之前就是穆南祁無緣無故將鬱櫻櫻帶走,結果鬱櫻櫻回來之後,整個小臉都垮了。
“她的命很值錢,”穆南祁說著鬱櫻櫻以前常常掛在嘴邊的話,冷著臉,指尖輕動,細細捏著這個墜子,“我檢查檢查。”
他抓著這墜子,翻來覆去地把玩。
戚柯燃很不高興,準備伸手來搶:“你的意思是,我會做對櫻櫻不利的事情?!”
“誰知道呢。”穆南祁嗤笑。
戚柯燃皺著眉頭,可能是情敵見麵分外眼紅,他隻瞧穆南祁一眼,同樣身為男性,他便立即領悟出了什麽。
明白這深意後,戚柯燃便很不喜歡麵前的穆南祁。
不僅僅是不喜歡,還覺得穆南祁很礙眼。
“還給我。”戚柯燃伸手,要去拿回自己的墜子。
見狀。
穆南祁眯起眼,毫無懸念鬆開了手,東西砸到了地上。
而這交接的過程中,穆南祁動作輕緩,掌控的時機恰好,於是便就導致了,在外人看來,是戚柯燃沒有接穩,東西才會掉落。
“啪”地一聲響起!
這墜子落到地麵上,四分五裂!
“你!”戚柯燃臉色難看,抬起眼來,瞪著穆南祁瞧。
穆南祁也皺著眉頭,他似乎在做完了這件事之後,才意識到,他剛才做的什麽。
這,其實並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如同爭風吃醋。
穆南祁在此刻忽然醒悟過來,就連他自己或許都是不太願意接受的,於是他低語,解釋:“不好意思,手滑。”
他像是在解釋,可他的神態和動作,乃至他如今的語氣和模樣,沉冷的,矜貴的,無所謂的,都表明了他其實是“故意為之”。
“戚家家大業大,一個小墜子而已,戚少應該不會介意吧?”穆南祁冷著聲,繼續。
原本,戚柯燃的確是想抓著這件事不放,就著這個理由,就可以給自己出出氣,順便把穆南祁這個礙事的趕走。
但……此時此刻,穆南祁如此說話,等同於是一頂高帽子忽然扣下來,讓戚柯燃一時間需要斟酌再三,再言語。
畢竟,鬱櫻櫻還在這裏。
他即便想要找穆南祁的茬,可一旦這麽做了,到時候他在鬱櫻櫻麵前的形象便會大打折扣。
得不償失。
戚柯燃麵色難看,但到底,微微眯起了眼,隻道:“是,你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