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櫻櫻剛才被他無緣無故扒光了一遭,心情極差,聞言後徑自倒進被窩裏,諷刺:“穆總不是有手?”

聲音清冷,攜卷厭煩。

男人似乎要趕著出去,音線冷了幾個度:“要我說第三遍?”

鬱櫻櫻下意識手指發顫。

腦海裏閃現之前他逼迫她時的場景,令她再次恐懼升騰。

穆南祁見她不動,薄唇輕啟:“一。”

一刹,鬱櫻櫻隻覺羞辱上頭,死死握緊手。

“二。”

鬱櫻櫻深呼吸一口氣,長睫微顫。

“三……”

穆南祁耐心耗盡,上來便要拖人,動靜有些大,似風雨欲來。

而,下一刻,鬱櫻櫻自己從被窩裏鑽出,撿起一側的領帶,在男人過來時,套在他的脖頸上。

穆南祁眉梢微挑。

她起身,動作生澀,像是第一次,回憶著上次在車上時,她看見他的手法和動作,照葫蘆畫瓢,迅速給他打好個溫莎結。

這一次沒有任何意外,她也不準備做那些意圖殺害他的舉動。

隻因……沒有勝算。

她被迫,做這動作時,白潤指尖微抖,心口異樣彌漫而上。

終究,她還是違背了當初的肆意,做出這些取悅他人的行徑。

“很好。”

穆南祁對她打好的領帶很滿意,指腹輕滑過她的嘴角,低語:“櫻櫻。”

他開口,似在讚揚:“我一直知道,你聰明得很。”

他道:“學習能力真好。”

說著,男人像是又想起什麽,吩咐門口的傭人:“找些碟子給她看,讓她學點新花樣。”

鬱櫻櫻渾身發抖,似無時無刻感受著來自這人的辱沒,叫她握緊手,眼眸之中再次閃現那抹沉戾。

最後,男人隨手搭了件外套,轉身離開。

行至走廊時,他忽然停頓,繼續吩咐:“去給那個飯桶添飯。”

傭人一頭霧水,但對於男人的命令,不敢多加置喙,隻道:“是。”

鬱櫻櫻一個人坐在**,神色晦暗不明。

不過一會兒的時候,傭人們便端來了好幾個托盤,一眼望去全是菜肴,豐盛且滋補。

“鬱小姐,這些都是補身體的,醫生為您製定的菜譜,對胎兒有益。”

傭人解釋一句,便默默後退,守在門口。

鬱櫻櫻並不餓,對這些飯菜沒什麽興趣,思索片刻後,便出聲:“章柔兒去哪裏了?”

她忽然對章柔兒感興趣,傭人有些錯愕,但依舊垂眸,恭敬回答:“章小姐在房間裏打扮,這會兒該是準備出門了。”

章柔兒出去要照鏡子,照好幾個小時,以至於她竟然比穆南祁還晚出門。

聞言,鬱櫻櫻清冷著聲:“讓她過來見我。”

傭人略顯為難:“鬱小姐,章小姐房門是關著的,她不讓人進。”

鬱櫻櫻知道傭人許是不想得罪章柔兒,所以並不敢去通報。

無法,她隻好自己起身,慢慢整理自己微皺的衣裳,朝著門口而去。

穆南祁並未明確限製她在別墅裏的活動範圍,傭人也不敢去攔她,跟在鬱櫻櫻身後。

“開門。”

鬱櫻櫻踹了踹門。

很快,房門打開。

章柔兒已經重新化好妝,身上的新裙子是最新上市的奢侈品牌,從頭至尾,都是貴的東西在堆砌著。

“鬱櫻櫻?誰讓你來我這?!快滾出去!”

章柔兒記恨剛才在樓道裏和鬱櫻櫻發生的過節,瞪大眼,大叫出聲:“快滾!”

而,鬱櫻櫻非但沒有照做,反而側過身子,進了門,手一抬,將門關上。

見狀,章柔兒下意識後退:“你要做什麽?”

這間臥室不比她所處的那間,是完全相反的兩個風格,章柔兒品味奇葩,房間裝飾色彩五顏六色,甚至達到了花花綠綠的程度。

周遭的擺設物品除卻“貴”一個字之外,隻能看出主人的庸俗與土氣。

“真醜。”鬱櫻櫻直觀評價。

章柔兒知曉她在諷刺自己,登時怒氣衝衝:“你有什麽資格說話?你在這裏連房間都沒有,你就是個擺件,是個玩物!”

這番話落下,鬱櫻櫻忽然一頓。

章柔兒看她的反應,登時便嗤笑出聲:“你不會以為那間臥室是你的吧?南祁哥的床,好睡嗎?”

似乎是覺得不甘心,章柔兒的眼神漸漸狠毒,慢慢出聲:“下賤。”

鬱櫻櫻沉默一會兒,陷入深思。

在這一刻,她的確有些錯愕,不可否認的是,她真的以為那間臥室是穆南祁專門用來關著她的。

那間臥室,所有的擺設和風格,與她昔日在鬱家的房間相差無幾,唯一不好的,便是她不喜裏麵多了男人的東西。

所以,她才會想著將穆南祁的東西踢下床。

“原來是他的房間,”鬱櫻櫻清冷的眸子微轉,輕笑,“我說呢,怎麽住著這麽不舒坦。”

“你!”章柔兒瞪大眼,深受刺激。

她日思夜想欲與穆南祁同結連理,苦苦爭取這麽久的東西,卻被鬱櫻櫻輕而易舉所得,如今,鬱櫻櫻還出言諷刺!

如炫耀。

章柔兒一急,便想同鬱櫻櫻動手,但又顧慮自己或許打不過鬱櫻櫻,所以猶豫著,未動:“你滾出去。”

鬱櫻櫻的視線在這房間四轉打量,最後成功看見了一麵熟悉的落地鏡,好似是穆南祁那邊消失的那一塊。

“你去給我拿點藥來。”鬱櫻櫻說明來意。

別墅之中,上下都是穆南祁的人,她在此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事無巨細地匯報給他。

所以,唯獨沒有嫌隙的,是章柔兒。

章柔兒瞪大眼,生怕鬱櫻櫻要反咬她一口,大叫:“老鼠藥已經沒了!”

“墮胎藥。”

鬱櫻櫻低聲開口,似乎並不介意章柔兒的反應,又像是早就能預料中章柔兒的回答,所以極為自信:“你現在出去,回來就把東西給我。”

一句話,章柔兒如看癡傻之人一般瞪著鬱櫻櫻!

這可是穆南祁的孩子。

鬱櫻櫻竟然不要?!

章柔兒隻覺自己再次被鬱櫻櫻狠狠踩了一腳,她所有期待且爭求的東西,費盡心思都拿不到手,鬱櫻櫻什麽都沒做,卻得到了。

偏偏她努力想要的,視若寶貝的,鬱櫻櫻卻絲毫不稀罕!

鬱櫻櫻並不知曉章柔兒在想些什麽,她也不介意。

隻是,她瞧見眼前這麵鏡子,腦海裏便會無端想起那個晚上。

畫麵中,那個男人凶狠且強悍地,將她摁在鏡子前,羞辱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