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柔兒吼叫出這句話後,便立即轉身,要走。

見狀,鬱櫻櫻便慢慢下樓。

章柔兒從眼角餘光看見她的舉動,有些不高興,開口道:“你跟著我做什麽!”

而,鬱櫻櫻根本沒搭理她,徑自走進廚房。

這態度隨意,甚至夾雜不屑。

於是,章柔兒剛才的喊話,顯得格外地自作多情!

一時間,章柔兒越想越惱怒,這情緒伴隨,令她提起腳步,跟著鬱櫻櫻的方向而去。

“鬱櫻櫻!”

章柔兒站在廚房門口,喊叫出聲。

此時,鬱櫻櫻已經架起一側的小鍋,準備煮粥。

見她不理,章柔兒便湊過去,挨近她:“鬱櫻櫻!”

“昨天,”鬱櫻櫻終於搭理,“你在我的飯裏,放了什麽?”

一句話,章柔兒渾不在意,冷笑:“老鼠藥。”

鬱櫻櫻微頓,盯著小鍋裏的粥,竟然不生氣,反而詢問:“還有嗎?”

“做什麽?”章柔兒是真覺得鬱櫻櫻有病,從上次她撞了腦袋後,“你要吃?”

鬱櫻櫻微抬了下顎,指著這粥,點頭:“放進去。”

章柔兒驚愕至極,鬱櫻櫻主動要吃老鼠藥,自己找死,這簡直稀奇。

而,章柔兒恨不得鬱櫻櫻趕緊去死,連忙去小倉庫裏,翻出來一小包老鼠藥,遞給鬱櫻櫻:“喏,你直接吃好了。”

鬱櫻櫻接過來,悉數灑進這小鍋裏,攪拌,最後出鍋。

然後,她端著這托盤,轉身,要上樓。

章柔兒一直在細細觀察鬱櫻櫻,瞧鬱櫻櫻要上去,登時急了:“鬱櫻櫻,你幹什麽去!”

“送粥。”鬱櫻櫻回答。

竟然不是鬱櫻櫻要吃?!

章柔兒瞪大雙眼,心道能讓鬱櫻櫻下來煮粥的,隻有……穆南祁?!

“站住!”

章柔兒大叫,她蹬蹬蹬地也跟著上樓,準備擋在鬱櫻櫻的跟前,動手去搶這托盤:“你瘋了嗎!你敢毒害南祁哥?!”

鬱櫻櫻側過身子,冷眸微掃:“藥是你下的。”

“你!鬱櫻櫻你胡說!”

章柔兒氣得不行,但這老鼠藥又真的是她找來的,以至於麵對鬱櫻櫻這句話時,她啞口無言,無法反駁!

兩人在樓梯高階上,章柔兒氣憤至極,直接動手去搶鬱櫻櫻手裏的粥碗,被鬱櫻櫻避開後,章柔兒情緒上來,直接伸出手一推!

鬱櫻櫻被這力道衝撞,腳下踩空,整個身子朝著樓下栽去!

一刹,鬱櫻櫻眸色微凜。

而,就在她即將摔下樓梯時,一隻強勁有力的胳膊驀然於這時,千鈞一發之際,猛然抓住了她!

下一刻。

鬱櫻櫻落入熟悉的懷抱之中,強悍的氣息縈繞周身,桎梏著她,將她穩穩當當護著。

“你做什麽?”男人的聲自鬱櫻櫻頭頂傳來。

這句話並不是對鬱櫻櫻說的,而是對麵的章柔兒。

穆南祁臉色發黑,這情緒來得莫名,甚至有些煩躁,不悅,且怒。

他視線微沉,狠狠掃過章柔兒的臉,在這一刻並未收斂住,他甚至不知這心態從何而來,但他依舊開口,音線恐怖且壓抑:“誰讓你動她?”

“南,南祁哥……”章柔兒被他從未展現過的模樣嚇住,結巴。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迄今為止,章柔兒所瞧見的穆南祁,都是溫柔且耐心的。

不論他對別人的態度怎樣,但在她章柔兒這裏,總是收斂著的,他甚至從未與她發過脾氣。

而如今,章柔兒驀然想起,上次她踹鬱櫻櫻時,他也是這般陰沉模樣,但他到底沒有這一刻的磅礴怒氣!

“南祁哥,我……我沒有,是她,是鬱櫻櫻她要害你!”

章柔兒結結巴巴,臉色漲紅,緊張且慌亂。

男人瞧見她的神情,也是忽然一怔。

他不知道剛才突如其來的怒氣是怎麽回事,手上還抱著溫軟的鬱櫻櫻,感受著她的溫度,小巧的一隻,乖乖待在他的懷裏。

是了。

鬱櫻櫻是他穆南祁的東西,既然是他的,那麽如何對待,就應該隻有他能做主。

他不喜歡別人私自動他的附屬物。

所以,章柔兒擅作主張的行徑,才會讓他發怒。

應該是這樣。

“南祁哥,真的是她!她在粥裏下了藥!她要害你!”

章柔兒並不甘心,叫嚷的聲線高昂嘹亮。

男人原是要將鬱櫻櫻原地放下,但動作一頓,便抱著她上了台階,在走廊的一側,遠離台階的位置,放她下來。

“南祁哥!”章柔兒繼續。

鬱櫻櫻立在一側,細細摸著自己的指尖。

穆南祁回過頭,便瞧見她的動作,於是,詢問道:“你放了藥?”

她道:“嗯。”

如此誠實,穆南祁都被她的態度給驚住了:“什麽藥?”

鬱櫻櫻道:“你嚐一口不就知道了。”

章柔兒瞪大眼:“是老鼠藥!她要毒死你!”

一句話,場上忽然沉寂。

鬱櫻櫻也不在乎,自顧自轉身,要進臥室去。

男人先一步抓住她的胳膊,避開她手臂上的傷,冷聲詢問:“老鼠藥?”

說完,他又眯起眼:“鬱櫻櫻,你物資挺豐富啊?”

鬱櫻櫻點頭:“我自己都沒舍得吃。”

她一動,甩開他的手,便進了臥室。

“砰”地一聲,房門被鬱櫻櫻狠狠關上,將外頭兩人拒之門外。

“南祁哥!你看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這裏的主人呢!你到底在幹什麽啊!讓她直接……”

章柔兒的話沒說完,便被男人忽然扭頭而來的視線所震懾,她吞咽一口口水:“南,南祁哥。”

“她的藥,哪來的?”男人眯起眼。

章柔兒嚇得後退,立即轉身下樓:“南祁哥,我出去逛街了,上次的卡刷爆了,我去問管家要。”

一時間,章柔兒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客廳。

穆南祁剛剛睡醒,眼底還藏著些許血絲,往常一絲不苟的短發此時微微蓬鬆,但依舊不影響這張精致的麵容,五官立體,側顏微冷。

他踢了踢臥室門:“鬱櫻櫻。”

沒有動靜。

男人又踢了一腳,比之剛才重了些力道:“鬱櫻櫻。”

沒有回應。

穆南祁向來沒什麽耐心,脾氣上頭,登時用了力,將麵前鎖著的門踹開。

“哐當”一聲,房門被他踹地巨響,框架微散,壞了。

“鬱……”

穆南祁正要出聲,而,他的視線望去,竟然瞧見床側的鬱櫻櫻,正在摸索著往嘴裏塞些藥片。

“你在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