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叫掙紮後退的鬱櫻櫻一頓。

回想從前,穆南祁年少和她相遇,他比她大四歲,跟在她身後成為貼身保鏢,不管他是自願還是被迫,從未讓她受過傷。

除了他不喜歡她,除了他看上了章柔兒。

也除了,他跟在她身後六年,從未正眼瞧過她。

他的確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

鬱櫻櫻渾身發抖,似乎被這句話所刺激,她握緊身下床單,咬緊牙:“從前沒有。”

說完,她伸出腿,一腳踹在男人的身體上,再次退後:“但現在,我最恨的人就是你。”

話音落下,穆南祁也成功抓住她。

男人的聲低沉可怖,似極力忍耐,壓抑著,薄唇張下張合,湊到她的耳畔,粗重的生息噴灑:“好巧,我也是。”

莫名的怒氣翻湧而上,漸漸彌漫充斥他整個胸腔,穆南祁甚至自己都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情緒從何而來。

像一根針刺入神經,酥麻,再是衝動。

穆南祁粗暴至極,和以前沒什麽兩樣。

而這一次,他並無任何耽誤。

鬱櫻櫻是疼極的,不管哪一次,她都是疼的。

“鬱櫻櫻,”他怒氣上湧時隻顧發泄,“我不管你怎麽想,現在,你隻能是我的。”

她緊蹙的秀眉,高挺的瓊鼻,微微張合的粉唇,以至於因為難忍這異常的痛楚,導致這白皙如凝脂的肌膚上透著一層淡淡的緋色。

而隻有在這個時候,這無法掌控的人,才能夠真正臣服於他,她的無助因他而起,她隻能隨著他的動作,微仰起這好看的脖頸。

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無法克製的衝動。

他似乎極為喜歡這清冷孤傲的人,在此時隱忍咬唇,將這些輕吟低喘極力掩蓋,她握緊的指尖,顫抖著,和被單糾纏在一起,露出與平時寡淡形象截然相反的一麵。

讓人瘋狂。

令人沉溺。

這痛楚持續,到了最後,鬱櫻櫻甚至感受到熟悉的歡愉,她咬緊下唇,固執地不願出聲。

“櫻櫻,”男人掐住她的臉,迫使她張口,“你看,你也是願意的。”

鬱櫻櫻沒了這阻力,唇齒之間下意識流露輕吟,令她再生絕望,她在這破碎的聲音之中,艱難回複:“自……自欺欺人,穆南祁,你太可笑了。”

一句話,男人原本逐漸平息的怒氣再次升騰。

穆南祁忽然退出來,掐著她的臉,最後又移到她的脖頸上。

“你又故意找死,是嗎?”

隻要輕輕一折,她這張嘴就再也不會說出令他厭煩的話語,隻要……

他在這暴露情勢之中,手腕動脈直跳,強悍的身軀在此時變得更為壓迫,漸漸地,鬱櫻櫻臉上漲紅,再到青紫。

可下一刻。

穆南祁又狠狠將她甩開!

他迅速起身,方才所有的衝動和瘋狂,在她一句話後,像是被一盆冷水澆滅,再也無法重燃。

男人立於床側,隨手披了浴袍,一雙淵眸冷冷掃過**半死不活的鬱櫻櫻,神情冷漠,甚至帶著點陰狠。

“哢嚓”一聲,穆南祁又將她鎖起來。

鬱櫻櫻懶得搭理他,一雙小手死死的扒著被單,氣息不穩。

“鬱櫻櫻,你不是個長袖善舞的人。”

男人冷眼瞧她,低聲冷笑:“你每說一句話,都帶著明顯又簡單的目的,你偽裝不好。”

“故意惹怒我,你是想挨打,還是……”穆南祁雙手卡在她的大腿上,動作輕佻,言語羞辱,“想像剛才那樣啊?”

他的話清晰,一字一句落入她的耳畔,叫她原本便顫抖的手更為劇烈,抖動著,卻一言不發。

於鬱櫻櫻這樣的脾性,太好琢磨了。

她張狂肆意,不屑曲意逢迎,更瞧不上那些虛偽做作,她想什麽,要做什麽,從來都是開門見山,直白又簡單。

她根本學不會複雜。

穆南祁坐在床側,自顧自平息怒火,緊閉上的眸子複又睜開,裏頭的戾氣侵染依舊,但到底是散去不少。

他伸手,慢慢移至她的臉側,一點點滑動,像是輕撫,又像是在擦拭著自己藏了好多年的寶貝,漫不經心:“回來就不對勁。”

“見著誰了?”

男人似乎在同她閑聊,聲線磁性,動作專心,一把掐住她,又鬆開,看見上頭落下了印子,他滿意收手,又換了另外一個地方掐。

她不應聲,他便眯起眼,回想之前醫院裏的場景:“鬱庭明?”

鬱櫻櫻一顫。

看啊,她的反應總是如此直白。

從金湯匙裏出來的千金小姐,她過去的十幾年裏過慣了瀟灑肆意的生活,想要什麽,便有人親手將之捧到她跟前,供她挑選。

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她真的……太不會偽裝了。

天真地讓人心生憐惜。

但,穆南祁不會有這憐惜,他為這已經猜中的結果而感到惱怒:“怎麽了?那個老頭子和你說了什麽?”

“讓你回來就這麽不怕死?”

穆南祁又去掐她的腰,見她咬著牙不吭聲,便慢慢移到另外的地方掐,掐著掐著,他徑自出聲猜測:“那個老頭子勸你去死?”

鬱櫻櫻從之前被他侵犯的晃神中恢複過來,視線慢慢聚焦,渙散的眼神也漸漸凝滯,她偏過頭,出聲。

竟是命令的口吻:“抱我。”

她忽然的一聲,讓穆南祁驀然一怔。

這語氣很是熟悉,像是從前她還是鬱家千金時,對別人的頤指氣使,高高在上。

穆南祁像是沒聽清,劍眉微挑,陰冷恐怖的氣息漸漸彌漫:“你說什麽?”

鬱櫻櫻重複:“抱我去浴室。”

她的聲音清淺平常,像和他在正常的交流,沒有仇恨,沒有怨怒,沒有厭惡。

穆南祁隻覺,不敢置信。

且驚愕。

為她忽然轉變的態度而覺得不可思議。

更何況,方才他分明還強迫了她,狠狠地,羞辱了她,他甚至並不溫柔。

“我說我要去浴室。”

鬱櫻櫻再次重複,清冷的視線轉移到他的臉上:“身上髒,你會負責的吧。”

一刹,穆南祁心中一動。

他瞧著她張合的粉唇,忽然有些後悔,剛才,他應該溫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