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念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說話的時候還用手指了指下麵。

紀驍一貫喜怒不形於色,此刻怒火盛滿了眸,他實在沒克製住,以居高臨下的姿勢,單手撐在了尹念的身上。

“你有沒有一點常識?”

“我有啊。”

就是因為有,才知道自從她進入他的身體後,他這具身體是真的很老實。

她想象中的那種尷尬,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她還特別認真地眨了眨眼睛。

看她的表情,是已經在心裏給他的身體下了診斷。

紀驍咬牙捏著她的下頜,“你一個女人用著男人的身體,你是想對女人起反應,還是想對男人起反應?”

這身體是有本能,但他更相信,身體的某些本能是受人的控製,這才是人與動物最大的區別!

額……

尹念眨眨眼睛,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有想過。

“或許隻是還沒有適應吧,這麽說你的身體以前起過反應?”

“你說呢?”紀驍磨著後槽牙,“你不覺得你跟一個男人深入探討這個問題很危險嗎?”

“危險,但你現在……”尹念瞄了一下他那具身體,殘忍告知事實,“不是男人。”

哪個男人能接受被一個女人說不是男人?

可他現在偏偏……就的確不是男人,誰讓他用著的是尹念的身體!

紀驍緊扣她下頜的手指憤怒而憋屈地用力收緊,尹念也隻是感覺到微痛,不至於要把他推開,她悠閑躺著,笑看著看不慣她又幹不掉他的紀驍。

紀驍憤憤地死盯著她,“我告訴你,身體換回來的第一件事,我就要把你辦了!”

他眸底驟然**漾出的一絲惡,和他渾身上下散發的氣場,讓尹念心頭猛跳,紀驍絕不是說著玩玩,他動真格了!

她緊張得咽了咽口水,“那個,我就是關心關心你,而且我們協議上說過的,隻是假扮。”

“協議在哪?”紀驍邪惡挑眉。

尹念心頭警鈴大作,“你別誆我啊,我可是藏起來一份的,沒藏在紀家。”

“藏起來有用嗎?”紀驍威脅。

好像,沒用。

一旦身體互換,她好像沒什麽掙紮的餘地。

“你說,我強行要求你履行了夫妻義務,你要用什麽形式把我告上法庭?你覺得你有勝算嗎?”

完全沒有!

先別說那份協議是不是被法律承認,就單單看紀驍個人的身份地位,她也絲毫沒有勝算。

“照這麽說,我虧吃大了?”

她突然有點後悔,有點想哭。

紀驍無所謂一挑眉,“也沒有,我可以加錢。”

“我賣藝不賣身的!”

尹念拉緊了衣領,避開了紀驍的觸碰。

“你怕什麽?你不是說我沒有生理反應嗎?你不是說我有賊心也沒功能嗎?你現在不是應該像剛才那麽橫嗎?”

紀驍輕輕挑開她的手,將她拉緊的衣領給扯了一下。

尹念嚇得一抖,完全忘了,現在的紀驍絕對不會對他自己的身體做什麽,可她還是本能地羞澀了。

“你下去!”

他壓在她身上算是怎麽回事?

怎麽這麽奇怪又別扭?

明明是自己的身體自己的臉,但時間久了,仿佛那皮囊已經被紀驍的靈魂賦予了另外的意義,成了另一個人,不再是她。

那種明明熟悉而又完全陌生的感覺,生出一種禁忌的錯覺,讓人害怕。

“你覺得我以前沒有動你,是因為沒有功能?”

看著她眼神的閃躲,紀驍笑容裏的邪肆更甚了,他微一俯身湊近了她的耳畔,“忘了告訴你,我曾經就對你起過反應。”

炙熱的氣息噴在耳畔帶出了燙人的火焰,尹念嚇得一把將紀驍給推開了,猛地坐起來,警惕瞪住了他。

紀驍是瘋了吧?

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如果不是親耳聽見,她會覺得自己瘋了!

什麽叫曾經對她起過反應?

什麽時候?

她和他距離遠得很呢!

就算偶爾秀秀恩愛,也不過是挽一下手,這也能有反應?

紀驍吹牛不打草稿的嗎?

他如果那麽輕易衝動,怎麽從來沒見他帶女人回來,他也鮮少夜不歸宿呀,分明就是沒女人的狀態!

紀驍滿意看了眼她慌亂的狀態,輕笑一聲悠閑躺下,腦海不禁浮現出尹念第一次不知死活湊到他麵前時的樣子。

那是他按照奶奶的要求跟尹念相親,他當時提出假結婚,尹念看奇葩一樣湊得很近,身上一股清香雅致的自然味道湧入他鼻尖,他微微有些反應。

他被驚了好大一跳,從此後離她要多遠有多遠。

偏偏,這個女人愛財,錢到位以後,她人就送上門來了,還盡心盡力配合他秀恩愛。

她每次挽他的手,溫香軟玉的身體靠在他身邊,故意笑得甜蜜有加的表情,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刺激,除了必要的配合,他平時不喜歡見她。

一冷淡,就到了那一晚。

他在許願池旁踉蹌了一下,人還沒有落水,這個女人跟個傻瓜一樣撲向了他,他瞬間亂了方寸,才導致兩人一起跌入水中。

當時在水裏,身體沒有互換時,他還在想,這女人再敢投懷送抱,他不介意多花點錢。

誰知道,一陣電流襲來,他成了她!

憋悶讓他極其難受,他翻了個身,尹念還坐在**,小心翼翼瞄著他,笑容變成了熟悉的示好。

“那個,我錯了,剛才的事,你忘了吧!”

明明是他的臉,在她的靈魂趨勢下,笑容幾乎跟她曾經一模一樣,漸漸的他都快忘了,那身體是他的。

時間久了,會不會彼此就這樣適應了?

紀驍煩躁地再次背對向她,不行,他要不惜一切代價把身體換回來!

尹念忐忑了一夜沒怎麽睡好,早晨的時候,她這身體依然老實,一點都沒有傳說中的男人早晨會有的自然生理狀態。

她就徹底想通了,也許紀驍就是為了挽回男人的麵子,故意嚇她的!

再說了,那都是身體換回去以後的事了,到時候他一高興,誰知道他還想不想得起這一檔子事了?

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哼著歌,坐在辦公室裏玩遊戲,紀驍疲於奔命地處理著各種公務,突然一個人影闖入了辦公室,啪地一下將一疊照片甩在了桌麵上。

那架勢,特別像正室拿了鐵證要找三兒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