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驍順勢挑起她的下頜看著她臉上一直未曾褪去的淺淺粉色,性感的薄唇不著痕跡地一勾,“你呀。”
他低沉的嗓音比果酒還要醉人,尹念臉上的溫度又拔高了一分,她咬唇反駁,“我哪有。”
“剛剛。”
他忽然朝她湊近了些。
“我沒答應,我隻是順著答了你的話。”
她羞澀地瞪著眼睛,一動也不敢動,他靠得太近了,她怕一動就會碰到他。
“你答應了。”
紀驍斬釘截鐵。
“我沒有。”
哪有這種人,強行給她扣帽子。
紀驍堅決,“你在心底答應的,我聽見了。”
這也可以嗎?
尹念一咬嘴唇,剛準備抗議,紀驍的唇就落下來。
可能是早有預料,她一點都沒有驚訝,甚至沒有抵抗。
手被握著,下頜被扣著,她騙自己說抵抗不了,可到最後的時候,她居然主動張開嘴,給了他**的機會。
真的不能隨便喝酒,會醉。
尹念被鬆開的時候,大腦已經有些迷糊,她眼神迷離地望著紀驍,問了一句她後來想起來,恨不得打死自己的話。
她問他,“結束了嗎?”
話音剛落,就看見紀驍衝過來,一把將她從凳子上攔腰抱起。
身體突然騰空時,她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你要帶我去哪?”
他一邊上樓,一邊垂眸問她,“你喜歡哪間房?”
尹念酒後沒有酒品不好,就是有點太誠實,她伸手一抬,指向了紀驍平時最愛的那間房。
窗扉半開著,山裏綠植清新的氣味飄進來,染了一室的春光。
尹念後背觸碰到柔軟的被褥時,忽然清醒了,她睜開眼睛望著近在遲尺的紀驍,感覺他的氣息更濃了。
是靠得太近?還是酒太醉人?
她看到紀驍的眼睛正直直望著她,眼底深處像是一彎看不分明的潭,潭底有暗波在洶湧。
“紀驍,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她勾著他脖子的手收緊了點,半抬起身體湊近紀驍的耳朵。
紀驍側耳等待著,卻許久也沒有等到她開口。
他莞爾輕笑,“你要跟我說什麽?”
她小臉緋紅,望著他幾次欲言又止,紀驍半撐著,有些艱難地望著她,苦笑道:“我大概猜到了。”
“嗯?”
尹念好奇。
紀驍側過臉正視著她,深邃的眸裏淬出了笑意,“你想跟我說,你喜歡我對不對?”
他眼角眉梢的小小驕傲讓尹念有些懵,她無奈咬唇,“不是呀。”
“不是?”紀驍不信,“除了這個秘密,你還有什麽秘密?”
“我是想跟你說,我其實是胭脂。”
她說得一本正經還非常嚴肅,連她自己都被自己的坦誠給嚇到了。
結果紀驍一聲輕笑,“嗬!”
“怎麽總開這種玩笑?”他輕撫她的臉,也突然嚴肅起來,“我不是因為你側臉有點像胭脂才喜歡你的,你不用一直把胭脂放在心上,她跟你在我心裏,不是一個級別。”
“什麽意思?”
她自己不就是胭脂嗎?
為什麽被紀驍弄得這麽繞?
“她是我的欣賞的賽車手,而你不僅是我欣賞和看中的賽車手,更是我喜歡的女人。”
低沉的嗓音仿佛淬了毒,鑽進尹念的耳朵裏,她的心都跟著麻了一下,她挽住紀驍脖頸的手,突然變得沒了力氣,軟軟的,仿佛隻是依附在他身上。
“其實我是……”
她的聲音被吞沒在紀驍的口唇之間。
尹念在沉淪之前,深深而又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為什麽說句大實話也沒人相信?
紀驍這個迷弟到底合不合格?
愛豆女神就躺在身下,他居然不認識,還不相信愛豆女神的自我坦白。
豬嗎?
刺耳的鈴聲,突然打斷了紀驍,也讓尹念猛地驚醒過來。
她望著已經暴起青筋的男人,再垂眸看了看自己,羞得整張臉都紅了,她推了他一下,“你手機響。”
“這種時候我怎麽可能放下你去接電話?”
他磨蹭著她的臉,不肯鬆開。
美味還沒吃到嘴怎麽舍得放開?
可手機鈴聲一遍遍地響,那是他的私人號碼,很少有人會撥打。
“說不定有事,你先看看。”尹念推開他的同時,拉過被子將自己蓋上。
紀驍無奈,打算起身將手機關機,結果一看見那個號碼,他關機的動作就停頓了,秒接了電話。
“什麽事?”
他的嗓音還有些微啞,語調卻很急。
尹念頓時意識到是有事。
“我馬上來!”
紀驍匆匆掛了電話,回眸看向尹念,眼神中的掙紮那麽明顯。
“你去吧。”
尹念擁著被子,還有些醉意,身體軟軟的,沒力氣。
紀驍看了眼她開合的嘴唇,忽然靠近在她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額頭輕抵著她微微喘息。
“是療養院打來的電話,說我母親今日情況不太好,鍾嶼不在國內,我必須得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
尹念掀開被子準備起身,而後發現她沒穿衣服,又尷尬地停止了動作,抬眸看著紀驍,“我一個人呆在朗園很不安,不如陪著你,能等我一下嗎?”
她指了指被紀驍褪下來扔在一邊的衣服。
紀驍抱歉地撫了撫她的臉,彎腰將她的衣服拾起,遞給她以後,他蹙眉轉開了眸,起身的動作很急,怕晚一秒就會忍不住繼續剛才的事。
兩人匆匆收拾好出門,一路紀驍臉色黑沉,開著車一聲沒吭。
尹念怕他擔心太過,安慰道:“療養院有專業的醫護人員,不會有事的,別太擔心了。”
“我沒有很擔心。”
紀驍抽空,轉眸看了看她。
“那怎麽一直不說話,在想什麽呢?”
紀驍俊朗的劍眉微微蹙了一下,有些苦澀地笑笑,“我在想,老天爺對我為什麽如此不寬厚。”
尹念聞言,心頭微微一疼,以為他是在說,他和她母親的遭遇。
剛想要安慰他。
又看見他嘴角忽地邪邪一勾,“怎麽吃自己的老婆都這麽費勁?”
尹念小臉微微一紅,萬沒有想到他居然在想這個。
“好不容易把老婆灌得微醺,眼看著就要成功了,臨時又有事,再這樣折騰幾次,我會扛不住。”
他說著話,手從方向盤上落下來,準確地落在她的手背上,掌心的溫度高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