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龍一臉有錢男人他不懂的扭曲表情。
見多識廣的戈裏顯得比他淡定許多,但也掩蓋不住臉上那種同為男人的嫌棄感。
“驍總的胸襟還真是與眾不同,既然兩位這麽感興趣,那就讓洪龍陪夫人玩玩,如何?”
“搞錯了,不是洪龍陪我,是你們倆一起來,隻要有一個人能贏了我,紀驍就跟你們比一場,如果沒有人能贏,那不好意思了,紀驍不奉陪!”
尹念撩了把頭發,又戴上了那頂鴨舌帽,她斜靠在紅藍戰車上的姿勢有些痞氣,格外惹眼。
戈裏怔怔盯了她幾眼,說不上來的似曾相識。
“不想比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尹念曾經受過傷,紀驍並不想她上賽場,隻是覺得今天跟他的比賽,尹念肯定沒有過癮,才給她選擇的機會。
仇慕雲的暗示他很清楚,這個戈裏不是等閑之輩,他擔心尹念太投入比賽,身體會受不了。
“怕輸?”
洪龍攔住了紀驍的去路。
紀驍淡然一笑。
他是業餘選手,沒有尹念的靈魂,連洪龍的都贏不了,他並不清楚退出比賽已久的尹念是否還是戈裏的對手,他隻是想給尹念一個玩玩的機會,輸了也不要緊。
自己女人輸了比賽,他道個歉,沒什麽大不了。
他壓根沒理洪龍,隻是淺笑望著尹念,“想比嗎?”
“比呀!”
尹念了解這個洪龍。
他請來了師父,不趁機贏紀驍這個業餘選手一次,洪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與其哪天她不在的時候,等洪龍來挑釁紀驍,還不如她直接替紀驍把洪龍徹底擋回去,讓他從今以後再也不敢跟紀驍提比賽兩個字。
“師父,咱們就當做是熟悉一下場地,陪她跑一圈,免得她擋著紀驍比賽的路。”
洪龍認定尹念不配跟戈裏比賽,隻能這樣安慰戈裏,也安慰安慰自己。
戈裏答應洪龍要替他好好教訓教訓紀驍和魏崇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就會說到做到,他再怎麽不屑尹念這個無名女輩,也不得不坐進了賽車裏。
尹念不急不躁地繞到他和洪龍的車窗邊,微微彎下腰來,“我覺得你們還是先自己跑一圈熟悉一下賽道吧?”
戈裏連看都不想看她。
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現在國外的一次出場費是多少,還要他自己跑一圈?笑話!
洪龍極其嫌棄與鄙視,“跟你比賽需要提前熟悉賽道?”
“需要呀,待會我要是贏了,你們會覺得是我熟悉了賽道而你們沒有熟悉,到時候說不公平,我可是很無辜的。”
“你哪來的自信覺得你能贏?贏這個字都不該從你嘴裏說出來,你懂不懂?”
洪龍煩躁地一拍反向盤,對戈裏大聲道:“師父,我真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麽愚蠢的女人,你千萬別生氣,她會為她的無知和淺薄買單的!”
戈裏鼻子哼了一聲,連話都不想跟尹念說,他這個級別的大師,尹念不配跟他多說話。
別說洪龍和戈裏聽了尹念的話膈應得慌,就是魏崇一群人聽了,也覺得尹念是瘋了。
“她不會是以為剛才贏了紀驍,就肯定能贏洪龍和戈裏吧?”
“她難道看不出剛才紀驍是讓她?她到底是自信過度,還是蠢?”
“她到底是怎麽俘虜了紀驍的心?紀驍怎麽就喜歡到她這種程度了呢?”
最後一個疑問是魏崇提出來的,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對贏這場比賽已經不那麽感興趣了。
這才開場,就被這個蠢女人給弄得尷尬異常,待會紀驍贏了,能有什麽樂趣?
尹念很有耐心地等待著洪龍和戈裏。
他們隨時可以有反悔去熟悉賽道的機會,可他們似乎不太相信她說的話。
那就隻能讓他們追悔莫及了!
她取下了鴨舌帽戴上安全頭盔,稍微活動了下手腕和腳踝,才慢條斯理地坐進車裏。
洪龍不是對手,她不需要熱身,這個戈裏最近風頭很勁,但於她來說,根本不足為懼,活動一下隻是顯得尊重。
“我的天,你們看見沒有?這又不是打架,她還做熱身了?”
“做熱身又有什麽用,這是賽車比賽,比的是技術和天賦,不是熱身就能解決問題的!”
“說實話,真的有點同情戈裏,為了跟我們驍總比一場,要忍受這麽一個菜鳥白癡!”
“注意注意,那好歹是紀驍的老婆,讓紀驍聽見,有你們受的!”
魏崇隻是在心底罵一兩句菜鳥白癡,為了顯示對紀驍的尊重,他是不會掛在嘴上罵的。
風早就把他們的聲音帶到了紀驍的耳朵裏。
但紀驍沒有放在心上,他的女人他了解就行。
更何況,他的女人是不是菜鳥白癡,比賽結束自有分曉!
就怕,最後顯得很白癡的人,是他們自己。
紀驍嘴角勾著藏不住的小傲嬌,比小時候在全校考第一名時還要傲嬌。
“比賽開始!”
引擎聲在比賽一聲令下以後驟然劇烈,點燃了沿河公路的空氣。
毫無疑問,戈裏領先!
等等?
怎麽跟戈裏並排的那輛車是……尹念?
洪龍被尹念甩在了後麵?
魏崇擦了擦眼睛,又擦了擦眼睛,確定他沒有看錯,他轉眸看其他人,其他人也在擦眼睛。
這條山路彎曲幅度不大,越是平緩的路麵,越是難以超越。
尹念一路緊咬著戈裏的車。
不對!
不是緊咬!
是一路並排著戈裏的車。
她在找機會超車?
“尹念瘋了嗎?她把車速開得這麽快,還想著超車,她這是想從山路圍欄掉下去嗎?”
魏崇站在最高處,拿著望遠鏡望著,等過了最後一個彎道,他們就看不見戰況了,等三輛車再次出現在他們麵前時,戰局已定。
“瘋了!瘋了!尹念一定是瘋了!”
魏崇尖銳而高聲地喊叫,像是一把羽毛在看不見戰況的眾人心底直撓。
“她簡直不要命了!”
魏崇每喊一聲,強裝鎮定的紀驍眉毛就蹙緊一分。
“超過了沒有,超過了沒有?”
魏崇的腳都已經全部踮起,還是沒有看見最後那一瞬間,尹念到底有沒有超過戈裏。
隻是看見尹念以一種近乎刁鑽的角度,幾乎是貼著戈裏的車身,強行超過了戈裏一個車頭的距離。
而戈裏突然加速,朝尹念壓製了過去,隻要角度偏一丁點,都有可能車毀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