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念回到主臥室,剛想跟紀驍說一下剛才的事,還未開口紀驍已經抬手打斷她。
“我都猜得到,不必說。”
“你知道鍾嶼不會真的進來?”
“嗯。”紀驍將梳子遞給尹念,“他來這一趟也好,至少提醒我,今晚一定要成功。”
尹念隻覺得無論是紀驍還是鍾嶼都是她惹不起的老狐狸。
“驍哥哥,你們準備好了嗎?”
門外,響起了熟悉的嗲聲嗲氣,是戚彤彤回來了。
尹念替紀驍將頭發盤好,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的戚彤彤讓她錯愕了一下,紀驍是把戚彤彤送去了非洲嗎?為什麽戚彤彤曬得這麽黑?
可能是她錯愕的眼神刺激到了戚彤彤,戚彤彤比紀驍皮膚還黑一個度的臉好像紅了,但因為皮膚太暗,不太看得出來。
她尷尬地扯了扯頭發,“驍哥哥,國外的紫外線太強了,我已經很注意防曬了,但……”她委屈地垂下了頭,“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能不能別讓我出國了?”
把一個將美白當成終生事業的愛美人士送到一個怎麽防曬都抗拒不了變黑的國度去,那真是比送她去地獄還殘忍的事,難怪連留在國內的戚雪嵐都憔悴了。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尹念可沒有決定權。
她轉身去看紀驍好了沒有,就在這時,戚彤彤非常狗腿地跑進房間。
“嫂子,您還需要準備什麽,您隨時吩咐我哦!”
戚彤彤的嗲聲嗲氣地在紀驍麵前搖尾討好,就差沒有整個人貼到紀驍身上去。
讓尹念一度懷疑,戚彤彤是不是看穿了他們身體互換的事實,要不然她怎麽把對紀驍的熱情和嬌嗲全都轉移了一個方向?
而且,轉移得如此之準!
“我需要你……出去!”
紀驍冷森森地朝門外一指。
戚彤彤半點怨氣也沒有,連連點頭並飛速出門,“那您忙哦,我先去外麵等您,有什麽需要隨時叫我。”她露出一個甜笑以後,輕手輕腳將門帶上了。
“戚彤彤沒毛病吧?”尹念一臉錯愕。
紀驍黑沉著臉,隨手拿起手機,“今晚事成以後,馬上把戚彤彤送出國,越遠越好!”
戚彤彤做夢也沒有想到她能如此將事情弄巧成拙。
傍晚時分,賓客已經陸陸續續到場,尹念負責紀驍的角色,配合著紀文耀與戚雪嵐在門口接待賓客,好在紀驍不愛笑,她也不用假笑,隻需要禮貌頷首示意即可。
否則,像戚雪嵐那樣,臉都要笑僵了。
紀驍在內場,自然不可能像當初的尹念一樣幫忙安排酒水食物,他時時刻刻都在關心著時間的流逝。
“嫂子,你要不要吃點什麽,喝點什麽?我可以給你拿呀!”
戚彤彤一改當日,卻好死不死的,仍然熱衷於圍繞著紀驍轉。
“嫂子,這些人你還不認識吧?我介紹給你們認識呀?我驍哥哥既然把你領到了大家麵前,那以後你免不了就要跟這些人打交道,提前認識一下準沒錯。”
戚彤彤過於的熱情,讓紀驍緊蹙了眉,“你說你什麽?”
“我說我介紹給你們認……”
“不是這句。”紀驍寒了眼眸。
“那是什麽?”戚彤彤反複將她剛才的話想了一遍,難道是……
她試探著重複,“我驍哥哥?”
“以後不要這樣稱呼他。”
紀驍早就想糾正,隻是懶於廢話,沒有多言。
現在有了尹念,他又剛巧是“尹念”的身份,設身處地聽著一個女人叫自己老公驍哥哥,格外刺耳。
戚彤彤臉漲紅,她尷尬地四處看看,發現有不少名媛在周圍,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她是想討好尹念,但尹念這樣讓她麵子上過不去,她忍不住頂嘴道:“他本來就是我哥哥,我不這樣稱呼他,我該怎麽稱呼他?”
“你們沒有血緣關係,叫哥本來就牽強,還叫疊音詞,更覺尷尬。以後在有需要的場合才叫哥,其他場合叫驍總。”
紀驍不是商量的語氣是命令。
戚彤彤眼圈都紅了,但在國外的這段時間,已經讓她認識到了厲害,她不敢再惹尹念,繼而惹怒紀驍,她想回來就必須要忍,但她實在也忍不了去答應這無禮的要求,一生氣一跺腳,轉身就走了。
“我說彤彤,你怎麽這麽慫啊?她就算得你哥哥寵愛又怎麽樣,也不見得你哥哥就允許她這樣欺負你呀!你說,你專程因為她的喜事放下國外的學業回國,她一點感激之心都沒有,還這樣霸道,我聽了都來氣!”
“就是,我們平日裏可是知道你哥寵你的,她這個嫂子才進門幾天啊,也不知道是哪門哪戶的,也就這段時間才對外公開,她就拽成這樣了,你不給她點教訓,以後還不得被她踩到地底下去?”
“彤彤別怕,我們給你撐腰,我倒是想會會她,到底是哪家的名媛千金,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裏了!”
紀驍在前麵接待客人,此時正是忙碌的時候,也管不了這個嬌妻,她們這麽多人難不成還不能欺負欺負區區一個“尹念”,解一解心儀已久的男神被她捷足先登的氣憤嗎?
都說最怕男人講義氣,這有著共同敵人的女人講起義氣來,那也是腥風血雨一般的存在。
五六個禮服豔麗妝容得體的名媛拉扯著畏畏縮縮的戚彤彤踩著高傲的高跟鞋走到了一個人正在品紅酒的尹念麵前。
個子最高的那位膽子最大,她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坐著的“尹念”,“你就是我們驍哥哥要求婚的對象嗎?”
知道“尹念”忌諱,她還故意把驍哥哥叫得親熱。
還故意把妻子給省去,隻把“尹念”稱為求婚的對象。
“以前怎麽從來沒有在圈子裏見過你呀?你家裏是哪裏的?爸爸是誰呀?家裏都有些什麽產業啊?剛才聽你說話挺橫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丫說話那麽橫,你是哪根蔥呀?
偏偏紀驍不是真正的尹念,他不懂這些彎彎繞繞,隻覺得這些鶯鶯燕燕圍著煩人得很。
他冷冷放下紅酒杯,清冽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疏離而淡漠地問了一句,“有事嗎?”
沒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