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蘭熙看著熟睡中的金民宇,時而就抽搐下身體即使在睡夢中眉頭也沒有一刻完全舒展的時候。那樣的焦慮和不安使得車蘭熙自己的心也跟著難過起來……
“室長?”車蘭熙大吃一驚,慌忙奔出病室四處尋找。幾乎是把醫院的大樓跑了個遍這才猛地一拍大腦想起道:“我真是急暈頭了,這種時候……室長一定是在金秀娜小姐身邊才對啊!”想到這她再急奔到金秀娜的治療室,果然發現病室的房門半掩著。她輕腳走到門邊,便真的看見金民宇坐在昏迷的金秀娜身邊,握緊她的手眼淚還在眶裏打轉……
“以為我……沒有了秀娜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是嗎?是那樣想的吧?可是你知道嗎……是秀娜你讓我明白了什麽是人生,如果失去了秀娜……我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沒有秀娜你在我身邊……我還可以怎麽樣活著?”他再也忍耐不住,任由眼淚被盡情的釋放出來。一邊啜泣一邊癡癡道:“金秀娜你快點醒過來……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想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世上,每天忍受著失去秀娜你的痛苦,讓傷心難過陪伴我度過終生……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怎麽可以忍心這樣對我……”他忽然抹一把眼淚止住悲痛又放緩聲調道:“明天你就要回中國去接受治療了,所以說……秀娜你一定加油,一定要努力醒過來。如果你平安了,這次我就原諒你。雖然我不能現在就陪你去中國但是……我一出院後就會立刻去中國接你到時候……到時候我們就立刻結婚再也不要分開。我要和秀娜你舉行中國式的婚禮,邀請你所有的中國朋友,連秀娜你沒見過麵的父母也一起請來,讓他們一起來為我們祝福……”
車蘭熙不知什麽時候胸前早已沾濕了大片,她輕輕的合上房門退了出來。不敢再打擾他們的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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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爾監獄囚犯接待室內。
薑讚武被兩個獄警押著走進一個單間。
看見隔音玻璃那端的金會長,他楞了楞立刻轉身要走道:“那個人我還不想見到,請送我回去吧!”
一位獄警冷冷道:“是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看你的,還是見一見吧。”
薑讚武知道連獄警也被拜托過了,隻得回來硬著頭皮坐到金會長的麵前。他穿著灰色的囚衣,稀疏的頭發稍顯淩亂。此時卻仍做出一副冷傲不羈的姿態不想被金會長嘲笑在氣勢上也輸給對方。
金會長指指手裏的專用通訊電話,示意他也拿起來聽。薑讚武這次遲遲的拿過電話,聽見金會長對麵道:“你在裏麵還好嗎?”
薑讚武冷笑一聲道:“我現在這樣的狀況會長您都看見了,如您所願過得很落魄很不好,這樣的回答您滿意了嗎?想嘲笑我的話大可不必了。”
金會長搖搖頭道:“我沒有那個意思,薑部長你誤會我的來意了。”
“是嗎?”薑讚武分明不信的:“那麽會長的來意是什麽?狐狸也要來為兔子掉眼淚的意思嗎?”
會長再次搖頭歎息道:“為什麽要搞成這樣?我們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權利和欲望真的還那麽吸引嗎?”
薑讚武冷哼道:“反正會長您現在是勝利者,站在高處的人想怎麽說話都可以。成王敗寇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所以不會埋怨會長您什麽但是,會長也別想見到我因為失敗就搖尾乞憐的樣子。您到這裏來的目的不也是要看我笑話的嗎……”
“薑部長!”金會長打斷他,頓一頓又緩和道:“我昨天還想到以前和部長一起喝茶下棋的時候,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是薑部長在身邊安慰我……這些都不敢忘記,可是薑部長你真的就沒有一點後悔過嗎?”
“沒有!”薑讚武回答的十分堅決:“即使時間倒流回去,我還是會選擇那樣做。我和會長,就像會長您說過的那樣,是再也沒有可能回到以前的狀況。今天雖然是我失敗了,我會接受這樣的結局,所以會長您可以安心的離開了。”他站起身來,習慣地向會長行禮後就準備離開。
“薑部長……”金會長叫住他,但見他那樣桀驁的神情知道再說什麽也是沒用,因此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來,換個方式問道:“薑部長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就告訴我吧!”
薑讚武看了眼金會長,見他懇切的神情不像是在奚落自己的樣子,心中稍稍有些動容。但仍將信將疑地試探道:“會長……真心想要幫助我嗎?”
“對,我是真心的。”金會長點點頭:“雖然我的女兒到現在也沒有度過危險期,民宇還躺在醫院裏接受治療,你對我做過的這些……到死都不會原諒你。可是,事情發展到今天這樣,我也不是完全沒有責任的,既然薑部長你已經得到了懲罰,也讓我做點什麽吧!”
薑讚武嘴唇微動,想說點抱歉的話卻因為尷尬無法再說出口。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完全放下警惕的外表,長長籲了口氣道:“對不起,對您做過的那些……可是誌俊他和這些事情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是個好孩子,對我做過的事毫不知情,就連布拉格和約的事也是被我利用了,所以請會長您不要責怪他。”
“那個我知道,”金會長點頭道:“如果不是誌俊,我可能再也見不到兒子和女兒了。”
薑讚武麵上又因為慚愧而變得一陣青一陣白的。再過了一會才繼續道:“雖然也知道沒臉再對您說這些……如果可以的話,請替我好好照顧這小子。”他真心的再次行禮拜托。
金會長點點頭:“放心吧,我會看著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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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會長辦公室裏薑誌俊正在向金會長做詳細的報告:“中國建設的正式計劃已經啟動了,是圍繞電子元件、配件、科技以及售後宣傳產品的四個支柱產業的配套工業中高技術、新技術產品加工為主導,以口岸工業中適應輻射半徑200公裏範圍及與中方合作分配式經濟帶生產轉口、加工、物流配送為核心。預計會分為三個期進行。首期工程也已經完全準備完畢,下個月會就在北京正式進行。”
“做的好。”金會長稱讚道:“雖然這麽短的時間內能有這種進度已經很讓人吃驚了,但是還是希望進度能再快一些。”
“我也這麽想的。”薑誌俊不約而同道:“如果能趕在奧運會期間推出詳細的宣傳計劃,相信對於世界各國的知名度會有新的提高。”
“是啊,就那麽幹吧。”金會長點點表示讚同。合上文件後摘下眼睛尋些輕鬆的話題道:“聽說你為了這個計劃書又做通宵了。”
“是。”薑誌俊不好意思的回到。
金會長關心道:“工作雖然重要,但是也要注意身體。我像你這麽年輕的時候比你還肯拚,所以現在才留下了不少疾症。”
“是,我知道了。”薑誌俊點頭接受。
金會長猶豫了下又道:“你父親他還好嗎?”
“是的,多謝會長的關心,我父親他很好。”薑誌俊小心地回道:“上周剛和母親去看望過了……好象還長發福了一些。”
“是嗎?”金會長既欣慰又有點不信的。
薑誌俊回道:“是那樣的,父親他說……在那裏沒有任何牽掛的環境下吃的也好,睡的也安穩。他還好象正在寫一本關於職場奮鬥的書籍。”
“哦?那樣等寫好後可真要看一看了。”金會長笑道,話題一轉又道:“秀娜的情況怎麽樣了?釜山醫院那邊有消息嗎?”
薑誌俊道:“一直在關注著那邊的狀況。聽說上周正式進行了手術,金秘書已經去打聽詳細的消息了。”
“是嗎?”金會長略顯擔憂的神色,又轉話題道:“今天是民宇出院的日子你也知道吧?”
“是,蘭熙已經先過去幫忙整理了,我也正要過去呢。”他稍頓一頓又問道:“會長也要和我一起去嗎?”
“那個……”金會長猶豫了陣道:“一直很討厭在那種地方見民宇,你替我去下就好了。”
“是。”薑誌俊行禮答應,又有些遲疑道:“如果是我的父親來病床邊接我的話,一定會感動的想哭吧……可惜好象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金會長哦了聲,有些被打動的樣子想了一會道:“那麽……就一起去吧。”
“是,我就去準備車。”薑誌俊欣喜地轉身,剛打開大門就見到金秘書一陣風似的跑進來,急匆匆向會長行禮後就跑到金會長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然後掏出一封電報來。
金會長聽完他的話頓時大吃一驚,急忙奪過電報拆開來看,隻迅速瀏覽了幾行就立刻麵色蒼白的跌坐在椅上,電報也從手中滑落到桌上……
“發生什麽事了會長?”薑誌俊好奇的。
金會長指指桌上的電報說不出話來。
薑誌俊拿過電報來看,見上麵是幾行中國的文字,下麵是釜山醫院的翻譯清楚的寫著“患者金秀娜在中國北京協和醫院施行腦部手術失敗,搶救無效後宣布死亡。死亡時間是在淩晨3點。”當下也大驚失色地呆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又再問金秘書道:“消息確實嗎?”
金秘書知道事情重大,也不敢隨便斷定的:“院方是這麽說,確實是從中國發來的消息沒錯。”
薑誌俊仍然不信地又望向金會長,希望他能判斷出真偽。金會長醒悟過來,忙拿出電話來撥通了北京的穀博士……
良久,電話那端終於接通了:“喂,我是穀正陽。”
“穀先生,”金會長迫不及待的:“我從這邊聽到了秀娜去世的消息,到底是怎麽回事,請快點告訴我?”
電話裏沉默了好久才聽見穀博士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雖說是你的女兒,可也是從小我看著長大的,我一天也沒有拿她當過外人看待。所以也請你結哀順變,至於秀娜的遺體我們會好好安葬的,您就不用擔心了。”
金會長還想再問清楚些,卻聽見穀博士道:“對不起,我這裏正在進行一個會議,詳細的情形以後再說吧。”說完急忙掛斷電話。
再次從穀博士口中得到證實,這回金會長也不由不信了。薑誌俊見到會長那樣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陣難過。“不會的,秀娜小姐她怎麽會……”他拚命咬住牙關淚還是止不住地流了下來。正陷入無盡悲傷的時候,忽然被一陣電話鈴音打斷。薑誌俊打開電話,卻是車蘭熙打來的……
“你們還沒有過來嗎?”她在那端催促道:“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決定了一會兒一起去會長家吃飯。”
“哦,正要出發了。”薑誌俊敷衍道。
聽見車蘭熙又壓低聲音道:“會長也會一起來嗎?如果也能見到會長的話,室長一定會很高興的。”
薑誌俊心情沉重的回答:“我盡量試試看吧。”掛斷電話又望向金會長道:“怎麽辦?如果讓民宇知道的話……”
“不行,不能讓他知道。”金會長斬釘截鐵的:“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候,身體才剛剛恢複的狀況下……絕對不可以讓民宇知道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