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場北部大約走了10哩路程,真的發現老人說個那棟房子。金民宇從門前的地毯下找到鑰匙,打開門和金秀娜一起進去……
“這裏有人在嗎?”金民宇扯著嗓子大聲的喊道。
金民宇回道:“問過之後,確定真正沒有人打擾我們會覺得更塌實些。”
“金民宇先生要準備做壞事,所以覺得心虛了嗎?”金秀娜奚落他道:“究竟在想什麽壞事所以心裏不塌實呢?”
金民宇自我解嘲地笑笑,沒有回答她。在房子大廳裏轉悠了一圈,從櫥櫃裏翻出幾個金屬碗碟和一大堆照明用的蠟燭煤氣燈等等。又在樓梯的旁邊發現一個壁爐,旁邊還堆了幾捆樹枝幹柴。
“我說,老婆啊……”金民宇指著那些幹柴對金秀娜道:“你去把這個壁爐的火生起來,那樣就不會再感到冷了,另外再想辦法燒點水,我們帶來的包裏還有些麵。今天晚上隻能吃那個了。”
“金民宇先生是在命令我嗎?”金秀娜不滿道:“不要隻會站在那裏對人指手畫腳,我很不喜歡那樣,為什麽你自己不做?”
“阿唷……怎麽總是愛斤斤計較啊?”金民宇皺眉咂嘴道:“生火做飯,那不都是女人該做的事情嗎?再說,秀娜你平時總愛掛在嘴上的專業授教,野外生存課程上,那些……都有特別的訓練過吧,幹起來應該會比我強吧?”
金秀娜反唇相譏道:“是,是受過特別的訓練。那麽……我們的金民宇先生要做點什麽呢?”
“我嘛……”金民宇到處瞄瞄道:“我要去樓上瞧一瞧,看看還有什麽東西我們可以用的。”
金秀娜以蔑視的眼神目送金民宇離開。先是挑了幾根粗壯的柴禾墊在壁爐下麵,找了些引火之物點燃,再添些細小的幹枝,把火勢控製的剛剛好。壁爐邊還有個火鉗,秀娜用兩根柴枝架起,再拿一個大點的金屬碗盛滿水放在上麵。等碗裏的水微微沸騰了,便取了兩包麵放進去……
幹完這些,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金秀娜於是點燃幾根蠟燭,覺得還是不夠亮,索性把所有的蠟燭全都用上了,在大廳任意的角落都點上一兩支,整個大廳立刻星光閃爍起來。金秀娜愜意地望著滿屋星星點點的光亮,覺得仿佛是進入了安徒生筆下的童話世界,自己便是那童話中的小公主一般。隻是這空蕩蕩的大廳中隻剩公主一個人,未免又覺得孤零零起來。
“這個該死的家夥,去了這麽久了也不下來,”金秀娜不滿的咕囔著:“到底在上麵幹些什麽呢?”
正胡亂猜測著,便看金民宇從樓上走了下來。於是大聲責問道:“金民宇先生到底有沒有時間觀念?不知道有人在這裏等你嗎?”
“老婆在等我嗎?”金民宇覺得有些意外的:“為什麽不叫我啊?”
“恩,正要叫你的,”金秀娜裝著餘怒未消的樣子:“麵都要煮好了,你到底要不要吃?”
金民宇掩飾不住欣慰的樣子笑出聲來:“老婆在等我吃飯呢,對不起讓您久等了。”不等金秀娜答話又一幅神秘兮兮的樣子道:“知道我在樓上發現了什麽嗎?”
“什麽?”金秀娜詫異的。
金民宇伸出左手攤開來,掌心處蜷著一隻悉簌發抖的小鳥。“我在房間的窗台上發現了這個小家夥。”金民宇無比珍惜的樣子輕輕撫著小鳥的羽毛:“它好象是哪裏受了傷,幸好被我發現了。”
金秀娜心中微微一動,想不到金民宇也會對一隻可憐的小鳥產生愛心,不由得默默在心裏對他增添了幾分好感,正上前去想要看清楚小鳥,聽見金民宇又道:“我們還真是幸運呢,這樣的環境下居然還能有烤肉吃……雖然是少了點,不過也算不錯了。”他把手伸到金秀娜麵前,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道:“你看怎麽樣,煮著吃還是穿在棍子上烤來吃?帶了燒烤的調料了嗎?”
“你這個壞蛋真是……”金秀娜氣得說不出話來,想到先前還對他產生的那一點好感,立刻在心裏後悔了一百遍,一千遍。一把奪過民宇手中的小鳥嗬護在自己手心裏,一麵氣惱道:“說出那樣的話,金民宇先生還算是人嗎?”
“什麽嘛?”金民宇一臉的無辜:“我說錯什麽了,鳥如果不是用來吃的,那還要烤肉店幹嘛,應該命令全部停止營業才對。”
金秀娜白了他一眼命令道:“去把醫藥包拿過來。”
“什麽?你要給它治傷嗎,要給這隻鳥?”金民宇不可思議的,正要覺得好笑,看見秀娜正惡狠狠的盯著自己,咽口口水把笑聲又生生吞回去:“是,我就去拿來……”
金秀娜用清水給小鳥的傷口洗了洗,又塗了點傷藥,再用點紗布條小心的包紮起來。一麵輕聲的哄道:“不要害怕,可憐的小家夥,很快就好了,一點也不會疼。”
這次金民宇實在沒能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老婆你是在對它說鳥語嗎?你認為它對你的話能理解多少?”
“金民宇先生覺得很好笑嗎?”金秀娜冷冷地瞪著金民宇:“你盡管再大點聲笑出來啊。”
“不是,”金民宇瞬間收起笑臉,壓低嗓門附和道:“我的意思是……是不是該給它取個名字?總小家夥小鳥這樣的叫,它會覺得我們很沒禮貌的。”
金秀娜把小鳥放到餐桌上,沒有搭理他。見壁爐裏的麵已經煮的差不多了,於是取出來,用另一個碗盛了一大半放在桌子對麵。
金民宇知道是給自己盛的,因此笑嘻嘻坐在一邊道:“我想到個好名字,不如叫lucy怎麽樣?能遇到我們,它實在是很幸運啊。”
“真的很幸運嗎?”金秀娜譏笑道:“差點成了金民宇先生肚子裏的燒烤,那樣能算是幸運嗎?”
金民宇不好意思的幹笑幾聲,又道:“那叫咕咕吧?我看它身上有九條黑色的斑紋呢(注:韓語九與咕同音),而且一直也咕咕那樣的叫,就叫它咕咕怎麽樣?”
“隨便你,”金秀娜敷衍道,從自己碗裏挑出一根麵條到小鳥麵前,用叉子的另一端搗碎,又再輕聲哄道:“我們的咕咕快快吃,吃飽了傷也好了,就可以飛到媽媽那裏去了。”
“是,就好好吃吧,”金民宇學著秀娜的語氣對小鳥道:“你可是,第一個可以出現在我和老婆燭光晚餐桌上的第三人,不對……是鳥呢。”見金秀娜反感的望著自己,忙閉了嘴,端過麵來往嘴裏塞了一大口,轉變話題道:“恩……好吃!我的老婆手藝還真不錯呢!”一麵又往嘴裏塞了一大口,漲滿的腮一鼓一鼓的,還不住的嘖嘖道:“要是能再來點辣白菜配著吃就更好吃了,那種辣味,從口裏一直辣到心底,一想到就忍不住要流口水啊……恩,什麽鮑參翅肚的,我才不稀罕呢,老婆你說是嗎?”
“什麽辣白菜的,我不知道,”金秀娜淡淡道:“我不太吃辣。”
金民宇奇怪道:“為什麽?”
“不為什麽,”金秀娜道:“吃太辣會渾身不舒服。”
“這樣啊,”金民宇放慢咀嚼速度想一想又道:“那老婆你愛吃什麽?告訴我,回國後我也做給你吃。”
金秀娜不相信的搖搖頭,像是回憶了會兒又道:“我們家鄉也有泡菜,隻用老泡菜水和一些青花椒,好象還有冰糖……穀伯母的手藝最好了,那些酸酸甜甜的泡菜,讓人一想到就很有食欲的樣子。”
“原來老婆喜歡吃酸東西啊,”金民宇點點頭,像是在心裏默記了一便。忽然又想到什麽似的道:“長輩們都說,愛吃酸東西的人會生兒子……看來,以後我們的孩子一定是個男孩了老婆。”
“金民宇!”金秀娜蹭的站起來,怒不可遏地摩拳擦掌道:“你是在挑戰我的耐性嗎?為什麽總要得寸進尺的惹我生氣?”
金民宇嚇的一溜煙地跑開,嘴裏不服氣道:“隻不過開個玩笑,幹嘛吃人樣的。”見金秀娜並沒有追過來,於是又偷偷跑回來把剩下的一點麵湯全部倒進嘴裏,一麵望金秀娜含糊不清的笑道:“這個……真的很好吃。”金秀娜再裝個要打的樣子嚇唬他,便真的沒影的跑去樓上了。
“真讓人抓狂的家夥啊!”金秀娜瞪著民宇逃去的方向,餘怒未消的。瞥見小鳥還在桌上認真的一下一下的啄著麵粒,心中的怨氣頓時消去不少,於是從新坐下來,手指輕輕撫著小鳥的羽毛道:“壞人走了,再沒有人打擾我們了,咕咕就和我安心的晚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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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誌俊雙手扶露台的在欄杆上思緒良久,漫無目的的眼神望極遠處遊離著,好象要看穿這個世界的盡頭一樣。這樣看似沉著冷靜的背後,反而越發預示著心中的煩躁和不安。
車蘭熙終於因忍耐不住這份讓人抓狂的沉寂先開口了:“真的……不打算再和室長聯係下嗎?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
“恩,”薑誌俊回過頭來冷冷望著車蘭熙:“正如蘭熙你先前說過的話,或許……他們現在正討厭被人打擾。”
車蘭熙像是被他的話噎住一般,神情也顯得有些極不自然的:“可是……我還是好擔心室長他們,天都已經全黑了,他們不會發生什麽事情吧?”
“車蘭熙小姐你……為什麽總要做不識趣的事情啊?”薑誌俊不耐煩道:“金秀娜小姐的功夫聽說不是很好嗎?金民宇的口袋裏又有的是錢。他們兩個在一起會發生什麽事情?他們在一起……怎麽會發生事情?”說到最後這句,猛然想到什麽,麵色陡然失魂般的,連自己也不敢再相信自己說過的話了,隻因為心虛嘴裏還不住地念道:“不會的,他們一定……不會發生什麽事情的……”
車蘭熙輕輕歎了口氣,眼眶不覺又因委屈而紅潤:“我,現在才知道自己原來有多失誤,一直以為室長隻是不願被束縛的蝴蝶,現在才知道……原來我不是他那杯茶。”(注:原歐洲在亞洲的流行語,意思為不是對方喜歡的類型)
薑誌俊嗤笑一聲道:“我和蘭熙你的想法卻正好剛剛相反,要知道原因嗎?”
車蘭熙不解地望著薑誌俊,兩行眼淚終因為沒能忍住而滑落下來.
“我,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的,”薑誌俊狠狠地咬咬唇道:“不會因為對手是誰或是對手有多強大就輕言放棄……眼淚和弱者是不會被同情的,愛情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去爭取,軟弱的人永遠隻能看著別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