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seul)的夜流光溢彩,各種地標大廈,倪紅幻影相互輝映出絢爛的光,那些明媚的燈火會隨著天色漸漸的變暗而一盞一盞亮起來,一直亮到遠遠望去整個城市燦若銀河,仿佛一位天使用華麗的法術有條不紊指引著人們辨別著哪裏是明洞,哪裏是麻浦大橋,哪裏是生命63大廈 。首爾的夜生活也正如這裝扮的光怪陸離的夜色般紙醉金迷。CLUB裏,形態萬千的男男女女一齊高舉著雙手,和著震耳欲聾的搖滾樂曲,拚命的扭動著身軀,發狂的晃動著頭腦。吧台四周三三兩兩的酒客,醉態百出,有的跟同伴滔滔不絕地重複同樣的話;有的垂頭不語、長久呆若木雞;有的搖頭擺尾、晃晃悠悠;有的大喊大叫、哭天喊地,那些濃妝豔抹的舞女們來來回回穿梭在這些形態各異的酒客之間,談笑風聲,遊刃有餘……

那個染金色頭發的青年摟著一名妖豔的舞女,正在向個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發脾氣:“喂,你這個老板娘還真是……竟然敢讓我們的金少久等,你是不想混了是吧?我們金少可是動一動小拇指也能叫整個首爾都顫動起來的人物,你真的不知道嗎?”

“既然知道我們金少,怎麽敢對我們那樣無理,你給我說說看。”旁邊另一個相貌猥瑣的男人也跟著叫囂起來:“我們都坐這開了兩瓶酒,屁股都要變成石頭了,可是我們金少的EVA小姐怎麽還沒有來?你在耍我們嗎?”

老板娘的腰象蝦米一樣就一直躬著,不住的賠禮:“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不好意思。因為來了幾個濟洲島的客人,所以EVA可能會晚一會兒,真是對不起幾位。”

金發青年更加不滿道:“你說什麽?還有哪個客人比我們金少更重要嗎?啊呦,真是……讓人抓狂啊。”

老板娘賠笑道:“誰說不是呢,金少的麵子當然比什麽都大了,我這就再去催催,馬上就叫EVA過來,幾位千萬別再生氣了”。說完一路小跑去。

正中間那個有幾分英氣的男人便是首爾最大上市集團SR電子的財務室室長,金民宇。也是SR電子企業的唯一繼承人。金發青年和猥瑣男子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酒吧老板娘的不是,金民宇左臂斜撐著身子倚在沙發靠背上,右手拈著高腳酒杯,雙眼似醉非醉地凝神著酒杯中琥珀的**,身邊的任何事情好象此刻都與他完全沒有關係。不大一會,一位略顯消瘦的小姐撥開簾子跑了進來,一見金民宇,立刻一幅萬分歉意的樣子深深鞠躬道:“對不起哥哥,等很久了吧,阿唷我可憐的哥哥。”

金民宇的目光仍沒有離開手中的酒杯,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仿佛是對著杯子在說道:“不是有了新的哥哥,我不再具有吸引力了是吧?”

“哥哥!”EVA頓時委屈的好象真的要掉下眼淚來:“哥哥怎麽能那樣傷人的心啊,幾個無賴的濟洲島的客人快把我急瘋掉了。我,因為心裏惦記著哥哥,恨不得能馬上飛到哥哥的身邊。一應酬完他們,就立刻到哥哥這邊來了。”頓一頓又嬌嗔道:“不管怎麽說,惹哥哥不高興了還是EVA的錯。”一邊將桌上的紅酒倒了滿滿一杯撒嬌道:“那麽……EVA幹了這杯就當是向哥哥賠罪,請哥哥原諒我吧!”說完仰頭一口飲盡……

金民宇撲哧一聲笑出來,一手拉了EVA摟過來坐下,另一手輕捏著她的香腮嘖嘖道:“你這個死丫頭,還真叫哥哥我上心呢。就那樣的一口吞下我一杯82年的Lfie,占了便宜還說成是賠罪的人是誰啊?”

EVA把頭整個靠在金民宇的胳膊上,半眯的眼睛直勾勾地就看著金民宇。一旁金發的青年喳喳嘴不滿道:“我說你這個女人啊,眼睛裏麵難道就隻看到金少嗎?我和Ruey是透明的是吧?你覺得我們是空氣對吧?”

EVA立刻又換了幅甜甜的笑臉:“對不起啊,因為心裏隻記掛著哥哥,倒是對東虎哥和Ruey哥失禮了,你們不會介意我吧?”

李東虎哈哈笑道:“EVA這嘴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還真是厲害啊。因為金少的緣故,所以忽視了我們。這樣的理由我們還需要說什麽?不介意,當然不能介意了。”

“是誰在說不介意的?”話音剛落,幾個醉熏熏的男人闖了進來。一個胖胖的喝得爛醉男人蹣跚著步子過來,指著EVA的鼻子便臭罵道:“你這個賤貨,居然還敢騙我說是去洗手間,原來是在這裏陪別的男人。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說清楚就死定了知道嗎?”

“我說,你們是哪裏的混蛋,敢在這裏撒野?”李東虎第一個站起來,挺起胸脯擋在胖男人麵前,用不肖的神情上下打量他。

“什麽,你敢罵我們是混蛋,你這小子真是……”胖男人嘴都氣歪了,身後的幾個醉漢一齊圍了過來:“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我們濟洲四虎的名字嗎?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你們。”

Ruey一旁故意扯細嗓音嗲聲嗲氣道:“我當幾個什麽樣的大人物,原來不過是幾個鄉巴佬啊。”他那本來就猥瑣的麵目此刻尤其顯得滑稽。惹得周圍過來看熱鬧的人群一陣哄笑。

李東虎和他一唱一和道:“你們幾個鄉巴佬聽清楚了,趕快滾回你們的鄉下種田去吧,這裏可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

“真是氣死我了……”胖男人原本就殷紅的臉漲的紫豬肝似的,身後幾個同夥也頓時摩拳擦掌的就要上來動手。EVA慌忙衝出來拉住胖男人的胳膊連連行禮賠罪:“對不起,對不起,是EVA不好,都是平時那麽照顧我親人一樣的人啊,要是因為我的失誤動起手來,會難過死的。拜托大家就請看在EVA的麵上,就這樣的算了好嗎?”

“你的麵子?你也可以算得上有麵子的那種女人嗎?”胖男人一記響亮的耳光摑在EVA臉上,EVA驚叫一聲捂起紅腫的半邊臉,頓時嗚嗚的抽泣起來。

“住手!”金民宇鐵青著臉,緩緩站起來,神情陰沉的駭人。從他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嘣出來狠狠道:“我平生最不能容忍的兩件事……一是侮辱我的母親,二就是欺負我的女人。”人字還沒說完,他就跳上酒桌,狠狠一腳踹在那個胖男人的臉上。胖男人頓時啊呀一聲,向後幾個趔趄躺倒,哐啷一聲將一張玻璃茶幾壓的粉碎。幾乎同時,這邊李東虎,Ruey也和對方的人動起手來。酒吧裏頓時亂作一團——摔桌子,砸板凳的劈裏啪啦的聲音,受傷者的慘呼,男人間的叫罵和女人們的尖叫聲混成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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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R電子集團會長室門口,薑部長夾著一疊文件,小心翼翼的推開會長室大門。他每走一步都很輕,幾乎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以至於他在金會長麵前站立了10多分鍾,金會長還沒有發現他。無論是誰要報告這樣一個讓人提不起精神的消息,都會表現的格外沉重的。作為一個從SR電子創業時期就跟隨會長左右的老部下,他更知道如何在最適當的時候用最適當的方式向會長表達某些事情。又過去5分鍾,會長仍然專注著手上的那份文件,絲毫也沒有要放下的意思。薑部長開始有些耐不住了,輕輕的咳嗽了兩聲。

“哦,是薑部長啊。”會長終於注意到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摘掉眼鏡。

薑部長微微低頭行禮:“是的,會長,沒有打攪到您吧?”

“哦,沒有”金會長揉了揉疲憊的雙眼:“是拿冬季海外開發項目的企劃案過來了吧?有關部門都準備的怎麽樣了?”

“按照您的吩咐正順利進行著。”薑部長小心的回答。

金會長點點頭:“好,和中國合作的計劃是今年公司的重點部分。所以,各部門的準備工作還要繼續努力,絕對不能有一點放鬆。”

薑部長道:“是的,我知道了。”

“那麽,就揀重點的說給我聽聽吧,詳細的情況會在下午的會議上和其他董事們提出來再研究。”金會長很辛苦地伸了個懶腰閉上眼道:“剛看過其它幾個部門關於明年新項目開發的企劃案,所以覺得有些累了。”歎了口長氣又道:“看來身體是大不如從前了。”

薑部長關心道:“會長可千萬要注意身體啊,那些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再親自處理了。”

金會長無奈道:“不是我不放心下麵的人,身邊的人都靠不住我還能指望些什麽?”

薑部長知道他指的是金民宇室長,忙替解釋道:“金室長他其實也有努力呢。”

“哦霍?他也會努力?”金會長感到好笑的:“他要是肯拿出在外麵鬼混的一半工夫放在公司裏,我也早就可以提前退休了。這混小子,阿唷……真是一提起他就讓人來氣啊。”

薑部長勸道:“室長他還年輕,再過幾年就會好起來的,您別太擔心了。”

“什麽?年輕?年輕也算是借口嗎?”金會長越說越生氣的:“當年我和他這麽大的時候已經帶領SR公司去衝擊歐洲市場了。臭小子……還整天的叫人不省心。”

薑部長笑道:“世上有幾個人能象會長那樣出色的,會長是不是對室長他的要求過於嚴厲了?”

金會長搖搖頭道:“我從沒有要求過他做出和我一樣的成績,隻是希望象個男人一樣的活著,不要整天就隻會花天酒的給我闖禍。”忽然象是想到了什麽,話鋒一轉道:“對了,怎麽一天沒有見過這小子?薑部長,你知道他又去哪裏了嗎?”

“那個……呃……是的。“薑部長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發生什麽事情了?“金會長問。

“是的,會長。“薑部長難以啟齒的:”那個……有件事情我認為有必要先讓您知道。”

“我就知道那混小子準又惹什麽事了。”金會長怒不可遏的:“說吧,這次又是什麽——在哪裏喝多了,還是又和哪個小明星傳緋文了?”

“是這樣子,”薑部長小心的回答道:“剛剛接到檢查廳的電話,說是在酒吧和人發生了爭執,還動了手,因此受了些傷,現在正在仁江醫院裏接受治療。”

“什麽?這混小子……阿唷……阿唷。”金會長氣的說不出話來。

薑部長忙解釋道:“檢查廳那邊已經派律師去把事情解決了,室長他聽說也沒有什麽危險,隻是頭部縫了針,您要不要過去看望一下?”

金會長雙手撐著桌子吃力的站起來,隻覺得頭腦一陣眩暈,一個趔趄差點站立不穩。薑部長慌忙過去扶住:“會長您覺得怎麽樣了,感覺哪裏不舒服嗎?”

金會長微微揮下手示意薑部長不要緊,在薑部長的攙扶下慢慢坐了下來。深深地呼吸了幾口後,臉色才又開始恢複了正常。

“您真的沒關係嗎?”薑部長擔心的:“要我去請樸醫生來看下嗎?”

“不用了,我沒事了。”金會長漸漸平複了情緒。“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是的會長。”薑部長緩緩走出門口,又不安地再回頭看了一眼,剛要關上會長室的大門,忽然又聽見會長叫“薑部長啊……”,於是趕回來行禮道:“是,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你剛才說的是哪家醫院?”金會長問。

“仁江醫院,特別護理2病室。”薑部長答的很清楚。

金會長蠕動的嘴唇,象是要說什麽卻又止住的樣子。過了好一會,才有氣無力的:“替我準備車吧,薑部長。”象是終於做出了艱難了決定。

“是,我知道了。”薑部長轉身再次出來,輕輕合上會長室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