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你的。”
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張桃所說的那些利益分配在他看來真的不重要,隻要張桃能原諒自己,自己能重新回到她的生活裏,銀錢的問題他不在乎。
“你早點睡吧,我明天晌午的時候會過來。”
即使兩個人之前有過很多同床共枕,但是那個時候他不知道張桃是女孩,現在知道了自然要有些男女之間的忌諱,更重要的是李承壽早就意識到自己已經對張桃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如果繼續留下來,在黑夜氛圍烘托下,他擔心自己再做什麽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等會兒,你明天過來避著點人,我還不想讓大家知道和你熟識。”
張桃突然想起郭曉雪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在自己想出好的說法之前,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先不讓別人知道比較好。
李承壽點點頭,對張桃的話無條件服從,他早已習慣事事聽她的了。
踏著月色回家的李承壽這一晚睡的很好,讓自己惦念了兩年多的人重新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裏,他相信很快他就能重新回到兩年前在潯陽城的日子了。
與之相反,原本十分疲憊的張桃此時卻異常的精神,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是有些興奮的,自己白天正在琢磨怎麽拓展收入,怎麽快點賺錢的時候,李承壽就來了。她得好好琢磨他們怎麽賺錢速度會更快,不管在哪裏,沒有錢的日子真的不好過。
張桃突然很懷念和師父白峰一起走南闖北的日子,雖累卻很充實,也不用為一日三餐奔波。
自己是真的沒有享福的命,她還得為師父報仇。
反正睡不著,張桃就拿出紙筆記錄下一些需要注意的問題,也把自己能做的,現在能做的事情寫下來,等李承壽來的時候跟他好好商量一下。
第二天早上,張桃進山了,她還得繼續去采藥材,積累第一筆財富。沒過多久,李承壽也上山了,他是經常去山裏打獵,賣到鎮子上換些銀子。
反正李家兄弟多,勞動力也多,眼下地裏有沒有多少農活,他能上山貼補家用,李家人自然是歡喜的。
“吃早飯了嗎?我給你帶了雞蛋。”
說著,李承壽從懷裏掏出兩個雞蛋遞給張桃。
張桃經常采藥材的地方,李承壽早就摸熟了,在此之前兩個人在上山已經相遇過很多次了。當然了,是在李承壽的刻意為之下實現的。
“早飯我吃過了。”
當自己的心態發生變化,當兩個人把話說開了,再麵對李承壽的關心,張桃都可以坦然麵對了。
“好,那留著中午吃吧。”
“你在山上發現過銀耳和竹蓀嗎?”
當年兩人在潯陽城的第一桶金多虧了銀耳和竹蓀,李家村周圍的山比潯陽城的又高又大又深,植被豐富,能換錢的東西一定更多。
“山上菌子很多,但是銀耳和竹蓀沒見過。”
這兩年李承壽上過無數次的山,也刻意的找過銀耳和竹蓀,一直沒見蹤影。
張桃蹲下來查看了一下土壤,土質與潯陽城的山上不同,腳下的土顏色有些發紅。
“我們再往裏麵走走,應該能找到。”
山脈很長,很深,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讓張桃相信一定有其他適合銀耳竹蓀生長的土質,隻不過是靠近李家村地方的土質不適合而已。
“好,不過往裏麵走可能有猛獸,你小心一點。”
李承壽曾在深山裏遇到過老虎,故此提醒張桃小心。
大山的深處有許多未知的危險,也有許多驚喜。
“你看那邊是什麽?”
翻過一個山頭,張桃看見下麵有一處白花花的,雲霧繚繞的看不清到底是什麽。
“有點像銀耳。”
距離有點遠,李承壽也看不清到底是什麽,隻是這個環境太時候銀耳生存了,他才猜測道。
“過去看看。”
從山上看距離不是很遠,結果兩個人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到這裏。
整整一大片的銀耳,張桃和李承壽都震驚了!
如此規模的銀耳,若不是在深山裏,了無人煙,張桃都懷疑是有人可以種植的。
“我覺得咱們應該是發財了。”
一叢一叢的銀耳在張桃的眼裏已經不是銀耳了,而是一錠一錠的銀子了。
“咱們摘一半,留一半,咱們把這兒做種植區吧?”
張桃眼冒精光的詢問李承壽的意見,其實就是通知,李承壽對張桃的決定沒有任何意義。
“李承壽,我想把銀耳曬幹之後再賣掉,你有安全的地方嗎?”
自己家裏曬些藥材,被人發現看到都無所謂,但是銀耳是精貴的東西,如果晾曬在家裏,張桃擔心會有人惦記。李家情況更複雜,張桃根本沒想過要跟李家人扯上關係,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外麵找一個秘密基地。
李承壽想了想,點了點頭。
兩個人把背簍都裝的滿滿了,這片銀耳還有許多許多,張桃估算了一下,摘掉一半兒的銀耳至少還得五六背簍才行。
跟著李承壽七拐八拐,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到了能晾曬銀耳的安全地方。
在半山腰的一大塊平地上,有一個很大的院子,四周有圍欄隔著,院子裏有很多的大大小小,粗粗細細的木樁。
“我平時會在這裏練武,除了我和師父,沒有人知道這裏。”
知道一路走來,張桃對這裏充滿了疑問,他才對她解釋道。
“師父?”
猜測到這裏是個秘密基地,但是張桃怎麽都想不到李承壽竟然有個武術師父。
“兩年前我回到李家村之後,在山上偶然救了他,他收我為徒教我一些護身的功夫。”
其中的一些內情,李承壽不知道應該怎麽和張桃說,還好這些事兒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張桃知道與否也沒關係。
“這是你師父的住處?”
有人手把手教功夫是件好事,張桃隻是擔心自己過來會不會打擾了李承壽的師父。
“他雲遊四方,很少會來這裏,這是我自己建的,外麵的機關陣法是師父做的。”
李承壽很仔細的給張桃講了院子外麵的機關陣法,聽得張桃雲裏霧繞,好在她最後終於記住了每個地方應該走哪裏。
清洗好銀耳,做完風幹的一係列工作之後,張桃才有心情環顧這座宅子。
“李承壽,你現在很有錢?功夫是不是也很厲害?”
張桃的話是疑問,語氣卻是肯定的。
之前還以為自己和李承壽合夥,能幫他緩解經濟壓力,攢攢老婆本,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人家李承壽真不在乎這點。
張桃隱隱有一種感覺,分開的兩年,李承壽有了本質的改變。
但是,這一切都是張桃自己的猜測,李承壽根本沒打算承認什麽。
“我賺的銀子都交給我娘了,這院子裏的東西都是就地取材,沒花什麽樣銀子。”李承壽很隨意的說這話,甚至手裏的活計都沒有停下來,就是一副普通朋友聊天的態度,一邊翻動張桃處理好的藥材,一邊繼續說,“功夫倒是比原來好了一些,也沒跟別人打過架,不知道算不算厲害。”
嗬,張桃心裏冷哼一聲,自己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小子還有這張狂勁兒。
“要不咱倆比劃比劃,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張桃是故意的,練武的苦她承受不了,尤其是這兩年她跟著師父四處行醫,練武的事兒已經被自己擱下了。
現在的張桃隻能說還有點功夫底子,比一般的姑娘力氣大點,身手靈活點。
“你是個姑娘,別整天比劃來比劃去的。”
李承壽抬頭看了張桃一眼,十分不認同她的話。
張桃發現李承壽真的和自己以為的那個男孩不一樣了,不過她也沒有多在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成長過程。
活了兩輩子要是連這點事兒都想不明白,張桃算是白活了。
見張桃隻是笑笑的看了自己一眼,並沒有和自己計較什麽,李承壽覺得張桃也有些不一樣。印象中的張桃精明狡黠,心中自有溝壑天地,絕不是眼前這個不與自己計較的她。
兩個人把話說開之後,沒有花費任何的時間,就恢複到兩年前的相處模式,默契一點都沒少。
張桃自己都覺得特別神奇,自己不是很容易和別人打成一片的人,更不是多大度的人,有了疙瘩往往要很久自己才能釋懷。可是麵對李承壽,竟然一點別扭都沒有,仿佛這兩年他們從未分開一樣。
張桃又與李承壽說了自己以後的打算,李承壽聽得很仔細,偶爾提出自己的疑問和意見。
李承壽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裏,張桃覺得心裏有底了許多。不禁嘲笑自己,真的和雛鳥一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娘,就有無法磨滅的依賴感。
此時自己心安的狀態,除了自己沒有人能理解,可是她自己都是無法相信的。
兩個人氣氛和諧的走下了山,在快要進村的時候才分開,一前一後走進了村子。
當張桃看見在她家門口坐著,兩眼通紅,可憐巴巴的郭曉雪時,直覺告訴她,郭曉雪遇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