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桃這麽說,李承壽終於安心了,小桃沒有生他的氣,沒有和他計較他的隱瞞,她還願意留在自己的身邊。

李承壽激動的將張桃緊緊的抱在懷裏,他竟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感動。

在李承壽懷裏的張桃笑了,身世來曆本就是她所不在意的,更何況自己身上也有著不能說的秘密,如此一來她又拿什麽來要求李承壽呢。

想要的東西越多,可能距離幸福的越遠,張桃要的是李承壽這個人,其他的隻要不影響自己的安危就好。

“若是以後,我迫不得已回了南薑,你願意跟我回去嗎?”

雖然李承壽不想承認自己是南薑長公主的兒子,但是事實如此,他也知道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他想回去要回去,不想回去也一樣要回去。

“如果你不嫌我煩,那麽你去哪兒我就跟你去哪兒。”

張桃可沒有什麽自己會不會成為李承壽負擔的想法,別說自己不會成為負擔,就算自己真的是負擔,張桃也要跟李承壽在一起,這是她的愛情理念,兩個人要時刻在一起,要有共同的經曆才能走的更長遠。

否則她總是擎著李承壽對她的好,卻不承擔李承壽帶來的風險,這樣的愛情是不可靠的,也不是張桃想要的。

因為李承壽明確的表態,青山等人也沒有強迫李承壽跟他們回南薑,甚至連張家人都沒有驚擾,一直在暗中保護李承壽等人回到了南羅鎮。

然而,讓張桃沒有想到的是,因為自己離開的時間有些長,店鋪的生意都產生了很大的下滑,就連郭曉雪和袁九華的胭脂鋪也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小桃,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得知張桃回來之後,郭曉雪和袁九華第一時間來了,一見麵郭曉雪連寒暄都沒有,滿臉的焦急是遮蓋不住的。

“發生什麽事兒了?”

張桃自然看見郭曉雪非同尋常的臉色,擔心的詢問。

聽到張桃這麽問,郭曉雪就一五一十的把張桃和李承壽離開的這段時間,南羅鎮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事情其實很簡單,有人見張桃通過帶貨的形式賺了錢眼紅了,趁著張桃沒在南羅鎮,產品沒有更新換代的時候,各種相仿的銷售方式、店鋪、甚至是產品都出現了。

相對於李春苗的茶葉鋪子,郭曉雪的胭脂鋪受到的衝擊更大,畢竟胭脂隻要細心研製,總能做出個差不多的,而李春苗的茶不同人烹製出來的茶葉都有所不同,更何況李春苗在製茶方麵是有天賦的,而郭曉雪夫妻倆依靠的則完全是張桃的胭脂作坊和胭脂配方。

聽了郭曉雪的敘述,張桃很淡定,這種競爭本是商業的常態,早在自己的預料之中,也是因為這樣,張桃才在這次外出的過程中可以的搜集了很多外地的特產,甚至與外地的很多農民達成了長期的供貨合作。

所以說,張桃和李承壽的這次外出遊玩,並不僅僅是為了避貨,也是為了他們的生意能夠做的更長久,更有市場競爭力和不可替代性。

說白了,張桃非常清楚,生意做到最後,比拚的是渠道,貨源的渠道越好越稀缺,才能在市場中處於不敗之地。

當然了,作為她發家之本的胭脂水粉斷然沒有讓人就這麽打下來的說法,自己腦子裏的配方還要很多,隨便再做幾個自然就能搶回這些市場。至於那些模仿她直播賣貨的人,張桃倒是很看得開,這是一種商業模式,也不是誰都能做好的,否則上輩子也不會有那麽多的帶貨直播連基本的生活都成了問題。

不過通過這件事兒,張桃也意識到一個問題,單打獨鬥總是幹不過部隊的整體作戰,她要在北涼建立自己的直播帶貨團隊,要創建這個世界的網紅營銷公司。

若是在現代社會裏,想要搶回市場恐怕要費心費力費錢,還未必能成功,但是在這裏,張桃就像開了金手指一樣,當她全新的胭脂水粉上市的時候,壽喜樓裏的帶貨現場依舊異常火爆。

這讓眾多來看張桃熱鬧的商家以及想要培養自己帶貨團隊的人都大吃一驚,即使有不死心的,多多少少也明白想要在張桃手上搶市場份額怕是有些難度。

如此,還不如直接跟張桃合作,讓張桃幫助他們賣東西,就像當初的書齋一樣。

這種結果倒是讓張桃很意外,卻也沒有影響張桃想要培養網紅公司的念頭,她可不想永遠衝在第一線。

帶貨主播由張桃自己親自教授,同時采用的是針對性教學,也就是說不同的人帶不同的貨物,具有區別化和專業化,這樣普通的商鋪想要模仿就難上加難了。

就在張桃的事業紅火發展的時候,李承壽的菌菇生意做得更大了,而且在這次商家模仿之中,並麽有波及到李承壽的產業。

兩個人的事業欣欣向榮之際,一位不速之客光臨了壽喜樓。

來人自帶氣場,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給夥計,“讓李承壽來見我。”

夥計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心裏犯了毛,但是李承壽不在壽喜樓了,好在張桃在,所以第一時間把事情報告了張桃。

張桃很詫異,特意來找李承壽的人,架子還夠大,琢磨了一下大致猜出了來人的目的。

“我去看看。”

既然她現在已經是李承壽的妻子,那些關於李承壽的事情,張桃自然而然的歸屬到自己的身上。

“是哪位找我們當家的?不知道所謂何事啊?”

甭管來的人是誰,李承壽對南薑的態度張桃已經十分清楚,在麵對南薑來的人,張桃在氣勢上是一點都不能輸。

“你是張桃?”

一直帶著帷幔帽的女子摘下了帷幔帽,依舊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看著張桃。其中打量的眼神再明顯不過了。

張桃看見女子的麵貌之後,心裏咯噔了一下,因為這女子的容貌與李承壽有七八分相似,據她所知李承壽並沒有兄弟姐妹,長公主耶律邱迪也隻有如今的南薑皇帝耶律蓬勃一個兄弟,所以張桃推斷眼前的女子就是李承壽的親生母親——南薑長公主的耶律邱迪。

“我的確是張桃,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既然是李承壽的母親,也是張桃的婆婆,張桃在說話的語氣上和緩了許多。

“我是李承壽的親生母親。”

耶律邱迪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聽不出話中的喜悲,她也正是要用這樣的語氣來看張桃的反應,早就聽說過這個女人,也知道李承壽不願意回南薑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不想離開張桃。

所以,她要好好看看兒子選擇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能不能做她耶律家的兒媳婦。

沒想到耶律邱迪這麽輕描淡寫的說出自己的身份,雖然意外,張桃卻也沒有失禮。

“長公主安好。”

李承壽都沒有認這個娘,張桃自然沒有先行認下的道理,不管什麽時候她和李承壽都是一體的,都是一條戰線的。

而“長公主”的稱呼,說明張桃知道李承壽的身世,也知道耶律邱迪的來曆,更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耶律邱迪沒想到張桃會這麽稱呼自己,不由得多打量了張桃兩眼,張桃倒是沒什麽反應,不過就是被多看兩眼,並不會缺少什麽,喜歡看就看唄。

就在這時,接到消息的李承壽趕了回來。

“你來這裏做什麽?”

李承壽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耶律邱迪打量張桃,一把將張桃拉到自己的身後,避開了耶律邱迪的目光。

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有人告訴他來的人是他的親生母親了,不過這並沒有過多的影響李承壽的態度。

“你就是這麽跟你娘說話的嗎?”

李承壽的出現讓耶律邱迪的表情出現了波動,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期盼了那麽多年,終於得以相見的兒子。

隻是兒子的反應讓耶律邱迪有些受傷,即使早在意料之中,卻還是忍不住傷心。

張桃在後麵看到耶律邱迪眼裏的悲傷之後,輕輕的拉了一下李承壽的衣服,示意他不要這樣對他娘。

“你來這兒做什麽?”

李承壽也看到了耶律邱迪的悲傷,心裏十分不忍,再說話的語氣已經好了很多。

“你不願意回南薑,我隻好自己親自來找你。”

耶律邱迪說這話的時候,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心裏卻是歡喜的,這個兒子她應該是可以認回來的。

“我不會跟你回南薑的。”

“那若是我留在這裏,你介意嗎?”

耶律邱迪接著李承壽的話茬,突然如此說道。

這回輪到李承壽詫異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親娘,張桃在後麵也暗暗地觀察耶律邱迪的表情,想知道這句話裏到底有幾分真假。

“我沒有騙你,在來找你的路上,皇上突然發動了襲擊,如今我在南薑的勢力受到了重創,一時半會兒恐怕還真的回不去了。”

耶律邱迪苦笑著說道。

那是自己親手送上皇位的弟弟,如今卻幾次三番的想要置自己於死地,果然在權利麵前,親情是脆弱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