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妖孽一樣的男人

顧如瑾被其中一個黑衣人從隔壁帶出來,然後直接拖到了後山,看到黑衣人拿出長劍她已經知道,那些人想要殺人滅口。

冷靜,冷靜!

她還不能死,死了就不知道玨兒被帶到哪裏去,死了也不能給蕭夜寒他們留下線索。

“等等,你不能殺我!”

黑衣人一愣,這女人還想找什麽說辭借口?

“你們的目的是那個孩子,想必是為了他體內的毒素吧?”見黑衣人真的有些遲疑,顧如瑾知道她自己賭對了,於是趕緊接著說,“你們應該有所察覺,他體內的毒素已經開始變異了,而且變得有些讓你們措手不及是不是?”

黑衣人將劍放下,真的有些信了顧如瑾的話。老大說,那孩子體內的毒他們已經無法控製了。

“是你幹的!”

黑衣人神色凶狠,他們去抓那孩子時,這女人就在拿著藥草,想來就是她無疑。“你該死!”

“等等!”

黑衣人轉身,看到自己的老大走出來,有些不滿,“讓我殺了她,這個女人壞事。”

為首的黑衣人卻阻止,他們已經無法控製毒素,誰知道半路上那孩子發作該怎麽辦,萬一帶回去一具屍體,主子定然大怒。留著這女人,還有用!

“留下她。”

顧如瑾重新被帶回屋子內,心卻還是彭彭直跳,真是千鈞一發啊。太危險了,古代的黑衣人真是凶狠無情。

“孩子呢!”知道黑衣人不殺她,她就想知道蕭玨在哪裏。一夜沒見到,這樣的場麵那個孩子會不會又心裏發作難以抑製了。

“過去!”

“嘶——輕點,真是粗魯。”顧如瑾嘀咕著,推門進入,是剛才她所待的屋子,隻有當中一隻巨大的甕。

“人呢?”

“翁中。”黑衣人冷淡的回答。

顧如瑾眼神立刻變了,翁中,他們要將玨兒做什麽。再也顧不得其他,顧如瑾直接朝著翁中跑過去,看到蕭玨並不在裏頭,怒了,“你耍我?”

“將孩子放進去。”黑衣人不理會顧如瑾,將蕭玨從床上抱出來,當著顧如瑾的麵放進去。她卻被人擋著,來不及阻止。

尼瑪,這是要蒸了蕭玨麽!

“你們做什麽,趕緊將玨兒拿出來,你們這群人渣!”

“閉嘴!”

一把銀亮的匕首突然抵在她脖子上,黑衣人眉頭一皺,“再多說一句,毒啞你!”

顧如瑾乖乖閉嘴了,這些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說出必定做到。她沒事絕不會招惹,如今就看看他們要拿蕭玨幹什麽,若是真的試藥,她絕對不會允許。

甕下麵放了柴火,黑衣人點燃然後都站在一邊,看著翁中的反應。

過了許久,整個甕還是和原先一樣,隻不過多出來一些水蒸氣。

失敗了?

黑衣人立刻看向顧如瑾,想到是不是因為那孩子體內毒素變化的緣故。

“哐當——”

就在此時,門被打開,另一個黑衣人匆匆跑進來,“他們發覺了。”

看了眼毫無反應的甕,為首的黑衣人果斷決定,“撤!”

顧如瑾又一次被打暈了,不過這一次卻是她事先有所準備,所以暈的不徹底。

一路上幾個黑衣人抱著孩子,肩上扛著她,朝著叢林深密處進去。她極力忍受著顛簸的而痛苦,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心裏已經將這群混賬罵了個遍,真是膈應死了,這是要顛死她麽!

“老三,老四,你們去斷後!”

顧如瑾看到兩個黑衣人朝著原來的方向奔回去,而另外兩人帶著她和蕭玨繼續。

她一直期盼著蕭夜寒和慕容晉雲能趕過來救援,隻可惜,等了一天一夜,幾乎沒希望了。

而那兩個折回去的黑衣人,也沒有回來。

“老三老四回不來了,接下來還有幾日,我們小心。”

顧如瑾聽到這談話,知道他們要到目的地還有兩三日,便開始捉摸著怎麽留下線索,好讓蕭夜寒他們發覺。

黑衣人沒有察覺顧如瑾已經醒了,隻是沉默的坐著,看著中間的篝火。

她看到蕭玨就躺在她的不遠處,整個人背對著他看不清情況,不過已經讓她安心不少。至少沒有什麽傷害。

黑衣人整夜都沒有睡去,顧如瑾愣是一點動靜也不敢發出,最後想要實施的留線索計劃泡湯了。天一亮,黑衣人帶著她繼續往南邊的山脈走去,無奈之下她隻好趁機留下那塊紅玉佩,希望蕭夜寒能發現吧。

最後,在一路顛簸中顧如瑾繼續吐血的被扛著。

蕭夜寒看著被已死的兩個黑衣人,一個是被他們這一方殺死,另一個是服毒自盡。手段極為幹淨利索。

“是有預謀,顧小姐和玨兒往南邊山脈去了。”慕容晉雲沉聲道,南邊再過去就是南疆的境地。他們的人不能明目張膽的過去了。

蕭夜寒一直保持沉默,冷漠的眼神帶著無限梳理,對慕容晉雲並不理睬。他對慕容晉雲有不滿。

“是我失誤。”慕容晉雲此刻也後悔了,他知道那群人可能會出現,卻一度自信可以保護好蕭玨,沒想到那群人白天就敢擄走他們。

“慕容晉雲,玨兒和瑾兒有一絲受傷,你就等著!”說完立即轉頭看向夜風,“調動暗衛,全力往南邊查。”

他收服南部根本不需要軍隊,所以隻是帶了暗衛出來,如今也就暗衛可以跟上那些人,軍隊?

出現在南疆那就是引起戰亂的禍根。

夜風立刻執行命令,朝著南邊開始搜索。

蕭夜寒望著無盡的山脈,如此延綿不斷,深林茂密,如此找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想到之前發現的小木屋,聽慕容晉雲說就是之前蕭玨被擄走帶去試藥的地方,那裏的溫度還在,他甚至可以想象,顧如瑾和蕭玨曾經在那裏待過。

是他,做的不夠!

蕭夜寒自責,內心懊悔,他應該時刻將他們帶在身邊,什麽女子不能進軍營,全都是放屁!

“大哥,來人早有所準備,我們防不勝防。”蕭淩冽擔心之餘更像寬慰蕭夜寒,在這些人裏頭,蕭夜寒的自責最重,焦慮最深。

顧如瑾,是蕭夜寒心頭之人。

蕭玨,是他的兒子!

兩者一同被帶走,蕭夜寒至今保持冷靜頭腦,做事快速。若是他,恐怕早就有些衝動魯莽了。蕭淩冽不禁感覺蕭夜寒內心的強大。

蕭夜寒應了聲,朝著南邊一路搜索,他想親自找到他們。

一個時辰後!

夜風帶著一個消息回來,並且帶回一件物件。蕭夜寒看到紅玉佩時,臉色終於變了,那是他留給她的,並且絕對囑咐不能丟下。如今被扔在這裏,瑾兒她!

蕭夜寒呼吸一滯,拿過紅玉佩,良久才說道,“地點在哪裏?”

“在對麵的小林子裏,哪裏的火苗還有一星點,看情況他們離開不久。這玉佩是在土壤處縫隙找到,而且擺放的很規則。”夜風遲疑一陣看向蕭夜寒,“應該是顧小姐自己留下的。”

蕭夜寒的心這才鬆開一些,這就好!

不過,那些人竟然敢如此對他的人,他會讓他們知道後果的!

“暗衛全部主動,截殺!”

“是!”

蕭淩冽明白,蕭夜寒這是發怒了。蕭夜寒這次帶過來的暗衛有一半,如今全部出動截殺,那些人必死無疑。

……

顧如瑾被無情的仍在地上,隨後是蕭玨,她這回兒也不裝了,抱著蕭玨趕緊躲一邊去。

兩個黑衣人趕了一路,最後還是被追上了,一群素色衣著的人將他們包圍,直接朝著兩個黑衣人殺起來。

她不知道這些人是誰,隻好先保護好蕭玨。

蕭玨悠悠轉醒,看到那一群素衣,眼神一亮,“是暗衛。”

“嗯?”

“那是父王的暗衛。”蕭玨眼中滿是興奮激動,顧如瑾內心也激動不已,終於趕來了,有救了。

十幾個素衣暗衛對付兩個黑衣人,不消一會兒功夫就解決了,顧如瑾和蕭玨準備起來趕過去匯合,這倒黴的日子終於可以過去了。

“別動!”

突然,一把匕首從天而降,攔住她和蕭玨的去路,將他們直接拖到林子另一邊。

“你們!”

顧如瑾看著從身後突然冒出來的一大批黑衣人,心拔涼拔涼的,這倒黴日子,撞黴運了!好不容易消滅兩個黑衣人,這又冒出幾十個,這是鬧哪樣啊!

“我們又被抓了。”蕭玨興奮過頭的冒出一句,表情一抽一抽的。

顧如瑾哀怨的眼神瞅著身邊額小包子,是啊,禍不單行,高興太早了。

她身邊的幾個黑衣人將他們直接帶離,另外幾十個黑衣人留下和那些暗衛周旋。顧如瑾看著漸漸遠去模糊的熟悉人,內心嗷嗷,這是真的要被擄走了!

……

砰——

蕭夜寒近身邊一棵手腕粗的大樹直接半折倒下,看著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蕭夜寒久久沒有言語。

南疆!

顧如瑾不知道自己被帶出去多遠,她隻是緊緊的護著蕭玨,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那群黑衣人也沒有強行分開他們。

“我們會被帶到哪裏去?”蕭玨趁著黑衣人沒有看他們,貼著她的耳朵問。

她心裏也有些摸不準,看著方向應該是南邊,倒是這一路走的都是山路,她也不知道他們打算做什麽。

不一會兒,黑衣人全部停下,最前頭的那個黑衣人折回來走到顧如瑾麵前,看了眼蕭玨,“將他們帶到山道,等待命令。”

“是!”

山道間,一輛馬車突然出現,樣子灰撲撲的不起眼,幾個黑衣人將她和蕭玨一起放進去,然後直接點了他們穴道。

她能聽到外頭嗚嗚作響的風聲,好友不斷轉動的馬車軲轆聲,車內搖晃的厲害,顧如瑾直接就感覺頭暈目眩。緊接著,就想吐!

蕭玨也好不到哪裏去,卻一直擔心的看著她,這讓顧如瑾心裏挺暖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下來了,車簾被打開,來人將她拉下來,又帶著蕭玨下車。

顧如瑾這時候看清楚了,他們現在已經出了山林,而且前方道路一片寬闊,越是如此,她的預感越不好。

出了山林,那就是通往一個地方,別的國家。

看這樣子,他們估計已經不在元夏了,蕭夜寒說過附近的國家隻有一個,那就是南疆!

南疆啊,那是一群怎樣的人,聽說南疆的人都是用毒的,一不高興就毒死對方。

顧如瑾一個哆嗦。

“將他們先綁在驛站內,此處已經是我國邊境內,他們不敢明目張膽追過來。”

顧如瑾心裏猜測被證實了,內心更加哀怨。口不能說話,她也就剩下無助的眼神了。

在現在,她一手醫術出神入化,求她的人不計其數。她都是挑挑揀揀的主兒,如今落在這古代,一個個都是擅長功夫的,她瞬間成了一個沒用的人。不會功夫,就是等著被宰的。

嗚嗚,回去一定要蕭夜寒叫她功夫,至少學會輕功,起碼保命啊!

在不知名的地方休息一晚上,期間她也就開口說過一次話,那還是她要如廁的結果,吃飯?那就根本沒有了,整個就是餓死她的節奏。

一天一夜被顛簸,最後連點吃的都沒有,她已經餓得沒力氣動眼珠子了。最後幹脆閉上眼,裝死休息了。

天大亮,那群人帶著她和蕭玨繼續趕路,這一次更是誇張,直接將她往馬背上一扔,朝著大道急速奔馳。

顧如瑾從睡夢中驚醒,裏頭那點黃疸水都被震出來,整個腦子嗡的一聲就炸開了,兩眼前滿是星星。到最後被放下來,她已經差點口吐白沫身亡了。

穴道被解開了,顧如瑾第一句話直接衝著那帶他的人打罵,“尼妹啊,你丫餓死鬼投胎啊,你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啊!你倒是慢點啊,你想我死也不用這樣折磨啊!”

說完直接裝暈倒下。

她知道那群人不好惹,罵了他們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幹脆就裝暈過去好。果然,那被罵的那一個差點就發作了,還是邊上的其中一個拉住他。“主子要活的。”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顧如瑾裝暈兩個時辰後醒過來,一個女子突然出現在麵前,冷眼看了她一眼,扔給她一件衣服,“換上,下樓。”

顧如瑾連句話都來不及說,那女子就出去了。

“囂張!”

低頭看了眼那件衣服,看著有些奇怪,中間扣子特別多,而且是一身連體裙子。看來應該是南疆的服飾。

顧如瑾不想惹惱那些人,再加上自己卻是好久沒有換洗過了,於是隨便梳洗一下趕緊換好。

下樓,酒樓內鴉雀無聲,根本沒人。偌大的一樓大堂,隻有那一群黑衣人,還有一個女子。哦不,此刻那群黑衣人已經換回便服,隻是依舊看不見容貌,隻有那個女子是不帶任何遮掩的。

那女子頂多算是清秀,眼神冷漠的很,見顧如瑾下來,直接指著隔壁的桌子,“坐那裏。”

顧如瑾坐下,很快有飯菜拿上來。

顧如瑾看著香氣騰騰的飯菜,終於感覺自己活過來了,老天,三天來第一頓飯。

那女子看顧如瑾吃的毫無顧忌,那粗魯的樣子讓她不由得出聲,“安靜點。”

顧如瑾飯菜咽下,毫不含糊,“你試著餓三天試試。”

“玨兒呢?”顧如瑾發覺這裏並沒有蕭玨,趕緊問道。

那女子諷刺一笑,“這不是你該關心的。”

“我怎麽不能關心,那是我的兒子!”

“你兒子?”女子一陣遲疑,明顯不信。

顧如瑾哪裏管得了這些,她現在飯也吃不下了,蕭玨若是有危險,那就真的麻煩了。於是趕緊找借口,“他身上的毒已經變異,你們若是想要他活命,就必須靠我。”

那女子顯然不信,想要反駁卻被同一桌的人拉住,“麗秀,不可胡來。”

“哼!”那叫麗秀的女子這才不出聲,卻臉色極不好。

半響,顧如瑾有些坐不住了,這群人這算是什麽,飯也吃了休息也夠了,難道一直坐在這裏。

“你麽到底要幹什麽?”

“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你就有份了?”顧如瑾輕哼一聲,表情不屑,一看就知道這個麗秀是個丫鬟級別的,還在這裏囂張作威作福。真是夠自大的。

等了一會兒,有人走進來,想著麗秀說了幾句,麗秀表情變得很微妙,頻頻看向顧如瑾,最後臉色難看的點頭,朝著顧如瑾走過來,“起來,跟我走。”

顧如瑾這回不樂意了,他大爺的,說走就走,你以為你誰啊!剛才還囂張的怎樣的!

哼,她不高興,不走。

“快起來!”

“拜托,說起來就起來,你以為你是誰,現在我不願意走了。你想怎麽著,弄死我?行啊,來!”她料定這麗秀不敢將她如何,否則也不會親自過來叫她走,那群原先的黑衣人也起身了,朝著她走近。

“麗秀,不可。”

“姑娘,請跟我們走一趟,你也想知道那個孩子如此,在這裏你什麽也不會知道。”

顧如瑾心係蕭玨,如此一說她也就不在橫了,點頭,“好,我跟你們去。”

麗秀哼了聲,直接推開人大步離去。顧如瑾瞧著這模樣,冒出一個詞,矯情!

跟著他們一路走去,顧如瑾第一次看到南疆的風土人情,根本和她想象的不一樣,這裏的百姓穿著都很樸素簡單,麵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說話親切,而且根本沒有什麽買毒藥毒物的,和奉雲差不多。

她走的不快,聽到一些百姓的談話,心裏卻大驚。

“這裏是南疆京都,昭雲?”

“是。”身後跟著的人難得說話,警告她不可動什麽心思,在這裏,她是掏不出去的。

“昭雲已經不在南疆邊境,你逃不出去,休要想著逃跑。主子不喜別人忤逆,你若想活命,就乖乖聽話。否則……”

顧如瑾一直聽著那些人說到一個人,那就是他們的主子,聽著立刻補腦,一個陰冷蒼白的男子,做事變態,喜歡煉藥試藥,心理根本扭曲的。

額……

顧如瑾不說話,這樣的主子太變態了。

到了一處巷子,顧如瑾被蒙住眼睛,隨後被人帶著一路飛行,落地時拿下眼罩,人已經在一處院子內。

這群人做事,實在神秘。居然連正大門也不讓她進去,看來這個主子非富即貴,身份神秘。

那些在酒樓的男人已經全部離開了,她的身邊隻有一個麗秀,這女人顧如瑾看著頭疼,眼神一撮撮的嗖嗖泛著寒光,尤其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又怎樣的奴婢就有怎樣的主子,顧如瑾對那個沒見麵的所謂的他們主子徹底無好感了。

“好好跟著,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看的不要看。”

顧如瑾一路留心看,這座府宅很大,當中的通道和銜接路口就有十幾個,每一個通道是連接兩個院子的,而一個院子便是好幾個別院組成。麗秀那個女人帶著她繞過七條通道,沿路的景色逐漸變得單一暗淡,直到眼前出現一座看似宮殿的建築前。

“在這裏等著!”

麗秀的表情明顯激動起來,整個人輕快地朝著那殿內走去。顧如瑾看到其中細節,那個麗秀在門口先是敲門,而後竟然拿出手帕擦拭把手,最後才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

“果然,變態!”

等了少許,麗秀又從裏麵走出來,隻是多了一件披風,還有一雙手套。

“將披風披著,手套戴好,跟我進去。我警告你,主子裏麵的東西一樣也不準碰,沒有主子的允許不準隨意坐下,還有,不可以東張西望。”

麗秀似乎還行來一篇長篇,隻是聽到裏頭輕微的咳嗽聲,趕緊帶著顧如瑾進去。

顧如瑾非議不斷,這裏頭那人是毛潔癖啊,還要這樣麻煩!

麗秀將顧如瑾帶進裏頭,隨後就離開了,順便將門也帶上。

整個殿內很亮堂,中間擺放著兩個清幽色的圓柱花瓶,盛開的芍藥在屋內散出淡淡的藥香。四周隻有簡單的桌椅擺設,按照一定的規則呈現圓形,最中間放著一張紫檀木的大床,床上鋪著柔軟的鵝絨毛毯。隻是,殿內沒有人!

顧如瑾感覺渾身發冷,這裏的溫度似乎有些低了,而且一點人氣都沒有,他們的主子真的在這裏嗎?

“進來。”

一道聲音從最裏麵傳出來,語氣平淡卻命令式的,那種上位者的威壓直接用內力穿透,讓她感覺胸口有些發悶。

她朝著聲音源頭尋過去,邊走邊想象著裏麵的男子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待走至盡頭,出現了一個簾子,穿過簾子便看到裏麵坐著一個男子,衣衫隨意,神情慵懶。整個人猶如午睡後的貓兒,眯著眼帶著笑,懶洋洋的臥靠在窗口處的貴妃榻上。

眼前的男子極美,柔和的線條配上冷豔的表情,一雙清澈深邃的眼卻帶著桃花,薄唇微微張開,眼裏似乎帶著一絲水霧。如墨的頭發從肩頭開始飛揚,最長的已經拖到下半身,修長分明的手指支撐著腦袋,淡淡的掃視她。

如果上天對男子寵愛的話,那眼前這個無疑是最寵愛的,大概美的猶如妖孽讓人忘記呼吸。

顧如瑾見過美男子,無論現代古代,蕭夜寒俊逸張揚,蕭淩冽妖孽橫生,慕容晉雲溫潤如水,哪一個不是奉雲美男子。但是放在眼前這個男人一比,那就真的可以看出美是怎樣的!

而這種美卻不會迷惑人心,讓人錯以為是女子。

顧如瑾回神,她怎麽也想不到他們所謂的主子是這樣一個人。嗯,美男!

不,妖孽!真正的妖孽!

“過來。”

妖孽懶散的睜眼,眸光帶著火,燦若星河。

隻可惜,顧如瑾不是花癡,並不沉迷。

“你就是他們口中的主子?玨兒在哪裏,告訴我。”

萬俟懿隨即搖頭,似不滿,將頭轉回閉眼。對眼前站著的女子,仿若未聞。顧如瑾一時犯難了,她很想知道蕭玨在哪裏,可也不能衝上去揪著人家問。難道用暴力?

最終,顧如瑾拿出唯一的一枚寒冰針,瞄準臥榻上的男子,射過去。

萬俟懿呼吸間立刻避開,那寒冰針被他夾在兩指間,他看了眼顧如瑾,又對著寒冰針沉凝一會兒,說道,“沒想動寒冰針還能再現。北國那群人倒是忘記教訓了。”

顧如瑾聽得莫名其妙,但是見萬俟懿有反應了,趕緊上前,顧不得許多。“人呢,不要裝神裝大爺!”

“應該有人提醒你,不要隨便碰我。”萬俟懿煙厭惡的眼神直視顧如瑾,看到自己的衣襟有一點被顧如瑾碰到,立刻感覺渾身不舒服。直接反手一揚,將顧如瑾扇到一旁,起身朝著裏間走去,等再出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看了眼地上的女子,這才施施然說道,“隨我來。”

顧如瑾跟著萬俟懿走出宮殿,隨後繞道後麵的一處偏殿,在中間的屋子內,發覺了蕭玨。

隻不過,此時的蕭玨讓她感覺有些不妙。

“你做了什麽!你要對一個孩子做什麽!”她直接推開萬俟懿,朝著蕭玨奔過去,看到一個孩子的手臂上爬著幾隻黑大的蜘蛛,那蜘蛛竟然在吸食蕭玨的獻血,她拿出銀針刺入蜘蛛腹中,然後將其彈落。

萬俟懿被顧如瑾一推,整個人不自在感有爆發出來,但是這一次強忍著沒有回去換衣服的衝動,而是走進屋內。

“你倒是好本事,將我的毒居然解了些,不過卻好心辦壞事,如今毒素變異,就是這毒蜘蛛都無法吸收。”

顧如瑾忙著給蕭玨搭脈,見沒有異樣才放心。看到蕭玨手臂上的淤青,還是挺心疼。這會兒聽萬俟懿如此說,更是內心不平。

你丫的,若不是你製毒害人哪有這些事情如今倒是好,在這裏裝什麽好人。

“我解毒是我的事,若不是你的那群人出現,我有自信解開這毒。還有,以後不準拿這些毒物給玨兒試藥!”你個變態!

萬俟懿連連搖頭,對顧如瑾十分感性,準確的說是對她的醫術感興趣。“我對你的醫術有興趣,這樣,你留下陪我,讓我研究透徹你的醫術,這孩子,你帶走!”

顧如瑾眼睛一亮,有這等好事?

“你耍我的麽?”

“你認為呢?”

“你哪來的權利。”

萬俟懿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扔給顧如瑾,“這東西足夠你在昭雲橫著走,不要惹怒我,沒人敢得罪你!”

說完,魅惑一笑離開。

顧如瑾將令牌翻過來,隻看到上麵寫了一個聖字,整塊令牌是漆黑的金屬製成,中間的字體是金塊打造。

“賣了說不定挺值錢。”蕭玨突然冒出一句,“那個人是誰?”

蕭玨對萬俟懿不喜歡,那種陰暗的笑容讓他心頭不舒服。如今見那個妖孽的男人對顧如瑾感興趣,他也不高興了。這個女人不是他父王的人麽!

“賣了?你賣給誰!還沒出去就死了!”顧如瑾將令牌收好,坐下來和蕭玨麵對麵,認認真真的打量他一遍,最後突然將他抱住。心有餘悸。“玨兒,嚇死我了!”

蕭玨被嘞的有些喘不過氣,努力想要掙脫開顧如瑾的擁抱,奈何人小力氣小,最後隻能仰著腦袋望天,“喂,你嘞死我了!”

“玨兒,我嚇死了!”她害怕蕭玨會有危險,那樣蕭夜寒該多少傷心難過。

“我也嚇死了!”蕭玨淡淡的說道。

顧如瑾一把放開他,表情激動,“是嗎,他們對你怎麽過了?”

“沒有,我是被你嚇死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激動。”蕭玨一陣輕鬆,終於可以呼吸了。

顧如瑾聽著就表情僵硬了,這是嫌棄她的擁抱麽,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