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著陽光說愛你
“所以呢?你答應了?!”第二天上午探病時間,二爺絕殺的擺出了一張鬱悶的臉。何柏自然看得出簫誠是不高興了,但鑒於自己的“簫式閱讀能力”以及歐陽伊昨天晚上差一點兒聲淚俱下的懇求,小孩兒還是心思一軟,把事情擔了下來,但麵對簫誠,他還是把話說得委婉了些。
“唔·······我,我隻說我會盡力,其他的就沒答應了。”
哼!二爺一撇嘴,趴在**上把臉轉到了另一邊。
小孩兒看他這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隻好沒主意的扒著手指頭,過了好一會兒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簫誠完整的左胳膊。
“哥?”小傻子開始賣萌撒嬌。
簫誠裝死沒動。
“哥?”何柏墊了半個屁股在病**邊上,小爪子開始在簫誠的左邊摸搜摸搜。
簫誠依舊裝死沒動。
“哥你再不搭理我,我可扒你衣服了。”
說著,何柏把手探進簫誠的病服褲子裏,作勢真的往下拉了一點兒。
這回簫誠沒轍了,總不好上身沒衣服,下身再讓人脫了,再說他其實也不是真的生氣,他就是特鬧聽,你說這人剛來,他還沒看全和呢就被一群趕雞架的混蛋給淘騰走了,他現在是真的很不甘心。
他媽的,被燒的明明是老子,那幫丫杈的幹嘛一個個急的跟火燒了屁股似的!
“過來。”到底擰不過何柏,簫誠伸手拉過何柏的手腕,然後疼得齜牙咧嘴的往**邊靠了靠。
何柏以為簫誠是讓他坐在**邊,可是等他真的靠過去,他才意識到簫誠是讓他躺到他身邊。
“躺下。”
“啊!哥!這,這你的傷······”何柏被簫誠拉的半斜著身子卻不敢真的躺下去。
“別磨嘰。”二爺說著手上一使勁兒,直接把人拽倒下了。
何柏怕碰到他的傷口也不敢掙紮,隻得側著身子和簫誠麵對麵的躺下了。
病**一米寬,側身躺兩個大男人已經不容易了,更何況有一個還是趴著的,所以何柏隻能占很小的一條,不過雖說地方不夠,但他也不至於跳下去,因為二爺早把他半抱到懷裏去了。
很久沒這麽呆著了,何柏一開始還有點兒不適應,不過很快找到感覺,他就拱來拱去擠到簫誠懷裏去了。
“哥。”何柏半眯著眼睛貼著簫誠。
“恩?”
“你還很疼麽?”
“還行,運氣好沒傷到骨頭,還挺得住。”
“那你還生氣麽?”
“哼。”
聽到何柏又提起這件事,二爺忍不住哼了一聲氣,之後側了側臉,小孩兒心明眼亮,仰起臉吧唧就在簫誠的側臉上親了一口,果然,在這之後二爺就沒動靜沒脾氣了。
就著現在的爛身子板,二爺想幹壞事也沒有那個行動能力,所以眼下異常的乖順,甚至有點兒粘人,何柏知道他心裏為了工作的事兒還是不太樂意,所以一切如他所願,隻要摸摸抱抱不太惹火的也就都由著他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兩個人膩在一起沒一會兒探病的時間就過去了。
中午吃過飯,何柏沒什麽事兒便坐公交車去最近的商業街小逛了一圈,買了些特產拿回酒店。之後看著時間不早了,他放下東西就直接去找歐陽伊,結果在病房剛好碰到一幹董事,他知道眼下李家不容易,掌上明珠**香消玉損,人家自然沒心情再管買賣,可生意要做,日子要過,再傷心他們手底下也有千八百的員工等著掙錢吃飯,所以現在領導“陣亡”了,那麽下屬們就要有擔當了。
說起來李家也算開公司開得成功的,要不然換家民營企業可能早就軍心渙散虧損不斷了,但好在他家念著有一幹忠心耿耿的老董事,所以買賣到這個時候反而顯得很凝聚人心。
事實證明一等人有能力沒脾氣,就見何柏剛進屋,一群原本麵色嚴肅的大叔大嬸便立馬換了溫和的臉,之後再加上歐陽伊的介紹,一群老人更是衝何柏笑得慈眉善目,言語裏也多了幾分白帝托孤的味道。
麵對這樣的信任,何柏馬上就扛不住了,這一點,隻能說就算他從小在何婉欣身邊長大,卻也沒經曆過什麽叫收買人心,所以在這麽一群老狐狸麵前,他還真就是個心地善良而單純的小孩子。
但是欺人也要看後山,何柏這邊才被一群老的圍住,那邊張靜文就站在門口往回喊人了。
因為董事們和張靜文隻打過照麵卻不熟,所以看到張靜文叫何柏過去也沒敢攔著。
小孩兒走到張靜文身邊,張太後也不和他說什麽,隻是詭異的摸了摸他的頭發,然後回頭笑著對一屋子的人說:“小犬不懂事,各位都是長輩,將來要是真的有什麽用得著他的地方,跑腿什麽大可盡管吩咐,隻是·······成了敗了的到時候就要各位多提點多擔待了。”
說完,張女士又朝大家把笑容加深了一分,隻是那雙眼睛從始至終都沒什麽情緒在裏麵,讓人完全看不出她交了幾分底。
又是那樣的表情!
何柏默不吭聲一臉恭順,心裏卻一瞬間明白張靜文這是在敲打這群人。的確,照章辦事自然好,但是萬一有人故意刁難他,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辦,而眼下張靜文這麽一說,這群領導念著他有人照顧,自然上下也不敢多為難他,何柏自己本身倒不求什麽照顧,但麻煩少一點兒也總是好的,於是小孩兒從善如流,笑嘻嘻的也就把這麽個“小犬”的名義擔下來了。
之後張女士領著何柏直接下樓,話也不多說就帶他來到了一家檔次頗高的餐廳。
入座之後,張靜文徑自點了幾個菜,然後又把菜譜交給何柏。
“想吃什麽你再添,這家的東北菜做得比較地道,聽說廚子是東北的,手藝還不錯。”說完,張女士端了杯子慢慢喝水,但眼光卻在往窗外看。
何柏象征性的又要了一個菜,然後就坐在張靜文的對麵,斂了目光看桌布。
等菜慢慢上齊了,兩個人開始吃晚飯,期間張靜文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完事兒回來就對何柏說一會兒還要來一個人,何柏聽了愣住,再吃飯就帶了幾分忐忑不安。
大概十分鍾之後,一個手裏拿著筆記本電腦的男人走了進來,看到張靜文恭敬的打過招呼之後就自己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何柏見狀趕緊放下筷子,然後眼睛看向張靜文。
“小柏,這是李清峰,清蓮的親哥哥,葬禮上你應該見過他吧?”
何柏連忙點頭,然後趕緊伸手,李清峰見了也伸出手,兩個人表示了一下友好,然後李清峰順手從包裏拿了一厚疊資料遞給何柏。
“我聽張姨說你打算繼續簫誠的工作是麽?”
何柏接過資料,停頓了一下之後鄭重的點頭。
“是,我想試試。”
“那你有幾分把握?”
“這個······我不敢說,因為我不知道你的期待有多少。”既然要攤牌,那何柏就不敢輕易說出什麽結果了。
“你說期待啊······”李清峰聽了臉上的表情沒有變的焦燥,相反的,他還稍稍露出了點兒安定笑容。“這麽說吧,之前簫誠的提案我看過了,老實說,如果真的做出來,肯定會比我預期的還要好,但是,以現在他的情況來講,等他康複是肯定來不及了,可如果換成你,我實在是不知道你能看懂他幾分意思。”
提到懂不懂,何柏忽然覺得就這一點根本沒必要和李清峰解釋什麽,小孩兒隻是隨手整理了一下那跌資料,然後輕聲回了李清峰一句:“我跟了他二十年,我想這應該夠了。”
李清峰聽得抬了抬眉梢,然後看向張靜文。
“張姨,把人借我四天吧,我想帶他去杭州先了解一下情況,畢竟,這次因為清蓮,展區選定抽簽的時候我們就晚了一步,現在拿到的位置不是很好,所以我想先讓他去看看,心裏好能有個數。”
說完小哥直接轉頭看向何柏。
“怎麽樣,敢跟我去麽?”
何柏看向張靜文,眼神裏有猶豫也有期待,張靜文看了也不著急,慢慢的吃下嘴裏東西,之後放下筷子拿出手機找了個號碼撥過去。
“喂?何老三?你侄子今天晚上到杭州。”說著她看了看李清峰“動車幾點的?”
“十點五十九,估計十二點半就能到杭州。”
“喂?你聽見了吧?十二點半到杭州······恩,旁的事兒我管不起,你就自己安排吧,什麽?我兒子怎麽樣了?放心吧,那小兔崽子死不了······恩,行,行,回頭我幫你問問。”
掛掉電話,張靜文抬眼對何柏說:“我跟你三大爺聯係了,估計到那邊會有人接你,然後他讓你到了以後給他打個電話。”
何柏聽著這又接又送的電話,覺得自己被當了小孩子,心裏有些不舒服,但他沒注意到旁邊李清峰的眼神已經有些變化了。
“張姨。”李清峰眯起眼睛一笑“跟您借個人可真不容易,還一審二審的,您這可是偏心啊,算起來我也是您侄子呢,怎麽就沒見您這麽護著我呀!”
“什麽侄子不侄子的,叫我阿姨那該是外甥,”說話間張靜文佯裝著瞪了瞪眼“要我說啊,你小子就是被你家老太太**壞了,不過呢,現在到了我這兒,你就得實在點兒少賣乖,行了,趕緊的吧,要吃什麽自己點,上車前在這兒順口吃的把自己喂飽得了。”
說著,張靜文又叫服務生添了雙碗筷和兩個上海的本幫菜。
“我這可是借了你的光了。”李清峰邊拆筷子邊朝何柏擠擠眼睛。
何柏愣住沒反應過來,倒是張靜文先出手拍了李清峰一巴掌:“小子,你別鬧他,我可警告你,那是我兒子,人你借走可以,但怎麽借的你得給我怎麽還回來,不然就是你媽擋著,我也能給你撥下層皮來。”
(花花:咳咳,添點字,恩······順便請大家注意一下稱呼,就是張女士對何柏的稱呼······我先飄去了,不然又忍不住要透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