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師爺諂笑著走上前。
江元當即開口:“修鐵路的人手還是不夠,礦山的消耗也很大,這問題得解決。”
師爺連忙打包票:“大人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你能解決?”江元表情古怪。
師爺頓時一愣,他發現自己答應的太快了,仔細想想,似乎自己也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
思索了一下,他便試探著說道:“屬下可以去招募百姓參與鐵路的建設工作,如果燕雲不夠的話,就去其他地方招募,我們給的待遇很好,應該很容易招到人的。”
在燕雲縣沒有免費服役的情況,所以百姓們對於為衙門做事非常積極,因為報酬十分豐厚,而且工作也不累,甚至還有節假日,這才其他地方都是想也不能想的。
以前大部分時候,也確實都是在本地招工,但是嚐到了用奴隸的甜頭之後,江元已經不滿足這樣緩慢的建設了。
他搖搖頭道:“不妥,這不是最優解。”
“這······”師爺一下子說不出話了。
他眉頭緊皺,絞盡腦汁的思索著,但發現除了招工以外,也沒有別的對策。
就在這是,江元輕聲開口:“你去找那些門閥世家的家主,假裝與我決裂,告訴他們,想要跟他們一起對付我。”
江元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並不大,但落在師爺耳中,卻仿佛驚雷在腦海中炸響。
師爺連忙跪下,磕頭如搗蒜,涕淚橫流道:“大人,小的對您忠心耿耿,絕對沒有外心啊,更不可能背叛您的,請大人明察!”
師爺嚇壞了,不住的磕頭,就連腦袋都磕破了也不停。
他還以為江元是在試探他,或者是想除掉他,嚇得幾乎都快尿了。
有句話叫伴君如伴虎,江元雖然名義上隻是燕雲縣的縣令,但實際上根本就是此地的土皇帝,不論是威望還是實力都足夠自立。
跟在江元的身邊辦事,與跟在皇帝的身邊辦事,似乎並不差多少。
之前好幾個師爺、文書、縣丞,都因為種種原因被江元給弄死了。
所以師爺非常小心,而且不斷地努力討江元喜歡,就是在不斷地表露忠心,表明自己的價值,生怕被放棄,與那些人一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現在聽到江元的話,師爺膽都快嚇破了,不住的磕頭,不住的表忠心,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倒是江元被他的反應弄得有些發蒙,隨後皺眉道:“你這是幹什麽?以為我在試探你?”
“啊?”師爺抬起頭,臉上紅一塊青一塊,自己都愣住了。
難道不是嗎?
江元咂了下嘴:“不過你這樣也正好,記住了,不是試探,是有重要的任務交給你,隻要這件事做好了,大人重重有賞。”
聽到江元這麽說,師爺如釋重負,隨後就是狂喜。
他連連保證:“大人放心,不管千難萬險,小的定然都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江元對他的態度很滿意,隨後將其叫到跟前,耳語了幾句。
師爺的表情也從疑惑到驚訝,隨後更是震撼,神情十分精彩。
“大人,此計妙啊!”
······
陸家。
陸老爺坐在客堂內,感受著家裏的冷清,整個人心情都非常不好。
小妾沒了,閨女也沒了,家產更是陸陸續續被江元弄走了大半,如果不是自己家底夠豐厚,恐怕早就被掏空了。
但繼續這麽下去,恐怕用不了一年,自己一文錢都不可能剩下,一旦沒了錢,自己就沒了價值,怕是離死也就不遠了。
陸老爺不是笨人,能坐到他這個位置的人,自然不可能沒腦子,他將現在的局麵看的很清楚,也知道江元就是在一點點割他的肉。
要麽委曲求全,要麽就是死,反正沒有第三條路。
至於跑,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他們這些家主都是被嚴密監視的對象,一旦有異動,恐怕還沒出城,就得被縣衙的官差攔住。
“嗚嗚嗚,我可憐的女兒啊,還不知道讓糟蹋成什麽樣子,你爹爹也不管你啊,我可憐的女兒啊······”
門外傳來了婦人哭哭啼啼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隨後走進來一個中年婦人。
這人是陸老爺的正妻,年紀已經不小,在陸婉寧被帶走後,就每日以淚洗麵,哭哭啼啼。
一開始陸老爺還安慰安慰,但漸漸地也沒了耐心。
他沉聲喝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以為我不想接婉寧回來嗎?那江元的縣衙我要是進去了,還能囫圇個的出來嗎?”
陸老爺滿肚子氣,非常不耐煩,陸夫人也不讓著他,哭喊個沒完,二人當即吵起了嘴。
就在這時,一名小廝前來稟報:“老爺,縣衙的師爺來了。”
“什麽!”陸老爺麵色驟變。
現在師爺簡直就是豺狼虎豹,到哪家哪家都得剜肉。
這會兒來了陸府,豈不是又得扒層皮?
“靠,還有完沒完了?!”陸老爺憤懣不已。
最近衙門要錢的頻率越來越高,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索要的銀錢幾乎比過去一年都多了,現在又來,真是讓陸老爺有些沉不住氣了。
如果不是實在不是對手,他絕對不會忍,哪怕有三分勝率,都打算搏一搏。
可是跟江元鬥,他的勝率怕是連百分之一都不會有。
想到這裏,陸老爺頓時又泄了氣,無奈的招招手:“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師爺就在小廝的帶領下走進了客堂。
在看到師爺的一瞬間,陸老爺頓時愣住,疑惑不解道:“師爺,您這是?”
不怪他驚訝,此時的師爺臉上紅一塊青一塊的,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頓,非常的狼狽。
要知道師爺可是江元的人,江元是虎,他就是狐假虎威的狐狸,誰敢動他?
可現在師爺卻是被打成了這樣,著實是令人意外。
師爺也就勢哭罵道:“還能是誰?還不是江元那個······家夥!”
他為了戲足夠真,下意識的就要罵出來,但話到嘴邊,又打了個激靈憋了回去,即便是江元授意的,他也沒那個膽子。
“啊?”陸家主一愣,一時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