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世家家主,都有些慌亂了起來。

隻見師爺的臉上,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一次出兵剿匪,幾位老爺可是居功至偉,提供了許多銀錢充當軍費,江大人對你們可是頗多感激。”

聽到師爺的話,一眾人都忍不住暗罵了幾句,可不是居功至偉麽?家底都快被狗官掏空了。

不過麵上還得陪笑著臉:

“都是應該的。”

“為燕雲百姓做事嘛。”

“就是,我等是燕雲人,有銀錢出錢,有力出力。”

“江大人都能親自上陣,我等一點心意罷了。”

聽到這些世家主的話之後,師爺臉上的玩味更濃了幾分。

“那既然幾位如此有心,在下這裏還有一個忙想請各位幫一下。”

“這。”

一眾世家主的臉色都變得十分僵硬,心裏不好的預感,也更濃了幾分。

“幾位也看到了,這一次江大人可是帶兵轉戰六百裏,斬殺匪徒三千多人,遠遠超出了原本的預料,確實是大功一件。”

“但要立下這麽大的功勞,代價也不小。為了誅殺這群匪徒,光是戰馬都累死了整整六百匹,刀劍兵器損壞的不計其數,弩箭也耗費了幾千支,加上那些士兵,這一天天的也都餓瘦了,每個人都掉了七八斤。”

“幾位家主,原本那些銀錢可是已經用完了,現在還欠著府衙的,不知道幾位什麽時候來補一補?”

師爺的話音落下。

讓眾人的臉色更難堪了幾分。

林家主手都在顫抖,其他幾個世家主也好不到哪裏去。

雖然他們早就有了會被敲詐的心理準備,但也沒想到江元這個狗官,如此的厚顏無恥。

才剛剛捐了那麽多銀子,全都喂了狗麽?

還要?

而且一副不將他們全都榨幹了,不肯罷休的架勢。

這樣下去,就算是把幾個世家的祖墳刨了,他們也拿不出這麽多銀子啊!

“這狗官,端的不當人子。”

“拿異族的腦袋冒充馬匪也就算了,現在還這麽明晃晃的搶銀子,他的心真是純黑的!”

“比我們這些士族門閥,還要厚顏無恥。”

心裏都快要罵翻天了,幾人卻不敢表露出來半點,隻能呐呐的賠笑著。

看到這一幕的師爺,冷笑著催出到。

“幾位,不知這意下如何?”

“你們要是實在拿不出銀子來,相信江大人也不會怪罪你們。”

“但是這一次出去,江大人發現附近其實還有幾個馬匪寨子,原本想要一並滅掉,但實在是軍費不足才返回。”

“本師爺還是要提醒各位家主一句,現在城內戰馬兵器還有士兵都有損失,如果其他的馬匪再來鬧事,燕雲城有城牆護著,應該沒有問題,但各位在城外的莊園,就隻能仰仗各位家主自己了。”

說著,師爺還歎了口氣。

“幾位都是傳承百年的世家家主,應該也有本事自保,倒是本師爺多心了。”

“想必區區的麻匪,應該不能拿各位如何吧?”

聽到這裏,一眾世家主的人都麻了,看著師爺的眼神裏充滿了殺意。

這狗官。

明目張膽的在威脅他們啊。

剛才的話,和出兵前的簡直一模一樣,不給錢就是死路一條,尤其這一次,三千顆腦袋就擺在府衙大門外麵,血都還沒幹。

人頭帶來的衝擊力,比上一次空口白牙的威懾更大。

這些世家之主甚至都有點懷疑,今天要是敢說一個不字,第二天他們就會成為這些腦袋的一部分。

全都敢怒不敢言。

糾結再三之後,才不得不憋屈的賠笑著回應到:

“江大人愛民如子,隻是些許的銀錢,吾等又怎麽會吝嗇呢。”

“師爺放心,回去便將銀錢,送到府衙上。”

“不錯。”

“吾等又怎麽會讓江大人難做?麻匪要剿,必須得剿個幹淨。”

說這話的時候,一眾世家主的心頭都在滴血。

就連呼吸都困難了幾分。

...

另一邊。

目睹了這一幕的林月瑤也回過神來,目光有些複雜。

作為一代女子帝王,她自然不是一個花瓶,還是能分辨出來這三千多顆頭顱,來自雲蒙部族。

能從雲蒙人的手裏,繳獲如此多的人頭,簡直難以想象。

就算大乾的邊軍,正麵跟雲蒙鐵騎交戰,也很難有如此大的收獲。

最主要的,雲蒙人悍勇是出了名的,將被敵人割首視作奇恥大辱,這江元是如何做到的?

讓雲蒙人敢怒不敢言,乖乖交出這麽多人頭。

先是之前調出來的兩萬精銳,那些號稱天雷的兵器。

越想越迷惑了,林月瑤實在想不通,也生出了一絲絲糾結,對江元的殺意也淡了幾分。

在江元上任以前,曆來的燕雲城縣令,不是死於非命,就是跟士族門閥杭茄一氣。

但這江元,居然能壓得那些士族一點脾氣都沒有。

就連關外的雲蒙異族,對其也沒有半點的脾氣,數千的人頭就這麽交出來了。

這等本事,哪怕是朝中一些統兵多年的大將都沒有。“呸。”

很快林月瑤就反應過來了,眼底的殺意頓時濃烈了幾分。

她在想什麽?怎麽會覺得這江元也有可取之處?

敢如此欺上瞞下,還屢次折辱於她。

怎麽可能放過這狗官?必須要將其剝皮抽筋,填滿了稻草,就掛在這燕雲城牆風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