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影感到喉幹舌燥,意識逐漸朦朧,殘存的理智在提醒她著了刀疤鍾的道。

剛才吃的燕窩一定有問題。

她嚐試站起身來,想陪同楊磊離開。

剛一起身,雙腿發軟,一頭栽進楊磊的懷裏,差點撞碎了那個價值數百萬的清乾隆花瓶。

楊磊一手護住花瓶,一手摟著晏影。

犀利的目光,環顧四周。

隻見竄貨場中的人,全部離開。

剩下的全是看場子的人。

竄貨場的出口,也降下了卷閘門。

阿春帶著打手,抄起電警棍來到了刀疤鍾的身後,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楊磊犀利的目光落在晏影。

誤認為她剛才在演戲,目的是為了羈絆住他。

她這樣做,究竟是為了劫財,還是另有所圖?

暫時不得而知。

楊磊不再摟著晏影的腰,而是鬆開了手。

晏影雙腿發軟,癱倒在地上,額角硬生生地撞擊在水磨石地板上,開始往外滲血。

看來不像是在演戲。

這才知道誤會了她,隻好放下了手中的乾隆青花胭脂紅雲龍梅瓶,緊挨著柱子的位置放好,擔心會碰碎。

“你們給晏影究竟吃了什麽東西?”

楊磊看著刀疤鍾,沉聲問道。

“你的表現讓我有些意外,甚至讓我有些舍不得殺了你,隻要你和晏影願意跟著我去東南亞發展,一定會讓你們吃香的,喝辣的,帶著你們一起發大財。”

刀疤鍾看著楊磊,得意壞笑道。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確實有前去東南亞開采玉礦的想法,卻沒有打算與你合作。”

楊磊語氣生冷道。

“楊磊,不要給臉不要臉,鍾哥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你以為自己還有選擇的權力?”

阿春指著楊磊警告道。

楊磊微微蹙眉。

沒想到,羊城最大的地下竄貨場老板,竟然隻是個白手套。

背後的大佬,難道是刀疤鍾?

看起來不太像。

極有可能阿春和刀疤鍾是合夥人,一起從事地下人口販賣勾當。

刀疤鍾吐了口煙圈,示意阿春不要說話。

他蹲下身來。

手裏捏著煙頭,撕開晏影的衣領,準備在她的胸口燙一朵血梅花。

楊磊對晏影並沒有男女之情。

可晏影幫了他一個大忙,要不是她見錢眼開,助他前往公海救下母親,母親極有可能撒手塵寰。

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坐視不理。

任由刀疤鍾傷害晏影。

“住手!”

楊磊沉喝一聲。

手裏握著一枚大製金錢鏢,遁向刀疤鍾的手腕。

刀疤鍾條件反射地縮回手,金錢鏢擦破他身上的風衣。

“嘶啦!”

裂帛作響。

刀疤鍾瞳孔暴縮,怒火蹭的一下冒了起來。

朝著阿春吩咐道:“阿春,叫人收拾這小子,記得別弄壞了那個花瓶。”

阿春朝著看場子的打手,大聲沉喝:“給我一起上,弄死他。”

十幾個打手手裏持著警棍,朝著楊磊揮了過來。

阿春自己則上前緊緊抱起那個乾隆青花胭脂紅雲龍梅瓶,迅速閃到了辦公室,將花瓶放好。

生怕弄碎了這個價值好幾百萬的寶貝。

刀疤鍾將手頭的煙頭丟了,晃了晃脖子,發出哢哢的響聲。

一雙貪婪的目光,落在了晏影的身上。

來了一個公主抱,將她抱進了竄貨場的貴賓廳,將她重重扔在沙發上。

升起貴賓廳的隱私窗簾。

坐在晏影的身邊,目光投向竄貨場,坐等大戲上演。

晏影頭痛欲裂,睜開迷離的雙眼,隔著玻璃看向竄貨場。

隻見十幾個訓練有素的打手,將楊磊團團困在其中。

刀疤鍾則翹起二郎腿,坐在她的身邊,一雙鷹目投向楊磊。

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小奶狗能撐幾分鍾。

這些電量充足的警棍,落在身上比鞭子抽要難受百倍。

用不了幾分鍾,楊磊就會全身發軟,癱軟在地。

到時候,把他往遊輪上一扔,運回東南亞,就能大賺一筆。

這麽肥的羊,肯定能薅到不少好處。

“啊......”

“啊......”

“啊......”

竄貨場中很快傳出一聲聲慘叫。

楊磊祭出了通天鬼手。

出鏢速度之快,形同閃電。

幾個打手的脖子,幾乎同時被大製金錢鏢劃破了大動脈,慘叫聲此起彼伏,紛紛栽倒在地。

阿春剛從辦公室衝出去,就被楊磊甩出的大製金錢鏢擊中,脖子呼啦啦往外飆血。

嚇了刀疤鍾一大跳。

臉上的笑容凝滯。

幾位東南亞玉礦老板,也被楊磊的身手震撼到了。

這樣的高手,他們從來沒有遇見過。

往日殺人如麻的玉礦老板,嚇得閃躲到了貴賓廳後麵的洗手間,連大氣都不敢出。

楊磊已經殺紅了眼,緊緊握著一把大製金錢鏢。

今晚他在竄貨場收的一袋大製金錢鏢,已經甩出去數十枚。

竄貨場中的打手,全部被大製金錢鏢放倒在地。

一個個緊捂著血流不止的脖子,大聲哀嚎起來。

楊磊則如同猛虎下山,憤怒地倒在地上的打手們。

刀疤鍾感覺到不妙。

伸手一摸,掏出隨身攜帶的一把手槍。

拉開貴賓廳的門,瞄準了楊磊的腦門,準備一槍崩了他。

晏影的意識也在恢複中。

眼看刀疤鍾準備槍殺楊磊,她艱難地咽了一下唾沫,抄起茶幾上的水晶煙灰缸,朝著刀疤鍾的後腦勺用力砸了過去。

“砰!”

煙灰缸擊中了刀疤鍾的後腦勺,痛得他眼冒金星。

握槍的手一抖,子彈脫鏜而出,擊中了楊磊身後的柱子。

“臭娘們,敢打我?”

刀疤鍾摸了一下正在往外滲血的後腦勺,扭頭看向晏影怒道,眼睛裏閃動著殺意。

將手槍對準了晏影。

刷!

一道流光掠過。

一枚大製金錢洞穿貴賓廳的落地玻璃,劃破了刀疤鍾的脖子大動脈,鮮血噴濺而出。

刀疤鍾吃痛後,手一抖,朝著晏影射出的子彈擊中了茶幾。

玻璃茶幾碎落一地。

晏影一頭栽進碎玻璃渣中,痛得她倒吸了口涼氣。

楊磊一腳踹開房門,朝著刀疤鍾又甩出一枚大製金錢鏢,直擊了他握槍的手腕,直接沒入虎口。

刀疤鍾鬆開了槍。

緊緊捂著脖子,驚懼地扭頭看向楊磊。

失血過多的他,麵色慘白,眼前金星直冒。

楊磊朝著他的腦門心再擲出一枚金錢鏢,這才抱起晏影,大步走出貴賓廳。

晏影睜大眼睛,看向竄貨場。

隻見阿春已經暈厥過去,十幾個打手全身染滿了鮮血。

盡管他們非常頑強,倒下再起,起來再倒,依舊難逃死亡的威脅,最後癱軟在地上,不敢再反抗。

楊磊身上也沾滿了鮮血。

他抱著晏影徑直來到阿春跟前,拎起那個清乾隆青花胭脂紅雲龍梅瓶和清仿宋花瓶,朝著出口處走去。

“放我下來。”

晏影朝著楊磊說道。

她經過這半個小時的煎熬,藥力開始衰減,恢複了三成氣力,可以自己行走。

要想從竄貨場順便逃出去,還得帶上阿春才行。

他是老板,沒有他授權,電子閘門很難開啟。

“你真的能走嗎?”

“我感覺可以了。”

晏影點了點頭道,掙紮著從楊磊懷裏滑落下來,指著阿春道:“將這家夥拽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