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的兩人

一直沉默寡言恨不得當縮頭烏龜的水蒼書臉色一僵,“臣謝主隆恩。”

不管是眾人羨慕的還是嘲諷的目光,都讓他覺得如坐針氈。

同桌而坐的命婦王氏也連忙跟著謝恩。低頭間,眼中閃過不甘。她如此優秀的女兒居然隻得了個側妃的位置?

而輪到水依琴本人謝恩的時候,眾人這才發現,水依琴居然不在席中。

或許是中途去出恭了?

就在眾人暗歎這預兆不祥時,一個小公公急匆匆上前,湊到林公公身邊低喃了幾句。

林公公臉色頓時大變,慌慌張張地跟上官玄冥小聲稟告了此事。

水依畫雖然近日耳力大增,但是隻隱隱約約“東耀”、“隨從”、“宮女”等字眼。忽然察覺到什麽,水依畫眯眼看向那坐在側對麵的東耀國使臣。

有些黃黑的麵貌雖然看不出什麽表情,但他眼中明顯閃過了強烈的殺氣和怒氣。

那個急急而來的小公公到底看到了什麽?

上官玄冥的臉色驀地沉了下來,隻片刻又恢複了原來的喜慶笑容,“看來,東耀國使臣同來的隨從在後花園迷了路,遇到了些麻煩事。”

說話的時候雙目直視著東耀國那個叫做賀明軒的不起眼使臣,嘴角勾起的弧度讓人覺得莫名冷寒。

賀明軒連忙起身,朝他一揖,“是臣管教不當,令他亂跑迷了路,臣這就前去帶他回來。”

上官玄冥也沒阻止,瞅了一眼臉色黑臭的上官玄墨,“讓睿王作陪吧,畢竟這宮中,使臣也不熟。”

“多謝皇上。”

上官玄墨雖然對皇兄指婚的事不爽,但是剛才他也瞧出了一點兒不對勁。

兩人跟著那小公公離席。

還未走出幾步,上官玄冥若有所指地對著賀明軒的背影道:“該如何處理,使臣自己看著辦吧。”

眾人聽得有些糊塗。

“臣一定給皇上一個交代。”那人聲音低沉地回道。

兩人走遠,上官玄冥則繼續和群臣歡顏飲酒,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

水依畫心中好奇,卻礙於身份,不能隨便離席。

帶路的小公公輕手輕腳地走到一個假山後,然後一手捂臉,一手指了指遠處。

兩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這一看差點鼻血噴湧。

好一幅**的畫麵!

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一男一女正死命糾纏在一起。

女子衣衫半路,因為背對著幾人,所以看不清長相,但隱約間露出的肌膚滑如絲綢,白皙勝雪,十分勾人。

修長的腿勾在男人粗壯的腰肢上。

兩人正一顛一顛地沉淪在自己的歡愉中。男人粗喘,女人放浪低吟。

前來的兩人臉上表情難看到了極點。

“睿王殿下,在下會給雪璃國一個交代的。這賤奴居然公然引誘宮中婢女,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賀明軒聲音越發成冷,隱隱間竟帶了一股威嚴。

同來的隨從一般都身懷武藝,那個正幹得起勁的壯實隨從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偷偷摸摸地往這邊看來,一看到來人之後差點被嚇得**!

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立馬分開,女子的身子順勢滑落在地,酥胸半露。

哪個不知廉恥的宮女居然在這種地方跟男人苟且?

真是丟盡了他雪璃國的臉!

上官玄墨一臉厭惡地看著那身子粗壯的男人匆匆整理好衣褲,然後掃了那宮女一眼。

忽然,那雙滿帶嫌惡的利眸猛然間瞪大,難以置信地看著因為滑落在地而露出半邊側臉的女人。

這女人哪裏是宮中不知檢點的賤婢?分明就是皇上剛剛指給他的側妃——水依琴!

上官玄墨胸口一把怒火蹭蹭上湧,洶湧地焚燒。

“不知廉恥的賤人!”

上官玄墨風咆浪卷般奔了過去,一把揪起水依琴的衣襟,照住那泛紅的臉頰幾耳光扇了過去。

啪啪幾下,白中透粉的臉蛋一下腫得老高。

有些暈乎的水依琴這下完全清醒了,看了看自己衣不蔽體的樣子,又看了看眼前怒火中燒的男人,忽然捂著臉尖叫一聲。

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

她明明隻是熱的厲害,所以出來透透風。後來,後來……

忽然出現了個壯漢,一把抱住她,還給她喂了顆丹藥。

“王爺,是他!是那賊人給我下了藥,王爺你要為我做主啊……”水依琴抱住上官玄墨的大腿,淒厲地大聲哭了起來,一手指著那跪拜在賀明軒腳下的男漢。

她的清白沒了,被這賊人毀了,什麽都沒了!

若是水依琴知道自己剛剛被冊封為睿王的側妃,此時更要呼天搶地,再來個割腕自殺,以死明誌。

上官玄墨一腳踹開水依琴,紅通通的兩眼盯著那不斷磕頭的男漢。

那男漢此時嚇得雙腿發軟,不斷在那個叫賀明軒的使臣麵前求饒。

“爺——”話一出口立馬改了改,“大人,屬下知錯!可是,若不是這女人衣衫半褪、搔首弄姿,屬下也不會被她引誘。”

當時,水依琴看周圍沒人,全身又燥熱不堪,便偷偷敞開了衣襟,哪知道這副模樣落在男人眼裏就是在專門勾引人。

這隨從本就比其他人好色,平時也總去春樓裏找女人翻雲覆雨,有時還會攜帶那種助興的藥。但此人勝在武功不弱又十分忠心,賀明軒這才帶了他一起前來。

隻是千算萬算,就算漏了此人的色心不改!宮女還罷了,這女人卻是剛剛被指給睿王的側妃。

“如何個死法,你自己選吧。”賀明軒冷冷看他。

此話一出,那人知道自己再無退路。朝身前的人狠狠叩了幾個響頭,仰頭看他,麵色死灰。

“大人,屬下這些年跟著您全無半分後悔,如今全是屬下自作自受,大人無需感到為難。”

就算眼前這人表現得再冷酷無情,他還是在主子的眼裏捕捉到了一抹可惜和遺憾。

這就夠了!

話畢,那人一頭撞向身側的假山,整個人頓時頭破血流,一雙沒有光彩的眼逐漸變得灰暗,渾身抽搐了幾下,便慢慢咽了氣。

賀明軒緩緩閉眼,再一睜時已經變得沒有半分情緒。

“如今這賤奴已死,不知道能不能平息睿王殿下的怒火?”

上官玄墨臉上烏雲密布,兀自冷笑,“既然罪魁禍首已死,本王總不能把責任追到使臣的頭上。不過,以後使臣還是看好自己的幾、條、狗。”

賀明軒微微點頭,“在下自然會看好自己的狗。不過,一個巴掌拍不響,睿王殿下也要看好自己的……玩物。”

說完,轉身走遠。

背對著上官玄墨的兩眼冷凝成冰,嘴角第一次勾了起來,卻是幾近殘忍的笑。

今日之辱,本王會統統算在你雪璃國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