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逸此時的境界與剛剛進入格斯拉沼澤之時可不能同一而異,用起奪靈術來自是得心應手許多,不多時便成功將一具血屍收為己有,然後指揮這具血屍加入己方戰圈。
在施術過程之中,葉逸發現血屍受傷越重,便越容易被奪靈術控製,而這場大混戰則剛好提供了足夠的條件,這讓他控製血屍的速度快得令他自己都有些吃驚。
沒有多久的時間,四十六具追殺端木鴻的血屍有四十具被葉逸占有己有,而其餘六具則成了一地的碎肉。
葉逸看著身後筆直站立的五十具血屍,嘿嘿直笑,這可相當於五十具絕對聽令於他的高手,攻擊強度直逼大地級鬥魂師,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懼疼痛,沒有恐懼,就算斷胳膊斷腿攻擊依然強悍,就算實力高的對手碰上這麽一群不怕死的怪物,也隻能退避三舍了。
“葉逸?”此時,端木鴻走到葉逸跟前,試探地問道。
葉逸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麵前這個狼狽不堪的青年,笑著反問:“你是八殿下?”
端木鴻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問道:“為什麽救我?你不是端木靖的人嗎?”
“為什麽救你?嗯,大概是因為你運氣比較好,至於端木靖,嘿嘿,說句老實話,他還不配讓我做他的人。”葉逸笑著,目光直視著端木鴻。
端木鴻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總覺得葉逸那雙黑眸似有看穿人心的魔力,將他的想法他的弱點都毫不遮掩地暴lou出來。
“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端木鴻也不是等閑人物,稍稍的心亂之後馬上收拾好了心情,對上葉逸的目光直截了當道。
“我想要的我已經得到了。”葉逸聳聳肩,犀利的目光柔和了幾分。
端木鴻瞧了瞧葉逸身後那清一色的血屍,他再笨此時也知道這些都是非人類了,這些應該便是葉逸想要的東西吧,隻是真的這麽簡單嗎?聯想起葉逸說起端木靖時那不屑的語氣,再想想端木靖對白煙蘿的癡迷,他心中靈光一閃,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熱情起來,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這個道理他明白。
“葉五少的救命之恩,端木鴻一定銘記於心,以後葉五少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句話便可。”端木鴻感激涕零道。
看著端木鴻變得飛快的表情,葉逸心裏笑了笑,嘴巴上客套了一番,便也結成了暫時的利益同盟。至於內心是真是假,大家心照不宣。
而此時的端木靖卻正苦苦等侯著那五十餘具血屍追殺成功端木鴻之後返回的消息,卻一直杳無音訊。
“怎麽這麽久還不回來?看來老八這次還招收了幾個像樣的高手。”端木靖無端地有些心煩意亂,他將九十具血屍分成了兩隊分別追殺大殿下端木森和八殿下端木鴻,追殺端木森的那三十餘具血屍已經返回,隻損了五具便將他的大哥一隊人馬永久地留在了格斯拉沼澤,而五十餘具追殺端木鴻的血屍卻依然沒有消息。
“二殿下,我總有些不祥的預感,不如將令牌拿出來看看吧。”慶無傷也是眼皮直跳,他的腦海裏無端地浮起葉逸的俊臉,心尖更是猛然一跳,這個葉五少定是他和二殿下前進道路的最大障礙。
端木靖聞言點了點頭,將血色令牌拿出來端祥,卻震驚地發現其上一百根血紋已斷了六十九根,而現在他身邊共有三十一具血屍,也就是說追殺端木鴻的五十餘具血屍已經全軍覆沒。
“啪”的一聲,血色令牌掉在了地上,端木靖搖著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老八怎麽可能有實力將那麽多的血屍完全消滅呢?”
慶無傷見得端木靖的模樣,飛快地撿起地上的血色令牌一看,也是大驚失色。
良久,他才定了定神道:“二殿下,不用擔心,就算端木鴻懷疑你也沒有證據,而陛下,他根本是在放任幾位殿下爭鬥,要不然這次的考核就不會選在這格斯拉沼澤了。”
“損失了這麽具血屍,那毒婦怕是不肯罷休了。”端木靖心中更怕的卻是莎拉娜,他答應她損失率不會超過二成的,現在卻損失了近七成,那毒婦不會惱羞成怒吧。
……
萊徹斯特帝國都城葉家大宅,已是淩晨時分,葉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暗中跟著葉逸前往格斯拉的幾位高手又一次被人給放倒了,更令憂心如焚的是二皇子端木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但是葉逸卻不見了蹤影,情報上說是二皇子一行人在格斯拉沼澤遇上了地裂,葉逸與之失散了。
念及兒子有可能埋骨沼澤,葉淩再從床上翻身而起,打開窗戶深深吸了幾口涼氣,心情這才平靜下來。
“悠然,我絕不允許我們的兒子出什麽事情。”葉淩望著窗外的銀月喃喃道。
呼延氏緊閉的雙眸睜開,轉頭望著丈夫的背影,心裏輕輕一歎,這些天來丈夫的焦慮她是看在眼裏的,在她的印象之中,除了十四年前那個啞仆抱著葉逸來到葉府時他有過類似的反應之外,就從沒見過什麽事情能讓他食不知味寢不能寐,也怨不得她對葉逸和葉逸的娘親如此嫉妒了。
呼延氏下了床,拿起一件大衣上前將之披在葉淩的身上。
“夫君不必如此憂心,那孩子命硬,不會有事的。”呼延氏道,語氣有些酸溜溜的感覺。
葉淩回過頭看著呼延氏,二十幾年的夫妻,呼延氏對內對外的表現沒得挑剔,就算是鐵人也會產生一點感情,再想想這麽多年來他對妻子的冷淡態度,心裏也覺有些內疚。
“蘭蘭,這些年來,苦了你了。”葉淩伸出手撫了撫呼延氏的頭發,有些驚訝的發現,才四十出頭的妻子竟有幾根灰白的發絲了。
呼延氏當下一怔,隨即鼻子一酸流下兩行清淚,蘭蘭是她的閨名,她都記不清葉淩前一次這麽叫她是在什麽時候了。
“當此夫君一句話,妾身縱死也無憾了。”呼延氏試去淚水欣喜道。
葉淩一把將妻子摟入懷中,就如同十四年前摟住那個黑發黑眸的少女,既然知道一輩子也難以放下,那就深埋心底吧,眼前人也需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