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收拾了一下東西,許焉帶上十五塊錢便出了門,他向來是不怎麽喜歡帶錢在身上的。在他看來,錢是世界上除了人心以外最是肮髒的東西了。
不僅是指它內在含義上的肮髒,還有外在的。因為即使是新幣,也是經過了起碼四人之手的。
許焉不喜歡錢這種東西。其一,市麵上的錢,大多都是經過無數人之手,肮髒無比;其二,他早已習慣隨身帶著卡的行為,雖然那隻是前世的習慣;其三,前世的許焉曾經經曆過的,那種拿在手上就能聞到紙幣上發出的濃烈的魚腥味,讓人幾欲作嘔!
前世還沒有養成帶卡不帶錢這種習慣的時候,有一次,許焉去超市買點牙膏之類的東西。排隊結賬,輪到他的時候,收銀小姐找給他的錢中有一張泛著魚腥味兒的紙幣,麵值已經不記得了。但那味兒,直到現在,他還記得清清楚楚,也記得自己把錢甩出去時周圍人錯愕的表情。當然也忘不了,那些人指責他時始終盯著地上那些肮髒的眼光……這些人,這些人之常情……許焉那時候是想笑的,但笑不出來。最後也僅是扔下了所有的東西,離開了地下廣場,從此再也不親自出去購物。
當然,他那時候的舉動似乎讓薑炎很是滿意。
許焉去的理發店,是他以前經常去的。那裏理發的師傅蓄著大約有三厘米的小山羊胡子,人有三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挺有魅力的。隻要15塊錢一次,理得非常好。
許焉步入店中,把錢放在鏡子左邊裝滿了各式各樣剪刀的盒子裏,等待會兒理發師傅來了就可以直接看見。他每次都是這麽做的,因為別的客人也是這樣做的。
今天店裏沒有其他客人,看起來有點兒冷清。許焉坐在那兒等了一會,理發師傅應該不到三分鍾就會出來。
每次都是這樣的,也不知道在內間是否能直接看到外麵的情況還是有別的什麽原因,他總是不會讓客人久等。
……但是,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一回事,許焉等了將近有十分鍾了還沒見到理發師人影。看來今天恐怕是要破例了,許焉心裏默默的想。
許焉閉上雙眼開始運行功法,現在他一點也不想浪費半分時間。如果理發師傅再過十分鍾還不來的話,那他就要浪費將近20分鍾。所以現在,許焉果斷選擇了修煉。
又過了一會兒,許焉剛感覺到有人來,便突然脖頸後一小陣刺痛,隻幾秒鍾就失去了意識。甚至連回頭看清那人麵目都未來得及眼前便黑了過去,隻看到一小撮的山羊胡……這並不能證明什麽,也許是那人故意露出的證據。
許焉暈過去前還是冷靜地做出了分析,真是……
不過,這種連許焉都沒來得及抵擋的迷藥,還真是強悍。
許焉自從修煉以後,對各種藥物的抵抗性早就加強了不少。相信要是再過個幾年,幾乎任何對凡人來說完全無法抵擋的藥物都將不再是威脅。到時候,他的身體會自動在藥物進入體內的一瞬間將其排除或消除,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未來得及反應便中招了。
昏迷過去的許焉並不知道,一雙大手幾乎摸遍了他的全身。。。取走了一切有可能產生跟蹤效果的物品。包括手機、手表、鋼筆……甚至連外衣上裝飾用的金屬紐扣都用剪刀剪去了!
蓄著山羊胡的男人做完這一切又拿出一個儀器來對著暈在椅子上的許焉仔仔細細掃描了好幾遍,終於放心了。
他一把將人橫抱了起來,搖搖晃晃的進了內室,嘴裏還嘟噥著……“這小子……看著瘦,沒想到竟然這麽重!娘的。。。”說著還騰出一隻手磨了磨許焉的臉頰,“還挺滑……嘿,賺到了……”隨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內室門口,理發店的門也自動合上了。
沒過多久,兩個人影出現在理發店門口,一男一女,長相是普通的,那種扔在人群中完全沒有存在感的類型。大概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執行這種類似追蹤的任務,不會引人注意。
他們透過合上的玻璃門看到裏麵地上的東西,頓時愣了一下。隻是愣了很小一會兒,一般人甚至覺察不出來的時間。
門看起來很普通,但卻是用的鋼化玻璃製成的,算是比較堅固了。兩人毫不猶豫的一起踹出一腳,玻璃立時碎裂成無數沒有棱角的碎片,嘩啦啦散了一地。
地上的手表安安靜靜的,一看就知道許焉沒有來的及發出求救就被帶走了。抑或是,許焉更本沒反應過來就失去了意識,更不可能求救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便默契的分配好了各自的任務。男子繼續向內室進行,而女子則留在了原地打電話匯報情況,順便把地上丟棄的有關許焉的物品撿起來……
女人看起來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即使長的不是特別好,但身材卻是一級的,十分曼妙。可惜理發店處在一個小的大約有六尺左右的巷子裏,人跡罕至,沒有人能欣賞到。也不知道許焉當初是怎麽尋到這樣一個理發店的。
女子手表上的紅燈閃爍了兩秒左右便被接通了,紅燈變成了綠燈。手表的屏幕閃爍了一下就變成了許冰的大頭像,背景是其在總部的專屬密室內,還能看到身後用於放各種機密文件的抽屜櫃。
許冰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僵硬,似乎是不太高興的樣子。“百竹?許焉發生了什麽事?”他用陳述的語氣說著疑問句。
百竹突然有點緊張了,但規矩不允許她遲疑,還是立刻說了出來,“組長,許焉失蹤了,初步估計是綁架……綁匪很專業,沒有留下一絲線索,流川已經去追蹤了,但並沒有確切的線索……”
百竹說到這兒,突然被許冰打斷,“手表上不是有定位嗎?”
“手表等一切金屬物質全部被摘除,現在在我手上……”百竹小心翼翼的說著,一邊看見許冰的臉色慢慢變的烏黑,不由心中一陣發涼。
“廢物。”許冰維持著表麵的平靜,輕輕的說,接著一下便掐斷了通訊,自己迅速進了電梯,離開密室……
這聲‘廢物’,不知道在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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