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嘖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安好隻覺得整個身體已經僵了,胳膊大‘腿’根本沒辦法動,她剛要翻身坐起,才‘摸’到身上的西裝外套,藏青‘色’還帶著淡淡的煙草香。不自覺朝駕駛室看去,那裏的人似乎也在打盹,雙手抱‘胸’縮在桌椅裏,隻留給人一記棱角分明的側臉。
原來有些人,不論是正臉還是側臉,都可以那麽好看。
安好想了想還是撐著坐起來,可能動作太大,也可能是他本就睡得不夠沉,一聽到後座有動靜,轉身就望了過來。
“醒了?”莫懷遠輕輕的問。
“嗯,多謝。”安好邊道謝邊把手裏的外套遞了過去,莫懷遠順手接了回來,隻是目光緊盯著她,安好垂下眼簾,旋即望向窗外。已經到了離學校不遠的岔路口,上一次他送她回來的時候,她就讓他把車停在這裏的。
“我走了。”安好說完就推‘門’下車,“再見。”
才走兩步,身後就傳來關車‘門’的聲音,沒過多會,身邊就多了道人影。
“我送你進去。”莫懷遠雙手抄兜,一派淡定溫和,語氣裏卻又透著不容拒絕。
安好沒有理他,隻大步大步朝學校走,不時有粘的膩人的小情侶與自己擦身而過,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的‘女’生側目看向她的身旁。
“先生小姐,非凡麗致婚紗店四周年特慶活動正在展開,兩位有沒有拍婚紗照的計劃,這是活動的宣傳單,兩位可以了解下。”
一張‘色’彩絢麗的海報單突然遞到麵前,安好抬頭,派傳單的‘女’生一臉羞怯的站在麵前,手裏捏著傳單一角,不知道是收還是繼續遞著,有些尷尬。
“謝謝,我了解下。”安好伸手接過海報單,輕聲道謝,心裏卻止不住嘀咕,發這種傳單應該去情侶多的地方比較合適,比如說有情調的咖啡廳或者適合談情說愛的公園,怎麽發到學校大‘門’口了。轉念再一想,也對,學校環境不錯,也是戀愛的好地方,再說了,這地出產的情侶數可是巨大,去拍拍婚紗照片證明愛之深也大有人在,想當初,她跟齊楚舸愛得難舍難分的時候,也被製作‘精’美的海報所吸引差點動了心去拍,後來他們還算有理智能抗住了‘誘’‘惑’,其它人很難說。
莫懷遠立在她身旁,她落寞的神情,一點一滴全落入他的眼裏。
“怎麽,要拍照?”他隨意的問道。
“沒有。”安好將手裏的傳單折好,又走了好遠,這才扔進可回收的垃圾筒裏,“我曾經也發過傳單,舉手之勞,沒有那麽難。”
“這樣。”莫懷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以為這張海報勾起了她一些不好的回憶,現在看來,原來是在憶當初青‘春’年少自識其力的辛勞。
眼看到了校‘門’口,進出的學生越來越多,安好驀地就止住了腳步,扭頭看向莫懷遠,定定的說,“我不回學校了。”
“那你去哪,我送你。”莫懷遠被她突然改變主意‘弄’得有些意外,表麵卻維係著一慣淡然的樣子。
“莫懷遠,你平日裏都那麽閑嗎?”安好盯著他英‘挺’的臉,似笑非笑的問。
莫懷遠心底一怔,還是沒把感覺寫在臉上,隻淡淡的回答,“看是對什麽人。”
他明明說的雲淡風輕,可安好隻覺得,他的話似一記重錘狠狠敲向她的心。
“走吧。去石寧路,四季‘花’園。”安好按之前的路返回。
莫懷遠按下車子遙控,安好拉開副駕駛‘門’先上了車,莫懷遠腳步一頓,立馬就跟了上去。
一路安好都隻是看著車外,什麽也不說,莫懷遠見她一副別跟我說話的樣子,也不找話題,隻專心開車。到達目的地,安好隻坐在車裏,看著小區大‘門’,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莫懷遠扭頭看她,隻感覺她的呼吸無端急促了起來,牙白的頸項都暈染開紅霞,就像塗了層透明的胭脂,說不出的好看‘誘’人。
靜謐到詭異。
“我走了。”安好咬住‘唇’,似下了某種決心,伸手就要推‘門’。
莫懷遠眸光一沉,猛然間像看出什麽卻又不敢確定,隻是下一秒,他已經生生扣住她‘精’致的下巴,傾刻間,‘唇’就霸道的壓了下去。
安好隻覺心跳飛快,撲嗵撲嗵像是要跳出來一樣,頭有些暈,整個人像被置身上燒紅的鐵板上,煎熬的難受。隻是這一次,再難受,她卻沒有想著去推開,就這樣受著吧,或許很快就能適應。
莫懷遠察覺到並沒有馬上抗拒,心底忍不住一陣驚喜,‘唇’上的力道漸漸溫柔下來,隻覺得她異似尋常的甜,讓他‘欲’罷不能,隻想汲取更多。
他怕捏疼她,卻又怕她逃,隻好扳住她的臉,舌尖強勢的撬開她的齒關,纏住她的舌,一點點‘吮’,像是要把它吞進肚子裏一樣。
安好隻覺得呼吸困難,肺好像要被擠爆了一樣,而他就那樣霸道的攻城掠地,像是要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像是生怕下個瞬間,她就會毫不留情的將他推開,而他就再也不能抓到她般急迫。心頭一酸,他太熱切,可她有太多的不確定,不確定他為什麽總能輕意的出現在她麵前,總能輕易的撞到她脆弱的時候,還能輕易的將她救離危難……這些不確定讓她不敢想,不敢‘亂’,隻想縮在狹小的殼裏,將自己嚴實的保護起來。
但是,現在這樣又算什麽,明明對這個男人又這麽多不確定,偏又不推開,明知道有些東西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卻一再讓自己猶豫動搖,安好,你到底怎麽了?
莫懷遠隻覺得‘唇’邊一陣苦澀,他睜眼,隻看見那瑩亮的眸裏閃著‘迷’茫的光,一顆剔透的珍珠順著臉頰,無聲滑落。
他沒有遲疑,一抬頭,‘吻’住那顆珍珠,澀意在齒間蔓延,他是第一次,第一次這麽近的看她哭,像是個‘迷’了路的孩子突然找不到路,慌‘亂’的哭了起來。
“安好。”她身上的芳鬱清香縈繞在他鼻間,懷裏像是臥著件稀世珍寶,他就那麽小心翼翼的輕聲哄道,生怕聲音一大,她就飛走了,“安好,我不想嚇到你的。”
他內疚的話語沉重,似乎帶著點無措,他真的不想嚇到她,哪怕一分半點他都舍不得。可剛才,他感覺她似乎有了新的認知,新的決定,他很害怕她的決定是遠離,那一刻他是惶恐的,他想爭取,於是不管不顧了。
安好睜開眼睛重新坐了起來,一轉眸,見他就那麽定定的看著自己,眸深似水,讓人看不到底,卻偏又生出一絲淒苦,像是在等待某個宣判。想他這麽驕傲的人,卻在自己麵前落出這麽頹敗的模樣,安好於心不忍,抬頭輕輕碰了碰他的‘唇’,沒等他的反應,立馬推‘門’下車。
莫懷遠怔怔的坐在車裏,仿佛想不透發生了什麽事,可隻是半會,腦裏亮光一閃,他便下車追了去。小高層,沒有電梯,她走的極快,他還是在第三層的樓道裏抓住了她。還沒等她有多的反應,他已經摟住她將她按在牆上,一低頭‘唇’便狠狠的襲了下來。這一次,他再也不想放開她,就這樣用力的攫住她,在她的齒間輾轉,念念不放。
像是怕‘弄’痛了她,隻能緊緊護住她的背,將她圍在自己懷裏。安好隻覺得血氣不湧,剛才他還算溫柔現在卻是十足的霸道,像是某種渴望被驚醒了,一旦知道想要就再也沒有辦法停下來,急切索求,一點也不想錯過。
“安好……安好……”莫懷遠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偏又不敢確定,嘴裏呢喃的叫著她的名字,隻想提醒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他跟她親密的糾纏在一起,不是他在做夢。
安好隻覺得腰間多了一股力,力道加大,他就那樣緊緊的箍著她,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裏。身體有個聲音在歎息,像是在告訴她,就這樣吧。
安好,就這樣吧。心境似開闊起來,她展開手臂,輕輕的圈住他的頸,一點一點跟著他的節奏,慢慢將自己淹沒在他那淡淡的煙草氣息裏。
他和她就這樣擁在一起,貼得那樣近,身體的溫度透著衣衫傳遞,安好隻覺得時間仿佛都因為他們停了下來,這個世界好像也隻有他們倆個人存在,就算山崩地裂水深火熱都與他們不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