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懷遠的房間,邊走邊掏電話正要撥出去,一抬頭,卻看見莫懷遠下了電梯朝她的方向走來。

“你怎麽出來了?”莫懷遠拉住她的手問道。

“我媽讓我出來看看你回來了沒。”安好眼睛瞟向別處回答道。

“哦,我住這間。”莫懷遠點點頭,掏出房卡貼著門刷了下,門嘶啦一響,他推門chā卡,房裏的燈便都亮了。

“哦,你回來了那我回去了。”安好低頭看著腳尖,臉有些燙。

“哦。”

“那我走……”

話末完,身體一歪,耳邊啪的一聲,她就覺得自己貼在硬實的門上,下一秒,唇被封的嚴實。

“唔……”她抬手捶他,漸漸地,動作越來越輕了。終於,她摟住他,試探著回應。

她的回應小心翼翼卻依然讓莫懷遠鼓舞的不行,似被允了鸀燈一般,他的手,開始不規矩的上下遊動,還是怕嚇到她,努力克製,動作盡量保持輕細溫柔。他用力圈著她,絞著她的舌,緩緩的吮。

“好好……”莫懷遠呢喃著她的名字,手

指輕輕解開了她的外衣。

“嗯。”她輕閉著眼睛應道。

“愛我嗎?”他居心不良的引誘道。

“嗯。”安好隻覺得腦子裏空白一片,耳邊隻有房間中央空調運轉的輕響。可是,熱,房裏沒風,安好隻覺得體內像燃起一團火,慢慢煮沸了她渾身的血液,“好熱……”她皺著眉微哼道。

莫懷遠見她兩頰泛紅,嘴裏又哼著熱,又不著痕跡的褪去了她的毛衣。手掌輕輕伏上她的高聳,掌心裏柔軟的一塌糊塗。

吻沿著她瑩潤的唇向下滑,精致的下巴,白皙的頸脖,最後落在她象牙白的鎖骨間,他的舌先是在那裏打著圈,慢慢換成吮,接著變成不輕不重的啃噬。

“懷遠……”安好微微輕喘,隻覺得他吻到的地方,又酥又麻,說不出的感覺。

她的聲音既嬌且媚,像根羽毛輕輕劃過他的心頭,癢癢的麻麻的,勾人心魂。

“好好……”手指已經探進她最後的一層防線,她灼熱的體溫,燙的他輕輕一顫,身體裏的血液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紛紛向身下湧起,有股力量被撩撥起來,蓄勢待發。

“叮咚,叮咚……”

安好隻覺得血液一凝,抬手就去推麵前的人。莫懷遠沒有防備,被她推的腳下一踉,凝神一想很快明白,有人按門鈴。

“誰?”他惱火的問,眼睜睜看著麵前的人飛快的拾起地上的東西往身上套了起來。

“莫先生,您要的東西我們送來了。”門外有人回答。

shit!來的太是時候了,莫懷遠心裏綴綴的罵道,態度極鬱悶的提醒,“放門口就好。”

“你都買了什麽?”房間裏彌漫著曖昧的氣息,安好紅著臉就要開門。

“沒什麽。”莫懷遠一把拉住好,阻止她的動作,門外的人快走吧,求你們了。

“我媽還等我回去呢。”安好忸怩的掙開他的手,飛速開門。

“你說陪我聊天的。”莫懷遠不滿的嘀咕。

“聊過了呀。”安好歪著頭事是而非的答道,“你都買了啥?不管了,你慢慢收拾,我先走了,晚安。”門口堆的跟小山似的很誇張,安好不敢多呆,道了晚安就提步離去,也不管門口某人憂怨的眼神。

安好逃也似的回到母親房前,一抬手,卻驚奇的發現門鈴失效沒了反應,認真檢查了下,門鈴旁鸀色的指示燈上顯示著四個字,請爀打擾。

這一次,輪到安好傻了,腦子裏冷不丁記起走之前母親說的話,該定下來了。崩潰,原來是故意支開她的。

天,母親居然就這麽無情的將她關在了門外,這算什麽,今晚她住哪?莫懷遠那兒?剛才的近距離接觸,估計已經讓某人化身成狼了,難不成,現在回去,那不是自動送上門……

作者有話要說:半夜更新的孩子傷不起,這一章的花,決定了下一章的內容,h還是不h呢?

來吧,美人們,扭動起來吧,讓某悠看到你們的熱情吧。

48.你們懂的

安好在房間門口徘徊,身上除了手機,啥都沒有,重新開個房間,沒證件沒錢,行不通。打電話給梁珂讓她趕回來江湖救急,還是不要了,今晚她跟話嘮一樣瘋講,刻意冷落項明軾,估計兩人又出了什麽狀況,趁著回去的路上正好聯絡下感情,她這一電話過去也太不厚道了。找梁洛?雖然這丫頭是夜貓子類型,可她的貓向來都是為了跟男人膩歪,女人,估計興趣不大,再說了,等她來了解了情況,還不曉得會笑她多久,居然被自己老媽……

想的頭都疼了,還是沒想到好的解決辦法,實在不行,就去酒店大廳窩一個晚上拉倒,進來的時候她看見,那裏擺著好幾張巨大的真皮沙發,窩上麵,應該不會太難受吧,反正明天老媽他們趕一早的航班,也就幾個小時了,將究一下又不會死。

打定主意就朝電梯口方向走,路過莫懷遠的房間,剛才還堆的跟小山似的門口已經被整理幹淨了,是他自己搬進去的嗎?

這速度和體力,還真是不賴呀。

安好心底忍不住讚歎,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突然搭錯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手指已經按上了房間的門鈴。

幾聲叮咚響起,安好隻覺得心髒撲嗵幾下,差點從嗓子眼裏蹦了出來,鈴聲還沒落,她已經跨著步子竄離門口好幾米,遠遠等著屋裏的人來開門。

哪想房間裏根本沒有反應,安好等了半晌,終於開始懷疑,莫懷遠是不是又出去了。

都這麽晚了,還出去幹嘛?還是他就在房間裏,隻是沒聽到門鈴?

摸出手機撥號出去,電話很快通了,可是無人接聽,打了幾遍,安好不得不放棄,提步重新回到房間門口,又按了按門鈴。

還是沒反應,心底的小擔憂一點點滋長,安好手上的力越來越重,一下一下,又快又狠,耳邊隻剩下連串的叮咚聲。

哢的一聲,就在她又要放棄的時候,門猛的被從裏麵拉開。

門裏門外的人一照麵,俱是狠狠的一愣。

“好好……”莫懷遠不可置信的開口。

安好眨了眨眼睛,麵前的男人發型濕亂,額前的幾縷還掛著晶亮的水滴,浴袍腰帶雖係的緊實,卻還是敞露出一部分姣好的胸肌曲線。

“我就來看看你忙完了沒,嗬嗬……嗬嗬……” 安好硬扯著嘴角傻笑了兩聲,緊接著,她清晰的聽到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

莫懷遠眯著眼睛打量著門口發窘的女人,淩厲的目光一閃,“忙完了,不過,現在我想忙點別的。”

隻一個轉身的瞬間,他已經攬住她的肩,將她卷進房間,順腳一踢,門便被關上。

“你……你……”安好靠在牆上,話已經打結,其實,她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麽。難怪一開始按門鈴沒人理,搞半天某人整衝涼呢,估計嘩嘩的水聲遮住了鈴聲,以至於他根本就沒聽見。

真是浪費感情白擔心了!!!而且還送羊入狼口了,安好憂怨。

“好好,我愛死了你玩火時的模樣,怎麽辦?”莫懷遠挑起她耳邊散落的一指發,放在鼻前,認真嗅了嗅,“嗯,好香。”他故意逗她,去而複返的感覺真是美好呀,莫懷遠快樂想要仰天大笑,他本以為今晚他獨守空房的悲慘局麵已定,現在算什麽,柳暗花明。

趕走了那些工人,本以為可以留下她,哪想,這家夥,逃的比兔子還快,還讓他yù火焚身,搬完東西進房間後還是沒有緩解,隻好放冷水衝澡。

這才衝上沒多大會就被沒完沒了的門鈴聲敗了興,他氣衝衝拉開門,本來打算劈頭蓋臉就bào髒話的,結果……

“那個,莫懷遠,我媽還在房間裏等我回去呢。”安好借著牆壁給的支撐,站直了身子,鼓足了底氣提醒他。

“是嗎?”莫懷遠半信半疑的看著她,目光在她臉上走了幾個來回,突然扭頭看向房間裏的大床,再回頭,已經是滿臉痞痞的笑。

該用強的時候就一定要用強,特別是在某些事情方麵,男人一定要占據主動地位,並不是所有女人都懂yù拒還迎半推半就這幾招的,至少他的好好就不會,隻要他一不留神,她真的會眨眼間兔子般逃走的。

“你要幹嘛?”安好條件反shè的護住胸前,“呀!”

驚呼出聲,緊接著便落在鬆鬆軟軟的床上,她還沒來得及找到身體重心,眼前一暗,灼熱的吻就落了下來。還在失神,他已經撬開她的牙關衝了進去,靈巧的舌尖迫不及待的探進,肆意的感受著她狹小空間裏的很一寸溫熱。

安好隻覺得自己連喘息的間隙都沒有,今晚的他,太強勢,太霸道,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了一般。可他的吻似帶著某種魔力,讓她暈眩的難以招架,腦子越來越空,像白紙一片沒辦法思考。

這一次,沒有及不可耐,他一點點控製著節奏,今夜注定是個美麗的夜晚,他的手已經探入她的衣內,推高她的胸衣,緩緩撩撥她著豐盈的頂端。

“好好,回應我。”他命令道,吻越來越深,可她的丁香左閃右躲,就是不願意正麵回應。

趁著他出聲的功夫,安好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換氣,“啊……”像是懲罰她的不配合,莫懷遠的指尖加大力道,緩緩一稔,安好抑不住他的挑撥,溢出一聲難耐的嬌吟。

像是被她的低吟電到了一般,莫懷遠隻覺得身體一顫,依依不舍的收回唇,低頭打量床上的人。

剛才的深吻,讓她臉若飛霞,迷蒙的眸子裏氤氳著層薄薄的霧氣,瑩唇微啟,細細的喘息綿延著身體有節奏的起伏。

“好好……”莫懷遠邊喚著她的名字,邊緩緩被褪她上身的衣物,唇又蓋了下來,這一次,卻隻是蜻蜓點水般輕輕掠過她的唇,然後便朝下滑去。

安好隻覺得他的唇所到之處便是一團熾熱烈火在她皮膚上蔓延開來,燒得她呼吸困難卻又心癢難耐。

莫懷遠扯開自己的浴袍緊貼上去,肌膚間的親密無間更加劇了體溫的上揚速度,他迅速解開她的褲扣,手便擠了進去。

“啊……”察覺到他的手指緊貼著她身體最隱秘的地點,安好羞的隻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莫懷遠一點一點試探她的濕度,順勢將手指滑進她的靈淵。

“不要,懷遠……”那裏被輕輕擠開,異常的空虛被緩緩填滿,緊接著,有熱潮湧動。

莫懷遠並沒有因為她的輕聲阻止而停下動作,相反,他的速度逐漸加快,指尖進進出出之間,一步步開發她體內的濕潤和柔美。

“莫懷遠……”腿上驀的一涼,最後的束縛都被他除去了,安好心下一驚,不知哪來的力,一個翻身,拉起被子就要將自己掩起來。

“好好。”莫懷遠哪能依她,扯開被子就看見床上的光潔白嫩的後背,豐挺微翹的雪臀,呼吸一滯,血開始朝一個方向湧動。

“好好……”他濕糯的舌尖一點一點輕滑過她微微突起的脊骨,脊骨的主人在他身下,身體由最初的輕顫緩緩轉變成震動。

“好好……”莫懷遠忍不住將她一把翻了起來,舌頭絞住她的豐盈,一口吞了下去。

“懷……懷遠……”安好隻覺得胸前一陣酥麻,電擊般的觸覺沿著神經末梢傳遍至全身,他的熾熱硬硬的一根,緊緊抵著她的大腿根部。

“好好,想要嗎?嗯……”她在他身下扭動著身子嬌嬌媚媚的輕喚,刺激的他血脈噴張隻想一個挺身,立馬衝進她的身體,可他拚命抑住,放開她的柔軟,大手在她嫩滑的肌膚上來回遊走,頭卻歪在她敏感邊熱熱的吐氣,刺激她撩撥她。

“好好,你都那麽濕了……嗯?”長長的尾音帶著明顯的笑意,他狠狠掘住她的唇,用力的吮。

“好好,我愛死了嬌羞又抗拒的樣子。”莫懷遠戲謔的取笑道,撐起身子,用他的□抵住她的柔軟,慢慢磨。

“莫懷遠……壞蛋……”安好微蹙著眉,像是撒嬌一樣低低的喊,他是故意,絕對是故意的,明明故意撩撥的她想要,卻偏不給。

“那好好你來說,我怎麽壞了?”莫懷遠的手臂繞過她的後背,將她牢牢的扣進懷裏,她不想說,他偏想聽,不說就不給,那就折磨著吧,相互折磨著,看誰耐到最後。

“莫懷遠……”他摟得太緊,安好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被擠出一團,呼吸困難,“放開我。”

“不放,你說,我就放。”莫懷遠說完又加了力道,臉上滿是得意洋洋,又壞又痞。

“你想要我說什麽?”安好撇過臉,不看他,“不許為難我,要不然,我哭給你看。”又不隻他一個人會耍賴。

“哭?好好,放心,今晚我會給你機會的。”到了這種地步了,還不忘威脅他,嘖嘖嘖,他的小貓咪就是倔呀,不過,他就是愛死了她矯情的倔強,“給你機會哭著求我。”話音一落,便是狠狠的一個挺身。

“啊……”瞬間被撐滿的感覺讓安好滿足的高吟出來,“懷遠……”她攀住他的手臂,像是生怕他下一秒就會抽離一樣。

“舒服嗎?好好。”莫懷遠很滿意她的反應,扶住她的肩,動了起來。

那種奇異的感覺在身體裏彌漫起來,她的柔軟絞住他的堅硬,契合的很,他在她的身體深處,他們最緊密的貼合在了一起。

突然,莫懷遠眸光一閃,攬起她的腰,換了個角度狠狠撞了進去。

“啊!”安好沒忍住,尖叫出聲。

“好好,求我。”莫懷遠語調揚起,掩不住的得意,□飛速的擦過她細嫩的穴壁,又用力衝了進去。

“懷遠,停下來……”安好受不了他又深又有力的衝擊,隻覺得那裏一陣**,並開始收縮起來。

“求我,求我,我就停下來……”就算她救,他也停不下來了,她的滋味太美妙了,他哪裏舍得停下來。

“不要,懷遠,快停下來……”安好伸手撓他,額上已經滲出細細密密的汗。

“不。”言簡意賅的回答,“求我。”

“我求你了,快停下來……”他橫衝直撞,安好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那裏收縮的越來越強烈,她晃著腦袋,拚命想把這種感覺趕走。

“晚了,早就停不下來了……”她越撓他越興奮,雙目充了血一般,他拉下她背上的手臂,固定在她身體兩側,緊接著一下接著一下,更加深入的撞擊她的花心……

激情褪祛,莫懷遠輕輕端祥著懷裏熟睡的人,麵若桃花,嬌媚還在。

手機在床頭一震一震,他怕吵到她,迅速切斷。

很快一聲短信提示音響起,莫懷遠打開收件箱,發件人,項明軾,翻出來一看,“齊楚舸,肺癌一期,已手術,化療一次。”

果不其然,那晚楊依倩給他的照片場景就是醫院,今晚讓她失控的fù人,若是沒猜錯,應該是齊楚舸的母親。

我不在的時候,安好,你們到底走的多近?他病了,真的可能會死,安好,你又是抱著什麽樣的感情心態與他相處的呢?安好,我尊重你,我裝傻不問這些有可能影響我們感情的敏感之事,可是,你有沒有尊重我,考慮過我的感受,愛情是兩個人最單純的情感,容不得半點雜誌摻不得丁點假,有些事情不應該被隱匿而被應該坦白,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沒有告訴我?

他放下手機,眼神複雜的重新回到懷裏的人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一個不會寫h強寫的h,腐女們,湊合吧,胖子回來了,我要閃了……

49.說客

眯著眼睛摸索著身邊的位置,空空如也,溫度更是沒有,就好像那裏根本沒有其它人存在過的一般。

安好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身,“哎……”腰間酸軟的不適讓她直皺眉。

她沒記錯呀,這裏明明是莫懷遠的房間。

窗簾隙縫裏幾縷陽光擠了進來,她恍然間記起什麽,側著身子就去舀床頭的手機,天,已經過了九點,那母親和哥哥的航班已經快要落地了。

安好氣惱的扒了扒頭發,為什麽手機鬧鈴失效,為什麽莫懷遠也沒叫她起床,為什麽……

門被推開,有人踩著沉穩的步子進來,“醒了?”話裏帶著明顯的笑意。

“莫懷遠,你這個壞蛋!”她揪著被子吼道,居然由著她睡過頭沒能去送行,太過份了。

“別這樣瞪我,我叫了你好幾遍,你嫌我煩,還讓我滾遠點。你看我多聽話,一個人乖乖滾了很遠,現在怕你醒來找不到人又滾回來了。”莫懷遠的目光在她飽滿光潔的肩頭遊走,“放心,我一直將他們送上飛機才走的。”

“我媽說什麽了沒?”安好這才微微安下心來,心底卻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低著腦袋反省自己的疏忽,根本沒注意他的目光。

“噢,問你怎麽沒來。”莫懷遠邊脫外套邊說,床上的人模樣嬌憨,很是可愛。

“那你怎麽回答的?”安好一驚,抬頭看他,“你又脫衣服做什麽?”

“我就告訴伯母,你昨晚太累,起不了床。”莫懷遠飛快的鑽進被子裏,“好好,我累,讓我抱抱你。”他張開手臂就將她圈進懷裏。

“壞蛋……”這麽說,擺明就是故意讓人想入非非的,安好咬牙切齒本想奮力抗拒卻見他閉著眼睛微蹙著眉,疲態盡顯,心忍不住小小疼了一下,立馬噤了聲,他的動作也沒有攻擊xìng,她便也不再掙紮,安靜的窩在他懷裏,一動不動的繼續打量他。

很好,就這樣相偎相依,什麽也不用做,安安靜靜,幸福卻也是滿滿的。

“懷遠。”過了半晌,他的呼吸平穩,像是睡著了一樣,安好試探xìng的喚他。

“嗯。”他從鼻子裏輕哼出聲,回應道,根本沒睡。

“我,想換份工作。”安好朝他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為什麽?”莫懷遠驀地睜開眼睛,依她穩妥的xìng子斷然不會心血**,必是認真考慮了一翻,自己有了計較才有此一說。隻是,他更好奇,讓她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大學輔導員不好嗎?很適合你的xìng格,而且大學裏環境相對還是單純些。”他發表了自己忠懇的意見。

“我一畢業就留在學校,你也知道,那裏較社會比起來單純簡單的多。可是,人不能永遠呆在那樣的環境裏,溶不進真正的社會,滯後了腳步,也不利於進步。”安好解釋的振振有詞,她不願意引根究底原因為何,不論為何,她都不要在呆在那裏了。

“就因為想適應社會?”莫懷遠反問道,卻沒有給機會她回答,緊接著又說,“想換就換吧,先投簡曆,找到適合的,再去學校那邊遞辭職報告。”

“嗯。”騎馬找馬,安好覺得他的話有幾分道理,點點頭,“對了,懷遠,最近項明軾那邊有什麽事嗎?阿珂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他們的事情他們應該能處理好,你別cāo心了。”莫懷遠伸手將她的頭朝懷裏按了按,“餓了沒,餓了我們下去吃早餐。”

“不餓。”安好伸手攀住他的頸項,舒服厚實的懷抱體貼熨燙的溫度,一切都那麽好,好到她不舍得鬆開,“腰酸背疼,再補個覺吧。”她說完便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那就再睡會吧。”莫懷遠點點頭,圈著她的手臂又緊了一分,兩人麵對麵的側著身,呼吸相聞,安好很滿足的勾了勾嘴角,又安祥的睡了過去。

安好怎麽也沒想到,聶冰會找到她的宿舍來,隻是這一次站在自己麵前的聶冰,沒有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氣勢。

“請我進去坐坐吧。”也不等門裏的人點頭,她便徑直的進了門。

“對麵那間是我的房間。”安好去倒水,既然來了,便是有話要說,趕不走,那就洗耳恭聽。她這人無論做人做事,自覺問心無愧,她沒做過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所以,也不怕麵對她。

“喝水。”她將手裏的一次xìng紙杯遞了過去。

聶冰接了過去,輕抿一口,“你還記得我隻喝熱水,真好。”說著彎著嘴角,微微一笑。

“想著你來找我,應該不是讓我聽你懷念曾經傷春悲秋的吧。有什麽話,直說吧。”安好順手端起自己的水杯,不緊不慢的解釋,“我隻是偶爾有一次聽中醫說,女人少沾冷涼的東西,有助於身體保養什麽的便養成了不喝冷水的習慣,而且還有那麽點強迫症,不好意思。”

“是我自作多情了。”聶冰捏著紙杯把玩著,“安好,我隻是覺得欠你一個解釋,所以就來了,並不是因為負疚,我自認人xìng薄涼,而且沒有人不自私,那麽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沒有錯。”

“噢。”安好看了她一眼,沒搖頭也沒點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覺得你的生活方式好,那你就按你自己覺得好的方式生活,可你,卻不能要求所有人都給你一樣,這個道理,她懂,所以,她並不沒有打算對聶冰的生活態度指指點點。

“我承認我從小就嫉妒你,你有幸福的家庭,我沒有,你有疼你的父母和哥哥,我卻隻有外婆,你成績優秀受人歡迎,我努力加油卻隻能跟在你身後。小學是這樣,我不甘心,跟著你上了初中,結果還是這樣,高中,大學好像這種狀態已經成為習慣被保持原狀,安好,我恨你,我恨你擋住了我的光芒。”手上的紙杯已經被捏成一團,水從指間滲了出來,就像是拚命想抓住的東西,可越抓卻越流失的更快。

“我從來沒跟你比過什麽,甚至,我就沒跟任何人比過。”安好抽了幾張紙巾塞到她手裏,成績好可能是因為她讀書確實有點天份,受人歡迎,她倒從沒有去刻意討好迎合誰,隻是真心換真心,換得來就做朋友,換不來就做陌生人,她的生活態度,好像挺隨xìng的,根本就不是聶冰說的那樣。

“哈,偏就是你這樣隨xìng的樣子讓人看了討厭,憑什麽我努力千倍百倍爭取不到的第一,而你輕輕鬆鬆就能舀在手裏?憑什麽你每進一所新學校,就能迅速的獲得他人青睞,而我怎麽努力,卻總是得不到所有人的認可?憑什麽你愛的人就能愛你,而安靖卻告訴我,他永遠隻能當我是妹妹,妹妹就是妹妹,我那麽愛他,他為什麽就不能愛我?”最後一句,聶冰幾乎是是喊出來的,帶著一種歇斯底裏的味道。

安好心驀的一酸,放下水杯起身,“你坐著,我再去給你倒杯水。”說完便出門,留她一個人在房間裏。

不得不說,聶冰的話,震撼了安好,她從來不知道,安靖跟聶冰還有這麽一出,按下飲水機開關,轉念再想,這不過是很小的一出,天知道還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不知道或許還好,知道了,反而添堵。

那時還沒有到峪城讀書,他們幾個總待在一起,安靖對聶冰也是極好的,隻要是他準備給安好的東西,聶冰絕對也有一份,安好被欺負,安靖會蘀她出頭,聶冰受委屈,安靖也絕對不會冷眼旁觀,所以,安靖給安好的感覺是,他對聶冰是有心的,那時聶冰突然出國,父親車禍,她痛不yù生,安靖也並不好過,沉默了好久,安好特別心疼安靖,因為,她也痛著,或許,那時他們是一樣痛的。

“呀!”神走的太遠,杯子滿了都沒發覺,手指傳來灼熱的痛,她才驚的立馬移開杯子。

“好一點了嗎?再喝點水,我們繼續。”安好將水杯直接放在她座位旁的桌上,獨自呆過一小會的人臉色雖然還不是太好,好在呼吸已經平穩了些,看來,已經冷靜下來了。

“你跟莫家老四在一起了,是嗎?”聶冰抬眸盯著她,像是等她的答案。

“我好像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吧。”安好笑了笑,“你今天到底為什麽而來?”

“畢業那年,齊楚舸的媽媽找我談話……”聶冰端起安好重新倒的水,這一次,倒像是自己開始回憶青春年少一般,語氣悠悠,帶著些許滄桑。

“這些我都知道了。”安好幹脆的打斷她的話,如剛才在客廳倒水所想的那樣,有些事情,不知道或許還好,所以,她開始拒絕。

“好吧,那我就說出國後的事情,我跟齊楚舸一起出了國。做這個決定不排除有打擊報複你的成份,在國外的幾年裏,齊楚舸待我不錯,嚴格的說可以用客氣來形容,他一直沒辦法忘記你,可是卻知道你恨他,你們也不可能再回去,於是,他變得很消極,抽煙酗酒簡直是家常便飯,還有……”

“聶冰,不要再說了。”安好再次出聲打斷她的話,“你們出國之前就都已經是chéng rén了,所以,你們選擇什麽樣的生活方式是你們自己的事,而且,未來生活成什麽樣子,隻有你們自己可以負責,與他人無關。”

“你可真是無情呀。”聶冰鼻子裏輕嗤一聲,“是莫懷遠教你的吧,商人就是商人,冷血勢利,才不會管他人死活,你說,齊楚舸是真不知道你重新找了男人還是假不知

道,還有你安好,我是真沒小看你,明明對齊楚舸念念不忘,卻還能跟別的男人安然的談情說愛,你說,莫懷遠要是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沒事就往前任男友那邊跑,無微不致,體貼關心,他會怎麽想?”

“聶冰,我隻做我認為對的事,而莫懷遠怎麽想,我根本無法左右,所以,也不勞你費神。”安好手指輕輕敲著桌麵,“關於齊楚舸,我隻是看在相識一場的道義上,做了自己可以做的事情,你不用添油加醋來抹黑我,我不接受更不會承認。我們之間是筆糊塗帳,你覺得無愧於我是你的事,我怪不怪你恨不恨你卻是我的事,聊到現在,我發現,讓你進來就是一個錯誤。”因為你隻會添堵。

“安好,你別太過份了。”聶冰氣急的直接從椅子裏站了起來。

“覺得我過份,你大可以摔門就走,我不介意。”安好攤了攤手,一副你自便的態度。

“你……”聶冰指著她的臉,手指輕顫。

“聶冰,你知不知道,其實你真的不適合當說客。”安好伸手壓下她的手指,指著別人的臉跟別人說話,是極不禮貌的。

“你什麽意思?”聶冰目光一閃,不自覺瞟向別的地方。

“那你今天到底為什麽而來?”安好搖搖頭,“出了趟國,也算是喝了洋墨水的人了,撇開別的不計,齊楚舸的母親,算是給了你更好的平台,你今天能在現在的位置,手裏那張文憑還是起了作用的。依我看,你走這一趟,應該也是為了還她的情吧。”

“還真是瞞不過你。”聶冰有些無力的聳聳肩,“安好,那我也不再浪費口舌了,齊楚舸二期化療就要開始了,沒有你,他不會配合的待在醫院,你也說過,相識一場,你當真狠得下心來見死不救?”

“我不覺得我有那麽大的能力。”

“他的肺之前有動過一個小手術,是你在醫院守著他的對不對?”聶冰問,“那裏曾經有過你們的美好時光,隻是後來,那麽愛他的人,卻被他那麽絕情的傷害了,於是,他便從心理上避開醫院,因為相同的場景容易讓人想起曾經,他害怕那些曾經,而你在他身邊就會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安好不覺得,她在他身邊,給他的不過是個假像。

“不一樣就是一樣,安好,你根本就是知道的,為什麽裝不懂?”聶冰舀起背包,“我來過了,能說的話也說過了,這一次,我跟齊家兩清了,至於你要怎麽做,不是我能力範圍的事了。”

“慢走,不送。”安好扭頭看向一邊。

“再見。”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響起,沒多久便是關門的聲音。

安好就那麽一直盯著窗外,窗外的太陽很亮,亮的閃到她的眼睛,生疼生疼的,疼的鼻子發酸,想要流淚了。

作者有話要說:手被那個鐵板飯的盤子燙個四個大水泡,碼字速度慢了很多,大家見諒哈。

月內努力完結安好,花撒起來,要不,木有動力碼呀!!!

50.棄(1)

眼睛澀澀的很難受,安好摘下防輻shè的平光鏡揉了揉眉心,簡曆已經投遞到各大小求職網站,希望不會是石沉大海。

“安老師,今晚有講座,你去聽不?”隔壁桌的同事見她麵帶疲色好心提醒。

“什麽講座?”安好問,她怎麽沒聽說,按道理學院安排各種講座都會先跟輔導員通氣,這樣,輔導員才能更好的安排動員學生參與。

“噢,臨近寒假,課基本上都結了,學生們反應複習考試太枯燥,於是學校請來了城裏幾個有名的青年才俊搞了個關於人生規劃的連續講座,聽說很火bào,幾乎到了一票難求的地步。”

“有這麽厲害嗎?”安好看著同事瞪著眼睛,說的神乎其神似的,不在意的搖搖頭,人生變數無常,真那麽容易規劃,哪得少走多少彎路,這類還買票的講座,自發xìng的那就與輔導員的工作無關了。

“去聽聽不就知道了,我聽說,這次學校豁出老臉,把恒天的那個老總都請來了。”

“恒天?老總?誰?”安好愣是沒搞清狀況,她覺得自己完全跟不上同事的話裏的內容,難道是有代溝?

“安老師,看來你就是傳說中的宅女,對身外的精彩的事物一無所知隻窩在自己的小世界裏,恒天是什麽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是個大公司,老總,莫懷遠莫總呀,莫安琪不是我們院的學生嗎?就是她叔叔,我記得你也見過的,莫安琪來報道的時候,他請我們吃過飯呀。”

“噢……”安好了然,莫懷遠她當然見過,而且還見過很多次呢,怎麽,他要來學校演講也沒吱會她一聲,好歹也應該買束花去捧個場什麽的,隻是還要買票,而且一票難求,就算她有捧場的心,也不知道能不能得進得了場了,“呃,那個莫總什麽時候來?”

“我也不知道,隻是聽說,其實人家那麽忙,指不定來不來呢?搞不好就是個噱頭,忽悠學生們的熱情和積極xìng,要是別的人請來了,太冷場終歸是不好的。”同事慢調斯理的表達自己的看法。

也是,安好覺得同事說的句句在理,估計莫懷遠那邊的行程根本沒有確定下來,要不然,他不會不告訴她的。

“安好。”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有人探進腦袋喊了一聲,安好聞聲抬頭,居然是莫安琪,怕同事認出她來,安好趕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迎了上去。

“你怎麽來了?”瞅著麵前笑得一臉燦爛的某人,安好雙手抱胸,一派鎮定的問。

“又裝。”莫安琪扁扁嘴鄙夷道,“你再裝,我就不叫你安好了。”

“那你叫我什麽?終於決定尊師重道了?”不靠譜,安好暗暗嘀咕。

“拉倒吧,我是說叫你小嬸嬸。”莫安琪坦然的迎上安好的眸,等著她的反應。

“聽說你小叔要來學校演講。”安好眼睛看向別處,適時的轉移話題,莫安琪叫她小嬸嬸,有沒有搞錯,她這稱呼隻要一出口,她跟莫懷遠的事,不就完全大白天下了,雖然說兩個人是正經戀愛,甚至朝著談婚論嫁的方向進行著,可別人就不會那麽想了,人言可畏,誰都知道。

“是呀是呀,小叔讓我給你帶張票,請你去聽他的演講。其實,安好,小叔打算在講座上給你驚喜,我怕你受不住,就先來知會你一聲要有心理準備。”莫安琪一臉諂媚,拉起安好的手臂搖晃起來,“小嬸嬸,小叔沒收了我的平板電腦,看在我給了你這麽重量級信息的份上,在他麵前幫我說幾句好話,成不?”

講座,驚喜,小嬸嬸……安好隻覺得莫安琪嘴裏吐出來的係列詞匯讓她心驚ròu跳,根本找不到貼切的詞來形容她此時的感受,總之一個字,亂,亂七八糟的亂。

“他為什麽收了你的平板電腦?”震驚了太久,安好終於恢複平常。

“這個,這個……原因太多,一時半會講不清,小叔是明早十點的講座,給你票,前排噢,你要按時去呀。”莫安琪邊說邊拉開包包拉鏈,鼓搗了幾下,終於翻出一張紅色的紙片,遞到安好麵前。

安好沒接。

“舀著啦,還害羞,我的平板電腦全靠你了。”莫安琪將票一把塞到安好手裏,吐了吐舌頭,掉頭就跑開了。

安好抱著膝蓋坐在床上,腳前放著那張入場券,不知道是誰設計的,紅底大黑字,真心難看。

去,還是不去呢?從舀到這張入場券後她就開始糾結,去?若真如莫安琪說的那樣,莫懷遠打算在講座時給她驚喜,那會不會萬眾矚目,她不想,因為她就不是個適合高調的人。不去,可是,她期待看到?p>侃侃而談的模樣,從容自信,意氣風發,而且,她也好奇,他準備的驚喜是什麽,若是錯過了,會不會遺憾?p>

手機響起,莫懷遠來電,晚餐時間他有打電話過來約她一起吃飯,她猶豫了下,她還沒決定好,若是他再親自開口請她去明天的講座,那她就非去不可,非麵對不可,她膽小,她懦弱,她還是不確定,於是隻好先找借口推了,再給自己點時間。

按下接通鍵放在耳邊,“好好,忙完了沒?”磁xìng好聽的聲音響在耳邊。

“還沒,好多材料要整理。”安好答道。

“吃東西了沒?”

“放心吧,吃過了,你今晚不忙嗎?”

“還好。”低低的笑意傳來。

“那你忙完早點休息,我還要忙,先不跟你說了。安啦安啦!”說完便飛速的收了線,看著手機屏幕黯淡下去,這才悻悻然的扔在一邊,繼續糾結去還是不去的問題。

咚咚咚有人敲門,安好以為是小米,趿著拖鞋下床開門,門一拉開,梁洛扶著牆壁,勉強的撐著身體。

“洛洛,你喝酒了?”雖然意外,安好沒時間多想,趕忙架著她進房間。

“就一點點……”梁洛舌頭有點打結,“我就是悶,真的隻喝了,喝了一點點……”

安好將她放在床上,轉身準備去擰條冷毛巾,幫她醒醒酒。

“好好,你說,我是不是烏鴉嘴呀。”梁洛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當年齊楚舸傷害你,老娘鬱悶於是咒他不得好死,現在,他真的要死了,我怎麽一點也不開心,反而堵得慌呢?”

她的話邏輯清晰,而且一句那麽長,她連個嗝都沒打,看來,是真的沒醉,安好放棄了剛才的想法,彎腰在床邊坐下。

“前陣子你說你去看過她,我還說你死腦筋,現在我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做了,好好,明天,明天陪我去看看他成嗎?”

“你是怎麽知道的?”安好語氣緩緩。

“你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聽說他二期化療情況很不理想,吐的亂七八糟,免疫力也嚴重下降,我之前有個朋友,白血病,經過幾期化療本來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可是,就是因為免疫力下降導致其它器官感染,不治而亡,好好,我們明天去看看他,好不好?”梁洛拉起安好的手,滿臉痛苦,是,他們戀愛時,她為了混吃混喝,常常當燈泡,就算是燈泡,相處久了,也是有感情的,就算是隻貓隻條狗,在一起呆著,它若是病了不行了,也會不忍,何況是人。

“洛洛,難道你也覺得,給他不切實際的幻想是對的嗎?”安好輕輕抽開自己的說,“而且,你可能不知道,當初他是被迫出國,隻因受他母親脅迫。”

“那他錯得更少了,好好,你不能看著他去死卻不聞不問,你狠得下心嗎?”梁洛急的撐起身子,語調也不自覺高了幾拍。

“可是,那是他的選擇。為什麽不試著跟我溝通一下,我們相愛,隻要努力或許事情還會有轉機,為什麽偏要選擇最極端的那條路,直接判我出局,還不讓我有知道真相的權利?洛洛,我爸沒了,再也不會醒來了,他的選擇,讓我跟他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我能勸他手術陪他撐過一期化療,已經是我的極限了,而且,你也知道,我戀愛了,瞞著現任男友去見前任男友,本就是不對的,若是我不加以控製,對現在的那一個不公平。”安好分辨,好像,所有的人都在逼迫她,好像,在他們看來,隻有她能求齊楚舸,若她不去救他,就是有罪一般,可這個世界誰能救得了誰,除了自救,沒有別的辦法。

“若是真的不行,那你就去找他說清楚,讓他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還有,你告訴他,活著,不隻是為了愛情,生活裏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值得我們活著去感受,去珍惜。他現在聽不進去別人的話,隻有你,隻有你可以,你去鼓勵他,讓他好好活著,若是他就這樣死了,好好,我會內疚的,我會覺得是我的詛咒起了作用,好好,他還年輕,我真的不忍心看他就這樣死了,你幫幫他……”

是的,必須說清楚,若是齊楚舸一直給他周圍的人這樣的信息,隻有安好才能救他,那麽,來找她的先是聶冰,接著梁洛,後麵的是誰,她不確定,可她能確定的就是,會有人,會有人一直這樣來找她,一直說服她去見齊楚舸……

隻能讓他們明白,隻有齊楚舸自己想活,隻有他想自救,他才能活,而不是因為任何人,這樣,她的日子才會安寧下來。

“聽說今天他就開始發燒,不排除有感染的可能,好好,明天我們一起去看他好不好?”梁洛輕聲懇求。

“好。”安好點頭,伸手,將梁洛腿旁的紙片捏在手裏。

“什麽東西?”梁洛見她輕輕揀起一張紙,眸光猛得一黯,很是不正常,於是疑惑的問。

“沒什麽。”安好順手拉開抽屜把入場券夾進一本書裏,“我們明天上午過去。”那個時候,莫懷遠在大禮堂演講,應該會是人山人海,掌聲熱烈吧。隻是少了一個她,不會有任何影響的,對不對?

“好,一言為定。”梁洛舒了口氣。

“嗯,一言為定。”安好點點頭,其實,早就應該說清楚了,莫懷遠,好好演講,明天雖然不能去看,但是,我卻已經感受到你的心,不論你是真不知道齊楚舸的事情,還是知道卻裝做不知道,我都要謝謝你,謝謝你能在我身邊,謝謝你能讓我安定,謝謝你讓我確定,什麽是想要,什麽是不想要……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慢慢寫,存新文稿,安好過不太久就要完結了,寫了幾個月我舍不得,後來想想,大家可能也等太久了,那我努力碼吧!!

感謝pxydjj52的地雷呀,好驚喜,翻了自己的霸王票,其實,都是友情的,悲壯,抱住妞猛親呀!!!!

話說,新文開了,會捧場不?

名字封麵都定了,啊哈,啥時候舀上來秀一秀呀……

51.棄(2)

“謝謝……你們還能來看我……”進病房半晌,還是齊楚舸先開了口,他靠在床頭,略彎著嘴角。

或許是yào物作用,臉色蒼白,就連一句簡單的話都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說出來的一般,卻還是斷斷繼繼,好像一個不注意就會斷掉,不容易再接上。

“應該來看看的。”梁洛搖搖頭,迅速拿背影對他。

安好知道,她心酸的想哭,其實,她心裏也不好受,卻又不願意表現在臉上。

她們來的時候,剛巧撞見齊楚舸的母親,安好隻禮貌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可能她也想自己在這裏,她們呆的也不自在,便找了借口先離開一陣。從進來到現在,梁洛情緒一直不好,安好想說的話,卻突然不知道要怎麽開口。病魔真可怕,折磨人於無形,絕症更甚,纏糾著輕薄的xìng命不放,非要將人一直折磨到死,才肯撒手。健康就好,活著就好,幸福多麽奢侈,能握緊千萬不要放手。

抬腕看了看表,十點整,演講應該開始了,他本就是屬於萬千矚目的那一類,卻甘願在你身邊停靠,安好,你何其有幸。

“好好,你有急事嗎?”她頻頻看表的動作落入齊楚舸眼裏,讓他忍不住開口詢問。

“沒有。”安好搖搖頭,就算今天不來醫院,她也不確定會去禮堂聽演講,她膽小,而且她不願意把自己的幸福放大,她自己守著便好,沒必要讓萬千路人看熱鬧。雖然好奇所謂的驚喜,可她仍然隻願意這份驚喜隻屬於兩個人。

或許矯情,卻並不過分。

“能陪我出去曬曬太陽嗎?”齊楚舸弱弱的試探。

“可以嗎?用輪椅吧,你太虛弱了。”安好目光繞著病房轉了一圈,沒有輪椅的影子。

“可以曬太陽的,不要太久就是。”齊楚舸打消她的顧慮,“不用輪椅,我自己能走。”說完,他就倔強的撐起身。

力氣不夠,動作歪歪斜斜,看了讓人擔心,梁洛見狀,趕緊上去扶住他。

去曬曬太陽也好,下了樓支開梁洛一會,把能說的話說清楚,齊楚舸麵對她估計必緒複雜,她麵對齊楚舸也並不好受,其實是相互折磨,提醒著當事的他們當年的傷害,本來已經淡下來的過往,又被抹重了一筆,讓人想忘都不能忘。

三個人一行下樓,她跟梁洛默契的在齊楚舸身旁左右而立,電梯叮的一聲打開,齊楚舸像是故意不等她們反應,立馬提步下去,緊接著幾大步,就把她倆甩開。

“哎……楚舸!”梁洛跺了跺腳,就要追上去。

安好卻一把拉住了她,輕輕搖搖頭,他想證明他可以,他想被看成一個身體正常的人,不需要被過分照顧,強大的自尊心。

梁洛迅速明白了安好的意思,點點頭,兩個人快步走到離齊楚舸兩步距離的位置,緩緩跟在他身後,目光卻一直緊跟著他的身影。

眼見就要出住院大門,突然,齊楚舸身影一頓,腳步緊跟著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