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姑娘怎麽知道?

祁小七本來聽了賽六六說到一半的話後,心中又開始充滿了希望,可是再看到離恨的冷漠,她又開始有些泄氣了,就算六六認為離恨對她有些不一樣,可是她現在卻有著充分的不自信,離恨的那句為了血玉,已經在她心中烙下了印痕,讓她腦中每每蹦出不怕丟臉,勇往直前的念頭時,腦子緊接著就會冒出離恨決絕的麵容及冷漠的話語,究竟自己該怎麽麵對呢,祁小七搖了搖頭,覺得頭痛極了。大文學

“上馬!”已經坐在馬背上的離恨,低頭看了一眼仍舊下神的祁小七,命令道。

祁小七盯著白馬高大的身軀,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有些小糾結,她縮了縮腦袋,指著馬背,“我還要趴在它的背上嗎?”

“坐在我身後就行了。”離恨回頭看了一眼馬背,然後微微側頭,對祁小七說道。

“是嗎,它不是不願意別人坐在它身上嗎?”祁小七眨了眨眼睛,現在怎麽學乖了?

離恨低下眼瞼,嘴唇動了動,卻又繃得緊緊的,“別廢話,上馬。”

又冷著臉!祁小七嘟著嘴,覺著自己特委屈,她氣鼓鼓的打算上馬,無奈身高太低,努力了好幾次,都铩羽而歸,本來她的心情就因為離恨那繃得緊緊的臉變得不好,現在又因為努力了好久也上不了馬,心中就越發的惱怒,最後,她氣惱的甩了甩手,大聲嚷道:“不上了,你這匹馬,沒事長那麽高幹什麽,真是和你的主人一樣,是個怪胎!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聽到祁小七指桑罵槐的針對自己,離恨眉毛抖了抖,卻仍舊把臉繃得緊緊的。

可是下一秒,祁小七便罵不出來了,因為她剛才甩手的時候,不下心拍到了馬屁股,弄得白馬狂躁的甩起後腿,而祁小七所站的位置正好就是馬腿抬起後所能碰到的位置,她閉上眼睛,很是鬱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我怎麽就那麽倒黴呢,哎,別人拍了馬屁都是節節高升,而我看來鐵定要毀容了,不知有沒有六六那麽幸運,可以有神水來救,嗚嗚。

可是左等右等,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隨之而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熱流,然後自己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攬進了懷裏,她猛地睜開眼睛,卻看到離恨緊抿著嘴,眼睛裏充滿了怒氣,轉瞬稍縱即逝,他驀地放開祁小七,背對著她,冷冷的說:“總是冒冒失失的,難道就沒有腦子嗎?”

雖然離恨把話說得難聽,可是祁小七眼睛裏卻靈光浮動,嘴角掛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她咬了咬嘴唇,心中忽然有些小小的喜悅,看著離恨繃緊的後背,祁小七握緊拳頭,默念著,祁小七,他還是擔心你的,所以,就好好發揚一回你一向擅長的恬不知恥吧,相信自己,總有一天,冰山也會因為你而融化成湖泊的!

離恨上了馬,然後伸出手,盯著祁小七,冷冷的說:“扶著我的手上來,在這樣,估計到了中午都趕不了路!”

“好類!”祁小七連忙把自己的小手放進離恨那寬厚的大手裏,經由他的力氣,爬上馬背,坐穩了,才發現,兩個人的手仍舊牽著,離恨的手又寬又厚,手心裏那厚厚的繭子硌疼了她的手掌,可是她卻不在乎,反而希望能夠被這雙手永遠的拉著,祁小七曾經在一本書上看過這麽一句話,冬天戀愛,春天分手,男人都是用來取暖的,雖然她對這個言論不置可否,但是心中卻有了男人的手都是溫暖的印象,可是此時離恨的手卻如此的冰冷,把她手上的溫度都一點點的吞噬,可是她卻不甚在意,心中幸福的歎了一口氣,男人,你以後手上的溫度,就由我包了!想到這裏,她眉眼間的笑意漸漸泛開。大文學

離恨輕瞄了一眼手中那柔弱無骨的小手,愣了愣,連忙鬆手,然後轉過身,淡淡的說了一句,“坐穩!”說完就稍稍彎腰,白馬就開始奔跑起來。

讓我坐穩是吧,祁小七眼中泛起狡黠的笑意,嘴角彎起一個大大的弧度,然後,伸出雙手,使勁摟住了離恨的腰。

離恨的背部一下子挺直了,他掙紮了一下,沉聲說道:“你這是在幹什麽!”

“你不是讓我坐穩嗎?馬背上又沒有扶手,我隻好摟著你的腰了呀,要不,我可能會被甩下馬的。”祁小七說的委屈,可是嘴角卻不停的抽搐著,“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但是我們現在好歹也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若是掉下馬背,摔個殘疾什麽的,不就耽誤你找血玉的行程了嗎,我。。。”她心中低笑了兩聲,“可是為了你著想,才摟著你的背的,你不要多想。”

祁小七說的一本正經,離恨卻精明的聽出了她聲音裏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嘴角抖了抖,這個女人,是昨天被我用話語傷害的女人嗎?為什麽昨天還哭的稀裏嘩啦,今日卻又恢複了平日的精明和油腔滑調,她。。大文學。究竟是什麽做的?

看到離恨不回自己的話,祁小七也不生氣,繼續自顧自的說著,“雖然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也不願意多和我說話,但是我還是想問,你找血玉究竟要幹什麽,它對你真的很重要嗎?”

“重要!”過了好久,離恨才重重的說了一句,“很重要!”

“它對你有什麽用?”祁小七好奇的問道。

“和你無關!”

“怎麽和我無關?”祁小七聽出離恨不願意和自己多說話,可是她卻想法設法的想要引導他和自己聊下去,就算離恨每一次用寥寥數字回她,她覺得那也是美好的。

而天總不遂人願,過了好久好久,離恨也沒有再吭聲,哪怕僅僅是一個哼都沒有,祁小七雖然很是失望,但是卻也覺得自己今天與他的對話還是有收獲的,畢竟她知道那塊血玉對離恨是非常非常重要,所以她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幫助他找到,無論如何!

第二天一大早,賽六六就早早的起床,她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還是非常擔憂江允浩的身體狀況,昨天她用手揉著他額上那個血塊,直到他睡著,那血塊也沒有消,反而有愈增愈大的趨勢,雖然她很擔心,但是卻也不敢呆在他的房間過夜,畢竟,自己一個女孩子留宿在逍遙王爺房裏,就算沒有做什麽,想必也會留人把柄,於是她心裏揣著三分擔心,七分憂慮,趁著夜色離開了,可是心中畢竟還是牽腸掛肚,小七走後,她也沒有能夠睡下,一閉上眼,眼中就會浮出江允浩痛苦難耐的樣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一大早,就想迫不及待的看到他,知道他究竟好沒好。

“六六。。。”賽六六正悶頭往前走,卻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從東南方向傳來,她尷尬著,然後抬起頭,朝著來人笑了笑,“江。。。江邏,早啊!”

“六六,你也是要去看我逍遙哥哥的嗎?”江邏摟住賽六六的一隻胳膊,語氣有些曖昧。

“咳。。。”賽六六眼神躲閃著,聲音卻細如蚊語,“昨日去看他時,他似乎很痛苦,後來。。。我又不注意,所以害他撞傷了額頭,所以我想去看看他有沒有請太醫來看。”

“咦,六六你的臉怎麽這麽紅,發燒了嗎?”江邏伸出手就往塞六六額上摸。

賽六六連忙避開,她捂著自己的臉頰,“紅。。。紅嗎?嗬。。。嗬嗬,我說我怎麽有點熱呢,估計是我今天穿的太多了吧,嗬。。。嗬嗬。”

“這樣啊?!”江邏拉長了聲音,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尷尬的賽六六沒有再說話。

“就這樣!”賽六六稍稍側過頭,避開江邏的視野,稍稍籲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盡量用輕鬆的語氣問她:“江邏,你大清早也是去看江允浩的嗎?”

“當。。。當然!”江邏咧開嘴哈哈笑著,心中卻失望至極,哎,其實我今天起個大早是想要“捉奸”去的,嗚嗚,看來我的希望落空了。

“那我們一塊去吧!”賽六六正猶豫著自己單獨去會尷尬呢,現在有江邏陪著,她心裏巴不得呢,於是連忙高興的提議道。

“好吧!”看到賽六六眉開眼笑,江邏也不想駁了她的興,爽快的答應著,然後她忽然朝塞六六身後看了看,好奇的問道:“六六,小七呢?”

“小七。。。”賽六六似乎想到了什麽,不自覺的歎了一口氣,“跟著離恨去忙別的事情了。”

“哦?”小七和離恨?江邏心中十分的好奇,他們兩個能一起忙什麽事情呢?雖然心中很想問,但是看到賽六六一臉闌珊的樣子,直到來到江允浩住的地方,她也沒有勇氣問出祁小七和離恨究竟是忙什麽事情去了。

“到了!”江邏看到江允浩住處那緊閉的大門,頓時笑顏逐開,她鬆開賽六六的胳膊,跑去敲門,“逍遙哥哥,我是江邏,我和六六來看你了。”

“江邏。。。”賽六六臉上一紅,朝前走了一步,輕輕拉住江邏的衣擺,低聲說:“小聲點,大清早的。。。”被人聽到多不好。

江邏朝塞六六調皮的擠了擠眼睛然後又繼續敲門大聲喊著,“逍遙哥哥,你怎麽還睡著呢,六六來看你了。”

賽六六無奈的朝上翻了個白眼,這個江邏,怎麽越說越起勁呢,這聲音,估計整個藩王府都被吵醒了,看來自己和江允浩之間就算沒什麽,也要被大家給誤會的不行了。

“女兒呀,大清早的你就叫魂,還讓人睡不睡覺啊。”江慕白手裏係著衣扣,快速走了過來,他的臉上還掛著滿滿的倦意。

“爹!你進去看看我逍遙哥哥有沒有事,我叫的那麽大聲,把您老都招過來了,他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該不會昏過去了吧。”江邏看到江慕白,連忙跑著迎了上去,一臉焦急。

賽六六聽到江邏這樣說,心中也開始擔憂起來,她連忙用殷切的眼神看向江慕白,希望他快點走進去看一看。

江慕白拍了拍江邏的手背,然後走到賽六六身邊,朝著她微微頷首,從衣袖裏拿出一封信,遞給賽六六,溫和的說:“賽姑娘,這是逍遙讓我轉交給你的信,你看看吧。”

賽六六看著江慕白遞過來的信封,隻見上麵寫著蒼勁有力的六個大字“賽六六親啟”,她緩緩的伸過手,臉上滿是疑惑,“給我的信?他。。。”

“爹,你這是什麽意思?”賽六六還沒有說完話,江邏就心急的衝到了江慕白麵前,問道:“我逍遙哥哥不是在,”她伸出手指指了指緊閉的大門,“那屋裏休息嗎?他若是有什麽話要對六六說,直接麵對麵說不就行了,幹嘛還要這麽麻煩,非要留封信啊。”

江慕白淡淡的笑了笑,“當然,逍遙若是在那屋子裏待著,定是有什麽話隻要麵對麵說就好了,關鍵是他現在沒有在屋裏待著,怎麽可能麵對麵談呢?”

江邏和賽六六聽到江慕白說的話,都愣了,兩個人互看了一眼,麵麵相覷,還是賽六六率先反應過來,她柔聲問道:“不知藩王是什麽意思?”

“今天一大早,逍遙就離開了。”江慕白朝著賽六六笑了笑。

“什麽?離開?!”江邏大聲喊了起來,“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怎麽就離開了,爹,你怎麽不攔著他?”

“你以為我沒有留啊!”看著江邏一臉憤懣,江慕白甚是委屈,“可是他執意要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逍遙哥哥的脾氣,我怎麽能夠留的住。”

賽六六這時候反而平靜下來,她淡淡的問道:“那他去那裏了?”

“皇上被楊國忠軟禁,逍遙又中了他的道,國家危難,他定是去搬救兵去了。”江慕白把話說得籠統。

“他是不是去準格爾了?”賽六六問道。

江慕白眼中劃過一絲讚許,“姑娘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