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要,回水月菀。”

男人撩眸,眼底擺明答案。

女孩呼氣,伸手攔住他回頭的路,“我要!”

“確定?”

一定得要啊。

不要的話,她怎麽移戶口,怎麽自由,怎麽好好奮鬥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更何況,還要堂堂正正配得起他。

反正三百萬是錢,三百八十萬也是錢。

咬咬牙,努力一把,說不定等自己墨爾本歸來,還怕沒那個能力掙嗎。

寧幼恩盤算一番後,顫顫巍巍地把自己的身份證遞了過去,“麻煩你了,經理。”

一個大晚上的加班,完成半個月的KPI,經理一點都不麻煩。

滿臉笑意地雙手接過,“我現在就同應助理去辦,房子在右側花園中心區第六棟,1108,這裏是原始密碼卡。”

寧幼恩牢牢把卡攥到手裏。

以後她的房子,她的家。

隨後上樓,她輸入原始密碼,並沒有第一時間去開燈參觀。

“怎麽不進去?”

周赫幾分漫不經心,傾長的身姿斜靠在一旁陪她。

垂眸,打量她更換密碼的動作。

“先把原先的密碼還了,才有真正的歸屬感。”

長發蓋住她巴掌大的小臉,嘴邊一本正經地念叨,手下的動作卻略顯笨拙。

極少接觸這一類的密碼鎖,寧幼恩搗騰得有點亂。

“先按這裏清除,再按這裏,再把新指紋同新秘密輸入。”

周赫熟練,一步步教她。

兩人的指尖輕觸,掌心手背交疊,暖烘烘的。

女孩兒睨著他好看的指骨,按照他指引的步驟,終於完成了新密碼的設定。

剛要揚聲道謝時,緊接一個清脆的“叮”響起,男人的指紋也輸入成功了。

“周赫,這是我的房子。”

感謝的腔調演變成控訴,寧幼恩噘嘴,“雖然是你借我錢買的,但你也不能.....”

話還沒說完,男人就自顧自錯開身進入。

燈光開啟,一室燈光通明。

對麵的落地窗上,映照著同層住房的依稀燈火,不再是冰冷的四麵白牆。

不僅如此。

嶄新的家具,簡約的裝修格調,填滿了女孩心空缺的部分。

想象的家,比她預想的還好!

“喜歡嗎?”

周赫領著她往內走。

“房子小,簡單,這個主臥,那邊側臥,可以把側臥改成自己喜歡的繪畫室。”

房子小,她沒負擔。

偶爾一個人住,也不會怕空間大,易害怕。

但....隻限於“偶爾。”

寧幼恩仔仔細細觀察了一遍,很歡喜,也很滿意,“喜歡!謝....”

重疊的“謝”字未出,“砰”的一聲,她被身前的男人禁錮到了懷裏,輕撞到側邊的衣櫃旁。

主臥內未開燈。

過道上的頂燈,蔓延進一圈燈火,依稀照亮下,是男人深夜沉寂的輪廓。

他的手,順進她套著的西裝裏。

掌心下,是她隔著單薄布料的軟肉。

“又想說謝謝?”

周赫俊美清逸的五官,染著夜色,朝著她的方向傾軋而來。

呼出的熱息繚繞,懸在女孩兒的粉唇上方,似獵人,緊盯自己的獵物。

寧幼恩被迫貼在他懷中。

晦暗的氣氛下,實實在在地感受著,他一沉,一脹的胸膛。

那種酥麻的觸電感,又一次蝕骨般的趁虛而入。

“不...不說謝謝,說什麽?”

寧幼恩虛顫著聲線問他。

“你知道我想聽什麽?”

男人的聲音深沉。

如窗外濃重的夜,磨著暖味,流淌出男女間,最致命的情感弱點。

有鉤子,有目的,撩撥著寧幼恩的心。

她涉入情愛尚淺。

男女間的拉扯,費解,費腦。

尤其當對麵是周赫的時候,她的腦子就更成了漿糊。

她咬唇,別別扭扭,“我會照顧你!”

“我是要這個?”

寧幼恩知道,他要的不止是這個。

可如今也隻能這麽辦。

他們之間,多來了個沈之晴。

再這樣軟趴趴下去,萬一沒了周赫的庇佑,她怎麽在這京市圈裏生存。

以後,她就真的得靠自己了。

堅決咬牙裝死,“是。”

“行!今晚開始,我住這。”

男人鬆開了她,不按牌裏出牌地拐出主臥。

“......”

寧幼恩整個頭頂,烏鴉點點飛過!

她這是被他套路了,還是被自己套路了?

“怎麽又住一起了,不是說好,這房子過戶我名下,是我的房子嗎?”

寧幼恩追在後麵,口口聲聲對自己的疑問提出說法。

男人閑散著神情聽著,落坐到內廳那張寬敞的歐式沙發上。

這客廳不大,但這能伸直大長腿,又能容下兩個成年人平躺寬度的沙發,周赫掠過一眼,是喜歡。

他長腿一疊,好整以暇接話,“是你的房子。”

“那我的房子,你怎麽可以私自決定想住就住,想自行輸入密碼....啊!”

一拽,一拖。

套在女孩身上的西裝落至地板,她跌坐,騎到男人身上。

“不住這,你怎麽實施你應下的那些承諾?”

男人仰視,她低眸。

電光火石,女孩的腿根兒輕顫了下。

太久沒靠這麽近,所以,容易起反應是嗎?

寧幼恩壓下腦袋,死死揪著他肩頭的衣服,聲音抖到不行,“床是新的,這裏還沒生活用品,我還能湊合,你怎麽住。”

“你要什麽生活用品,嗯?”

男人暗有所指,她卻無比單純。

“就....被子,枕頭,洗漱,衣服....”

“確定不是要那個?”

周赫使壞,掐著她腰身往下摁了一下。

寧幼恩整個脊梁骨直接繃緊,“周赫~”

“手上的麻藥退了,吃的止疼藥效也退了。”

他的嗓音啞到不行,呼出的喉音節拍更是燙到要命。

十個寧幼恩都不是他的對手。

女孩兒縮著脖子,心七上八下的,又惦記他手上割肉的疼痛,“那怎麽辦?”

男人偏頭,臉往她側頸窩裏鑽。

“幫我,分散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