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輕貼而來的唇瓣又軟又糯。

男人配合,寬肩微壓,調整出最適合她接吻的高度。

許是提前的羞怯要求,寧幼恩這次,吻得比上次得心應手。

男人則半闔眉眼,愜意地將她徐徐漸進,怯怯探入的嬌羞模樣,刻入心底。

寧幼恩的主動,令周赫更為動情。

兩人相擁,難舍難分。

直到女孩虛喘著氣息,躲進他懷裏,才流連忘返地結束這漫長的一吻。

“這可是你主動的!”

周赫甜蜜染笑,揉著她的腦袋,是安撫,也是明晃晃的暗示。

女孩擺弄他領帶,絮絮辯解,“是獎勵!”

“哦!”

男人腔調淡淡,順著她說,“是給追求者的獎勵?”

“嗯!”

“你也給過葉書桉,類似的獎勵?”

他逗她,俯首,貼著她耳廓。

女孩聽了著急,抬頭,瞳仁水蒙蒙的,“才沒有!”

她的急切辯解,加深了男人眼中的笑意,“那就是屬於我的第一個獎勵。”

話音濃濃,“很喜歡!”

“喜歡什麽?”

女孩下巴蹭了蹭,湊近他呼吸,眸中曖昧的霧氣,還未散開。

“喜歡你,主動吻我的樣子。”

這是追求人的樣子嗎?

耍賴。

寧幼恩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手裏緊緊攥著那象征著自由的本子。

心底是生出希望的。

“明天再做一個全身檢查,後天出院。”

周赫寵溺地落坐到她身邊。

“出院了,我去哪?”

戶口本到手,寧家敗,可她沒有家了。

男人大手覆上,摩挲她指尖,“你想去哪?”

寧幼恩抬眸。

茫然瞬間,周赫卻截斷她欲出口的答案,“你不想回水月菀我依你,京市裏隨便挑個小公寓,但沐家小院就是不行。”

她確實有想,畢竟這整個京市,她唯一能想到的退路,真的隻有葉書桉。

“為什麽?”寧幼恩喪喪。

周赫一本正經,“情敵,少接觸好。”

聞聲,她噗嗤一笑。

“笑什麽?”周赫抵牙。

女孩壞壞打量他,“發現周赫哥不一樣了。”

周赫沒躲避開她的審視,眉宇沉斂,如汪洋,有力量的那種。

“追你,既然出了口,就沒有收回的餘地,更沒有輕易讓人介入的機會。”

他的認真,惹得寧幼恩的心漫起層層酥麻。

什麽擇了沈家小姐,肯定就不是他自願的。

但他的優秀,要怎麽努力到達,才能配得起?

寧幼恩暗暗揣摩。

*

隔日。

周赫來給寧幼恩辦理出院,被守在過道處的阿懷姨叫住了。

“赫兒少爺。”

“阿懷姨!”

周赫拿著單子上前,不躲不避,“有事嗎?”

“老太太念掛著你,好些天,都沒去看她。”

周赫凝神,將單子收回到口袋中,隨著去了病房。

推門,一抹熟悉的身影劃入眼簾。

“學姐?”

周赫沒想,此時出現在這的,竟會是沈之晴。

沈之晴聽見叫喚,落落回眸。

對視上周赫那一刻,杏眸內能掐出水,“周同學!”

兩人熟絡,特別的招呼方式,看進病**的周老太眼裏,有戲。

“你怎麽在這?”

周赫帶上房門走近,沈之晴起身。

一個西裝筆挺,一個小香套裝。

男才女貌的,周老太越看越滿意。

“專程來探望周奶奶的。”

沈之晴不帶含糊,直白,直入,“昨天周太太到家裏拜訪,說了點周奶奶的情況,作為晚輩關心,就親自過來了。”

話落,她幹淨的指尖,輕擰下一顆葡萄,遞給詫然的周赫,“嚐嚐,我一早在水果店挑選很久的。”

仔細聽完沈之晴的話術,周赫眉骨壓得愈發深沉。

他視線清冷,掃過那顆葡萄,帶到周老太身上。

“奶奶,這什麽意思?”

“之晴我很喜歡,又是你幾年的同校,奶奶覺得你們可以嚐試著交往看看。”周老太是有預謀的,所以這次,也不打算再欺瞞著自己的孫兒。

外麵的流言紛擾,需要另一個話題接替而上。

周赫漠笑一聲,眸光微厲,“送不走寧幼恩,就給我再接連上一個你喜歡的未婚妻?”

欲帶嘲諷的話語,周老太攏緊手心,臉色垮了一半,“之晴還在這。”

“那就更好,”周赫硬著口氣,是不願妥協的架勢。

他側眸,駐在沈之晴淡然抿笑的臉上,“學姐,我奶奶脾性就是這般一意孤行,不做商量地決定好一切。”

沈之晴收回那顆甜糯的葡萄,放回盤中,做足了被他拒絕的心理準備,“沒事的,我不介意。”

隨後,她又定睛著杏眸,柔光圈在眼前氣宇軒昂的男人身上。

坦然言道,“我喜歡周同學的事,不也是一意孤行,不做商量的嗎?”

周老太倏而一笑。

這沈之晴對胃口了。

“感情這種事,確實不能打著商量,”周老太順勢附和著沈之晴的話,“奶奶年紀大了,隻想著看孫子成家,和和美美,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有個美麗動人,大方得體的媳婦足矣!”

周赫冷眸,不想參與其中。

正要退出時,病房門被應輝匆匆推開。

周赫神色一緊,“樓下怎麽了?”

“寧小姐,衝進病房潑硫酸。”

周老太大驚!

周赫瞳眸一蜷,“幼恩呢?”

“葉小公子擋住了第一下。”

“報警。”

“我不準你去。”周老太失色大喊,下床。

手背跟著的針管,被她恨拽一把,血珠淌出,“你敢下樓,我這條命就撂在這裏。”

*

樓下。

寧幼琳精神渙散,極端的狀態。

手裏晃著那剩半瓶的溶液,不斷叫罵,“都是你這小賤人狐狸精,迷惑了周赫,我現在就毀了你,看你還能不能利用這張同我一樣的臉,再去蠱惑人。”

寧幼恩被葉書桉緊緊護在身後。

“寧幼琳,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葉書桉直麵嗆她。

她出軌,同陸晨華的醜聞,已人盡皆知了。

“我咎由自取?”寧幼琳猙獰著發笑,一手指著牆角裏的人,“葉書桉我告訴你吧,你護著的這個小賤人,早就被周赫睡透了,還是主動獻身的。

你這樣護著她,傻不傻?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