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周赫口中的利息後,寧幼恩小臉虛漲得發紅。
抬手,抽回被他擺弄的頭發,凶凶地瞪了他一眼,“周總,王總的聚會還沒開始,你醉了說胡話。”
女孩發絲的觸感,還未從指腹間散去,周赫歪嘴嗮笑。
“小妹妹,你男朋友好帥呀,是模特還是明星?”
導購小姐姐倏然一語,寧幼恩直接紅到了耳根處,“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嗎?我看你們挺親密的。”
“他是我哥哥。”寧幼恩虛著嗓音搪塞,回頭望了側後方男人一眼。
周赫長著副禍害眾生的皮相,帶他出來,真是失策。
誰知這時,品牌店外沒過一雙狐疑的眼睛,緊緊盯著裏麵的一切。
【幼琳,你妹妹怎麽同周赫在一起?】
此時還在私人醫院的寧幼琳,聽著閨蜜打來的電話,正在輸液的手,擰成了拳頭。
赤紅的眸子盯著發白的天花板,感受著四周冰冷的儀器聲,她咽了咽喉,強裝出平靜的狀態,【是嗎?會不會看錯?】
【怎麽會看錯,就你妹妹那張臉,我是多久沒見你了。】
寧幼琳閉眸,強壓住心裏的不甘,【她最近在周氏實習。】
閨蜜似信非信,視線牢牢鎖在店裏互動的兩人身上,【幼琳,你自己多盯著點,我看他們一起在奢侈品店裏買絲巾。】
掛斷電話,寧幼琳嘶吼出聲,“賤人,賤人。”
*
離開商場,周赫去了聚會,寧幼恩沒去。
周赫掐著她參加交換生的命門。
威逼利誘,就是一口杜絕她參加葉母的生辰宴。
寧幼恩沒轍。
想著人沒參加,祝福禮物得到。
於是苦悶著小臉哀求,讓她同葉書桉吃飯,送禮物。
其實隻要她聽話,周赫也不願將人逼到反彈,答應了下去。
傍晚六點,寧幼恩同葉書桉,在附近的一家西餐廳碰麵。
“怎麽突然想請我吃飯?”葉書桉從學校趕來。
“沒什麽,我們好久沒單獨一起吃飯了。”
她眉眼彎彎,梨渦淺淺,看得葉書桉心情舒爽。
兩人很快點好餐。
好朋友聚會,氣氛輕鬆愉悅。
寧幼恩點的是魚排,葉書桉點的是牛排。
這麽多年,兩人習慣了一起吃飯。
互切,遞給對方品嚐,是再自然不過了。
而此時,倏然一陣急切的高跟鞋聲朝寧幼恩逼近。
唰——的一下。
一杯冰檸檬水,直直潑到她的身上。
餐桌旁的人,都愣住了。
葉書桉第一時間反應,瞧清來人,竟是薛蔓琦。
她捏著空杯子,破口大罵,“原來真的是你在勾引書桉。”
“薛蔓琦,你在胡言亂語什麽?”
葉書桉扯過一旁的毛巾,幫著寧幼恩擦臉上的水珠。
“書桉,我才是你的正牌女友,我不準你碰這個女人。”
薛蔓琦伸手去拉葉書桉的手。
“薛蔓琦。”葉書桉厭煩地甩開,“幼恩,你還好吧?”
寧幼恩的雪紡裳被打濕了,黑色內衣帶全透了出來。
葉書桉長臂一撈,把自己的校服披到她身上。
寧幼恩對薛蔓琦的印象不深,搖頭,“沒事”,又急去檢查放在外麵的絲巾盒,“還好沒濕。”
“你先理好自己。”
看著葉書桉的無微不至,薛蔓琦氣紅了雙眼,“狐狸精,我可是葉家指定的相親對象。”
“......”寧幼恩虛晃了一眼。
怎知接下來,薛蔓琦發泄得更為猛烈,高舉著蓄力的巴掌懸在半空。
正當要壓下時,手臂則被一股強勁的力量死死擒住。
葉書桉詫然,“哥?”
寧幼恩抬眸。
視線裏出現男人矜貴陰沉的麵龐,他挺拔的身姿,高高聳立在薛蔓琦身後。
露出的一小截冷白的手腕,繃緊。
五根蓄著強大力量的手指,正摁住那胡作非為的手。
“薛千金,脾性還是這麽不好?”
男人慢悠的腔調溢出,透著極強的森冷感,驚得薛蔓琦抖了不止一下。
寧幼恩更是錯愕一臉。
他不是該在聚會上嗎?
薛蔓琦回眸,瞧清周赫那瞬,差點哭了出來。
“周....周先生。”
他震懾力十足,薛蔓琦蒼白下臉。
男人幽幽順了一眼麵前的景象。
邊上的女孩套著深棕的校服外套,一臉水漬,發絲被濺得一縷一縷的。
狼狽。
“怎麽回事?”
周赫沉冷的音色未變。
薛蔓琦先告狀,“周先生,就是你這個秘書勾搭著書桉。”
“哦?”
周赫撤開手,去看護在女孩麵前的葉書桉。
“書桉,薛千金的話,聽見了嗎?她在誤會你和幼恩。”
原來,周赫知道這薛蔓琦是葉家給書桉安排的相親對象。
這下,寧幼恩有點懂他為什麽不讓參加生辰宴了。
她出現,會招來誤會。
“哥,是薛蔓琦糊弄是非。”
“可明明你們剛才就在互喂。”薛蔓琦哭哭滴滴的。
“夠了薛蔓琦。”葉書桉嗬斥住她。
周赫餘光瞟向一直不吭聲的寧幼恩。
似乎暗幽幽的帶著一絲期待,等她一個反應。
麵對薛蔓琦的質疑,她會有什麽樣的表態。
半晌,她起身。
將蓋在身前的校服拿開,露出那條因打濕而露出黑色內肩帶。
男人眸底,勾起層層慍怒。
她把校服遞回給葉書桉,“書桉,你好好同薛小姐說。”
“幼恩。”
接著女孩細語連連,“這裏是給阿姨的禮物,你幫我轉交給她,祝她生辰快樂!”
葉書桉低眸,順到她剛剛護著的禮物盒上,“幼恩,這禮物你自己送給她,我不代她收。”
他挪開手,避開下秒硬塞過來的動作。
周赫瞟了眼薛蔓琦,“薛千金,薛家的禮儀是如此丟人現眼的?”
倏地被點名,薛蔓琦倒吸了口涼氣,瞬間跟隻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畏怯應話,“周先生,我....”
男人挪步,施壓的氣場很盛,直接讓薛蔓琦軟了腳。
“我妹妹喝了你一臉水,弟弟又被你指責成受人勾引的浪**公子,你說,薛太太同薛先生得知的話,得多心疼,多丟人。”
最後三個字,後果卻很重。
薛蔓琦的臉,一陣白一陣紅的,“周先生,我不知道她是你妹妹?”
周赫溫溫一笑,皮笑肉不笑,瘮人的那種。
轉眼,他似壓迫,又似庇護的話語,輕嚼慢出,“還想杵在那,要繼續被人誤會是在勾引書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