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二章 郭強走了
嘴賤男還找我明天過來談判,我拒絕了。我來幹嘛?說的不算,也沒被打壞,你們鬧去吧,我是再不參與這事了,反正自己也夠意思了。蹴手男晚上還找我去喝酒,我也沒去,說實話,大家一點共同語言沒有,喝啥酒啊。其實他們倆也就是客氣一下,大家都在裝裝樣子,表麵上起碼得說的過去,畢竟今天是並肩作戰。
帶著後背的傷回家後,給劉百萬打了個電話,把今天的事跟他說了一聲。劉百萬埋怨我為什麽不給他打電話,找他一起去。我也沒客氣,直接了當的說:蘇婉蓉人家壓根就沒看得起咱倆,尤其是你。人家出事找她姐,打定點能找一堆人,找咱倆的話,你能找多少人?劉百萬被我說的也沒話了,我又勸了劉百萬幾句,就掛了電話。通過今天這件事,我終於知道為什麽蘇婉蓉不喜歡劉百萬了。
蘇婉蓉今天扇人家女生巴掌,一看就是像個女混混。平時裝的很普通,其實她骨子裏絕對有著是女混混的血『性』。所以,她喜歡的應該是我這樣有點混混氣質的男生,而對劉百萬這樣稍微文質彬彬的男生沒什麽興趣。劉百萬要想追到蘇婉蓉,真得把他最霸氣的一麵給展現出來,要不估計他是沒希望了。
第二天,我在體育場外麵又看見了嘴賤男他們,而且還看見了大闖,大闖也在裏麵和他們一起踢球,估計是幫嘴賤男來談判的。管他們談不談的,我今天就是來陪韓曉雪去給郭強買禮物的。進去體育場裏麵找到韓曉雪,告訴她我在外麵等她,到時別找不到我。韓曉雪還假裝生氣的說今天不去了,我板著臉說:你真不去的話,那我就回家了。韓曉雪做了個鬼臉,就回去繼續排練了。
結束時間到了後,韓曉雪和昨天一樣很快就從體育場裏跑了出來。看她那興致勃勃的樣子,我心裏也挺高興的。一直騙自己不再喜歡韓曉雪了,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麽的快樂。我倆並排走時,韓曉雪會一直拽著我的胳膊,有時我也會開玩笑的掐著她的後脖子走。我倆逛街的時候有說有笑,有時還會鬧一鬧。韓曉雪本來就是個開朗的女生,所以根本不會有尷尬和冷場的時候。
韓曉雪給郭強買了一件衣服,挑來挑去,她都不滿意,最後還是很俗的買了一件短袖上衣。韓曉雪問我怎麽不給郭強買件禮物,我應付她說:都是大男人,送什麽禮物,多尷尬啊。韓曉雪咦的一聲,做了個鬼臉,說:你們男生太那個啥了。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說我小氣。
送她回去的路上,我倆都累了,韓曉雪也沒有開始那麽活潑了。在公交車上,韓曉雪突然問我:張莎莎呢?她平時都幹嘛呢,你倆不出來玩嗎?我隨意應付了韓曉雪幾句,韓曉雪又問我和染發妹的事。我懶得說太多,也應付了她幾句。韓曉雪擺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說:我不是說你,你背著莎莎找對象,起碼也找個比較靠譜的啊。上丹那個人,咱學校有誰不知道她是公交車啊?也不知道你喜歡她什麽,長的連我一半都趕不上。
我哼了哼說:人家在你背後,可沒說你壞話。韓曉雪說:算了吧,雖然我和她沒打過幾次交道,但是她為人我還不知道嗎,我勸你趕緊給她甩了吧。韓曉雪把我說的很沒麵子,本來想諷刺她幾句,你倆都不是什麽好貨『色』,但是想想還是算了。我說:人不能隻看表麵,有時有些事根本都出乎自己的預料之外。韓曉雪歪著嘴,問我:說誰呢?說我嗎?
其實我是在說莎莎和郭強,我笑著說:沒說你,對了,咱們和郭強在一起那麽久,你看過郭強談過對象嗎?韓曉雪愣了一下,說:沒啊。怎麽了?我開玩笑的說:是不是郭強一直暗戀你,才沒找對象啊。韓曉雪詭異的笑了笑,說:雖然我魅力很大,但是郭強那樣的人,我還是沒那本事讓人家暗戀我那麽久。要是我不知道郭強的秘密,或許韓曉雪的這番話,我不會當回事,但是如今,韓曉雪的這番話明顯是有著另外的含義。我確定她也早就知道郭強喜歡莎莎的事了。
送韓曉雪到她家樓下,韓曉雪還開玩笑的問我:不上去坐會啊?和我媽說會話。我說:不上去了。沒有擁抱,沒有親吻,也沒有占便宜,韓曉雪隻是朝我笑笑就上樓去了。這就是傳說中由前女友變成好朋友的感覺,其實那時的我感覺就像是韓曉雪的備胎一樣。但是還是那句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該來的日子總會來,郭強在他臨走前的前一個晚上給我留了言,明天晚上的火車,他要去北京當兵。讓我別遲到了,遲到的話,就見不到他最後一麵了。看到郭強的留言,心裏很不是滋味。我們的城市就靠近海邊,他卻要坐著火車去北京當海軍。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郭強的留言,心裏回想著我們過去一起混過的日子。
給莎莎打了一個電話,約定明天一起去火車站送郭強。我倆沒有多說話,約定完後就掛了電話。這天夜裏,我睡的一直不踏實,總是有心思。第二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劉百萬給我的那把軍刀給找了出來。老媽經常翻我的東西,所以我藏的地方也很隱蔽,費了好大勁才把軍刀給翻出來。看著這把軍刀,我又傷感了,鐵哥們真的要走了,大家都長大了,不能像以前那樣在一起瞎混了。
晚上在家吃完晚飯,很早的就坐車來到了火車站,莎莎比我到的還要早。我問莎莎:郭強今天走,你不送他點東西?莎莎搖搖頭說:不用吧,不是還回來嗎?也不是以後再也見不到麵。我知道莎莎是礙於怕我介意,才這麽說。我把軍刀拿了出來,遞給莎莎,說:你把這個給郭強吧,就說是你送的。是的,這就是我昨夜睡不好的原因,我一直想著這件事。
莎莎看了看我,我笑了笑說:不開玩笑,讓郭強高興一下吧。莎莎接過了軍刀,放進了口袋裏。我倆一起進到了候車大廳裏,在裏麵找到了郭強。郭強和他家人還有幾個朋友站著說話。郭強看見我和莎莎來了,抿了抿嘴,看的出來,郭強他有點激動。我和郭強擁抱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有點激動了,緩了緩情緒,我問郭強:你自己去嗎?
郭強告訴我他父母還有親戚也陪他一起去,順便當做旅遊。我開玩笑的說:那帶我一個吧,我也想去北京。郭強笑了笑,說:等哥們混好的,接你到我部隊去玩。郭強說完這幾句話,我又傷感了,緩了口氣,我說:曹智怎麽還沒來,我出去看看的。郭強攔住我說:不用,一會他們就來了,時間還早著呢。我說:沒事,我怕他『迷』路了。說完,我自己一個人出了候車大廳。
我在火車站門口站著,看著進進出出的人們,在發呆。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過神來,是煙疤女。煙疤女問我:發什麽呆啊,等莎莎嗎?我嗯了一聲,說:郭強已經到了,在裏麵,你進去找他吧。煙疤女說:那我和你一起等會吧。我問煙疤女怎麽自己一個人來的,煙疤女告訴我和嘴賤男他們幾個不順路。
煙疤女並沒有表現的很傷感,和我聊了聊近況,又問了問我和莎莎最近關係怎麽樣。和煙疤女聊著天,看見嘴賤男帶著一大幫人從遠處走了過來。有大闖,蹴手男,還有幾個我都麵熟,不過叫不上名字,估計都和郭強關係很好。煙疤女和嘴賤男他們一起進了候車大廳,我在外麵繼續等著曹智。沒過一會,曹智帶著她對象還有高傻和幾個九龍的人也到了。
和曹智他們一起回到了候車大廳,整個候車大廳,就屬郭強站的位置最熱鬧了。已經整整圍了一大圈的人,全是郭強的朋友,有社會上的朋友,初中的同學,中專的同學,還有郭強的親戚。莎莎此時已經站在了外麵,我走過去問莎莎禮物給了沒,莎莎點了點頭。我牽著莎莎的手,站在一旁看著郭強他們,心裏麵釋懷了很多。
過了一會,該來的人都來了,大家也都一一和郭強打了招呼。郭強也從剛開始的微微傷感,變成了現在的眼圈發紅。和那些能說會道,喜歡出風頭,會來事,站的住場麵的人來說,此時的我顯得是那麽的無所謂。好像今天我來不來,都沒什麽關係一樣。嘴賤男就屬於能說會道的那種,一直在郭強身邊說著話,郭強和誰打招呼,他都能『插』上兩句。曹智也一直站在郭強的身邊,雖然他沒怎麽說話,但是能看的出來,曹智在郭強心中的地位。
郭強的幹哥大軍,也就是開飯店的那個,當著大家的麵,拿出了一個信封,說:強子,裏麵是1萬元,哥給你的,收著,到時有什麽事,就給哥打電話。這個場景,雖然有顯擺的痕跡,但是還是鎮住了在場所有的人。連郭強的父母都被感動了,人家以前是鄰居,所以關係自然很好。在大家的襯托下,我更覺得自己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和郭強的關係很好。
離進站的時間越來越近了,郭強的父母,讓我們大家一起和郭強照相留念。一張大合照後,我們幾個初中同學和郭強也一起合照了一張。接下來就是單獨合照時間,大家又都輪番的和郭強照起了相。我和莎莎站在一旁,也沒跟著湊熱鬧。其實這不是我的『性』格,看著他們高高興興的樣子,我就覺得很奇怪。因為今天的我根本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我們是來送郭強的,隻有真正的朋友才會從內心感覺到傷感,怎麽還能咧嘴高高興興的爭著合照。
照的差多了,郭強朝著曹智說了句:曹智,來!咱們三個最好的哥們還沒一起照一張呢。郭強這時轉過頭,我感覺他是在找我,不過嘴賤男這個不要臉的玩意,竟然開口說:我在這。郭強開玩笑的說:一邊去,黃忠呢?我應了一聲,郭強招呼我:來,咱三個一起照一張。當時我立馬,眼圈就熱了起來,感覺自己要流淚。就這樣,郭強,曹智還有我,在火車站的候車大廳合照了一張相。
照完後,煙疤女又招呼所有的女生和郭強合照一張。這時我才發現,除了麗麗和一個小學生,所有的女生都是郭強哥們的對象。那個小學生好像還是郭強的妹妹。郭強真的是一個好男人,身邊的異『性』朋友數量基本上=照完了相,也到了進站的時間,由於送行的人太多了,郭強不讓我們買站台票。但是曹智還是偷偷買了4張站台票,悄悄的跟我說:咱們4個送他上車。
驗票入站的時候,我才發現不僅是我們買了站台票,很多人也都買了。我們一大批人又陪著郭強上了火車。第一次晚上在火車站送人,看著天上的月亮,那心情真的是很特別。郭強和他父母安頓完行李,他又跑下了火車。此時郭強的眼圈紅的已經不成樣子了,也不知道他偷偷擦了多少回眼淚。我沒出過遠門,也沒那麽多的朋友,我真的感受不到一大群人送別自己的感覺,我想那一定是畢生難忘的感覺。
郭強又再次和我們所有送行的人一一擁抱,到後來,我看見曹智也哭了。曹智今天一直都是很豪爽的樣子,但是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哭的像個淚人一樣。曹智的對象一直在他旁邊安慰他,幫他擦眼淚。我轉頭看了看身旁的莎莎,她也哭了,隻是哭的不是那麽的明顯。郭強擁抱完所有送行的人,朝我們大家鞠了一躬,擦著眼淚回到了火車上。
直到火車發動後,我們也沒有在窗邊看到郭強。隨著火車的遠去,郭強也離開了這座城市,離開了我。
望著遠去的火車,莎莎把紙巾遞給了我,我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是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