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天神這個名字,別靈原本還算是正常的臉色,頓時嚇得慘白。

她十分心虛的向周圍看了看後,才低聲說道:“公子,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還有,這個名字,你也不要再到其他地方說去,否則肯定會遭來殺身之禍。”

林凡見她的表情不似做假,語氣也透著深深的忌憚,頓時明白自己母親在天界已經算是禁忌的存在,別說是去打聽,就算提起,都會惹來麻煩。

想到這個令人有些心寒的可能,林凡不由得沉吟了片刻,點頭說道:“多謝姑娘提醒,我記下了。”

“天神大人,早就被那些大人列為不能提起的禁忌。即便是天神大人那些舊部,也不敢提她。”

“我知道這是一種悲哀,可是,我們這些奴隸,又能做到什麽呢?天神大人曾經的好,我們不會忘,陰陽之主的威嚴,我們更不敢去觸怒。”

“當苟且偷生已經變成了習慣,螻蟻之命,也不再是那樣無法接受了呢。”

別靈彎了彎唇角,露出一抹苦澀至極的弧度,隨即自嘲地搖了搖頭,“說了些奇怪的話,公子不要朝心裏去。”

“沒什麽。”聽了她一番話以後,林凡的心情也有些低沉,這個令無數人憧憬的天界,原來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林凡心裏的情緒,卻是十分的複雜。

他隱隱感覺,天界的事情,並非想象中那樣的簡單!

“好了,公子好好休息,我就不在這兒打擾了。”

別靈又說了些天界的禁忌以後,便告辭離開,偏僻的別院裏,又剩林凡一個人站在原地沉思著什麽。

天空中有一些陽光傾灑而下,照在林凡臉上,將他臉上的輪廓照清,隱隱又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古怪。

林凡取出了天屠握在手裏,臉色有些不好看。

天屠染過鮮血,顏色已經不再是那樣純粹,而是透著幾分血腥的紅色。

林凡握著它,感受天屠那冰冷的觸感,沉聲道:“這天界中的人看來是被陰陽之神壓製得已經沒了反抗之心,這樣下去,整個天界都會變成陰陽之神一個人的後花園……我得做點什麽。”

話雖如此,但林凡的眉毛擰在一起,顯然有些苦惱。

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撼動任何一個破虛,就算是如今破虛強者中最弱的元神,都能在頃刻間將他殺死。

若想要改變天界的局勢,還需要有相應的實力才行。

他現在的實力,在破虛眼中,還根本什麽都不是……

就在他深皺雙眉,煩惱不已之時,左手處突然有一道月形符號亮了起來。

“這是……”林凡感受到左手處的冰冷光芒,不由將目光投望過去。

然而這道月形符號,卻是突然間熾光大放,令整個別院都籠罩在耀目的光芒之中。

更為奇怪的是,這光芒並不讓人覺得灼傷,相反是帶著幾分清冷,幾分柔和。

“月神?”

看著光芒中拉得老長老長的那個影子,和影子之前,靜靜微笑的少年,林凡不禁露出了疑惑震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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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無邊雲海中,死亡之主負手而行,雙目掃到哪裏,哪裏的白雲便會化成黑色,使得這片天空有種黑雲壓境的恐怖感。

忽然間,死亡之主的腳步略為一頓,目光朝某個方向望了望,嘴角向上一扯,劃成冷漠的弧度。

“君行,你終於按捺不住了嗎。”

聲音隨風飄蕩,死亡之主再次向前邁了半步,隻半步,便跨了億萬裏之遙!

另一邊,天界怨海,強大的怨氣之中,醞釀出的許多邪物都跪拜在兩側,向著中心的那名女子恭敬磕頭。

那名女子衣著暴露,滿頭烏黑的長發搭在肩頭,與那潔白的皮膚呈現鮮明對比。

而讓人感到詫異的是,女子的嘴唇,居然是一種清澈的藍色,像是海水一般,讓人心曠神怡。

此女便是水神,掌管世間的水之法則。

她睜開了雙眸,不去看周圍跪拜著的眾多邪物,而是望向了元州的方向,表情頗為耐人尋味。

“君行,你這家夥,居然還會有回來的一天,你知不知道這麽多年,我是多麽渴望……要你的命呢?”

水神的嘴唇緩緩彎成了嫵媚的弧度,周圍那些妖物卻是戰戰兢兢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眼前這位姑奶奶暴起殺人。

雖然水之法則十分溫和,可是水神的處世之道,卻極為血腥殘暴。

任何不順心的事情都會使她大開殺戒,而她又與陰陽之神有著說不清的關係,所以諸天眾神,敢惹她的並沒有多少。

在當年,唯有月神站出來挫敗了水神的威風,讓她猶如敗家之犬,窩在怨海中。

久而久之的,水神反倒是將怨海當成了另一個根據地,就算她知道了月神死亡的消息,也沒有離開過這裏半步。

“當年失敗的恥辱,我會用你的鮮血,來洗刷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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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你……”

“奇怪我為什麽會來嗎?”月神笑著看了一眼林凡,搖了搖頭,說道:“天界對於我們這種破虛而言不過是後花園而已,隻要達到破虛的層次,隨時都可以來去自如,就算我的實力沒有恢複之前,也是一樣的。”

“現在你的實力已經恢複了?”

林凡有些驚訝的看向了月神。

在此之前,月神那副虛弱的模樣,他可是記得十分清楚。

不過現在的月神似乎已經恢複了實力,從外貌上看,是根本看不出他有任何傷勢的。

月神微微而笑,說道:“我去了一趟眾神之墓,找到了一些你會感興趣的東西。”

“我會感興趣的東西?”

“你自己看吧。”月神指了指林凡左手上的月形符號。那個符號現在還散發著十分耀眼的光芒,不過此時那光芒中卻是浮起一段文字,鑽進了林凡的眉心,直入他的識海。

“這是有關於玄的記錄?”

林凡雙目微合,看著那些文字,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

那些文字,竟然記載著玄的生平。

當然,文字中的描述隻是含糊帶過,並沒有仔細記錄,但這對林凡而言,就已經是難以想象的幫助了。

他雖知自己身上帶著玄的靈魂,可是卻對玄沒有任何印象,這種感覺,確實不太好受。

而且這些文字,並非隻有關於玄的記載。

後麵還有天神、地神的一些故事。

對於自己母親的前世,林凡也有一種迫切想要了解的心情,月神似乎對這種心情十分的明白,竟然把天神的許多消息都一並帶來。

這就省去了他在天界打探消息的危險。

將那些文字閱讀完之後,林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看來,當年天神地神被害之事,還有很多隱情在其中啊。”

“恩,我早就覺得,陰陽之神不應該具有傷害到天神地神的實力。但他竟然能夠將天神與地神重傷,並且迫害他們二人轉世,這就有幾分耐人尋味的深意了。”月神也對此事深表認同,甚至他早就懷疑天神與地神遇害的事情是另有內情。

“難道是無上真神?”林凡沉吟道:“能夠傷害到天神與地神的,應該就隻有他了。”

得到玄的記憶以後,林凡對於無上真神已經越來越沒有敬畏了。所以言語之中隻有平靜。

月神這種知道無上真神恐怖的破虛強者,還是對無上真神有很大的敬畏之心,並沒有像林凡那樣肆無忌憚的談論,而是轉移了話題:“現在陰陽之神將天神轉世,也就是你的母親囚禁起來,似乎就是為了玄所掌握的運之力,你現在該做的事情,就是找到控製運之力的方法。因為隻有得到了運之力,你才有跟陰陽之神對抗的資本,否則憑你現在的天資,想要修煉到破虛,還要很久很久,我們都等不起那麽長的時間。”

“唯有破虛才能跟陰陽之神抗衡嗎?”林凡不解道:“那為何你們這些破虛強者不聯合起來對抗他?”

“話雖如此,但做起來並非是那麽簡單的。破虛之間的實力也是有強有弱,像我與日神,生命之主與死亡之主這種層次,隻能說是上級的破虛。而陰陽之神,輪回之神,天神地神這種,是頂峰的破虛。就算我們聯合起來,也未必能夠對付得了陰陽之神,更何況陰陽之神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底牌,如果他將這些底牌掀開,我們就算聯合再多的破虛,也隻是徒勞而已。”

“而且,並不是說隻有破虛才能夠對抗陰陽之神。更為確切的講,是隻有掌控了運之力的破虛,才能夠對抗陰陽之神。”

月神的表情嚴肅至極,對林凡說道:“這世間能夠掌控運之力的人,唯有玄,可是玄已經死了。不管你是不是玄的轉世,我們現在的希望,都隻能寄托在你的身上,無論如何,你都要掌控運之力,將陰陽之神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