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冷戰結束

坐在出租車上,張琪琪心裏有些慌亂,心髒怦怦直跳,渾身難受。為了平靜心緒,她拿出手機胡亂玩著,無意中點開了微博,發現有私信提示。

點開私信,張琪琪這才發現是她訂閱的新聞。

隻不過隨意掃了一眼,張琪琪的臉就有些發白——新聞說的是有人爆料,說新晉影帝李瑞為上位色’誘影後趙欣,抱趙欣大腿紅了後又拋棄趙欣。

張琪琪愣了一會兒,決定把這件事揭過去。她早已和李瑞分手,這些都和她無關了。對她來說,現在最緊要的是弄清蘇可到底怎麽了。

想到蘇可病了,張琪琪的心裏就亂糟糟的。

在二十八層的單人病房裏,蘇可倚著枕頭躺著床上,看著透過南麵玻璃窗灑進來的金色陽光,心裏空空的。

林磊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文件夾,低聲道:“蘇總,關於這個李瑞的事都在這裏麵了,您看——”

蘇可低聲道:“都銷毀了吧!”他不想看。不管怎麽說,那都是琪琪和他在一起以前的事情,他要的是琪琪的現在和未來,不是她的過去。

林磊收好文件夾又道:“已經讓人把李瑞和趙欣的事情發出去了。接下來會隔一段時間往外發一條。”讓李瑞自顧不暇,沒有時間再來糾纏蘇太太。

蘇可想了想,低聲道:“別把他逼得太緊。”免得李瑞跌到穀底,索性豁出去專心致誌糾纏他的琪琪。

林磊正要再說話,病房門響了一下,蘇可媽心事重重走了進來。

在床邊坐下之後,蘇可媽眼睜睜看著兒子發呆——這麽俊秀、這麽優秀的兒子,怎麽會是個情種了?蘇家多少代男人,什麽時候出過情種了?

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想象蘇可究竟是怎麽和張琪琪談了十年戀愛的。

從十四歲到二十四歲,他究竟是怎麽瞞了家人這麽多年的?

蘇可媽不知不覺就把心裏的想法問出口了。

蘇可低聲道:“時間長了感情就深了唄!”他不肯多談。

蘇可媽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了蘇可:“好歹吃點東西吧!”

見蘇可不接蘋果,她沒好氣道:“兩口子哪有不吵架的?要是男人吵了架都像你這樣子,這天下就沒男人了!”

見蘇可還是不肯吃,她歎了口氣道:“琪琪一會兒就來,你看著辦吧!”

蘇可原本暗淡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一瞬不瞬看著自己的媽媽。前天和梁善然他們喝完酒回家,不知道是空腹喝酒的緣故還是泡溫泉的緣故,他不但胃疼,而且高燒暈倒,等他醒了才發現自己住進了醫院。

這兩天他一直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期待身邊照顧的人哪一個機靈一點,把他的病情通知給張琪琪,誰知道他白白做張做智了兩天,居然沒有一個人想到去做這件事。

還好媽媽打了電話。

蘇可媽覷了兒子一眼,見他這麽沒誌氣,不由一陣氣悶,便道:“我不想在這裏礙你們的眼,先走了!晚上不用回家!”

她果真拎著包走了。

蘇可正在輸液,也沒法送媽媽,隻得吩咐守在身旁的林磊:“送我媽回家。”

林磊已經拿了車鑰匙起身了,聞言笑著點了點頭便要 出去。

蘇可又交代了一句:“送我媽到家後你也回家吧!”林磊這段時間戒煙戒酒,大概是想要孩子,得讓他在家多陪陪他老婆。

林磊看了一眼病房裏的金佳良,含笑道:“小金,蘇總這裏麻煩你了!”

金佳良靦腆地笑了笑,沒說話。

林磊離開之後,金佳良忙道:“蘇總,我給你接杯溫水吧?”

蘇可抬起左手摸了摸有些幹的唇,低聲道:“不用。”

金佳良又道:“您想吃些什麽?我讓人送過來!”

蘇可蹙眉看著他,覺得這個金佳良真是沒眼色。他冷淡地回了一句:“不用。”他要的就是在琪琪來的時候能夠保持憔悴的狀態。

張琪琪很快就來了。

她知道自己手裏拿著大袋小袋的,讓蘇可媽媽看見就太不像話了,便力圖降低這些袋子的存在感,左手提著這些袋子背到身後,拿著一束的右手吃力地敲了敲門。

金佳良開的門。

他見是張琪琪,心裏不由鬆了一口氣,簡直是如釋重負喜出望外:“太太,您來啦!”

張琪琪向他笑了笑,探頭往裏麵看,見偌大的病房裏隻有蘇可孤零零地躺著病床上,這才大膽地走了進來。

她把那些袋子都規整到蘇可床頭下麵,把那束放在了白色的床頭櫃上,自己進了病房附屬的洗手間洗手去了。

這個病房還真夠高級的,除了到處都是白色藍色,一切看來都整潔舒適。

張琪琪洗完手出來才發現金佳良已經不見了,就隨口問了一句:“咦?金佳良呢?”

說著話,她在床邊的軟椅上坐了下來,眼睛看著正在輸液的蘇可。

不過三天沒見麵,蘇可好像瘦了一圈,臉色蒼白,黑泠泠的眼睛深潭一般看著她,幹燥暗淡的唇緊緊抿著,就是不說話。

張琪琪心疼他,心裏難受極了,鼻子有些酸澀,她強笑道:“你哪兒不舒服?”

蘇可不說話,隻是一直盯著她,眼睛裏似乎浮上了一層水霧。

見他這個樣子,張琪琪心裏更難受,探身摸了摸蘇可的額頭,又摸了摸蘇可的臉。

蘇可被她摸得心都酥了,啞聲道:“你不是不理我了嗎?”

張琪琪失笑道:“誰讓你那麽煩人呢!”

她湊過去在蘇可唇上吻了一下,然後微笑著退開:“以後你要不要再諷刺我的朋友?要不要再諷刺我家人?”

蘇可垂下眼簾,濃長的睫毛垂了下來,顯出了烏黑精致的眼部線條。

他不肯認輸。

張琪琪靜靜看著他。她記憶中的蘇可身體一向很好,看著文弱,實際上很健壯,沒想到一病卻有了病美人的風姿。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往外走。

蘇可一驚,當下就拔了右手上的針追了出去。

張琪琪一回頭就看見蘇可左手摁著右手,而右手手背上已經滲出了鮮血。

她忙跑了過去,把蘇可摁在了床上,一手去摁蘇可的右手,一手去摁床頭的叫人鈴。

待護手過來重新紮好針離開,張琪琪看著麵無表情的蘇可,終於認輸:“蘇可,是我錯了。”

蘇可眼睛盯著她,終於開口:“你哪裏錯了?”

張琪琪把臉埋在他的左手裏,茫然地想著:“我也不知道。”

蘇可沉聲道:“你不能一生氣就把我扔下自己離開!”

張琪琪驀地抬起頭看著他。蘇可這句話明明很普通,可是她覺得每個字都敲在了她的心坎上。

對,她一直覺得蘇可錯了,其實她也錯了,她不該一生氣就扔下蘇可消失。

無論發生什麽,她都要和蘇可在一起。

張琪琪望著蘇可,慢慢道:“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無論發生什麽,我都和你在一起。隻要不是你出軌。”

蘇可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簾道:“我以後再也不諷刺你的朋友了。”誰敢糾纏你,我就悄悄收拾他,不讓你知道。

他抬頭看著張琪琪,一臉認真:“不過,我從來都沒有諷刺過你的家人。”再看不慣,我也會裝在心裏不說,免得你難過。

兩人把這幾天的心結解開了,不由自主就親熱了起來,緊緊依偎在一起。

張琪琪又問他:“蘇可,你到底是什麽病?”

蘇可有些不好意思:“胃疼,發燒。”

張琪琪盯著他:“原因?”

蘇可把唇貼到了張琪琪臉上,輕輕摩挲著,含含糊糊道:“空腹喝酒……泡溫泉……”

張琪琪全明白了,便道:“這不是大問題。晚上咱們就回家吧!”

蘇可“嗯”了一聲,道:“輸完液就回家。”

他伸出空著的右手拿起張琪琪的手擱在了雪白的被子上,然後往下一摁。

張琪琪發覺到了他的變化,不由失笑道:“你呀你……”

她的臉有些紅。

蘇可理直氣壯道:“都三天了!”

張琪琪忍不住諷刺他:“你沒和我在一起那二十四年是怎麽過的?”

蘇可看看右手,看看張琪琪,嘴角彎了彎。

張琪琪“切”了一聲:“流氓!”

然後起身去給他接杯水喝。

一杯水喝完,蘇可馬上有了新要求:“琪琪,我要去衛生間!”

張琪琪挑眉看他:“……你的意思是我得扶你去尿尿?”

蘇可眨了眨眼睛。

張琪琪:“……”

把蘇可安頓在床上之後,張琪琪又把輸液袋掛了回去,然後聞了聞摸過蘇可那裏的手指頭,一臉的嫌棄。

蘇可委屈道:“我剛洗過澡……”

張琪琪早就發現這病房裏的被褥枕頭全是蘇可家裏常見的那種雪白款式,就連茶杯瓶洗手液毛巾等也都是從家裏運來的,歎了口氣道:“你就給我窮講究吧!”

她進洗手間洗手去了。捏過蘇可那裏,再摸別的她總覺得怪怪的。

輸完液,蘇可非要回家,張琪琪隻好去收拾他的東西。

張琪琪忙著收拾東西的時候,蘇可從床下拿出了張琪琪那一堆大小袋子,隨手看了一下。他發現裏麵都是些性感內衣和黑絲襪,還有一件極短的修身裙。

想到張琪琪穿著這些衣服的樣子,蘇可就覺得全身的血液往一個地方湧去。

他把那些袋子放到身前,掩飾著自己身體的異狀,盯著忙碌的張琪琪,臉上現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蘇可一方麵後悔自己使用苦肉計,另一方麵心裏甜絲絲的——原來琪琪都要色。誘我來認錯了……

他若有所思瞅著張琪琪,覺得三天不見,他的琪琪好像豐滿了一點兒……

蘇可開始幻想著回家以後的情景。

坐在副駕的張琪琪發現情形不對,忙看向駕車的蘇可:“不回錦繡園嗎?”

蘇可看著她笑了笑:“今天不回去。”

張琪琪總覺得他這笑有些不懷好意,瞟了蘇可一眼:“你媽會不會生氣?”

蘇可踩了一下油門:“不會!”他這一病,不隻震住了張琪琪,還震住了他媽媽。

張琪琪心裏總覺得不太合適,可是看在蘇可病了的份上,隻得把自己的想法咽了下去。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張琪琪衝了個澡下樓給蘇可下麵。

水滾了,她剛要下麵,蘇可就從後麵抱住了她。

張琪琪被他一抱全身就酸疼難耐,低聲道:“今天不能再弄了……”

蘇可低頭含住她的耳垂,含含糊糊道:“弄什麽?”

張琪琪被他弄得又酥又麻又癢,當即一邊躲一邊道:“都怪你,我的耳洞都長住了!”蘇可愛親她的耳朵,老是把她的耳環取掉扔了,弄了幾次之後,她的耳洞就長住了。

蘇可輕笑一聲,扣住了她開始動作。

意亂情迷之下,張琪琪還是眼疾手快地關了火。

張琪琪正睡得朦朦朧朧,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

她把蘇可的胳膊腿拿開,探身拿了手機。

手機已經不響了。

張琪琪看了一下未接來電,發現是媽媽打來的電話,忙回撥了過去。

響了半天琪琪媽才接了電話:“琪琪,你在哪兒?”

張琪琪還沒來得及說話,身上一沉,溫熱結實的觸感,是蘇可又壓了上來。

琪琪媽急急道:“琪琪,蘇可媽請了你大伯大娘來家裏提親了,你快回來吧!”

張琪琪:“……”

她屁股往上撅了撅,碰了碰蘇可:“蘇可,怎麽辦?”

蘇可正在啃她,含糊道:“再弄一次……咱們也一起過去……”

張琪琪剛要掀開他,卻吸了一口氣,突然僵在了那裏。

過了一會兒,她似哭非哭地尖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