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陸城晞,你要想哭就哭出來

“你根本不用擔心,我會不會告訴他,現在,你覺得以我這樣的姿態,我跟他這樣的實情,他會相信嗎?還是,你覺得我有這麽大的影響了?”

安明挽起唇,神色淡然,可瞳孔裏的目光卻透著幾分淩厲與不屑。

鍾欣琴隻感覺胸口處,一口氣哽在那裏,不上不下,垂在雙側的手,不由的握成了拳頭。

“小暖……”

“別叫我小暖,以後,你叫我安小姐。”

安暖打斷了她的話,沒有理會她那蒼白的臉色。

“我一直以為,我們可以做朋友的,我們年紀相仿,又都愛著一個男……”

“你說錯了,我不愛他,愛他的是你一個。”

安暖握緊手提包,深呼吸一口氣後,消失在鍾欣琴的麵前,後者站在那,長發被安全出道口那裏的吹得飄逸。

眸光裏,滿是不甘心。

事情按著她原來的計劃發展,結果卻跟她要的,背道相馳,鍾盛鑫那天,叫喊著--小暖。

她裝作沒有聽見,一如往常的對他,可有些根本的東西,卻在變化。

兩人約定的時候,他會記憶,兩人談話時,他會走神。

這樣下去,不行,不行!

她不能就這樣放任這樣的結果下去。

“欣琴!”

羅磊從樓梯口處走出來,鍾欣琴走了過去,手毫無預示的,一個巴掌落在他的臉上。

整個樓梯口處,震蕩著那個巴掌的聲音。

羅磊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完全沒有想到,鍾欣琴會打他。

“羅磊,要是我們的事傳到阿鑫耳裏,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鍾欣琴滿是怨恨的聲音留在了那,人已經消失在他眼前,羅磊摸著自己的發紅的側臉,唇裏咬牙切齒著一個名字--安暖。

若上次,沒有陸城晞去救她,她早就死在了那場大火裏。

那兩個人也被抓了,雖然沒有出賣他,但他知道,陸城晞已經知道是他在後麵搞得鬼。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陸城晞連個男人都不是的男人,怎麽會那麽幫安暖。

甚至,還求婚,難道,為了成全他自己的名聲,想娶安暖回去當寡婦嗎?

安暖回到原來的辦公室,lisa已經坐在那裏,後者看到她,臉色有些尷尬。

“恭喜你,升職了。”

安暖伸出手,很坦然的麵對lisa,曾經,她的手下,lisa做起事來最讓人滿意,也實置名歸。

“位置缺著總要有人來擔當。”

“嗯,我之前的交給鍾總的圖稿,在你這裏嗎?”

lisa點了點頭,從文件上抽出給安暖。

“隻有草圖,我看得不是很明白,鍾總的意思,你把你的想法詳細表明出來,用的是什麽概念,定位,這樣,我們來接管的時候也容易些。”

安暖點了點頭,把文件收好。

“那我去你的位置上做了。”

她的態度,不卑不亢的,lisa不由的打從心底裏佩服,安暖離開之時,她說。

“主管,我相信,你沒有出賣過公司。”

安暖腳步一頓,剛想說謝謝,身後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

“lisa的意思是,我這個老板糊塗了?”

鍾盛鑫站在門口,一臉鐵青的盯著裏麵。

“鍾總。”

lisa咬了咬唇,接著說。

“安主管帶了我們兩年,她的人品我們都能看得到,我相信她不會做出背叛公司的事。”

鍾盛鑫臉越發的黑沉。

“既然,我在你眼裏這麽不明事非,我想你也不怕在這裏工作了。”

“鍾總,lisa隻是隨口說的,你不用掛在心上,再說,事是不是我做的,總有一天會水落實出,你也不用馬上下定義。”

安暖笑了笑,看著鍾盛鑫開了口,目光裏的坦然讓他很不舒服。

“好的員工,需要的是一個好老板;如果,lisa就這樣離開公司,我想鍾總的領導能力真的有欠缺,那鍾氏的未來,我隻能說一句---好自為之。”

安暖從容不迫的從他身邊走過,高跟鞋的聲音清脆悅耳,他的目光緊逼著她的背影。

頭發上的那朵花,別樣的嬌媚。

“阿鑫……”

鍾欣琴溫柔的聲音像從天連傳來,好得得讓安暖覺得惡心。

男人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一下,大腿一跨,往走廊的位置走去。

鍾欣琴探過頭,看了眼坐在那已經工作的安暖,微微鬆了一口氣。

“阿鑫,明天我要去匯演了。”

“這麽快?”

他反問,腳步未曾停頓,從她身邊走過,後者臉色僵了僵,又恢複了自然。

“以前不是跟你說了嗎,要去一個月,現在推遲不了了,明天一早就出發了。”

她挽上他的手臂……,看到他辦公室門口那道身影時,手又鬆下。

“爸。”

她叫了一聲,鍾盛鑫看都沒有看鍾嶽楓一眼,直接進了辦公室。

“爸,我去勸勸阿鑫。”

鍾欣琴說著,也要進去,鍾嶽楓製止了她的腳步。

“我是來找你的。”

“好的,我跟阿鑫說一聲,一會跟你出去坐坐。”

鍾欣琴笑了笑,進了辦公室,幾分的時間後出來,跟著鍾嶽楓到了公司旁邊的咖啡廳。

“欣琴,這些年,我跟你媽對你怎麽樣?”

其實在看到鍾嶽楓的第一眼時,鍾欣琴就已經知道了他找她為的是什麽。

就如,當初一樣。

她跟阿鑫的關係,最早發現不對徑的不是江瑤,而是鍾嶽楓。

他跟她談過大道理,但她沒有聽;最後是江瑤給了她威脅,她才迫使出國,斷了跟鍾盛鑫聯係。

“爸,我知道,你想說的是讓我離開阿鑫。”

“以前,我跟你媽一直覺得你特別的懂事,可以這件事上,你真的做錯了,他是你弟弟,即使沒有血緣關係,要是讓外麵的人知道,你知道後果是怎麽樣嗎?鍾氏麵臨的是什麽,我們整個大家庭麵臨的是什麽?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些長輩的難處?”

鍾嶽楓語氣有些不太好,從發現這個養女喜歡兒子之後,他對她已經沒有了什麽好印象。

鍾欣琴垂著頭,心裏滿是不甘心。

錯就錯在她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

若她有一個強大的家勢,怎麽可能受江瑤跟鍾嶽楓的排離?

“你在國外的事,阿鑫知道嗎?”

她沉默時,鍾嶽楓突然開口問她,鍾欣琴瞳孔猛的一縮,眼框頓時紅了起來。

“收起你的眼淚吧,這,對我不適合,我不是阿鑫,因為,我已經看清楚了你是什麽樣的人。”

鍾嶽楓聲音冷了幾分。

他不會忘記那次出國,在酒吧意外碰到這個養女,親眼目睹她利用她的美色去引you一個國內的公子哥。

“爸,對不起。”

鍾欣琴掉下了眼淚,一臉的懊悔,對麵的人皺起來眉頭,聲音已是不耐。

“我不是來聽你說對不起的,我想知道的是,你到底想要什麽,才會從這段關係裏抽身離開,阿鑫那孩子我非常了解,他本性是好的,可就是你們,一個一個煽動著他,才變成了現在;安暖多好的一個女孩,他卻不懂得珍惜……”

“爸,當初那個孩子,你還記得嗎?”

鍾欣琴低喃的話,對麵的人頓時愣在了那裏。

她瞥到好邊走來的人影,眼淚流得更凶了,在鍾嶽楓要說她的時候,她卻再開了口。

“殺死自己親孫,你晚上能睡得著嗎?”

“你說什麽?”

鍾盛鑫冰冷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鍾嶽楓清清楚楚的看到鍾欣琴唇角掛著得逞的微笑。

“鍾嶽楓,到底怎麽回事?”

鍾盛鑫對著自己的父親低吼起來,自從鍾嶽楓當初要跟江瑤離婚時,他就當自己沒有了父親,從小開始,江瑤就在他耳邊告訴他,父親被外麵的狐狸精勾走了,那個狐狸精叫肖夕若。

他對這個父親隻有失望跟恨,他二十五年來,父親兩個字,隻是一個擺設。

一個過年過節才會出現的擺設。

“阿鑫,你別聽她胡說。”

鍾嶽楓去扯他的手,後者卻甩開了他,眼裏的失望跟恨意那麽濃烈。

“鍾欣琴,我會跟你斷絕父女關係!”

“爸,我知道,你這是為了我跟阿鑫的將來著想,謝謝你的大度。”

鍾欣琴的話讓鍾嶽楓氣得要吐血,沒有見過麽不要臉的女人,當初他怎麽就那麽眼瞎,撿了個白眼狼回來。

“阿鑫,你會後悔的,總有一天!”

鍾盛鑫拉著鍾欣琴往外走的時候,鍾嶽楓在他身後說道。

原本燥動的心,此時滿滿的都是對這個女人的疼惜,拉著她的手,緊緊的,緊緊的……

“欣琴,你回來後,我們的關係就告訴長輩。”

鍾欣琴狠狠的點著頭,伸手抱著他。

“阿鑫,不用擔心,我們很快就會再有孩子的。”

“嗯,是我對不起你。”

鍾盛鑫心疼的說著。

安暖中午休息的時候拿著文件去警察局,質問為什麽把人給放了,結果,卻被告之,之前的那女人是個替代品。

直正的肇事者是現在的人。---季蘭。

“怎麽可能,當初那邱蓉不是都認了嗎?警察同誌,你們有沒有確認好啊?”

安暖不相信,當著麵在那裏質問的語氣讓那名警察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即使,他知道,眼前這個人跟陸家有關係。

不然,不可能當初陸城晞親自來處理這事。

但,凡事講求證劇,就是昨天,叫季蘭的女子上來,把所有的罪給認了,並說,邱容是收了她的錢來頂罪的。

案情鋒回路轉,邱蓉被放了出去。

“安小姐,我們這邊都已經查過,並核對過攝像頭的視頻,當時,確實兩人在車上,因為都嗑了藥,所以兩人神質不太清楚,邱容也直接答應了季蘭的要求,頂了罪。”

“不可能!”

安暖當下就否認。

“安小姐,你到底想怎麽樣?你現在這樣,是在防礙警察辦案,我們有權告你防礙公務的。”

男了臉色沉了下來。

“這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我不會讓我弟死得這麽不明不白。”

安暖沒有理會他的臉色,有些氣憤!

她要季蘭的資料,對方也是吞吞吐吐的老半天才給她,安暖越覺得有貓膩。

回到博興樓,見到那輛熟悉的攬勝,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駕駛位上,男人的手搭在那,指尖煙霧嫋嫋。

他同樣也看到了她,目光幽暗。

安暖走近,他的下巴處滲出了不少青渣。

整個人顯得有些頹廢。

“有空嗎?”

他丟了煙,視線諱暗不明的落在她身上。

他這番模樣,安暖總覺得出了什麽事,點了點頭。

“陪我去一個地方。”

安暖坐在副駕駛位上,才看到後座上擺放著一束菊花。

腦子裏第一個想法是,有人去世了?

“節哀。”

她看著他,扯了扯唇角,陸城晞視線緊盯在她身上,隨著,暗啞的話傳來她耳邊。

“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安暖搖了搖頭,不由的想到了安陽……

車子一個小時後在一個墓園停了下來。

他拉著她的手,站在一個墓碑麵前,相片上,男子一身軍裝,做著一個敬禮的姿勢。

安暖靜靜的站在那,看著他敬了一個禮,把花放上,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足足呆了有十五分鍾,他才離開,安暖跟在他身邊。

回到車裏,氣氛變得有些沉重,安暖心想,去世的人應該是他親密的戰友,很深厚的感情,他才會有這樣的情緒。

“他的妻子跟遺腹子昨晚都走了。”

安暖的心頓時一陣涼意蕩開。

“知道這傷是怎麽來的嗎?”

陸城晞望著她,指著他胸膛的位置,那個有些獰猙的傷疤,那一晚,安暖曾覺得性感的傷疤。

“是他推開了我。”

莫名的,安暖聽到他聲音裏濃濃的痛楚,她看著他的臉,卻依然坦然,仿佛在,說著不關於他的事情。

有時,人的思想就是那麽怪,在對方情緒低落的時候,會控製不住的做些奇怪的舉動,就如此時的她,看著看著,安暖手不受控製的捂上了他的臉,拇指指腹摩挲著他的眉角……

“陸城晞,你要想哭就哭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