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小暖

北城傍晚開始,雨一直在下,天空轟隆的聲音,伴隨著閃電,照亮了黑暗的辦公室……

寬敞的辦公桌旁邊,男人欣長的身軀倚在上,一閃而過的閃電照亮著他的臉孔,五官神色散發著清冷,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的視線透過透明的落地窗,外麵的燈光,像海市蜃樓,看不透,摸不著,像霧像花又像風,很空虛,少了什麽?

他不知道。

多久了,從昨天回來後,他的心就不像以前那樣平靜。

窗戶上突然倒影著女子淡然的笑容,她不卑不亢的麵對所有的流言,用自己成果證明自己的能力。

她會在被人誇獎時說---我隻是想把項目做好。

她會在被人質疑時說---事實會證明一切。

她會在受傷,難過時看著他,無聲指責他的多情。

她會在深夜的時候,裝作不小心碰打他的電話……

他說不愛她時,她會笑容嫣然的告訴他---其實,我也並未愛過你。

終於如他所願,她從另一個男人床上醒來……

陸城晞,不是,不是有問題嗎?

鍾欣琴這樣跟他說,他才會同意那個計劃。

結果,她去買事後藥已經說明了一切。

胸口像塞著什麽東西,沉沉的,呼吸難受至極。

他閉了閉眼,盡量讓自己放鬆,這樣的他,鍾盛鑫覺得不可理喻,安暖,隻是他的一個報複棋子罷了。

怎麽還能繼續影響他的心緒?

淩晨三點。

雨像要把整城市洗唰一遍,鍾盛鑫醒來的時候,額頭滿是大汗……他做夢了,夢到安暖躺在陸城晞身下,全身白皙的肌膚都鍍了一層緋色,跟那天,在船上一樣……

可是,那個男人不是他,他甚至,看到了床單上嬌豔的印記。

他從這樣的夢裏震醒過來。

深邃的眸光裏,多了幾分迷茫。

不解。

打開手機,上麵有無數個未接電話,最上麵的一欄,顯示為欣琴,手指落在那個名字上,卻遲遲沒有點下去。

一種從未有過的疲憊感心底深處滋生。

手機在他手中亮了起來。

接下了電話。

“阿鑫,你在哪裏?”

鍾欣琴詢問的聲音從那端傳來,他看了眼窗外的大雨,啞著嗓音。

“我還在公司。”

“我還在音樂館……”

她的聲音伴隨著抽泣聲,鍾盛鑫揉了揉太陽穴,這才想起,下午的時候,他答應她下班去音樂館裏接她回家。

但他卻忘記了。

“欣琴,我事情多,忘記了。”

“阿鑫,我在等你,我怕你來了,我先走了,就一直在這裏等著你;你的電話沒有人接,外麵雨大,我擔心你出事,不知道要去哪裏找你,所以,我隻能呆在這裏等你。”

她的話讓他的愧疚感越來越重。

“我現在去接你回家。”

冒著大雨,鍾盛鑫的車子緩緩的往音樂館的方麵開去。

沒有多餘的感情,像在做一件隻能做不能違抗的事。

音樂館門口,那抹綠色的身影卷曲著蹲在大門口,長發淩亂的披在身上,透過車窗看著,心疼感讓他呼吸難受。

“快上車。”

他跑著下車,將她扶起,鍾欣琴隻是抱著他,不挪動腳步。

“阿鑫,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她埋在他懷裏哭泣,聲音啞啞的,可想,她哭了很久了。

“走吧,我們回家。”

他抱著她上了車,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親了親她的額頭。

一回到南竹苑,鍾欣琴就抱著他,吻撲麵而去,在鍾盛鑫鄂然時,她的手已經拉扯塞在腰上的衣服熟悉的……

“欣琴,先去洗澡,一會著涼了。”

他回神,握著她的手,她身上的裙子被雨淋濕,貼在曲線分明的身上。

“阿鑫,我……”

鍾欣琴搖著頭,掙開他的手,做著更大膽的舉動。

他最終的反映,讓她達到了滿足,他還是愛她的,不是嗎?

身後的動作越來越大,她雙手抓著沙發……

“阿鑫。”

腰間的動作讓她發疼,剛一抬頭,後腦勺被她按住,強行不能看到他,鍾盛鑫的腦子裏滿是安暖的樣子,那緋色的肌膚讓他失控,他看著眼前的身體。

最後,他喉間嗌出一聲---小暖。

他失控的靠在她身上,鍾欣琴眼角流出了淚水。

那滿腔的熱情被小暖二個字衝擊得一無所有,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四肢冰冷,渾身冰冷。

安暖按了很久的門鈴,大門才緩緩的拉開,撲麵而來的是沐浴露的味道……

他腰間係著一條白色的浴巾,除非之外,沒有任何遮擋。

“有事?”

他低聲淡問。

這話,怎麽都聽都覺得像安暖,半夜來擾人,意途遐想。。。

明明是他跟著她來g市的,在火車上還說著。

---你想去哪裏,我跟你去;你要去哪裏,帶上我。

“進不進?”

狼穴!安暖站在門口不動,搖了搖頭。

“我想問問,我那條紫色裙子,是不是被你換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鍾盛鑫跟鍾欣琴兩人關係的問題?”

陸城晞眉頭微微折了一下。

“有事進來說,我不習慣圍著條浴巾站在門口跟人說事。”

“……”

那你又圍著出來?安暖在肚子裏回應他。

反正,見過,再見到也不會怎麽樣,安暖剛走踏進去,兩條手臂就橫在她腦袋兩側,她靠在牆上。

“是來幫我包紮的嗎?”

安暖心一顫,瞥了眼受傷的位置……

“陸總,你要的東西,,,”回來了。

簡晨突然出現在門口,陸城晞已經收回了手,從簡晨那裏拿回東西,嘭的一聲----甩上了門。

“幫我換藥。”

簡晨也來了?真的是出差?

安暖拿著剛到手的東西,先幫他拆開原來的紗布,一層一層,血色越來越濃,她的心一顫一顫的,手間都是汗水。

聽韓亦澤說過,因為木頭上有些尖角的東西,所以手才會傷得嚴重。

“疼嗎?”

她點著藥水過去時,輕輕的呼著氣,輕柔的問他。

“不疼。”

陸城晞睨過來,微低頭,就聞到她頭發的上的花香味,她的睫毛卷翹著,一顫一顫的,像羽毛從他的心上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