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決定

一秒,二秒,二秒,他的唇都依然緊閉,安暖的心手,滲出了一片汗漬,她視線多他的唇落在他的雙眼……

呼吸,突然之間頓住了。

雙手一顫,那一勺子粥就這樣撞上他的下巴,最後灑落在他身上。

“……”

安暖急急的起身,扯著旁邊的紙幾就往他那裏擦去。

剛才他的目光,現在她都覺得心悸,擦擦擦!!!等反映過來時,安暖腦子嗡了一下炸開了花……

才意識到自己擦的位置,是男人的那裏,一條藍白色的病號褲,寬大的布料貼在他的肌膚上,因為她毫無意識的動作,她感覺到了那裏的變化。

變大了!

變硬了!

不能人道!

她的臉像顏色料般,紅得,特別的撩人心弦。

扣人心扉。

安暖知道,他對她的意思,若不然,怎麽可能在那橫梁掉下來時,抱著自己,硬生生的擋下了它。

他從來沒有開口,卻用行動,表達出他對她的情感。

她是一個已婚的女人。

她現在,還是鍾盛鑫的妻子。

陸城晞對她做了那麽多,總會有在她身上想要得到的東西。

男人想要女人,無非是一點,性。

她目光睨了眼剛才自己碰過的位置。

眸簾垂了垂,陰影下,一片茫然。

“抱歉。”

他低低的說著,神色諱暗不明,安暖搖了搖頭,收斂自己複雜的思緒,端那碗放下的粥,準備繼續喂她。

“放在那,我自己來。”

在安暖詫異的眼神裏,他解釋。

“沒有被人喂的習慣。”

獨自一人幾十年,這種習慣,一時之間很難改變。

安暖以為,陸城晞會很坦然接受她這種親近……

她挪開身子,陸城晞從床上下來,坐在椅子上,用左手直接吃。

徒然留給她的背影,讓她的心裏生出抹奇怪的味道,不由的想到他那次受傷,是不是,一個人,也獨自承受著所有,一抹心疼的心神爬上她的眉間。

“跟他什麽時候離婚。”

陸城晞突然站起,突然走近她,視線直直的盯在她臉上。

問得太突然,還是安暖沒有想過的問題,一瞬間,腦子處於斷片的狀態。

“我已經跟她劃清了。”

“……”

安暖張了張嘴,胸口像有什麽東西在擠壓,有些難受。

他的話,莫名的讓她覺得,他是她的情夫,他獨自一個,在等著她去他的碗裏。

臉上帶著幾分羞愧。

“鍾盛鑫,不適合你。”

他再往前走近一步,安暖整個人都靠在牆上……

“我,我打算離開北城。”

深呼吸一口氣,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聲音無比緊張。

“我以為,我做了那麽多,你該明白我的心意。”

“……”

安暖剛咬上唇,溫熱的手指按上了她的唇,太燙,像要把她的嘴唇燙傷,那股熱度,讓她雙腿發軟,可視線平平的落在那隻大手上。

不敢動顫,同樣,不敢躲開。

她就像被獵者擒住的食物。

“咬的是你的唇,疼的是我的心。”

他指腹摩挲著她的唇,莞爾,靈活的鬆開她的齒貝,聲音波瀾不驚,仿佛,那蜜語,在他眼裏,隻是一個事實。

而且,還是不關他的事實。

安暖被他一連貫的動作弄得心亂如麻。

他比鍾盛鑫更可怕!

一個喜怒言於表;一個,臉上從來沒有流露他的情緒。

“這次,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麽多。”

安暖攏了攏耳邊的鬢發,微微一笑掩飾自己有些慌亂的心思,看著他,唇角的笑意依然揚在那。

“陸城晞,你是個好人,很難得的好人。”

他定定的盯著她,等著她繼續的話語。

“你救了我的命,我不是一個知恩不塗報的人。”

“你打算怎麽報答我?”

他順著她的話杆子反問,安暖閉了閉眼。

“等我離婚!”

“好!”

安暖下午的時候打算回一趟公司,禦雅苑的事不能停,三天,三天後,她將跟鍾盛鑫沒有任何關係。

剛下公交車,一輛熟悉的車子從她身邊駛過,緩緩的停在她前方。

安暖想要躲開,已經來不及。

你不想見的人,卻總是那麽輕易的出現在你眼前。

“小暖?”

鍾欣琴從副駕位上下去後,看著幾米遠的女子,笑容嫣然的叫著她的名字。

鍾盛鑫皺著眉頭,也頓在那。

“小暖,你沒事吧?我才聽說,你昨天晚上出事了。”

鍾欣琴邊說邊走了過去,最後想要親昵握上安暖的手時,後者整個人都躲開了,安暖自問還做不到跟自己丈夫的女人做朋友。

她的心,沒有那麽大。

即使,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愛過她。

“我隻是想,關心關心你。”

鍾欣琴眼簾下閃過抹黯然。

“畢竟,我們都愛過一個男人。”

聞言,安暖諷刺的扯了扯唇角,隨著,冷冷的笑了一聲,越過她,獨自一個人進了鍾氏。

自問,她沒有那個濃厚功力,做到像鍾欣琴那般。

立在的那抹靚麗女子,臉色失落,委屈,看著鍾盛鑫,楚楚猶憐。

“我隻是想關心她一下。”

她咬了咬唇。

“關心她的人太多了,哪輪到我們。”

鍾盛鑫扯了扯唇角,臉色暗沉。

“阿鑫,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了嗎?”

鍾盛鑫眉鋒蹙得緊緊的,視線從麵前的女子臉上掠過,她的委屈,失落,期待……無一不撞擊著他的心。

“按你說得辦。”

“阿鑫,不會有事的,也剛好報了媽的仇,對我們來說,這事隻會百利而無一害。”

她說得溫柔,可那眸光,卻閃過抹冷裂的光澤。

安暖,陸城晞身敗名裂,讓你們在親人當中,永遠抬不起頭來!

“她昨晚被人綁駕,你知道不知道?”

原本準備跨入大樓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腳步。

鍾欣琴臉色一僵,很快恢複自然。

“這事我不知道,羅磊親戚那邊可能不甘心吧。”

“現在怎麽說,他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小磊也太沒有把我這個大哥放心上了;要安暖出了事,我跟她所有事都會見報,到時候,我如何解釋?”

鍾盛鑫臉露不悅。

“這不關羅磊的……”事。

前方,男人隻留給她一個背影。

纖細的手指一顆顆收緊。

安暖!所有的事都是因為你,安暖!

安暖隻是把前一天起草的設計圖還有筆記本帶走,匆匆的來,匆匆的去,鍾氏,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

門口,鍾欣琴那刻意,做作的聲音,動作,想想就覺得惡心。

他們倆人,現在應該是住在一起了吧,南竹苑,她曾經勾勒出美好味來的地方。

心裏的那道傷,再次裂開。

密密麻麻的疼來回抽痛。

她攔了輛出租車,報了醫院的地址,閉上眼,全是曾經的過往。

呼吸,變得越來越難。

當眼角一熱,她抹去那淚水時,才覺得自己可笑。

車到了半路,安暖才讓司機調頭回博興樓。

三樓的門口,兩位中年女子一家一家敲響著那裏的住戶,雪姨穿著一身白色的洋裙,臉上也畫上了妝容。

僵硬著一張臉看到開門陌生的顏孔,會笑一笑,說找錯了。

江瑤站在走廊的位置,雙手抱胸,看著雪姨一家一家子去敲門。

她隻是想問問,那個賤女人何時才願意跟她兒子離婚。

旁邊一家鐵門吱呀的推開,一個男人赤著胳膊,手裏端著個鐵盆,看都沒有看江瑤,唰的一聲,髒水灑在地上。

濺到江瑤的裙角。

臉色猛的白了,指著那男人。

“你,你……什麽素質。”

男人抖了抖肩膀,聲音深厚大聲。

“咋樣兒?”

左臂上那條刺青讓江瑤臉又白了幾分,顫顫的說了一句,搞錯了,低著頭欲往樓下走去。

安暖上到三樓,就看到站在那的江瑤,腳上微微一頓。

江瑤等了半天了,終於等到了人,結果,人家對她視而不見,直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安暖,你給我站住。”

安暖拿著鑰匙正在開門……

“安暖,你到底什麽時候才會跟我兒子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