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老臘肉 但我喜歡!

“他,說什麽了?”

安暖挰了挰眉心,眉宇之間說不出的倦意,似乎每次跟肖夕若接觸後,她都覺得有種無力感,心也像被蜜蜂的針給紮了,開始覺得疼,後來脹漲著整顆心都不舒服。

“她這二十年過得很不好,幾次半夜被送到醫院急救的時候,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淩菲的話讓安暖的心一抽,沒有繼續說話,而是聽著。

“這些年,她沒有表麵那麽風光,那張麵具缷下後,總是一個人舔著自己的傷口,暖暖,或者其實你應該想想,也許是你爸爸傷害了她,所以,她才不敢麵對你們;或者,她也是被迫無奈的。”

淩菲視探性的話語讓安暖皺起了眉頭。

被迫無奈。

這是,在她朋友這裏打無奈牌嗎?

“小暖,那個,如果你爸爸回來後來認你,你會怎麽做?”

關於沈君墨的事,韓亦澤告訴了淩菲,那時候淩菲腦子裏第一想法是,安暖跟陸城晞中間差了一個輩份,到時候這段關係被人刮出來……

那就是**啊!

這樣隱瞞,總有一天,紙是包不住火的,安暖知道後,會怎麽抉擇?

自己的爸爸是自己丈夫的姐夫。

兜兜轉轉,結果,她依然逃不開上一代編製的一張網。

從鍾盛鑫,再到陸城晞,安暖依然沒有逃開。

“都已經不認了二十五年,你覺得他還會再認嗎?更何必,我的心裏,從來就沒有父親這個人物。”

安暖冷著聲音回答,眉宇之間卻是,淒涼。

“小暖,要是,要是他現在的身份,是跟你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呢?”

“你在說什麽啊?什麽叫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要真是,就不會等到現了。”

安暖苦笑一聲,站起來拎著那些東西,過去扶好淩菲。

“我們走吧,不用想這些有的沒的,如果真的有一天,他站在我麵前,我想,我還是不會認他;不為別的,就因為他足足拋棄了自己的孩子二十多年;就像肖夕若一樣,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不在;那他就沒有再出現在的意義了。”

安暖還是如剛才的態度,淩菲心裏歎了歎,終究沒有說出她的父親是陸城晞姐夫的事實。

還是讓陸城晞主動跟她說吧。

兩人從咖啡廳走出,肖夕若跟彭宴懷也是這個時候出來,肖夕若眼框泛紅,臉上也沒有往日的風光,取而代之的是--茫然,痛心,懊悔。

她就這樣看著安暖,隔著一步之遙,聽著她對淩菲說著育兒心經。

肖夕若的心僵了一下,腦海裏有個念著瞬間滋生。

“小暖,你,是不是已經當了母親了?”

顫抖的話傳來安暖的耳邊,後者的目光這時才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

心底感覺無比的諷刺。

想著來認她這個女兒,卻沒有去認清她,連她做了母親與否都不知道,淡淡的疼從心尖的位置曼延到各個細胞。

即使嘴上說不在意又如何?

她終究是這個女人的女兒啊!

“是!”

安暖的臉上流露的是做為母親溫柔的笑容,之後,她沒有留給肖夕若繼續詢問的時間,不遠處,韓亦澤的車已經停在了那裏。

“走吧。”

拉著淩菲走了過去,肖夕若聽到安暖生了孩子,莫名的心裏鬆了一口氣,也許,有了這個孩子,就算陸家跟她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會後退。

“宴懷,我們回去吧。”

肖夕若轉過身,對著彭宴懷說,後者緊緊握著她的手。

“事情還是開不了口嗎?”

肖夕若說過,把所有隱瞞的事情都告訴安暖,可真正見到了麵,卻還是沒有透露這層信息。

“夕若,或者你跟她提個醒,將來直正麵對的時候,她也不會受那麽重的打擊啊,我看小暖挺好的,怪不得陸城晞非她不娶。”

“我,說不出口。”

肖夕若低聲的回答,真的難以啟齒。

所以才讓她跟陸城晞去國外生活,也不能這麽難堪的麵對這件事。

“夕若,也許就是你們一個個瞞著她,將來她才接受不了啊。”

彭宴懷有些無奈的說著,連剛才跟安暖的朋友坐在一起,從對方的口裏明白,似乎都知道,卻獨獨除了安暖本人。

這樣的事實,不是你瞞我瞞就能解決的事啊。

“我……”

“好吧,別想了,我們回去吧。”

彭宴懷見肖夕若一臉為難的神色,心裏已經下了決定。

每個人都不想來做這壞人,就由他來做吧。

安暖回到月光半島的時候,意外的看到客廳裏的男人---陸城晞,甚至,還多了一個。

鍾盛鑫。

兩人坐在客廳裏,電視裏正播放著節目,可除了電話的聲音,兩人都在沉默著。

“回來了。”

直到看到安暖站在門口,陸城晞才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過去從她手裏接過袋子。

手機收到很多條刷卡的信息,他倒是挺意外的,沒有想到安暖會主動用那張卡。

後來打電話給了林姐,才知道,她跟淩菲出去了。

自然想到了韓亦澤。

所以很放心。

“阿鑫,你也有啊。”

那邊,鍾盛鑫的目光一直落在這,安暖笑著主動打了招呼。

“嗯。”

鍾盛鑫極淡的應了一聲,就這樣看著陸城晞溫柔的接過東西,甚至,已經打開了其中一袋。

霽有其事的在問。

“嗯?我的衣服?”

那個袋子裝的剛好是親子裝,安暖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長了透視眼,怎麽一下子就翻到了那個袋子。

“嗯。”

她點了點頭,然後陸城晞直接把三件衣服都拿了出來,眉角彎彎的。

“原來是親子裝。”

拿著衣服就站在客廳裏比劃著,他甚至清楚的感覺到旁邊有道目光一直落在他這邊,眼裏閃過抹狹促的光。

“剛好打折,所以就買了。”

她扯了個牽強的理由,把那東西又重新掃回袋子裏,準備全部拎回房間,但陸城晞卻像跟她作對似的。

“我去試試。”

“……”

安暖有些無語,也隻能由著他,他去試,自己把袋子都放回了房間。

鍾盛鑫的唇角揚起的弧度,是充滿自嘲的。

有時候,親眼見到後,才知道自己輸得如何徹底。

即使安暖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買過情侶裝這樣的衣服,她會幫他買衣服,但僅限於襯衣,西裝,裏褲從來沒有買過。

也許,這就是差別吧。

“小暖,我有其它事,先走了。”

莊聽荷來找過他,說因為那天在洗手間的事,陸城晞出手動了她老公的公司,在他麵前求著,幫幫她;她保證會反心裏那份對他的感情扼殺,再也不糾纏他,倆人隻會是朋友,為了這事,他第一次打了電話給陸城晞。

想跟他見一麵。

陸城晞說來月光半島。

所以,他來了!

倆人見了麵,他覺得渾身不舒服,即使告訴自己要放手又如何?這個地方,他甚至聞到了安暖的味道。

這是,她跟另一個男人生活的地方,有可能,將繼續一輩子。

一想到這,心就變得難受。

陸城晞則溫漠的坐在那,等著他開口---直到安暖回來。

兩人的互動,透著夫妻間的默契,透著戀人間的情深,是啊,在他決定跟她離婚的那刻開始,注意,他跟安暖就是陌人了。

“啊?就走啊,要不在這裏吃個午飯吧。”

安暖也覺得這次見鍾盛鑫,沒有以往的感覺。

自從知道,自己曾經是他的妻子之後,再也做不到那般的淡然。

“小暖,看看合適嗎?”

房間門打開,陸城晞身上已經換了那件新買的t恤,眉宇之間的笑意有些濃。

“穿上覺得自己年輕了不少。”

他自已誇著自己,隨即看著鍾盛鑫。

“鍾總,你感覺怎麽樣?”

鍾盛鑫隻覺得刺眼,特別是腦海裏自動補充他跟安暖,還有小衍一起穿著的畫麵,美得讓他心碎。

“小暖,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鍾盛鑫不知道怎麽出的月光半島,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站在別墅外,心突然一陣絞痛,他整個人都彎下腰,蹲在了那裏。

“你沒事吧?“

陸歡琪看著蹲在地上的男人,隱約覺得熟悉,所以停下來,禮貌的問了一句。

當鍾盛鑫抬頭時,陸歡琪的瞳孔猛的一縮。

“你是嶽陽的侄子,我想問問你最近沒有見到他?”

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這兩天,鍾嶽陽像從北城消息一般,手機顯示不在服務區,她幾次假裝路過鍾家門口,都沒有聽到那把熟悉的聲音。

“沒有。”

鍾盛鑫皺著眉頭回了一句,那天,他把鍾嶽陽玩弄陸歡琪感情的事告訴了鍾縣路。

因此,鍾嶽陽被大罵了一頓,鍾縣路甚至還威脅,再敢跟陸家人的人走近一步,他就跟鍾嶽陽斷絕父子關係。

鍾盛鑫隻知道,自己小叔離開時,目光帶著狠意看了自己一眼!

之後,他也未曾見到這個小叔!

“這是我的電話,如果嶽陽回來了,你能不能打個電話告訴他?”

陸歡琪聲音裏透著失落,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我小叔不是好人,你以後別找他了。”

鍾盛鑫沒有接名片,而是冷著聲音說道,陸歡琪就這那站在那輕泣了起來,兩天的時間,她也認真的思考了自己母親說的話,鍾嶽陽是不是站在報複的角度才跟她在一起的?

突然失蹤,毫無預兆的沒有任何消息,她心裏的擔憂也越來越重。

隱約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麽簡單。

“我隻是,有些事想清楚的問清楚他罷了。”

陸歡琪深呼吸一口氣,握緊拳頭說了一句。

“我小叔從來就沒有喜歡你,跟你在一起,無非是報複陸家害他沒有軍銜這事;何必再問?擺在眼前的事實。”

毫無感情的話,把陸歡琪最後一絲期待給擊潰。

“歡琪!”

裏麵,陸城晞的聲音傳來,鍾盛鑫沒有再說話,上車,離開。

陸歡琪一看到陸城晞,終究忍不住眼淚,哭了起來。

黑色的淩誌,像一頭暴怒的雄獅穿梭在馬路上,甚至,連續幾個紅燈就這樣飛一般的飄了過去,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臉色緊繃,落在方向盤上的手。

骨骼突出。

連日來,工作上壓抑的情緒,控製不住的衝出胸膛。

他跟崔立左合夥開了一家公司,因為剛起步,所以,他親自去跑生意;以前,他是高高在上的鍾氏總裁,眼下,卻像業務員一樣,而這行生意,麵對人都是那些。

那些閑言碎語自然也流到他耳裏。

離開了鍾氏,他什麽也不是!

鍾家一落魄,原本都會賣鍾家幾分薄麵的,現在都恨不得跟他家絕交。

世態淒涼。

車子停在北城最高的鐵塔下,他搖下車窗,看著那落入黑眸的高塔……

安暖的身影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在他腦海裏越來越清楚。

越是得不到,心裏的思念越濃。

他就那樣坐在車裏,煙,一根接一根。

後後視裏,他看到幾個男人圍著一個人打,男人被打得躺要地上,臉上全是血的痕跡。

大白天,路過的人沒有一個去阻止。

打手不像普通人,同一的服裝,動作幹淨,利落,每一招都透著狠意。

“救救你們,我再也不敢了。”

聲音傳來時,隱約透著幾分熟悉感,鍾盛鑫下了車,看清楚男人的臉時。

“剛才我已經電話報了警,要不想坐牢的話你們繼續打。”

五個男人恨恨的看了眼鍾盛鑫,手指著地上的男人,放狠話。

“欠的錢再給你48個小時,下次可不是打這麽簡單,一隻手,一條腿隨你選!”

啐了一口水,上了一輛沒牌的麵包車,呼嘯而去。

鍾嶽陽看著自己的侄子向自己走來,他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嘴角全是血的痕跡,甚至,眼睛的位置也全是打被的痕跡。

“阿,阿……鑫。”

“鍾嶽陽,到底什麽時候,你才會像個男人樣?”

鍾盛鑫滿是氣憤的說……

“扶我站起來。”

站起來的過程,鍾嶽陽一直抽氣,全身上下,都在痛,那天晚上被鍾老爺子罵了之後,他去了睹場,開開一直贏,後來卻一直輸,馬上跟賭場放高利貸的大哥借了錢,想著贏錢,卻把所有的錢給倒輸了過去。

這幾天西躲東藏的,還是沒有避開高利貸。

這不,一逮到就爆打一頓。

下次,要的是手,或者是腳。

“阿鑫,你救救我,我不想沒有手,或者當瘸子啊!”

鍾嶽陽懇求著鍾盛鑫,後者濃濃的歎了一口氣。

幾百萬,他真的沒有!

創業的資金,全是立左出的……

“小叔,你回去跟爺爺說吧,我身上沒有錢。”

“鍾盛鑫,你怎麽可以見死不救?我是你小叔啊。”

鍾嶽陽以為是鍾盛鑫不願意給他,當下氣急敗壞,焦慮的吼了起來,一臉全是傷痕,因為他的氣憤,而顯得獰猙。

“我真沒有錢!”

“沒錢,沒錢又買了新車?”

鍾嶽陽指著停在不遠處的淩誌,顏色閃亮的,一看就知道是新車,鍾盛鑫隻感覺無比的疲憊。

眼下是他沒有錢,就算有錢,他也不想給!

“阿鑫,我是你小叔啊,你幫我這一次,這次之後,我再也不去找陸歡琪,跟她就此斷了關係,也不會讓你在中間為難,這樣夠了嗎?”

鍾盛鑫的腦海裏閃過莊聽荷的話。

---阿鑫,隻要你幫我爸解決這危機,我以後再也不纏著你,把那份對你的感情都扼殺掉,你幫幫我家,行嗎?

頭,很疼,很疼。

“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我是弄不來這麽多錢。”

沉著聲音說完,鍾盛鑫直接往停車的位置走去……,鍾嶽陽不想放開此時唯一的希望。

五百萬,不是小數目。

眼下,唯一能幫他的人,就是這個侄子了。

“阿鑫,如果你不幫,我直接找陸歡琪去要。“

鍾盛鑫隻覺得無比諷刺,似乎也是第一次認識這位長輩。

“去吧!”

車子從鍾嶽陽身邊直接飛過,後者呆愣在原處……

“小暖,謝謝。”

陸歡琪離開後,陸城晞才在安暖身邊磨蹭著,安暖幫孩子換好尿不濕後,視線落在這穿著衣服顯擺的男人身上。

“陸城晞,你早就知道是我了是吧?”

“嗯?”

陸城晞抿著唇,神色已經告訴了她實情。

“你怎麽不早來找我?”

安暖反把身子往他身上蹭去……

“……”

陸城晞倒愣了,這反映,變化得有些快。

“你都三十五了,那時候你二十歲是不是?”

“嗯。”

說到年齡的問題,陸城晞的臉色明顯有些不自然。島農來弟。

“你那個時間一定比現在好。”

“嗯?什麽意思?”

“那時候才二十歲,最美好的年紀;現在太老了。”

“我老?”

陸城晞眉鋒迸緊。

安暖輕輕的笑了起來,繼續說著。

“是啊,你沒有有想過,小洐二十歲的時候,你已經六十五了?”

“……”

眉頭迸得更緊!

“男人有魅力的時候就是這個年輕,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北城最有價值的單身漢嗎?”

陸城晞勾著唇角繼續說。

“為什麽我那時候要跑,我不跑的話就不會摔倒了,我就可以直接跟你一起了,那時候的你比現有在味道多了。”

安暖說的時候,一下一下的親著小洐的額頭。

“都是一個人,味道怎麽會不一樣?”

“那時候,你是小鮮肉,你現在是老臘肉,能有得比嗎?”

安暖說的時候,笑嘻嘻的用手指戳著陸城晞的胸肌……

陸城晞氣得不輕,他是老臘肉?

味道重,難煮,還難咬!!

這女人,損他倒是越來越不客氣了。

“嗯?這是什麽?”

安暖拿著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去掛好時,碰到了外套裏的口袋。

手去拿時候,高大的身影已經襲了過來。

“沒什麽。”

陸城晞淡淡的說著,安暖想著剛才碰到的手感,盒子小小的,應該裝著什麽飾品。

“送我的?”

她湊過去,眨了眨眼睛。

陸城晞視線幽幽的落在她臉上,心裏因為老臘肉三個字堵得悶。

“哎呀,陸城晞,你怎麽那麽小氣呢?老臘肉有什麽不好,我喜歡吃就好了。”

安暖一邊笑著說,墊起腳尖,手拉著他的領帶,他整個人壓下腰的時候,親了上去。

“這樣行了吧。”

安暖紅著臉,心裏像灌入了蜜糖,卷翹的睫毛眨啊眨,陸城晞看著,覺得心癢難耐。

想到昨天晚上,兩人的瘋狂。

“不夠。”

聲音沙啞著,安暖剛準備再親一下,他的吻已經迫不及待的落了下來……

“陸城晞,孩子在呢。”

她意亂情迷的握住他的大氣,氣喘呼呼的阻止,陸城晞黑眸暗沉,同樣氣息不穩。

“別白天,像做白日夢似的。”

安暖紅著臉繼續說。

“我不白日,我有付出的。”

“……”

幾秒後,安暖才理解這話,不白日!丫的,混蛋啊!穿著衣服就正人君似的,結果,就是一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