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雨欲來風未動

……第一天……

“日本長崎伊賀生物研究所昨天夜裏發生火災,當地消防警察自衛隊紛紛出動,進行緊急救援,現場火勢很大,警察在一公裏外設置警戒線,禁止民眾靠近.”

該死的,聽見隔別客廳那準時準點的新聞報道,朗然揉揉眼睛,無奈的坐起來,伸伸胳膊“哈。【首發】”打了一個悠長的哈欠,砸吧幾下嘴,“又該上班了,無聊啊……”。

朗然五歲的女兒文文在旁邊“呼呼”睡的香甜,隻是又一次踢開了毛巾被,整個小身板都露在外麵,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呈“大”字狀,嘴角還有那一抹明亮的口水。

看著文文那萌萌的睡相,朗然忍不住親了親她的小臉。可是朗然那短短的胡須刺激到了文文,文文也不睜眼,抬手把朗然的臉給扒拉到一邊,翻個身,兩隻手捧著自己的臉,作花朵狀,繼續睡。

朗然拉過毛巾被給女兒蓋上,然後翻身起床。

xx市的4月早上6點半,天都已經大亮了,穿衣,洗臉,刷牙,“媽,起來了。”朗然和自己的丈母娘打了一個毫無營養的招呼,端起丈母娘給自己做的雞蛋粥坐在飯桌前,開始幾乎每天都一樣的早餐。

朗然,hn省xx市一所中學的計算機教師,嗯,好聽點的叫教師,其實就是學校裏的網絡管理員,還是最初級的那種,跑個網線,做個係統什麽的,但是在學校將近四百多台電腦的龐大數量麵前,仍感到力不從心,每天都是毫無理由的感到疲累。他老婆林欣在高速公路上做收費員的工作,每8天回次家,呆8天就走,理論上兩人相處的時間隻有半年,差不多算是兩地分居了。

“國際醫學研討會將於今天在舊金山正式召開,預計將有70多個國家的醫療機構和近千位權威學者參加……”看著電視新聞,嚼著油條,喝著雞蛋粥,朗然想著:今天的趕緊把上次修電腦買設備的錢報了,娘的,設備又不是我要買給自己的,電腦也不是我弄壞的,每次去報銷費用,校長那張臭臉都擺給我看,幾百塊而已,都比不上你的一桌飯錢,至於像挖了他的肉一樣麽。

吃完早餐,朗然看了看表,7點了,得趕緊走,要不一會路上肯定堵,說不好就遲到。“媽,我走了啊。”“哦”朗然的丈母娘其實挺好的,每天早上都給朗然做同樣的早餐,但朗然始終覺得不自在,雖說是為了女兒上學方便,但住在丈母娘家怎麽都是好說不好聽,這就導致了如非必要,朗然一般和他老丈人,丈母娘都沒什麽話說。

老婆娘家在xx市my村,是個城中村,在市環線以內,離市中心不到十分鍾的車程,可惜xx市是個三線城市,這要擱到一線城市,那可就厲害了。朗然的老婆林欣是家中老大,下邊還有個妹妹叫林睿,剛剛大學畢業,在gz市打工做平麵設計。還有個弟弟在東北cc市上大學,國防生,每每說起這個弟弟林欣總是很自豪,可惜他弟弟不長臉,去年考試作弊,取消了國防生資格,變為了一般的大學生,本來大學生作弊沒什麽,可惜國防生要求比較嚴格,處理的就比較嚴重。嗯,至少朗然的耳朵清靜了很多。

朗然掏出自己600塊大洋的摩托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向門外停著的他的“愛車”北鬥星,“喂……”

文化路假日賓館的客房裏,關宇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他也不睜眼,伸手在床頭一陣**,摸到自己放在手機架上正在充電的蘋果手機,一撥,打開免提……

“喂…。。”

“該起了,我現在出發。”

“哦,知道了,我現在在文化路假日賓館……”突然一個身影掀開被子撲在了關宇身上,一口咬在了關宇的脖子上,“啊~~~~”

“你又咬我,昨天的牙印還沒下呢,看我怎麽收拾你”關宇翻身把那個身影壓在了身下……

“……沒事,他過來還得十分鍾,咱們抓緊時間…。。”

聽著手機裏傳來關宇“哼哧哼哧”的喘氣聲,朗然是一頭的黑線。

關宇是個孤兒,父母死於車禍,從小在他姑姑家長大,朗然的發小兼死黨,是個體育老師,和朗然在同一所學校就職,比朗然就小半個月,倆人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到現在工作都是在一塊兒,脾氣還很相投,從前在一起沒少幹些狗屁倒灶的事。

可是現在朗然孩子都五歲了,關宇依然還是那麽的好玩兒,花心,個人問題一點兒也不著急,他的姑姑曾經也是不停的念叨關宇,但這家夥臉痞心厚,總是當麵唯唯諾諾答應的挺好,轉身就是我行我素,後來他姑姑也就不再管他了。

“靠,這家夥……”狠狠的關了手機,朗然拉開車門,上了車,也不知道朗然是羨慕呢,還是羨慕呢,還是羨慕呢。

朗然的北鬥星半個月都沒洗了,車上一層的灰,他也不在乎,打開車門就上了車,車靠背的座套上都是一片一片的汙漬,車後排地板上有幾片廢紙,還有一個食品包裝袋,零零散散的方便麵碎屑,沒辦法,他寶貝女兒幹的,剛開始的時候朗然還打掃打掃,後來次數多了,也就不管了,什麽時候看不過眼了,才收拾一次,什麽時候呢?他老婆回來的時候,哈!

開動車子,出了村子上了城市主幹道,加入車流,朗然打開電台,聽著裏麵男主持千篇一律,一成不變的播放著天氣預報“晴,偏南風2-3級,適宜洗車”“嗯,我要不要洗車呢?算了,老婆還有好幾天才回來呢,”朗然把著方向盤跟在47路公交車的後麵,習慣性的看看手機上的時間,7點零5,還來得及。

xx市雖然隻是個三線城市,可人口仍然很密集,早上7:20左右整個城市就像突然睡醒了一樣,走路的,騎單車的,電動車的,開各種小汽車的,班車的,公交車的,上班的,上學的,買菜賣菜的,等等等等等等,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蜂擁而出擠滿了城市的各主,支幹道,大街小巷,那時候的交通,唉,不說了,城市人的悲哀。

從高空看,會不會像自己小時候捅了的螞蟻窩一樣呢?朗然愜意的想著,幸虧我聰明,每次提前20分鍾出發,雖然到學校有點早,總是免費加班。

文化路聽名字也就知道是什麽意思,在短短的3公裏的路上,遍布著xx市的重點小學實驗小學和重點初中第十中學,重點高中第一中學,還有xx市的師範專科學院。那要是在這裏買套房子,孩子至少九年義務教育是不用發愁了,

我將來一定要在這裏買套房子,為了我的女兒,朗然每次開車經過文化路時都這麽對自己說。開右轉燈,右打方向盤,北鬥星一歪從車流中擠了出來,停在了師範專科學院對麵的假日賓館門前。

“怎麽還不來,再過一會就不好走了。”朗然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有點著急,朗然可是被堵過幾次車,那家夥一堵一個多小時,因為堵車遲到朗然都被罰了好幾次了,錢不多,可那也是錢啊。朗然準備打電話催催的時候,關宇出現在了賓館門口,衣衫淩亂,身邊跟著個陌生的二十多歲的女人邊走邊幫他整理衣衫。

關宇來到朗然車旁停下了,抱著那個女人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麽,那女人羞澀的點點頭,然後在關宇的臉上親了一下,對著朗然笑笑,離開關宇從朗然車前走過,施施然穿過馬路進了……師範專科學院的大門!

關宇拉開車門進來,“噌”把副駕駛的座位往後移了一下,沒辦法這家夥180的身材,180的體重,腰圍……沒量過,反正稱得上是膀大腰圓,膘肥體壯。

關宇坐好“吱”把車座靠背放倒,雙手抱頭躺坐著,打個哈欠:“我先睡會,到學校叫我……幹嘛瞪著我?羨慕嫉妒恨?”

“滾,我說你小子開始禍害在校大學生了?”

“什麽叫禍害,我們是純真的愛情,懂嗎,說了你也不懂,結了婚的男人跟愛情是絕緣的,再說了這男女那些事是男人在奉獻……”

關宇又開始了他的那套歪理邪說,朗然覺得身邊有這麽一個損友,自己還能守身如玉真是不容易……守身…。。。

朗然啟動車子,又加入了城市的車流中。陽光明媚的早上,平凡的人們紛紛擾擾的做著平常的事,一切都是那麽秩序井然,平靜無波。。

……

長崎,日本九州島著名港口旅遊城市,不過更讓世人所熟知的是這裏是唯一被原子彈炸過的兩座城市之一,哈。

在這座城市繁華的旅遊街上的道森寵。物店是兩個二十多歲年青日本人開的,主要是出口和出售各種物。寵及物寵用品,涉及的種類是五花八門什麽都有,連巴西鱷龜,南美捕鳥蛛,甚至亞馬遜巨蟒隻要你需要都能提供,而且主要銷售市場就在中國。

早上八點,道田喝著龍井茶,看著新聞:“警察,消防,自衛隊都出動了,應該蔓延不到這裏。”道田曾到中國遊曆三年,在西湖喝過一次龍井茶之後,就愛上了這個味道,每天不喝一點就覺得別扭,道田在中國遊曆的時候發現現在的中國人很喜歡通過那種擁有很稀缺的東西來彰顯自己的個性。回國後就和自己的同學兼死黨森木均合夥開了一個以出口為主的寵。物商店,效益出奇的好。想起森木均,道田不由得搖搖頭,他這個死黨什麽都好,就是有點色,錢全花女人身上了,現在還沒來,昨晚肯定又去搞“援交”了。

“道田,我跟你說,昨天可嚇死我了。”森木均推門走了進來,門鈴一陣亂響,道田不由一陣肉疼,心說:你就不能慢點。

“怎麽了?”

“啊欠,伊賀生物研究所著火了,你知道吧,”

“知道,這不新聞剛剛說了。”

“我昨天晚上在現場,那家夥那火燒的是杠杠的……”森木均樣子有點小得意。(東北的小日本?還是日本的小東北?)

“你去那兒幹什麽?你家又不在那兒?”道田皺起了眉頭。

“那個,那兒不是有個女子中學麽。”森木均揉揉鼻子,有點不好意思。

“你呀,趕快給寵。物喂食吧。”

“哦,知道了,我跟你說,昨天那火燒的啊,離的老遠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

森木均換上工作服開始工作,他一邊給寵。物清理糞便,一邊給寵。物喂食,嘴裏還嘮嘮叨叨說個不停。

道田一陣頭疼,“行了,你趕快去把那隻龍貓給發到中國gz去,那邊的買家又催了。”

“是這一隻麽?”森木均從籠子裏抱出一隻龍貓。

道田看了一眼:“嗯,就是那一隻。”

森木均將龍貓舉在眼前,兩眼緊緊盯著:“小寶貝,你就要去中國了,你換回來的錢夠我資助好幾個女學生了。”正說呢,他鼻子一癢,“啊欠”一個噴嚏噴了龍貓一頭一臉,把這隻龍貓嚇得一縮脖子。

“對了,聯係上次那個中國造假證的,讓他再給我們出一張血統證書。”

“哦,知道了。”森木均把龍貓又放回了籠子。

道田呷了一口茶細細品味著茶香:“森木,龍貓寄出去以後去街邊發宣傳單,最近生意有點不景氣。”

“不是吧,我好像感冒了,啊欠”森木均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道田一瞪眼:“晚上不想資助女學生了吧。”

“去,馬上去.。“森木均風風火火的走了。

道田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叮,啊哈呦”門鈴響了,來客人了,道田趕緊迎了上去。

……

迎著朝陽,一架日本東京飛往上海的波音747翱翔在蔚藍的大海上空…。。

“啊欠”空姐優美打了一個噴嚏。她非常尷尬,因為她正在給頭等艙的一位乘客倒酒,盡管她及時做出了反應,捂住了嘴巴,可是她卻碰倒了乘客身前的酒杯,酒水灑了這個乘客一身。

“對不起”優美馬上拿出紙巾給這個乘客擦拭。

“不用了,我自己來。”這個乘客是一個30多歲精明強幹的男人,他看了看優美那美麗的容貌,沒有計較,自己接過紙巾開始擦拭身上的酒漬。

“非常抱歉,”在這個乘客擦拭身上的水漬的時候,優美雙腿並攏,彎腰低頭,一個90度的鞠躬禮。

“沒關係,請再給我一杯酒。”

“好的”優美趕緊給倒了一杯酒,放在他麵前的托盤上,又鞠了一躬這才走開。

回到乘務人員休息室,轉身拉上簾子,優美嘟囔了一句:“真倒黴。”

“怎麽了?”空姐佐佐木拿著化妝盒正在化妝。

“剛才灑了乘客一身酒,如果被投訴,這個月的獎金就泡湯了。”優美沮喪的說。

“你怎麽那麽不小心啊,昨天飛美國的奈奈子才被投訴,罰沒了當月的獎金。”佐佐木給自己描眼線。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鼻子癢癢的光想打噴嚏。”低聲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優美拿著紙巾擦著鼻子對佐佐木說。“我知道啊,昨天奈奈子跟我哭訴了一宿呢,她說其實她是被人騷擾了,那個人在航班上沒事就要這要那,還故意抓著她的手**不放,奈奈子說了他幾句,那個人就投訴了她,說她態度惡劣。”

“公司難道不調查麽?”佐佐木停下化妝,看著優美。

“那個人是挺有身份的一個人,叫井上春,是伊賀生物研究所的董事,還是個醫學博士,這次坐奈奈子的航班去舊金山參加國際醫學研討會,你也知道,在公司的眼裏我們算什麽。”

“不是吧,那麽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佐佐木睜大了眼睛。

“可不是,最關鍵的是你知道他多大了麽?他已經60多了,是個糟老頭。”

“嘔~~~~”佐佐木做嘔吐狀:“真惡心。”

優美也是抱著臂膀,點點頭,撇撇嘴,表示怕怕。

“算了,我還是抓住現在的機會要緊。”佐佐木轉身給自己塗口紅。

“什麽機會?”

佐佐木塗口紅的手停下了,轉身淡淡的看著優美。

優美被她看的直發毛,“怎麽了?”

“你沒看這次航班的乘客名單吧。”佐佐木在嘴上又塗抹了幾下,把口紅收好,“啪”合上了化妝盒。

“嗯,有問題麽?”

“問題大了?”佐佐木煞有介事的說。

優美嚇一跳:“不會有恐怖分子吧。”

“啪”佐佐木拍了優美一下,“想什麽呢,來”

佐佐木拉著優美,把簾子拉開一條縫,“看,你看見了什麽?”

“什麽?你讓我看什麽?”優美依然摸不著頭腦。

“你怎麽就不開竅呢?那個是日產的銷售總監,那個是豐田的中國區總代理,那個是本田的銷售總經理,那個是鈴木的……”介紹了一通以後,佐佐木滿眼星星:“他們一個個年輕有為,是日本最傑出的男人,最關鍵的是他們都還沒有結婚,其中隻要有一個跟我對上了眼,這輩子就不發愁了。”

看著佐佐木花癡的樣子,優美撇撇嘴非常的不屑,然後她發現了一個問題:“好像都是汽車行業的。”

“別說我認識你。”佐佐木徹底被打敗了,“他們這是去參加亞洲最大的汽車展銷會,上海國際汽車貿易展銷會,你這都不知道?聽說還要和中國官方就汽車的銷售展開一係列的新談判呢。”

“你哪來的消息渠道?”

“我路子廣”佐佐木得意的說。

“切,”優美一臉不以為然,“相比那些,我更關心的是今天晚上的東京杯足球總決賽,今天回去肯定是沒有票了,網上的票也早訂光了……”。

“嘿~~嘿~~~嘿~~~。”佐佐木笑得像一隻偷了雞的黃鼠狼。

“你怎麽了?”優美被佐佐木神經病一樣的表現嚇著了,她倒退兩步,斜眼看著佐佐木,一副我不認識你的表情。

佐佐木也不說話,鼻孔朝天洋洋得意的看著優美。

優美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撲過去一把抓住佐佐木的胳膊,異常興奮的說:“你買到票了?”

“注意啊注意”佐佐木端著架子用眼神示意優美:“注意我的衣服,亂了啊。”

優美趕忙鬆開佐佐木的胳膊,將佐佐木的衣服打理了一下,然後雙手抱拳握在胸口,身體前傾兩隻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佐佐木:“你買到票了?快說快說啊。”

“咳咳”佐佐木輕輕咳嗽了兩聲,一臉莊重:“記得我們上次在夜總會認識的井田麽?”

“那個土鱉?”

“他可不土,他是東京足球俱樂部的理事,所以他可以給我們兩張票,而且是v~i~p的票……”

“v~i~p!?”優美捂住了嘴巴,有些不想信。

“是。”佐佐木嚴肅地點點頭。

“你是說……”優美小心翼翼的說。

突然佐佐木一把抓住了優美的手,一臉的莊重瞬間消失變成花癡,和優美四眼相對。

“我們不但可以近距離觀看球賽……。”

“還可以和球員近距離接觸……”

“可以要簽名……”

“可以合影留念……”

“耶~~~~~~”倆人一陣歡呼雀躍。

“啊欠”

“呀~~~~,你噴了我一臉。”

“對不起啊,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老是打噴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