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七歲就開始混跡酒吧和歌廳,後來還跟了一個混混,叫付大強,對嗎?”
“你為他打過兩次胎,二十二歲時懷了第三個,為了破壞明藍的婚禮,順便把孩子賴到林之舟的頭上,你才留下了那個孩子,也就是後來你的女兒,取名叫付小娟,對嗎?”
“明藍離家出走後就失去了蹤影,你想把明家的家產搶到手裏,上門討要,結果被拒,但第二天,明家父母就出了車禍,你說,怎麽會這麽巧呢?”
“把撫養你長大、待你像親生女兒一般的老倆口害得當場慘死,你不會做惡夢嗎?”
“你以為,作為養女,你也有繼承權,卻沒想到,明家父母早在知道了你的真麵目後,就立下了遺囑,他們的家產,你半毛錢都拿不到。”
“幾年後,你的姘頭付大強,因為故意傷害致人死亡被判了二十年,你便帶著你的私生女來了帝城。”
“你來了帝城之後,做了夜總會的陪酒女,然後,把你的私生女付小娟,送給了你那位不能生育的遠房表妹,收為養女,改名沈夢茹,對嗎?”
“而你的那位遠房表妹、付小娟的養母,正好就是明藍生二胎時病房的責任護士,你有一次去醫院找你表妹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明藍。”
“於是,你便打聽了明藍的情況,得知她嫁給了天行集團的總裁獨孤峯,你就又動了歪心思。”
“你知道明藍的心髒天生有些問題,於是,你就讓你的表妹給她偷偷注射了會增加心髒負荷的藥劑,就準備讓明藍在生產的時候一失兩命。”
“當然,這種藥是可以通過驗血查出來的,於是,你又勾.引了明藍的主治醫生,並拿著你們的床照威脅他保密,而他當時正處在評職稱的關鍵時期,自然不願意這種醜聞被曝光。”
“最後,明藍在生產的時候,果然因所謂的心髒病發去世,而你則是搖身一變,成了明藍的兒子獨孤絕幼兒園的老師,至於你是怎麽拿到幼師資質的,恐怕還得去問一問當年的那位老園長的兒子。”
“通過獨孤絕,你有了與獨孤峯接觸的機會,這才最終嫁入了獨孤家。”
“你曾數次想謀害獨孤絕,但都沒有得手,在獨孤絕高中的時候,你就把你的私生女,已經改名為沈夢茹的那位付小娟,改小了四歲,送進了獨孤絕就讀的那個班。”
“不管是你接近獨孤峯,還是你女兒接近獨孤絕,恐怕除了你妒忌明藍,習慣性的搶她的東西之外,也是衝著獨孤家的財產去的吧?”
紀念念的這些話,沒有一句是疑問,也不給張美萍插話的機會,一句接一句自顧自地說著,她不需要張美萍的回應,她隻是在幫她“回顧曆史”。
“上次,我和獨孤絕在東南亞海邊遭遇的刺殺,也是你讓你那位剛出獄沒多久的姘頭——付大強,找他的獄友郭金龍出麵雇凶殺人的吧?”
“而你之所以把我也列為了目標之一,就是怕我把你的那些‘光輝曆史’說出去吧?畢竟那個時候,你那個私生女還沒說要回來呢,我也不算是擋了她的道,不然你也不會想連獨孤絕一起殺了。”
“但是這一次,你們母女倆想要我的命,恐怕除了滅口,還因為我的存在,或多或少地擋了沈夢茹的路吧?”
“隻是可憐了獨孤家的那對父子,這麽多年都被蒙在了鼓裏,還讓你這條害死他們妻子和母親的毒蛇享盡富貴,不知道他們知道真相的時候,會作何感想。”
聽到這裏,張美萍已經慌到…不慌了,臉上甚至還浮現出了一絲詭異的笑,隻是那雙眼睛裏充斥著的陰毒、凶狠和殺意,讓屋裏的三個男人看了,都嚇得有些肝顫。
紀念念卻毫不在意地笑了。
張美萍突然哈哈大笑,似乎很得意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笑聲中還帶著報複得逞後的痛快:“那又怎麽樣?他們都該死!明藍更該死!”
“我跟明藍一起長大,我比她還大了兩歲,可憑什麽她處處壓我一頭?”
“她生來就是富家千金,受盡萬千寵愛,而我卻是一個爹媽太窮養不起,還為了要個兒子隨手拋棄的‘賠錢貨’,憑什麽?”
這個時候,紀念念在心裏默默地感歎了一句,這個“真話劑”果然好用!
她剛才在開門前按下的那個神秘按紐,就是釋放這種藥的機關,而她呑下去的藥丸,則是解藥。
這會兒,藥效終於發作了!
這藥可真不愧是多國警方用來對付頑固分子、套取口供的“神藥”!
能讓人在清醒的狀態下,隻需要稍加引導,就能不受控製地說出自己最不想說,或者最不敢說的真心話,故而,俗稱“真話劑”。
昨晚在天行周年慶上,阿久他們就給王豔婷用了“真話劑”,不然她怎麽會那麽痛快地交待出她跟沈夢茹之間的“交易”?
“嗬嗬,為了討好明家的那兩個老東西,我必須裝得單純、善良又孝順,還得假裝跟明藍姐妹情深。”
“明明我也很美,可大家都隻說明藍漂亮,所有人眼裏都隻有她,沒有我,還不是因為她是正牌明家千金,而我隻是個養女?”
“哼,我討厭死明藍那幅天真純善的樣子了,做作!惡心!我就是要毀了她!我給她下了藥,把她丟給了那些小混混,結果她卻被林之舟救了,還送去了醫院,賤.人就是命大!”
“明明是我先認識林之舟的,憑什麽他要跟明藍訂婚,而不是我?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我們的身份不同?”
“說他們對我好,其實他們打心底裏看不起我,不然為什麽不把他們的財產早早地都給我?還立了那什麽鬼遺囑,讓我一分錢都拿不到?”
“所以,他們都該死!明家那兩個老東西和明藍該死,林家那兩個老不死的,包括林之舟,也都該死!”
“所以,我弄死了明家那兩個老東西之後,就去林家放了一把火,誰知道那兩個老不死的命大,被救了,沒死成!不過,他們一個毀了臉,一個瘸了腿,哈,報應!”
張美萍越說越興奮,整個人陷入了癲狂的狀態,已經不需要紀念念再接著引導,她自己就都交待了!
紀念念此時的心情真是無法形容,光是看那些資料上的內容,就已經夠讓她憤怒的了,可是,還遠遠不及親耳聽到凶手自述來得震撼!
而且,她以為他們已經查得夠仔細的了,卻還是有一些東西,是他們沒有查到的。
紀念念在震憾之餘,又不禁感慨,原來真的有人可以視人命如草芥,跟這種人完全沒有道理可講,更沒有道德可論!
這還是人麽?根本連畜生都不如好麽?!
盡管她還想再聽一聽,這個瘋女人究竟還會說出多少驚世駭俗的話來,但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了…
莫名地開始心情煩燥,身上也冒出了虛汗,而且,口幹眼花、四肢發軟,她心裏一驚。
她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張美萍噴到她臉上的藥,盡管很少量,卻還是對她產生了影響,但她知道,她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