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榮青山的審訊,已經問不出什麽了,紀湛大手一揮,阿寞立刻上前,用催眠術讓榮青山忘了今晚發生的事。

做完這一切後,眾人悄然撤退。

幾分鍾後,房間裏的榮青山才回了神,莫名其妙地看著自己手掌上的傷口,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他真是老得不中用了,連擦個匕首,都能割傷自己了麽?

眾人在回去的路上,都不禁有些心情沉重,審訊的結果並不理想,沒有問出目標物的下落。

不過,也有意外的收獲,就是他們得知了,當初劫走榮蓉的那幫雇傭兵是如何進入華國的。

那些人雖是偷渡過來的,但如果沒有內應幫他們打通關卡,也是很難入境的。

所以,榮青山埋在國內的隱藏勢力,以此為線索,就可以順藤摸瓜揪出來了。

紀湛那邊的審訊不順利,獨孤絕這邊的深夜密會心上人也沒多順利。

他才剛親上,剛感受到那抹溫軟不久,連周圍的粉紅泡泡都還沒來得及冒出來,更別談過癮了,出門溜彎的紀腿腿就回來了。

紀念念剛才用藥放倒院子裏的那些“閑雜人等”後,就把紀腿腿放了出去。

她是這麽想的,萬一她在往返竹排樓的路上遇到了什麽人,那‘寵物走失了,出來找找’這個理由,可以成立的吧?

至於為什麽找寵物還穿著夜行衣…嗬嗬,愛好!

紀腿腿進門抬頭一看,哎呦喂,竟然有人敢趁它不在,抱它的主人?這還得了?當即‘汪汪’叫著,開始送客。

隻顧著幸災樂禍的紀念念,完全沒反應過來,她家的小狼崽怎麽叫出了犬吠聲,這是無師自通了一門外語?

而被攆著逃竄的獨孤絕和阿木就更不會注意了,他們倒不是怕這麽個小不點兒,而是怕它的叫聲引來侍衛,那就麻煩了。

第二天,紀念念從通訊器裏了解到了,昨晚的審訊過程和結果。

那個E盤被偷,懷疑的目標範圍太大,所以,他們隻能暫時鎖定在喀倫身邊的那幾個人身上,可根據之前的跟蹤調查,這幾個人卻都沒有發現異常。

如果是喀倫身邊的人偷的,那喀倫知不知道?如果知道,為什麽還要偷?複製件也一樣的不是嗎?如果不知道,那麽,偷的人是什麽目的?

還有,衛星基地存儲重要資料的電子存儲器,全都帶有防複製設定,可榮青山又是怎麽複製成功的?

迷霧一團接一團地籠罩過來,想著想著,紀念念就想到了曼姍。

榮青山住進“後宮”的時日,已經不算短了,曼姍沒理由不知道,卻從來沒聽她提過。

她之前打聽榮青山的下落時,是曼姍告訴她人在中心醫院的,暗樁那邊的調查也證明了,她當時並沒有說謊,隻是暗樁他們撲了個空而已。

她沒問榮青山離開醫院後的去向,是怕暴露自己人的行蹤,但曼姍知道她在找榮青山,作為聯盟者,卻沒有告訴她榮青山就在這裏,為什麽?

直覺告訴她,曼姍,很可疑!

紀湛那邊,已經向國內提出了重審那位基地秘書的建議,而她這邊要做的,除了在我方做好戰鬥準備之前,繼續穩住敵方之外,她覺得,也很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曼姍這個人了!

與其說,說曹操曹操就到,還不如說,白天不能念叨鬼,因為她正想著要怎麽查一下曼姍,曼姍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紀念念心裏一驚,倒不是因為身後有“鬼”出現被嚇了一跳,而是今天的這隻“鬼”,跟平時很不一樣,她是帶著侍衛來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曼姍依然是一身宴會裝扮,衣著隆重、妝容美豔,看著她的時候,連笑容的弧度都沒變,但紀念念還是感覺到,今天的她似乎有哪裏不一樣了。

麵對突然上前圍住她的侍衛,紀念念沒有著急發問,更沒有慌張,而是很淡定地站起來,微笑著看向曼姍,等著看她怎麽說。

曼姍也沒有著急說話,而是眼神複雜地看著紀念念,其中有明顯到故意的抱歉和惋惜。

兩人的眼神較量許久,就在周圍的人越來越疑惑的時候,曼姍終於開口了,“來人,搜身!”

話音剛落,立刻有幾隻男人的手向紀念念伸來,“等等!曼姍,你是想羞辱我嗎?”紀念念冷叱道。

曼姍的臉上呈現出一絲做作的懊惱,揮退了侍衛,讓幾個女仆上來搜。

阿洞帶給她的東西都被拿走了,女仆們拉上布幕,又把她扒了個精光,也就是說,她縫在衣領上的微型通訊器也沒了。

紀念念知道反抗沒用,所以就幹脆順從,看曼姍到底想做到什麽地步。

女仆從外麵拿了一套新的衣服幫她換上後,布幕撤掉,女仆們退到了一邊,紀念念再次看向曼姍。

“很抱歉,紀小姐,有人告訴我們,你身上帶著不該有的東西,可能會危害到喀倫首領的安全,所以,我們才不得不如此。”這是曼姍的解釋。

而且,她對紀念念說的是當地的土語,也就表示,她不想再替紀念念隱瞞了。

嗬嗬,好一個突擊搜查,好脆弱的聯盟!紀念念冷笑。

“沒關係,我還要謝謝你呢!讓我知道,我的手下出了叛徒,也讓我知道,你並不是真心想跟我合作,但更要謝謝你,沒有裝到最後才來給我致命一擊。”紀念念說的,也是土語,而且說得極地道。

周圍的人都傻眼了,包括小女仆珍,他們跟紀念念朝夕相處兩個多月,卻從來都不知道,她的“語言不通”竟然全是裝的?!

紀念念的話一出,曼姍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但很快恢複了平靜,好像剛才的抱歉、惋惜、無奈和懊惱都是她的錯覺一樣,全都了無蹤跡了,換上的,是一個得逞的冷笑。

曼姍緩步上前,抬起手,用自己染著丹蔻色的指甲,輕漫地刮了刮紀念念的臉,看到她偏過頭躲開了,就又是一聲冷笑。

就在紀念念秀眉微蹙,忍不住想開口問她,還有完沒完時,隻聽她又一聲厲喝,“上儀器!”

紀念念一愣,上儀器?什麽儀器?

等看到其中一個侍衛拿出的一樣東西時,她明白了…